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阮喬的聲音回蕩在大殿之內,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雙目盯著那金色龍椅上的明黃,可是,那明黃依舊如一攤爛肉一樣在那里,雙眼呆滯。
過了好久,微微抬了下手,卻瞬間又垂落在腿上,唇角動了下卻沒有聲音,一雙發著暗灰色的眼楮透出毫無生氣的顏色,叫人根本找不到焦距在那里……
「皇上……」鎮國公對皇上如此反應不理解,更加懷疑,那龍椅上的人若不是剛才動了下手,動了下唇,甚至阮喬還能用內力探到那微弱的呼吸,否則,他一定覺得這個正坐在離月大殿上的皇上是個死人!
「好了……」上官清突然發出聲音,透露著不耐煩和幾分乏意,慢慢走回那龍椅旁邊的鳳座上,對著段黎說道:「既然皇上已經有了詔書,那麼段卿家,就趕緊宣太子吧,今日剛好各國使節都在,也好做個鑒證!」
段黎對著門外的御林軍打了個手勢,沒一會一身太子服的軒轅武就意氣奮發的進入了大殿,走到軒轅子易身邊的時候,揚起頭冷笑一聲,走向了上官清的座下。
「兒臣參見父皇陛下,母後……」軒轅武雖然口中說著父皇,可是主要還是對著上官清行的禮。
上官清帶著幾分倦意擺了擺手說道︰「段卿家,後面的事交給你了!」
後面的事?眾人竊竊私語,這太子也進來了,聖旨也說了,還有什麼?
段黎清了兩聲嗓子,仰頭說道︰「太子繼位,需要左丞相和鎮國公先交出手中的虎符……!」
「虎符?」鎮國公跳了起來,剛才他就覺得不對,這會要到自己頭上阮喬又不傻,他才不會把虎符隨便交出去︰「雖然皇上聖旨將太子立為繼承大統的人,可是現在皇上健在,也不能講虎符隨便交出?」
左顏也站了起來,當初皇上給他虎符的原因就是希望兵權不是一人獨大,所以分為四份,如今,皇上雖然病入膏肓,但是還為薨,怎麼就能交出虎符呢?
「段黎,皇上健在,你是不是太狂妄了些?」左顏自從兒子的事情之後,早就對段黎心生芥蒂,但是無奈同朝為官一左一右也只能忍著,這會子,可算逮著機會,左顏才不讓步。
段黎瞟了一眼左顏,嘴角一抽,從鼻腔哼了一聲,沖著身後的太監一揚手,突然,整個離月皇宮響起鐘聲,而那個殿內伺在一旁的老太監,陡然用尖銳刺耳的聲音道︰「皇上薨……」
什麼?藍浩和軒轅子易對視一樣,藍浩直接幾步走到上座的龍椅旁,雙指一探,軒轅帝哪里還有半分氣息。
這……眨眼間軒轅帝的壽宴,換個顏色就可以當成喪宴了……所有人都瞪大了眼楮,誰能料想到不過半個時辰之內,眼前竟然上演了皇家交替的一幕?
安靜……離月宮外的喪鐘一聲聲傳遍了離月的京都月首,所有人都知道,那個執政三十余年的皇上,在他的壽宴上,離開了人世……
一直詔書,既是聖旨又眨眼成了遺詔……人生變幻,除了布局的演戲的,旁觀者只能落下一聲重重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