墨傾城見白宛霜裝死不接話,又再接再厲︰「說嘛,你在想什麼呢。」
白宛霜終于惱羞成怒曝走了︰「滾!本人已死,有事不要找我,沒事更不要找我!」
歐陽紫衣陰沉著臉坐在馬車上,看著馬車慢吞吞的行駛,心中萬分火大,身上又臭又粘乎乎的,還伴隨著一股子尿騷味,惡心死了,她一陣又了陣的干嘔,卻嘔又嘔不出來,照這個速度,啥時候能回府啊,她還巴望著早一點回府洗個澡呢。
她很不耐煩的催道︰「快一點,你是個死人呢,慢慢吞吞的,這路上的螞蟻都被你給駕的馬車給壓得死光光了。」
車夫劉二一臉為難和委屈︰「回大小姐的話,不是小的故意要慢慢趕車,而是這路上的人實在的太多了,馬車行得快了,怕是會撞到人……」
听得此言,歐陽紫衣心中的怒火終于爆發了,她順手拿起茶幾上的茶杯擲了過去,怒罵道︰「你還有理了,你這欺主的奴才,本小姐還說不得你了,好啊,真是反了天了,你們一個兩個,都來欺負我,別人欺負我時,你們也不來幫我,看著我被那人賤人打,丟了丞相府的臉。你們是不是忘了,你們可是我丞相府的奴才,我奈何不了那賤人,還奈何不了你?我等回家後,本小姐一定會告訴我爹爹,發買了你們都是輕的,亂棍打死才能出得了本小姐一口惡氣。」
「啪」,一聲脆響,茶杯落在了劉二的後腦勺上,劉二吃痛之下,條件反應般的反手捂著頭,血和著茶水順著手指縫流了下來,劉二痛歪了嘴擰著眉頭敢怒不敢言,同時眼底還有深深的擔憂得害怕。
今天大小姐被那女子捏住了手,他們沒有上前求助,不是他們不想,而是不能,那個時候自己好似被人定住了似的,全身連一個小指頭都動不了,相信別的人也是一樣,若是丞相偏听偏信了大小姐的話,真的把自己亂棍打死,自己也無生活可尋,不得不死。
不一會兒,劉二的背上就紅了半邊,看起來觸目驚心,點綠低眉順目站在一旁,生怕歐陽紫衣的怒火燒到了自己身上,她離歐陽紫衣最近,聞了這麼久的臭味,現在又見了這麼多的血,早就惡心欲嘔。
她看了看坐在車轅上捂著頭的劉二,又偷偷的飛快的瞟了一眼歐陽紫衣,見她又有發怒的跡象,再想想歐陽紫衣的話,不由得升起了一種同命相憐的悲哀,見劉二還沒有動,生怕歐陽紫衣再次拿東西砸他,朝他使了一個眼色,低聲喝道︰「劉二,你還不快駕車,小姐可是等急了。」
劉二低聲應了,揚起馬鞭虛空甩了一下,馬車又行了起來,他怕再被打,被大小姐打了,也是白被打,大聲吆喝起來︰「讓開,速速讓開,這可是丞相府的馬車,不想死的速速讓開。」
他本不想這麼做,這樣會影響到丞相府的聲譽,但現在他可是顧不得了,名聲是丞相府的,性命可是自己的,若自己不快點趕車,說不定大小姐真會打死自己,還是保命要緊。
馬車風馳電掣般的一路狂駛,行人听到吆喝聲,看到馬車像是瘋了般的行來,個個大驚失色急急逃竄,人們躲避不及,掀翻了路邊無數攤子。所過之地,無不雞飛狗跳,可又能怎麼樣呢,沒听到人家說是丞相府的馬車,速速讓開麼。丞相府呢,路上的行人要麼是升斗小民,哪怕有那些個身份顯赫的,只要不是皇親國戚,還能顯赫得過丞相府麼,只得自認倒霉了。
歐陽紫衣絲毫不在意,她本就是嬌縱蠻橫之人,她只要結果,不管過程,哪怕真撞死了人,區區賤命,不過賠上幾十兩銀子,她根本就不在意,她在意的是這馬車最好是會飛,能馬上飛到家,她恨不能馬上把這身臭氣燻天的衣服給月兌下來,再淋個浴,把身上的髒物洗干淨,真是想想就惡心。
馬車駛進丞相府,歐陽紫衣火急火燎般的沖進淨房,半個時辰之後,她終于一身舒爽了,換上干淨的衣服,她連頭發都等不及干,披頭散發的沖向歐陽禮的房,爹爹今日沐休,她知道,爹爹肯定在房,她等不及了,她一定要讓今日跟著出門的那些個奴才好看,也一定要讓那賤人不得好死,讓她知道,得罪了她歐陽紫衣的後果是多麼的嚴重。
「小姐,房重地,未經相爺許可,您不能進去,小姐,求求您,您真的不能直去……」,守在房外的小廝歐陽春阻攔不成,急得都快哭了,恨不能給她跪下,只求這小祖宗停下來。
他是歐陽府的家生子,本叫林春,自小就在歐陽禮身邊侍候,自是忠心耿耿,歐陽禮為了讓他對自己更加忠心,賜了他姓歐陽,更名為歐陽禮,自此之後,他對歐陽禮更是忠心了,成了歐陽禮的核心心月復,每次歐陽禮在房時,守在外面的都是歐陽春,很多歐陽禮不方便出面做的事情,都是交由歐陽春去做的。
沒等歐陽春給歐陽紫衣跪下來,歐陽紫衣就一腳踢了過去,正好踢在了歐陽春的膝蓋上,歐陽紫衣力氣不小,踢得歐陽春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就這麼一會兒,歐陽紫衣已經沖進了房。
如她所料,歐陽禮正坐在桌前看公文,見她進來,正抬頭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平靜的眸子里隱藏著一絲被人打擾的怒火。
歐陽紫衣見到歐陽禮這幅表情,心知爹爹肯定是煩她不請自來打擾了他辦公,爹爹的規矩她不是不知,可今天她實在是氣極了,想起之前的委屈,她紅了眼楮,扁了扁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爹爹,女兒不是故意要來吵您的,只是女兒今日實在是委曲極了,女兒今日在外面被人打了,骨頭都差點被捏斷了。」
說著,她把被捏得青紫的手腕伸了過去︰「爹爹您看,那個女人明知我是丞相府的嫡出大小姐,卻還是對女兒動了手,她、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