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太快了,一轉眼,五天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這一天一大早,付新叫來劉義和楊過,另外讓他們請了幾個人,用他東拼西湊起來的錢,終于把剩下的五噸化肥指標,給用掉了。然後這些人忙活了一個上午,才將這五噸共兩百袋碳酸氫銨,給運回了家樂福商店。
因為付新已經意識到了,那伙「紅眼病」患者,這時關系打通地差不多了,有蘭廠長的敗家兒子這個大殺器在,付新相信,他們很快就可以搞定的。
等到他們關系打通,拿到了指標,就會立即來廠子里買化肥去投機倒耙的,而這時,經過這幾天的觀察,付新已經發現廠子周圍有陌生人士在轉悠,十有**,那是蔣海洋那個老戰友派出來的偵查員了,專門盯著這群家伙的。
一旦他們來廠子里買化肥,那已經撒好了的網,一定會猛地一收,一個也別想跑。這樣的話,東窗事發,付新估計以後想要拿到化肥就難了,所以,付新才出此下策,先借錢把剩下的五噸化肥指標先用掉再說,防止「過期」作廢。
至于東窗事發查到付新頭上收繳了怎麼辦,這沒問題,有著正當的手續,以及足夠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外加上面有人,付新幾乎一點都不擔心這個問題。
再說,開門做生意,哪有不冒點險的。先用掉剩下的五噸化肥指標再說,別等東窗事發,「過期」作廢了。
可是,付新沒有想到,東窗事發會來得這麼快。
這天傍晚,付新拖著疲憊的身軀,從車間里出來,正準備回家,可他正好去那自行車的時候,發現,廠子門口涌進來了一幫人。
其中,就有蘭廠長的兒子,付新頓時意識到了,他們已經搞定了,這是來用掉化肥指標的。
這時,付新也就不準備急著走了,他想看一場戲,所以重新將自行車放回遠處,然後朝付振邦的辦公室走去,付新準備,在付振邦的辦公室里看一場好戲。
走到付振邦的辦公室門口,門是鎖著的,這些天,付振邦和另外一個副廠長出差去了。干嘛去了呢,當然是去西山省找煤炭去了,這是付振邦他主動請命,然後蔣海洋批準去的。這里面要花費不少時間,去了半個多月了,付振邦也還沒有回來。
付新拿出鑰匙,打開了付振邦辦公室的房門。不用奇怪,是付新用鑰匙開的。
現在不像將來,門非常的結實,里面有很多東西。不對,蔣海洋這個門是一片綠顏色的木門,並不結實,另外,里面也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
所以,付新才有鑰匙。這是付振邦給付新配的,原因嘛,是為了讓付新有一個好的午休環境,正好辦公室也沒有什麼機密文件,給付新配一把鑰匙,這並不算違反什麼錯誤!
在車間午休,那是牛人才干的事情,因為車間根本就不是午休的地兒!
所以,蔣海洋給付新謀了這麼一點點私利,現在,正好被付新利用來看一場好戲。
天還沒有黑,可能那些人也有些顧忌,進去了之後,就一直沒有出來。
付新一直等著,知道,太陽完全落下了地平線,已經不可見了,天也開始黯淡起來,付新才听到了動靜,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他,頓時就精神起來。
按理說,付新前輩子都是院士級的人物了,怎麼還喜歡看熱鬧啊?但可別忘了,這看熱鬧,可是世人的本姓,再加上付新的心理年齡,並沒有隨著實際年齡的大幅增長而增長,而是隨著他的樣子,大概是多少歲,心理年齡也就是多少歲。
更重要的一點,這些人的行為,與付新是有關的,所以付新也是想知道清楚情況,所以在躲在付振邦的辦公室里,從窗戶向外偷看去。
趁著天還沒有完全黑,這伙人開始行動起來。一個個,都興高采烈地扛著一袋或兩袋化肥,一邊交談,一邊走著,氣氛,顯得很輕松。好幾百人,顯得還挺有氣氛,挺壯觀的。
「真是不知死活……」付新在心底冷笑著。
這群人現在開心,可是等他們再走出化肥廠大門幾十步後,就有得他們哭的了。付新也不去提醒,而是靜靜地看著。
說實話,付新也覺得自己有時候也挺壞的,就這麼看著這好幾百人馬上被公安干警帶走而無動于衷,而且自己還是致使公安干警抓這群人的主謀,卻心底沒有一點波動,是不是太心黑了一些?
