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樣混混噩噩的過著。一天,同事吳雲雲來問陳苗關于工資的事情,說自己的工資卡沒有開通短信通知功能,好像少打了三千塊錢,需要陳苗幫忙查查。
陳苗對于普通職工向來不放在心上,胡亂應付一下,就說是子虛烏有,根本沒有這回事。吳雲雲哪里服氣,繼續堅持讓陳苗細查,陳苗耐心道,「那這樣吧,等到我查清楚了再告訴你。你先回去吧。」
等到吳雲雲前腳剛走,陳苗就通知了吳雲雲的主任王青,「你們中心的吳雲雲淨給我找事情啊,說什麼少了錢了,一定要我給她查,我現在正忙著做報表,一堆的事情,這不是添亂嗎?」。
陳苗又進了岑正霖的辦公室,「岑書記,你看吳雲雲這樣給我找事情?我也應付不了,手頭一堆工作等著我干呢?她卻是閑的沒事找事。去年的事情我怎麼查呢?我每天的工作一大堆您也不是不知道,可是這種人還天天來找茬?吳雲雲經常不來上班,這在所里都是人盡皆知了,還在我這里問什麼工資的事情……」
岑正霖的辦公室就在隔壁,沈笛韻甚至能听到陳苗的夸張的聲音。不禁看看翟麗麗,翟麗麗一副早就習以為常的表情,沈笛韻吶喊之余不禁笑出聲來,真是見識到什麼是小人了,真是人前一套,背後一套啊!
總之事情最後的結局就是,吳雲雲是一個吃飽沒事干的神經病。
第二天吳雲雲來到辦公室,陳苗說,「你的卡已經給你查了,沒有這回事!」吳雲雲雖然還有疑惑,但是因為自己所在科室的主任和岑正霖都已經警告過自己,也不好再說什麼,況且看著陳苗這樣堅決的眼神,不知內情的她還以為陳苗已經幫她徹底清查了確實是自己的錯呢,說著「謝謝你啊,麻煩你了!」千恩萬謝的離開辦公室。
沈笛韻第一次覺得憋笑比憋尿還讓人覺得難受。看看對面的翟麗麗,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沈笛韻已經得出結論,不論誰和陳苗打交道,她都可以成功地把你塑造成別人眼中的神經病。沈笛韻突然覺得一陣說不出的可怕,更加感到一種可憐和悲哀。到底是該有多麼的變態,才能讓一個人這樣腦殘呢?勢力虛偽偽善諂媚惡心,沈笛韻不禁想到了很多詞,陳苗讓她仿佛吃了蒼蠅一樣的惡心。
每到下午,陳苗的死黨必然要來到辦公室里,和陳苗聊著天,說著什麼吃的穿的用的,沈笛韻不能上井,不能練車,又不去開會,只好被動地接受她們的閑言碎語,說話的內容無非什麼吃穿用度,無聊到讓人覺得難受。陳苗津津樂道、眉飛色舞的樣子讓沈笛韻覺得想吐,盡管這個女人一貫把自己打扮的不錯,可是自從知道了她的本質之後,沈笛韻就再也懶得和她說一句話了。
每天下午,沈笛韻就在辦公室煎熬著,耳畔是跌跌不休的閑言碎語,陳苗那副小人得志的樣子,讓沈笛韻覺得生活一陣說不出的瑣碎和荒涼,每日淹沒在她們無窮無窮盡的廢話當中,沈笛韻覺得生活亂麻一樣密不透風切看不到希望。
特別是要看到陳苗這樣的勢利眼,無時無刻地表演著的話劇。沈笛韻就感到渾身似乎翻江倒海一般的想要嘔吐。陳苗一看見主任或者領導,骨頭立刻就酥成了天津街上的大麻花一樣,扭著糖絲一般的甜女敕,極盡阿諛奉承諂媚之丑態。特別是對于,大胖子岑正林,陳苗都能說出岑書記身體素質真好之類的謊言。可是對于一般同事,她則是如同秋天一般肅殺,身子骨听得仿佛是鋼板一樣,一個微笑也舍不得放出來,仿佛臉上涂上了膠水一般平板的如同鐵板。這種面孔每天做著無數次的變動,沈笛韻深深佩服人家這種變臉的功夫,天哪,四川的國術變臉,不邀請陳苗這樣純天然的演員,真是國粹的遺憾和悲哀啊!
一次,陳苗再一次贊嘆岑正霖身體健康,岑正霖被拍的暈頭轉向,竟然壓著椅子做起了俯臥撐。沈笛韻和翟麗麗對視一眼,笑得喘不過氣來。沈笛韻看著陳苗那阿諛奉承的表情,心想難道岑正霖的身體你親自嘗試不成?只是可嘆岑正霖竟然信以為真,更加得意洋洋。辦公室尹主任也被陳苗拍的一陣舒服,凡是陳苗和沈笛韻之間的矛盾,尹主任總是說陳苗這樣做有自己的道理。沈笛韻起初不解,後來才明白,原來只要是個人小領導都會被陳苗這樣的人拍的舒舒服服的。特別是越小的領導,往往越在乎自己的尊嚴和權威。
沈笛韻感到可笑而且悲哀,這樣的閉塞的環境,這樣偏听偏信的領導,這樣狹窄的成長環境,沈笛韻不知道還能有什麼前途?可是自己既然坐著冷板凳,就只能忍受陳苗這樣的小人的冷嘲熱諷吧。
轉念一想,其實別人無論如何對自己,是崇拜敬仰還是打擊厭惡,自己還是自己,並不會因此而有任何改變,所以,自己又何苦為了陳苗這樣的人來影響心情呢?
沈笛韻苦悶之余,只能冷眼旁觀,慢慢等待,她不相信秦丹溪會看著自己一輩子這樣下去?盡管受到陳苗這種小人的欺壓,但是她從來都沒有告訴過秦丹溪一句,因為她不想自己也被陳苗輕而易舉地變成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