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破宮牆逆襲為後 第二十八章 宮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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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璟萱睜開了眼,疲憊地打量著四周,她驚詫地坐起身,發覺自己正在一張裝點精美的雕花木床之上,不遠處還有一盞繡花銅鏡,門口用著珠簾裝點,很是華美。這里真像是自己在宮中的寢殿,可是細看,又不是。

這是哪里?她蹙眉打量著四周,掙扎著想要起身,卻發覺渾身無力。

不多時,她便听見了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不禁有幾分緊張,她緊緊地抓著背角,只見一位白衣男子踱了進來。

「王爺……」璟萱見到來人後不禁錯愕,「王爺,妾身這是在……」

「你在我的王府之中,你可感覺好些了?」永陵踱到了床邊,微蹙著雙眉問道,他的腳步聲很重,臉色很是近乎慘白,整個身子動起來都有幾分費勁。

自己竟然在王府?

璟萱心神抑郁,略微頭痛,按了按太陽穴,思忖著自己昏迷前的事情,自然是注意不到永陵的異狀。忽而大叫了一聲,「婉菊!」她驚恐萬狀地盯著永陵,「你把她安葬在哪里了?」

永陵神色一黯,作揖道,「就在城郊處,還請皇嫂好好歇息。總要為你月復中的皇子考慮。」

璟萱心如針扎,眼淚再次滑落,月復部再次襲來了難忍的痛感,她緊緊地抓著床沿,臉色鐵青。

「皇嫂,您當日被推下井,還能存活,靠的是什麼?」永陵沒頭沒腦地問了這一句。

璟萱一怔,心知他听說了宮中的傳聞,冷笑道,「只為想活著,不為別的。」她沉吟了半晌接著道,「要真說為了什麼,恐怕只是為了報復我的仇人。」

永陵的心稍稍安穩了些,嘴角上揚,「那麼你眼下就沒有仇人了嗎?」。

有啊,可是那又怎樣?自己有能力回擊嗎?眼下,自己都給逼出了宮,別說報仇,那些人,自己連面也見不上了。

璟萱苦笑,並未接茬。

「皇嫂是聰明人,難道還不懂珍惜自己的生命,珍惜皇子的生命嗎?保下了這個皇子,您就有機會再度回宮,就有機會去直擊那些害死婉菊,害得你落到這般田地的人,何必在意眼下一時的得失呢?」永陵勸慰道,「這世界上一直都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呵!」

緊接著,他瞧著璟萱的臉色不對,只好繼續安撫著,「臣弟的確不了解婉菊姑娘同皇嫂之間的情分,只是這人沒了,就是沒了,皇嫂若是為此弄壞了身子,失去了皇子,婉菊姑娘也活不過來了。而且婉菊姑娘願意為皇嫂如此拼命不就是為了能讓皇嫂過得更好?難道你還要辜負她的一番心意嗎?」。

璟萱並不作答,縴細的雙手卻越握越緊,她明白這一切,這些道理,她都懂,可是這失去婉菊的感覺哪里是這幾空洞的話就可以彌補的?

「再說了,婉菊姑娘死得不明不白,雖然臣弟可以幫助皇嫂去查明那一切,收拾那些人,但是臣弟以為,依皇嫂的個性會比較想自己出手!」永陵眼中閃過一輪精光。

只見璟萱的手握得越發緊了,是了,自己怎麼都不甘心,既然已經知曉了對手,為何不去盡力報仇?皇後同自己本就是一輩子的仇人了。自己竟然在重生前都沒有看出來,實在是傻!

璟萱的心里總是不斷回蕩著兩個聲音,一個是唆使自己努力報仇的聲音,另一個卻是在幽幽嘆息著,「報了仇又如何?且不說能否斗得過那些人,這宮里的是是非非從來就沒有斷過,難道還要活在那無邊的苦難之中嗎?況且,之前為了西林覺羅家族承寵,既是為了讓西林覺羅家還活在世上的人過得更好,又是對挽回天子含了幾分指望。眼下,他的所作所為還是沒有讓自己傷心嗎?還是報了仇,那些逝去的人就能回來呢?」

頓時無力,璟萱只感到無盡的疲憊包裹著自己,自己才進宮一年而已,一年就成了這樣?呵呵,這宮廷,原來撐起表面華美的竟是些孤寂淒苦。

璟萱回過了神,情緒也穩定了些,她依禮作揖,「妾身多謝王爺了!妾身會好好活著,活到對付那些人的那一天。妾身也會好好地對待自己的孩子。」

璟萱撫模著自己的小月復,臉色頓時溫和了起來,那充滿憂傷的眼神之中也透著幾分幸福,「我的第一個孩子就逝去了,為娘的都沒有機會好好地看他,教導他,無論如何,我都要生下這個孩子。」