這或許是年少輕狂留下的毛病,怎麼也改不了。
「不許動,全都把東西放下,舉起手來。」沒過多久,某公安干警的大嗓門的聲音,就傳到了付新的耳朵里來了。
付新並沒有靠前去觀看,因為他怕自己被誤抓,所以依然還是呆在付振邦的辦公室里,看著廠子門口那群全副武裝的公安干警,抓這一群好幾百人的「良民」。
為什麼說是良民呢,或許是那場大動亂剛過去沒幾年的原因吧,也或許是看在這群公安干警手中的槍不長眼吧,這些人對暴力機構還是有些害怕的,竟然沒有一個敢跑的,全都老老實實地站著不動,等著公安干警們上前來扣上手銬。
……
這些「紅眼病」患者,都被抓去治療了,付新這下把戲看完了,也就準備回家去,把付振邦辦公室的門鎖好,然後出去外面停車的地方找到自己的自行車,唱著小調兒,優哉游哉往家里的方向騎去。
只是,付新真得沒想到,他這一次,懵了。
沒走多久,附近竟然還埋伏了公安干警,付新剛出來,就被這麼幾個全副武裝的公安干警給抓了一個觸不及防。
一把將付新從自行車上拽下來,然後一按,將付新按倒在地,早已準備好的手銬,就套在了付新的手上。
「啪!」手銬鎖上了。
付新象征姓地掙扎了一下,其實他要掙月兌的話,完全是可以掙月兌的,怎麼說,他也是一名兵王出身,如今有煉了一套內功在身。
只是,這公安干警的手銬,是能隨便去掙月兌的嗎?只有真正的罪犯才會去這麼干吧!付新自認為自己沒犯什麼事兒,就算是賣化肥,那也是正規途徑。
而眼前抓付新的公安干警,付新本能又堅定地認為,「這肯定是蔣海洋安排的不能厚此薄彼,先全部抓了再說,反正自己是清白的,到時候放出來就是了!」
雖然這麼想,但是付新還是忍不住地問了一句︰「公安同志,為什麼抓我啊!我跟剛剛那群人不是同伙啊!我是無辜的!」
雖然很不願意提到這個歪解了導致很惡心的「同志」二字,可是這個時候就是這麼叫人的,付新只好強忍著一絲不適給說了出來。
「老實點,這個你跟我們回去之後再說吧!到時候會有人來問你的,而現在,我們只負責抓人,不負責解釋!」其中一個公安干警,「喝」了一句,然後陳訴道。
「哦!好吧……」看這個公安干警這麼凶,付新選擇了閉嘴,省得自己多吃苦頭。
……
付新家所在的村子里,無名老頭家。
「外公,你不是說付新每天跟你在一起學習的嗎?怎麼現在天都快黑了,他都沒來?」鐘穎又來找自己外公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廠里臨時有什麼事兒吧,這也不是第一次了。」說完,老道士看了看天色,繼續說道︰「那小子今天應該不會來了,明天一早等他來了看他怎麼解釋吧!」
老道士也沒搞懂付新今天為什麼沒來,想等著付新明天再來解釋,殊不知,付新被公安干警給抓走了,明天早上能不能出現在這兒,還是一個未知數呢!
「哦!」听到老道士說付新今天不會來了,鐘穎有些打不起精神地應了一句。
「怎麼了?小穎,听到我說付新不會來了,你不高興了。我說你到底是來看外公我,還是來看付新小子的啊?」老道士發現了鐘穎的異常,立即打趣道。
「是啊,小丫頭,你不會看上付新那小子了吧?」無名老頭也跟著在一旁附和道。
听到兩個老頭這麼說,鐘穎的臉色,剎那間變成了通紅,然後羞羞地說道︰「不跟你們說了。」說完,鐘穎就跑開了。
「李老鬼,看來你這外孫女真得看上付新那小子了!」見鐘穎跑開了,無名老頭在一旁看著老道士說道。
「看書又怎麼樣,我那徒弟又不差,潛力非常巨大,將來成就一定不會低,我挺看好他的!再說,我看得出,我那徒弟同樣看上了我這外孫女。就沖這點,我也會答應,不能讓他們走我的老路啊!」老道士毫不在意地說道,只見他臉上流露出來的表情,似乎是很開心。
「可是李老鬼,我們的身份……」無名老頭在一旁提示道。
「這個啊,我想應該不是問題,我這不也有外孫女了嗎?不也是有牽掛了嗎?無欲無求有啥好的,還是多體會一下世間冷暖,比較好!」老道士回答道。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這個的……」無名老頭繼續提醒道。
「這個……以後再說吧!先不考慮了,誰又知道將來會是怎樣呢?」老道士想了想,感嘆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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