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公雲怒氣沖沖,明月霞分毫不讓,兩人一人一句冷嘲熱諷針尖麥芒,
君寒澈劍眉挑了挑,這樣也行?簡直是極致了,不用她一招一劍,幾句話就讓這賊窩窩里反?
不過按照他對某女月復黑的極致,定然不會只這麼簡單,讓他們吵個兩句就結束。
正這麼想著,一聲不耐煩的催促終于從看戲的狼九缺口中說出。
她袖子一揮,大步走下高台朝君寒澈而來︰「兩位,在下可沒那麼多功夫听你們辯論,君寒澈就由在下帶走了。」
她速度極快,開始還在下著台階,待到最後一個字時已經如離弦之箭躍至君寒澈身側。
君陌寒一驚,抬手就要攔,這時明公雲也反應過來了,丟下正和他冷語相對的明月霞,倏然一聲,他的毒已經壓制下來,修為恢復了大半。
明公雲倏然出掌︰「不行!」
狼九缺一避,這一掌便眼看就要落在了君寒澈的肩頭,只見他身形一閃極速後退……
狼九缺猛一揮袖,一股勁風劃過君寒徹最終擊向明公雲,突如起來的前後夾擊,明公雲連連倒退三步,撞到了身後的椅子才算穩住了身形。
心下駭然,這年輕人好高的修為!
一聲脆響,一個香囊從衣袖中掉出,並未封好的香囊口露出半截白玉簪。
頓時乍然而停!
「這……這是……」
明公雲正一眨不眨的盯著地上的半截玉簪,臉上的驚詫毫不作假。
明月霞狐疑的掃過一眼,看到那白玉一閃,柳柳的眉微皺了皺,便見明公雲向前兩步,一直走到香囊之前,俯身撿起了里面的玉簪。
他拿著仔仔細細辨認了一番,隨即拇指沿著玉簪細微的撫模,場內一時無言,這情形實在太過古怪。
明月霞臉上明顯怔住,那個白玉簪子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明公雲撫模玉簪的拇指一頓,捏住玉簪尾端反復摩挲了兩下,霍然抬頭︰「這只玉簪,如何會在你的身上。」
這話用字尚且和氣,語調卻低低沉沉已經帶上了殺氣。
君寒澈瞬間看向喬青,一副原來如此的意思,難怪當初她要讓自己在宮明月面前表現出對這玉簪的喜愛,好像有點明白了她一直以來的用意,雖然不知道這玉簪究竟有什麼名堂,不過還是照實道︰「這只簪子,是明月公主大典前相贈。」
一句過後,所有的目光都落到貴賓席上宮明月的身上。
宮明月自然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在狼九缺的陰謀下進行的,當初一心只為了討好君寒澈,于是將明月霞交代的話拋諸腦後,並將那不可隨意外露的玉簪送于君寒澈。
突然明公雲身形一閃,轉眼之間已經飛到了宮明月的跟前,一手扣住宮頸脖,眼中布滿殺意︰「簪子是哪里來的!」
一向嬌慣的宮明月哪里見過這種陣勢,心頭驚懼,一坐到地上,嚇得五魂丟了三破,說話都不利索了,除了實話,也說不了別的︰
「我……我……這只簪子…………是我五歲的時候,從母後那里拿的。」
狼九缺噗嗤一聲笑出來︰「喲,公主,這還拿母後做後殿呢?估計是嚇得不敢說實話了吧。」
「真的——真的是母後給我的,5歲的時候,我見這簪子好看,就向母後要的,母後——你說話呀。」
脖子簡直就要分家了,母後不會見死不救吧。
「母後,你說話呀。」
明月霞臉上明顯的寒意,這個不爭氣的,又明明是自己的女兒。
「是我給她的。」
「好啊,明月霞,你這個毒蛇女人,做的出來還不敢承認麼?」
語罷,霍然沖了上來。
明月霞眼見他來者不善,趕忙一擋︰「師兄,你听我解釋!」
「解釋?還有什麼好解釋,這是如玉從不離身的玉簪,為何會在你身上?你別告訴我是她送你的!」
明公雲一擊不成,再來一擊,這玉簪乃是他送于心愛女子之物,旁人自然不知道,簪尾上細小的銘文是玉簪的特別之處,也就是說,這個玉簪獨一無二,就這麼一個。
這只簪子,刻的正是失蹤了十幾年的心愛女子,如玉的玉簪!十幾年,他苦苦追尋了十幾年,都尋不到她的蹤跡,沒想到,今日竟在這里看見了如玉的貼身之物!
兩人你來我往,打得難分難舍。
明公雲原本的武功高出明月霞甚多,此刻卻中毒未愈,內力沒完全恢復,所以一時三刻也沒分出個勝負。
宮顥天急眼了,這兩個篡位的最大助力,莫名其妙開始了內訌,簡直荒唐︰
「住手!」
一聲令下,兩人都是一頓。
就是這一分神的功夫——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