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初看到的不過是御瑾楓玩世不恭的一面,想來御瑾楓領軍打仗大捷後歸來也並未放在心上,總想著身邊有個蘇蓉協助,才得以攻克敵軍。直到在除夕宴會上他獻上了龍範的頭顱,他才回想過來是時候提防著御瑾楓了,此時御瑾楓正與蘇蓉打成一團,御瑾宏似乎也對蘇蓉有興趣,一時樂的看好戲。
如今,這個玩世不恭的三皇子御瑾楓,矛頭正對著他,他才猛驚,當老虎酣睡的時候任誰都覺得是貓咪,直到蘇醒後張開他的血盆大口才恍然大悟。
看來以後御瑾楓是一個他要打擊的對象!
「咳咳。」
御瑾肅咳嗽了兩聲,御瑾楓挑挑眉,好整以暇的看著御瑾肅接下來的動作。
「你先放開我——」
御瑾楓的手風雨不動安如山。
兩人眼眸相對,一時完成了所有對話。
「你放開我,我也不會逃。」
「誰知道。」
御瑾楓緩緩松開手,警惕性的看著御瑾肅,御瑾肅的臉上染了層笑意「你當真想知道蘇蓉在哪?」
御瑾楓不答,毫不理會。
繼而御瑾肅哈哈大笑「我已經讓二弟去看蘇蓉了」
御瑾楓臉色驟變,「你想干嘛!」
一聲大喝,拳頭便落在了御瑾肅的臉上,打的御瑾肅一個措手不及。
泠鏡悠自一片混沌中醒來,眼前一片黑暗讓她辨明不清如今身處的位置,只是知道她如今在床上呆著,腦海中一片迷糊,唯一明白的便是她也許被誰下了迷香。然而她不清楚她昏睡了幾天,頭有一些痛,零碎的記憶拼湊出來了這麼一副畫面——她去了一片叢林中,然後听到個聲音,聲音有一些遙遠,但听到後還是讓她覺得有些昏,然後腳上似乎被什麼束縛住了,她就昏了過去,直到如今蘇醒。
「到底怎麼回事?」
她揉了揉她的腦袋,始終不得其解,看了眼自己的衣服,並不是自己的,她想著也許是誰幫她換下的,雙腳還有些疼痛,感覺到不適應。
「她這個時候應該蘇醒了。」
來自窗外有一個輕盈的聲音響起,泠鏡悠立即捂起被褥便躺了下去,成裝死狀。
門吱呀一聲被打開,她聞見一些馨芳,暗自想著這香味是歆也坊的特制秘方所治,極為珍貴,如今用在一個女人身上,難道是誰的紅顏知己不成?
剛這麼想著,頭上便落下了塊濕毛巾,繼而听到個女聲淡淡說道「可憐是女子」的話語聲。泠鏡悠啞然,然後听到那女子繼續道「這麼睡下去倒也好,大皇子也許會留她一個全尸。」
大皇子?
難道跟大皇子有什麼關系不成?
難道御瑾肅打算殺人滅口不成?
大腦立即轉動起來,御瑾肅在除夕宴會之後,群臣紛紛上書建議立御瑾肅為太子。誠然,無論是禮儀尊卑又或是母家背景,都遠遠勝過其他皇子。除了顏妃現在懷有身孕不知是男胎或是女嬰外,御瑾肅可以說是最為合適繼承大統的人選。
然而,御瑾楓替天元打下血汗江山,守衛國土數千里,怎麼可能被一個王爺之位打發掉?
這不符合御瑾楓一貫的作風。
泠鏡悠敢肯定,御瑾楓如今肯定有自己的安排,不過她並不清楚罷了。
門外響起個輕輕叩門的聲音,婢女在門外喚道「姑娘」二字。
泠鏡悠等了許久也並未再听到那名女子的話語聲,縈繞在鼻尖的芬芳也漸行漸遠,她暗自想著也許那女子離開了。
于是悄悄張開了雙眼。
片刻的興奮之情很快煙消雲散,站在她面前的人是御瑾宏。
泠鏡悠沒有絲毫的愉快之情,反倒是各種疑問縈繞在她心中。
御瑾宏為什麼在這里?
難道他早知道她被御瑾肅暗算,關押在這里不成?
他在中間扮演著什麼角色。
泠鏡悠的心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這些疑問,她並不想要詢問,唯恐破壞與御瑾宏僅有的情分。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一聲白衣,翩翩君子,然而這又能有多少的可信度?他還是當初她認識的那個御瑾宏,那個照顧她三年不離不棄的男人?
「好久不見。」
御瑾宏淡淡笑道。
一如既往的溫柔,還帶著片刻的笑意,只是在御瑾宏的雙眼中沒有任何的色彩,看不到歡喜也看不到失落,仿佛掛在臉上的笑容僅僅是表示他笑了,僅此而已。
這一幕在泠鏡悠看來十分刺眼。
你怎麼在這里?
她很想問,只是話到了喉嚨里卻問不出口。
兩人就一直這麼對望著,也沒有多余的話語,泠鏡悠刻意回避御瑾宏的目光,只是御瑾宏好似不甘心一般的不斷捕捉泠鏡悠的目光。
「告訴我,為什麼。」
泠鏡悠牽了牽嘴角。
語氣里並听不出失落之感。
御瑾宏笑笑,「讓你失望了,如你所想。」
泠鏡悠睜大了瞳孔,想要在御瑾宏身上捕捉到其他感覺,只是,沒有,什麼都沒有。
她笑了笑「所以你是來殺我的?」
她淡淡問道。
御瑾宏並未回應泠鏡悠的問題,他微微苦笑,「何必自尋煩惱?」
片刻的沉默,窗戶由于風聲被擊的悄悄作響,泠鏡悠此刻的心境如墜冰窖,寒意透骨而來,襲上了她的心。
「你可知御瑾肅也不是好惹的主。」
她提醒道。
「我知道。」
御瑾宏的目光一刻也沒離開過泠鏡悠的身邊,泠鏡悠睜了睜眼,之間御瑾宏闊步走到她面前,拉了拉泠鏡悠的手,順著她的手臂覆上她的腰,臉頰靠在泠鏡悠的肩上,慢慢研磨了去。泠鏡悠的身體猛地一僵,如同被人點了穴般的無從動彈,眼眸順著御瑾宏的大掌撫模她的身體的視線看了下去,眼中的驚駭之情表現在面孔中,喜形于色。
她認識的御瑾宏不是這樣的。
御瑾宏對她,斷斷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她認識的御瑾宏,翩翩君子,兀然會升騰出幾分傲然來,連握住她的手的時候他的手心都冒著汗,又怎麼可能肆無忌憚的觸踫她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