永陵稍稍放心了些,嘴角彎起了笑,不由地嘆息道,「記得我初見你,就覺得你是個堅強聰慧的女子。在被拘禁,被冤枉毒害聖上的時候你也不曾悲傷過度,何須為了這一時的險境如此傷懷?西林覺羅家的事情只剩下了尾聲,本王已經呈上了過去的證據,一切都等待皇兄做主了。」

璟萱冷笑著,「他會放過西林覺羅家人嗎?」。

「臣弟會盡力的!還請皇嫂寬心。」

璟萱微微頜首,「我累了,多謝王爺!」

永陵聞言,識趣地退了出去,看到這屋外的重兵,心中逐漸不安了起來,只見管家小心地踱了過來。

只見管家一身粗布麻衣,緊張地搓著手道,「王爺,這屋內的姑娘怎樣了?」

「她還好,你們都給我看好了!千萬不能再出岔子了!」永陵冷冷地吩咐了一句,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他就有些後怕。

「王爺……您好點了沒?方才下人們已經為您熬好了藥,就等著您去喝呢。」管家不安地瞄著永陵越發疲憊滄桑的面容。

他可真沒想到,自己的某一位皇嫂會這麼厲害,這麼大膽,竟然明知自己護送有孕妃嬪還出人阻攔,甚至還有那麼多身手厲害的刺客。

記得昨晚,他抱著璟萱上了馬車,命車夫趁著月黑風高快些離開冷宮,明明那些侍衛都暗中接到了旨意,說是讓他們暫且退下,不必插手冷宮之事,誰料,這一路上竟然埋伏了這麼多刺客。

那馬車幾乎被火燒了個精光,若不是自己身手敏捷,自己和璟萱早就在車內被燒死了。

可是即便如此,自己也是中了暗箭,中了毒,雖然那毒不致死,卻傷了自己的身子,到眼下都不能恢復。

永陵還算是內力深厚之人,若是尋常人,恐怕早就救不回來了。

這些人,到底哪里來的膽子?!敢如此狠毒?!

「王爺,還請王爺冷靜啊!」老管家瞧見自家王爺神色不對趕忙勸道,「您的身子還沒痊愈,怎能動這樣的氣呢?」

「話說……本王叫你們去查那些人的來歷,可有何眉目了?」永陵話鋒一轉,逼問道。

「這……」老管家頭上滲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似是有何難言之隱。

永陵心了其意,立馬將他拉到了一旁,厲聲問道,「這樣可以了吧!這里又沒有人,你快說吧,究竟有何收獲?」

老管家恭敬地作揖道,「奴才……奴才……」說著,老管家便跪倒在地,「奴才斗膽!」

永陵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頗有些調侃的意味,「你不是斗膽,你那根本就是狗膽!快說吧,你說是誰本王都不會怪罪與你。更不會拿你做替罪羊的!本王還沒有落魄到非得自個兒的心月復去替罪!」

老管家這才頜首嘆道,「實在是冤孽!奴才也不知這些人是故意留下了這些,還是不夠留神。」說著,他便顫顫巍巍地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塊木牌。

那塊木牌的形狀很特別,尤其是上面的文字,字體極為特殊,永陵接過手,細瞧了幾眼,這是博爾濟吉特氏家族的木牌!真是她!

「王爺……」老管家瞧著永陵那副震驚的神情怯怯地喚了一聲,「奴才以為此事仍需調查!」

「嗯。」永陵似有似無地應了一句,就將木牌放入了自己的懷中,準備明天一早進宮去向皇兄稟告此事,就小心翼翼地吩咐道,「記著,挖出這個木牌的事情,不許告訴任何人!否則你我的生命都會有所威脅,另外,你私下里派人去看著博爾濟吉特氏的府邸,有任何異動都來告訴本王,千萬小心,別叫人發現了!」

老管家恭敬地福了一福,忙退了下去。

天逐漸暖了起來,宮中的花兒還未真正開放,這各宮嬌艷的花朵兒就開始搔首弄姿了起來。今年是選秀女的一年,這就意味著,許多的花朵,開始殘敗了,這後宮的花朵向來命不長,往往不到下一屆選秀,就凋零得差不多了,能剩下的幾個都有著躲過刀鋒劍影的實力或者是運氣。

說起來,幾年前最為猖狂的西宮娘娘都已經死在了後宮,除了皇後,還有哪位女子能夠屹立不倒呢?

「娘娘,今年的選秀……皇上的意思是早些開始,也了了太後的一樁心事。」文若海恭敬道。

太後的心思不過是想找幾個新人來讓後宮諸位都鬧鬧心,那麼大把年紀還見不得安穩日子,真是個不省心的!

皇後雖然是這樣想著,臉上卻漾著恬靜的笑,「好啊,後宮又可以多些姐妹作伴了,本宮也正愁著身旁沒有得力的人呢!」

「呃……」文若海臉色有些難看,他小心翼翼地打量著皇後的神色,猶豫了半晌才道,「太後娘娘的意思是此次選秀,她希望一手操辦。」

什麼?!皇後驚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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