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闌痕也沒介意泠鏡悠的冷漠,小跑步跑了上去,「哎你真無趣。」
泠鏡悠直接甩給她一個白眼。
剛走進院來便聞見了梅香,側目看去便是梅樹林,林子下有個小桌子,御瑾楓坐在梅樹下。
梅香撲鼻,梅花綻開靚麗的顏色來,白茫茫一片的大雪並沒有融化,一陣風吹來帶著梅香,梅花紛紛落落的灑了下來,甚是好看。
御瑾楓冷冽的聲音傳來,「你正好踫見了梅花全盛時節。」
他連眼都沒抬,也沒看泠鏡悠,自顧自的左手執白棋,右手執黑子兩手下棋。
泠鏡悠越過梅林走了上去,隨手拿上御瑾楓的左手,看了眼棋局,「不是只有你一人有幸見到梅花全盛,我贏了。」
白子穩穩落下,剛好吃掉御瑾楓的黑子。
女子清冷的聲音好像是隨著風來,御瑾楓抬眼的瞬間看見著泠鏡悠站在他面前,微風拂來吹得泠鏡悠的發絲拂動,很是美麗。
御瑾楓的視線從頭到尾都沒有離開過泠鏡悠的視線,大手鬼使神差的觸踫到她的頭顱,泠鏡悠顯然沒有想到御瑾楓會這麼做,她的身子微微一僵。
原來有些習慣是難以改掉的。
在以前,御瑾楓總是帶著笑撫模她的腦袋,常常說她頭發很柔順,模著很舒服。
如今,這人正在她眼前,同樣帶著笑,一如從前,只是,如今的這個人卻是她的敵人。
泠鏡悠的眼神有一瞬間的凌厲,卻又在對上御瑾楓眸子的同時很快消失,只是這樣的小動作絲毫沒有離開御瑾楓的視線,想要殺我麼,很好。
泠鏡悠只見御瑾楓的手指緩慢轉下,循著她臉的輪廓撫模而下。
指尖輕輕觸踫肌膚,泠鏡悠身子一顫,感覺到御瑾楓的身子靠近她,耳邊是他清晰的呼吸聲,御瑾楓瞧著泠鏡悠的耳垂已泛著紅暈,輕輕一笑,薄唇輕吐,「難道二哥還沒有踫過你?你看,就是這麼輕輕撫模你的身子都在顫。」
男人的呼吸聲清楚的吐在她耳邊,她自然知道這是調戲,在三年前,這是常有的戲碼。只是如今,她的眼眸暗了暗,一股惡作劇的心理浮上她的心。
泠鏡悠緩慢的露出一個笑容來,要玩調戲麼,那便一較高下。
她伸出手來將御瑾楓的頭發插入手中,四目相對,眉目間是數不清的風情。
「喂,你倒是等等我啊——」
周闌痕的聲音很不適時怡的響起,不過很快便頓住了。
到達院宅的時候他便看見了這麼一幕——泠鏡悠捏著御瑾楓的下巴,對上他的雙眼,另外一只手在御瑾楓身上四處點火,身子慢慢靠近御瑾楓,唇到了快落在他身上的時候又戛然停止,听得她不快不慢,不高不低的聲音響起,「難道陽歡樓的姑娘沒教過你麼?你看,就是這麼輕輕踫了下你,你的身子都是僵硬的。」
御瑾楓說的不冷不熱,眼眸暗下來深不見底,轉而輕笑,那個人死後便隨軍打仗,整整三年都只有在夢中回憶她,回到永熙見到這個人竟然能夠輕而易舉讓他想到那個人。
難道老天不負他?
他轉而搖頭,那些無法言語的話他再也不能對她說出口,手摟緊了眼前這個女子,哪怕他知道這個人並不是他的悠悠。
並不抬頭去看她,連他都唾棄自己為何不能為她守身如玉,反而現在如此風流,連一個影子都想要留住。
周闌痕靜靜看著眼前這一幕,一瞬間的震驚,在天元朝這個視女子生命為草芥的朝代,他沒有見過哪個女子如此放蕩不羈,他不禁想到了那個人。
慢慢退去出去,不再打擾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