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你是我的女人,今生今世最愛的女人。」
陸非嫌說的是最愛,卻不是唯一。夏絲言知道他的心里曾經有過另外一個女人,而且是深愛著的。如果他們不曾分開過,那麼現在陸非嫌的所有溫柔寵溺和深情,都是屬于她的。如果陸非嫌愛過的愛著的是別的女人,夏絲言想她一定不會在意的。可是偏偏,陸非嫌曾經愛過夏亦柔。單憑這一點,她就再也沒有立場留下,心安理得的享受他的愛。
「非嫌,你愛過另外一個女人對嗎?她在你心底的位置,一定很重要吧。」
錯愕的推開夏絲言,陸非嫌的眼底有震驚還有傷痛。盡管傷痛是微弱的,可是夏絲言卻捕捉到了。如果不愛,就不會在提起的時候露出傷痛的表情。如果不愛,就算看到曾經的愛人也不會動容。可是陸非嫌的一舉一動,都在告訴夏絲言,他還愛著夏亦柔。
「言言,這是你的借口對不對?你想要擺月兌為,想要成為蘇子安的女人。」
陸非嫌的痛苦的看著夏絲言,他不想要听到她再說出什麼殘忍的話。他害怕,害怕听到他的言言說要離開,害怕听到他的言言說愛上了別人。從未有過的害怕,害怕到幾乎只要去想都會覺得心如刀割。
「如果可以的話,我不介意用死亡的方式,離開你。」
如果可以的話,我不介意用死亡的方式,離開你。
夏絲言的話像是有生命一般,在陸非嫌的腦海里無孔不入。他的臉色開始變得冰冷陰沉,帶著憤怒和失望。他那麼深愛的言言,竟然寧願死也要離開他。
要死嗎?真的要死嗎?為了離開他,他的言言要去死。
「言言,我陪著你好不好,我陪著你去死。」
「不用了陸非嫌,我不讓你陪。我不稀罕你陪著我去死,別說是去天堂了。就算是下地獄,我也不屑于和你一起。」
夏絲言的話把自己跟陸非嫌同樣殘忍的傷害,傷害的鮮血淋灕傷害的體無完膚傷害的遍體鱗傷。可是她沒有辦法,她下定了決心要離開陸非嫌。不管用什麼樣的方法,她都要離開。她說的不介意用死亡的方式離開,是真的。如果不能讓陸非嫌忘掉自己,她寧願去死。只要死了,就一定會被陸非嫌忘記的。
「言言,你真的,這麼討厭我?沒關系,沒關系的言言,只要我愛你就好。我發誓,我再也不會對你用威脅逼迫的方式也不會跟你發脾氣。言言,我寧願為了你去死,也不讓你死。」
陸非嫌說了謊,他已經決定了要不擇手段的留下夏絲言。可是沒辦法,他只有靠著卑微的謊言,來挽留他的言言。
這一夜的陸非嫌像是瘋了一般,溫柔到了極致,每一個動作都極盡纏-綿。卻不想,如此卑微的自己卻依舊被夏絲言的無情所傷。她就的心,是冰凍的吧。不然怎麼會看不到他的努力,不然怎麼會沒有察覺他拋棄了所有的倨傲在挽留她?
這一刻,看著身下睜著眼楮眼神空洞的夏絲言,陸非嫌的心里忽然像是生了一根刺。心,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攥著,用力到無法呼吸。猛然松開身下的夏絲言,陸非嫌像是觸及到了心底最深的傷痛一般。僵硬著身子站在床側,深深的看著眼神空洞不斷流眼淚的夏絲言。心底有個苦澀的聲音在叫囂,叫囂著他終于要徹底的失去她了。
「夏絲言,你想要離開,我會如你所願。不過,在這之前我要讓你承認一次我現在正在經歷的痛。或者,我會讓你更痛。」
用力的閉上眼楮,再一次睜開的時候,陸非嫌的眼眸已經變得冰冷而狠戾起來。宛若凍結在北極一般的眼神,淡淡的掃過安靜的躺在床上的夏絲言。然後轉身,腳步空靈的離開。
門被關閉的剎那,陸非嫌似乎听到了自己一直卑微著的心,一片片剝落的聲音。終于,他跟她還是走到了彼此怨恨的地步嗎?可是為什麼,心里會痛的像是有刀子在一點點的凌遲著?用力的攥緊了拳頭,然後松開。陸非嫌默默地在心底發誓,從此以後就把自己變成完全無心的人。去他媽的愛情,如今的他已經不稀罕了。
陸非嫌,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緊緊地閉上眼楮,眼淚成串的涌出眼眶。夏絲言不知道她除了對不起之外還可以說什麼。可是如今,縱然有千言萬語也無法表達她心底對陸非嫌的愧疚。夜,一點點的變得深沉起來,淒涼的如同冷厲的湖水。房間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最終趨于平靜。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別墅里已經沒有了陸非嫌的身影。夏絲言的心底有松了一口氣的神情,卻也有一絲失落。已經走到這一步,不見或許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草草的吃過早餐,夏絲言便穿著厚厚的外套出了門。因為不知道要去哪兒,索性打車去了一家游樂場。像是失了魂魄了孩子一樣,不知疲倦的把游樂場里的設施玩兒了一個遍。以前從來也不敢踫的過山車和海盜船,竟然讓夏絲言享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刺激的感覺,別人都在瘋狂的尖叫,而她是在瘋狂的流眼淚。但是當跳下座椅的時候,眼淚就已經自顧自的收了回去。
一直在游樂場帶到下午三點,夏絲言才渾渾噩噩的離開。攔了車,直奔商業區。雖然不知道要買什麼東西,夏絲言還是想逛一逛。她不想太早回去,不想在滿是跟陸非嫌回憶的別墅里觸景傷情。
電梯里人很多,大多數是貴婦名媛。每個人看著夏絲言的眼神都是鄙夷的,帶著明顯的不屑。雖然察覺到了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夏絲言卻並不以為意。樓層到了,夏絲言隨著人群往外走。
「哎喲真是看不出來,看起來清純的姑娘家竟然是上流社會的交際花。」
「可不是嘛,竟然跟陸氏集團的總裁還有蘇氏集團的總裁同時曖昧。照片都見報紙了,還敢這麼不要臉的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