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掀開了雙臂,白女敕的手臂上全是紅紫條紋,還有破皮的疤痕,血依稀可見。
「眾位,這便是公主要救下她的原因了——」
泠鏡悠轉頭看了看繪水畫,繼而繼續說道「一個女子身上遭受這麼多的罪責,該是誰的責任?誰從出生開始就活該被你們打罵,奴隸——」
泠鏡悠的眼神朝跪著的「衣食父母」看了看,眼神鋒利。
「她不過就是因為各種原因流落如此,何至于對一個弱女子如此,該是被你們麼?被你們作為暖床的工具?——」
話語並不尖酸,卻讓人听了受不了。
「夠了——」
御瑾肅兀然喊道,很不耐煩。
泠鏡悠並不理會御瑾肅,「是不是所有女子就應該被你們踩在腳底?是不是所有女子就應該被你們揉捏?」
泠鏡悠冷冷一笑,露出一個白森森的牙齒來,「是不是她們就該被你們因為各種原因犧牲!」
跪在地上啞了一地的官員,泠鏡悠斂了斂笑容,很自覺的收起鋒芒,轉過頭去看了看繪水畫,「公主,您覺得呢——」
御瑾楓緩緩露出一個笑容來,他當真小看去了她,她比他想象中要聰明。
原本想按照這樣發展下去,會是她獨佔鰲頭,繼而被官員排斥,想方設法排擠她,制造麻煩,但是她卻在最恰當的時候把話語權給了繪水畫。
不過,心里卻也升起種種懷疑不消散,總有一種沖動將她認成她。
此刻泠鏡悠並不知道,正是因為繪水畫的誤打誤撞逼得她要在人前顯露自己,已經招來了很多人的關注,以至于在後來掀起大波。
御瑾楓靜了靜,身體的動作顯然大過了心理上的活動。
他猛地走上前去,捏住了泠鏡悠的手臂,對上泠鏡悠有些發愣的眸子緩緩笑道」你是誰?「泠鏡悠奮力的扯開手」我是誰又與你何干?「她是真的想要跟御瑾楓劃清界限,這麼多官員都看著他們倆糾纏不清,傳出去只怕拂了御瑾宏的面子。」三弟難不成真要跟自家兄弟搶女人?「御瑾肅失聲笑笑,御瑾宏的眸子黯淡了些許,大步走上前去攬了泠鏡悠的肩膀,」她是誰並不重要,不過,她很快就是你嫂嫂了。「聲音冷漠淡然,淡淡的陳述一個事實,泠鏡悠的心猛然打鼓,有些不安。
御瑾楓松開了泠鏡悠的手,挑眉一笑」既然她並未嫁人,那小王即可便將她迎回府上。「眾人吸了一口氣,御瑾楓,三皇子,康王正大光明跟自家哥哥搶女人!
語氣淡漠,眉宇間是說不出來的自信卓越,好似泠鏡悠已經在他掌中,他隨時便能拿下。」不要臉。「泠鏡悠的臉黑了黑,她並不是某個人的專屬物品憑什麼要被當成東西來轉讓!
她轉身便走,身後是御瑾宏的呼喊,泠鏡悠一路走一路留下她斬釘截鐵的話語「三皇子,不是你想要得到你就能得到,你不可能讓死人復活,更不可能強迫不愛的人來喜歡你!」
泠鏡悠不知道便是這句話就足以讓她成為眾矢之重,讓所有人的目光齊齊聚集到她身上!
「姑娘,有信——」
一個黃鸝般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泠鏡悠坐在梳妝台上往屋外看去,幽蘭在幽靜上朝她小跑過來。
「怎的這麼慌慌張張的。」
泠鏡悠一身素衣,對著梳妝台梳理頭發,對小跑過來滿頭大汗的幽蘭熟視無睹。
不過幽蘭沒有半點不適,對她來說只要泠鏡悠肯開口說話就已經很好了,至于她的性子素來冷淡,她早也習慣了。
「清晨的時候門房的大爺叫人傳來話讓小的去拿信,我半信半疑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姑娘你的信便去看了。回來的時候發現您應該起床了得有人服侍所以跑了過來,這別院離正屋太遠才跑急了。」
幽蘭拿過泠鏡悠手上的梳子,給泠鏡悠妝扮的同時說道。
別院偏遠是泠鏡悠自己選得,當初御瑾宏也想要泠鏡悠住的房間離他的房間近一點,這樣他好照顧她,不過泠鏡悠說喜歡安靜,尋來尋去就喜歡「倚梅居」,御瑾宏扭不過泠鏡悠只得遂了她的願。
不過,倚梅居雖然偏遠,但花盛開得茂盛——御瑾宏特派遣人為泠鏡悠在別院修了「牡丹閣」
「海棠海」「菊里坊」「冬梅居」,說是為了給泠鏡悠打發掉無聊時間。
泠鏡悠當初也沒給任何態度,底下的人看神女無心,襄王有夢,對御瑾宏很是哀嘆——是人都能看出御瑾宏對泠鏡悠寵愛有加,偏偏兩人不溫不火,相敬如賓。不管御瑾宏做什麼,泠鏡悠都很少反對,只是,她不給任何態度,也不說喜歡,也不談不喜歡。
「信呢,拿來看看。」
幽蘭遞了上去後便悄悄退了下去,泠鏡悠扯過信箋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