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和暖,風和日麗,鳥語花香,盛夏的越國御花園一片繁華似錦。
溫暖的陽光普照大地,照耀著御花園里的一個圓行樓閣,嬌艷如花的女子憑欄而臥。
鳥兒吟唱,花香相伴,微風徐徐,楊柳低垂,別樣風光。
身為越國公主里最小的一個,紫柔一身粉色金鑼絲緞,天生的嫵媚容貌是幾公主里誰也比不了的,在越國,無數男子的心早已經沉淪。
「听妹妹的口氣,對明天的選駙馬,是有了一定的人選咯。」
說話的是二公主彩蝶,容貌雖比不上紫柔妖嬈,但是騎術聞名天下的她,也備受男人們的追逐。
「就是呀,不如給姐姐們說說吧,也好讓姐姐們留個心,這樣也以免我們幾姐妹之間為了一個男人,傷了和氣。」
三公主水柔,一手高超琴藝,可說是獨步天下。
「你們啊,都別為難小柔妹妹了——」
溫婉的聲音,令人听了心曠神怡。
幾位公主听了聲音,紛紛轉身,一身紅色高貴的金絲錦鑼綢緞的明月款款走來,如同她的名字一般,是越國皇後的獨女,她端莊大方,容貌出眾,人稱越國第一美女,不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更有第一才女之稱,而她作為水谷子的獨家弟子,一手超群的劍術更是令人嘆為觀止。
「原來是長公主姐姐來了。」
幾位公主紛紛起身,蜂擁而近。
「你們都笑話人家,有長公主姐姐在,我們明天還不知道能否選上駙馬呢?誰不知道我們的長公主姐姐明月公主呢?」
紫柔看著明月,獻媚奉承,帶著笑意的眼里暗藏著絲絲狠戾,就她這容貌,越國第一美人?哼,世人都瞎了眼。
「就是,長公主姐姐,你明天可得讓讓我們才行喔。」
三公主水柔揶揄到,卻是一心的不服,琴藝高超?未真正的比過,誰輸誰贏還不知道呢?
「明天可別讓我們輸得太難看咯。」
二公主彩蝶,看著眼前的長公主,笑意不減。
明月面容笑意款款,似乎很享受這種被高高捧起的優越感。
「妹妹們,都這麼謙虛,有誰不知越國四大公主,每個貌美如花,京材熠熠呢?明天的選駙馬,若是真有真正看上的,各位妹妹自當盡力,畢竟並不是每位公主都有自己挑選夫婿的機會。」
明月話里藏話,言外之意,若是有看上,你們盡管盡力,也不會是我的對手,讓人听了心理極度不舒服,卻又找不說一點兒的不是來。
幾位公主面上听了她的話,帶著笑容,心理卻是恨得咬咬牙。
突然一聲獨屬于越國宮內的撕吼狼嚎,驚得鳥獸滿天飛舞︰「藍九兒,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竟然睡在這里!」
狼九缺相當不雅的饒了饒耳朵,抬了抬眼,真是見鬼,最近八字不順,怎麼到哪里都能踫上衰神。
昨兒夜里跟那個男人糾纏一夜,不僅沒有錢沒撈到一點,還被她得了便宜,賠了自個的初吻,原本心理就一肚子的氣沒地撒,心理已經夠惱火的了。
這會正好,有人自動送上門來了,這會誰惹她狼九缺,就是她自找的。
「明月,你的聲音能再標榜一些的話,絕對不止在越國出名,我保證這天下四國,無人能敵你的河東獅吼。」
這話一出,隨來的其他幾位公主低聲抿笑,明月甩了一眼︰你們找死?誰再笑,看我饒得了她不?
其他幾位公主被這眼神一威脅立馬乖乖閉上嘴,都靠一邊看著戲。
「你說誰河東獅吼?」
明月氣得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指著狼九缺的鼻子。
狼九缺伸伸胳膊,踢踢小腿︰「河東獅吼罵誰呢?」
「藍小九,你一個被我父皇收容的一條蟲,一個廢物罷了,竟敢對我大公主如此無理?今兒我就要讓你知道什麼才叫越國的國法?」
說著明月隨手一抽出侍衛的佩刀,對著狼九缺挾怒而出就是一揮,狼九缺身輕一閃,明月剛才忽然失了目標,慣性下差點當眾摔了個狗吃屎。
身邊又是傳出一陣底笑,明月氣得冒煙,幾乎著了,她什麼時候出過這樣的丑?到了此刻她早已顧不得狼九缺是怎麼逃過那刀的,全副心神都沉浸在當眾出丑的羞惱之中。
尤其是在眼前任她欺凌只能默不作聲的廢物公主面前,竟敢讓她出丑?簡直該死!
無視明月的咬牙切齒,狼九缺走上前來,俯視著她極是無辜︰「妹妹……你沒事吧。」
「你這個廢物,竟敢對本公主無理?我今天定要讓你好看。」
侮辱謾罵一波一波如潮水襲來,狼九缺的臉上卻沒現出他們預想中的羞愧驚懼,她兩指摩挲著下巴,慢悠悠地踱起了步︰「唔……廢物,嘖嘖,這兩個字……」
眾人詫異地盯著眼前的女人,這分明就是那個一無是處任他們揉捏的廢物,可是,卻又有哪里不一樣了,唇角含笑,舉態逍遙,偏生給人感覺陰戾如冰,迎上這樣一雙似笑非笑的視線,竟莫名的背脊生涼。
「這兩個字怎樣?」明月醒過神來,頓時心生惱怒︰「一個廢物而已,竟敢故弄玄虛!」
一絲殺氣倏地凝起,她懶洋洋地抬起頭︰「本公主——不喜歡!」
滿堂嘩然。
她這個寄生蟲說什麼?
眾人面面相覷,難掩心中震驚,明月俏臉鐵青,扭曲的怒不可謁,一個任人唾棄的廢物也敢大放厥詞?
咻——破風聲中,執起大刀揮出,直襲狼九缺面頰。
鋒利的大刀劈頭蓋臉而來,閃閃精光,晃得令人心驚肉跳。
漆黑的瞳孔深處金芒一閃,狼九缺的眼前浮現出十年前的種種畫面,那具傷痕遍布的小小身體,她那無辜可憐的年幼弟弟,無聲地印證了腦中狠毒的記憶。
「好,打得好……」
「大姐姐,好好教訓教訓她,看看她還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哼,好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
一側二公主率先帶頭吶喊,眾人終于反應了過來,然而幸災樂禍的叫好說到一半,話音戛然而止。
那強勁狠辣的一刀破空而去,卻並未如他們的想象抽到那廢物的臉上,沒有即刻殞命,沒有皮開肉綻……什麼都沒有,那大刀中看不中用的被兩根白玉般的手指輕輕一捏……
一頭,是瞪大眼不可置信的明月,貝齒緊咬著嘴唇,拽著大刀惱羞成怒的死命較著勁。
一頭,是悠然自得的狼九缺砰——瞬間,刀成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