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傷口,眼里的疲憊,衣裙有些亂,頭發也微微散開,他能想到的是她爬山涉水數十里路,當中辛苦更是不用說。
可是,在他的印象里,她是一個如貓一般的女子,懶散的在院子里也不愛動,吃東西吃兩口便不愛再吃,他時常擔心她身子受不住,因而有空暇便陪同她一塊用膳。
往日里哪怕下人再嬉笑調皮她也不曾說過重話。
可是如今,他暗自苦笑,這不是那個在府里的泠鏡悠。或者說,他根本不了解她。
嘴里突然有種血腥的味道涌上來,他盡力逼內。
泠鏡悠眼尖看到御瑾宏調整氣息,臉色有些蒼白,心里一時有些擔憂,一看便知是御瑾宏的舊疾發作。
御瑾宏對上泠鏡悠的雙眼,示意無事。
「王大人,在審判之前您還得注意幾件事。」
泠鏡悠緩緩開口,「第一,周氏的死是她上吊自殺,與我無關。第二,我已經將貴全帶回,不存在周氏所說的貴全的死與二皇子有關,第三,請拿出一個像樣點的證據來指正我,否則是宣府的無能。僅憑無用的人證跟證據便來定罪?」
話一出口無異于丟下了顆重型炸彈,將宣府狠狠的夷為平地。被獄卒攔著的人在豎著耳朵听公審,而泠鏡悠毫不留余地的當中批審宣府!
「你這個——」
王桃站起身來,指著泠鏡悠,一時之間居然找不到詞來說她,只是怒目看著她。
「有這個功夫生氣還不如趁早去把案件弄清楚再來審問。」
周闌痕倚靠在門旁,說話很是不屑。
「宣府什麼時候放走了犯———」
「什麼是無用的人證,證據?」
從簾子內走出來一個身穿龍袍,容貌清瘦,眉目間全是威嚴的一個老人——景元帝。
眾人齊齊屏住了呼吸,一時忘了所有動作,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
御瑾楓眼疾手快的拉著御瑾羽首先跪了下去,其余的人跟著一塊跪了下去,在門外圍觀的眾人齊齊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王桃連忙讓出正堂的位置扶景元帝坐下。
「是你說的?」景元帝的眼神看向泠鏡悠。
泠鏡悠的身體有些僵硬,半低著腦袋,整個人處于緊張狀態,大腦不停的告訴著她爹爹的死跟這個人有牽扯不清的關系。
如果他死了,一切便會好吧。
瘋狂的念頭在她的大腦里肆意橫行。
「問你話為何不答?為何不朝朕行禮?家中難道沒有教過你禮數」
景元帝話中隱隱含著些怒氣,氣氛很是濃重。
泠鏡悠之前一直不斷的忍耐著脾氣,但最終卻因為景元帝將她的淡定全數打破。
雙拳緊握,御瑾楓眼尖瞅見地上滲著幾滴血,然後很快消失不見。
「你——」
「父皇——」
御瑾宏連忙打斷了泠鏡悠下面的話。
他唯恐泠鏡悠下一步便會抽出劍來不顧一切的刺向景元帝,弄得後面無法收拾。
顧不得其他人的目光如何,小走幾步,,然後給景元帝行了個禮,「父皇,這姑娘想必是一路舟車勞頓稍有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