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那從天而降,該掉水里去的確實掉下去了,而與此同時,還有另一位無辜的,因為恰巧縱馬(海馬也是馬…)馳騁途經此地,被這陡然發生的‘天災[***]’所‘殃及池魚’的‘小杯具’也隨著那被一下子激蕩起三丈開外的驚濤駭浪,給掀上半空中去了。
掀得騰空而起,而後飄然而落。
嘩∼
她也掉水里去了,還濺起一朵小小的浪花。
那只‘海馬馬車’呢?
呵,自然也受驚了,同樣被掀到半空,復又落下之後,兩只拉車的海馬嚇得魂不附體,‘哧溜’一聲,忙不迭溜之大吉,只不過一轉眼的功夫,就不知跑哪兒去了。
只剩下那位超級不幸的,穿著打扮富貴華美,卻不幸被殃及池魚的螞蟻姑娘在顛簸起伏的水面上,一邊拼命地掙扎,一邊大喊救命!
不一會,當那只悶頭砸進天河之中,險些從河水另一端穿越出去的(PS︰‘天河’之所以被稱之為‘天河’,是因為它沒邊沒底,只是由漂浮在天空中蘊含天地靈氣較為濃厚的的水汽所凝聚而成的罷了)那只龐大的石質戰鼓終于卸透了高空墜落的巨大沖擊力,基于天河河水強大的浮力,而又迅速往上回升過來的時候,某文看準時機,一把將那位極為不幸的螞蟻少女(恰巧她落水的位置就在某文與小箐的旁邊)給撈了回來。
嘩啦——
那自身浮力極其良好的石質戰鼓(話說,這玩意轟然落水之後竟然擁有如此良好的浮力,它真的是‘石質’的嗎?)在天河河水亦非比尋常的強大浮力(-╴-___)的抵托之下,終于又再度破水而出,晃晃悠悠地漂浮在了天河之上。
因為這一段恰巧是稍微有點往下傾斜的天河流域,所以也無須人力驅使,它自己就這麼顛來晃去地隨著波濤滾滾的天河往下游飄蕩而去。
整只戰鼓‘泰坦’,包括中央那座‘自由女神像’,包括跟抱抱熊似的匍匐在‘自由女神像’裙擺上的十二只小矮人,還包括文斌與晏箐(只除了‘自由女神像’頭頂上那一大盤詭異地籠罩著‘燭光保護罩’的那六十八只蠟燭),全都濕透了!
這樣的程度,都不能夠用‘落湯雞’三個字來形容了——畢竟那只不過是形容‘淋雨’的,再慘也慘不過整個兒栽進水里,從頭到腳、從里到外,濕得那麼透徹了。
誠然,在這里面,還包括那只不幸到簡直讓人為之可悲可泣的螞蟻少女。
「咯咯咯咯(上下牙齒直打架的聲音)……」
「冷死我了……」
「我要換衣服了…必須要換……」
「立刻,馬上!」
「不然我會凍死的……」
小箐一個人在那里自言自語,一邊狼狽不堪地瑟縮著身子,一邊愣愣地左顧右盼︰可是…呃,這個地方,連半點遮掩的地方都沒有,我要到哪里去換衣服才好呢?
總不能就這麼當眾表演‘月兌衣舞秀’吧……
汗死!
嗯,實在不行,就先將就之前石嶺小漁村村民們所贈送的被褥、毛毯之類的,鋪在木筏之上(那木筏是當初為了預防海難而準備的,在制作的時候,使用的是三層原木彼此交疊,並以極為牢固的粗麻繩反復捆綁而成),臨時搭一地鋪,我鑽被窩里將就一下好了∼
那丫頭心里面這麼想著,又覺得非常時期,這麼做沒什麼不妥(雖然大庭廣眾之下還是讓人有些尷尬…不過,無論怎樣,也總比一直穿著一身濕透了的衣裳好吧!),于是便一邊想,一邊實際動起手來。
不一會,這張就地鋪設的臨時的‘床’就弄好了(因為周邊環繞‘防御壁壘’的緣故,‘鼓面’上還浸著一層亮晶晶的水呢…所以在最下面搭設‘木筏’之後再鋪毛毯、被褥是必要的)。
小箐正想要爬上去,誰知還沒來得及,就看見旁邊人影一閃,那只螞蟻少女竟然手腳麻利地率先鑽了進去!
「啊?」
小箐一下子瞪圓了雙眼,整只腦袋里面霎時間一陣麻木。
「我先換!我先換!」
正這時候,那只率先鑽進被窩里面去的螞蟻少女方才橫眉怒目地從中探出半只小腦袋,理所當然地道︰「是你們害我落水的!害得我馬車也丟了!我之所以這樣,都是你們害的!誠然應該我先換!」
「啊?!」
小箐杵在原地,在那一瞬間,真的傻了。
然後,趁著她就地犯傻的功夫,螞蟻少女又再度鑽回被窩,一個人在里面搗鼓開了(這年頭,‘儲物戒’神馬的,真的是滿大街爛見啊)。
我干爽溫暖嶄新的被褥……
小箐在旁邊看著,眼淚嘩嘩地,情不自禁一串一串地往下掉。
忽然間,這丫頭眼一瞪,眉一擰,‘吱哩嘎啦’地磨著牙,伸出一雙極不老實的小手,十指邪惡地蠢蠢欲動著,就想要惡作劇地將那床被子給她掀了起來∼
「小箐……」
看見她那副跟小巫婆似的壞壞的表情&動作,文斌好麼無奈啊,只得以盡錦帛之力地從旁力勸道︰「你這是想要作死呢?」
「一會要你換衣裳的時候被人家掀了被子,我可不管哦!」
「你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啊!」
「哦……」
實際上這丫頭也只不過是為了泄憤,而在旁邊裝模作樣故意擺出一副‘想要使壞’的樣子而已,什麼事情做得,什麼事情做不得,她心里面還是曉得的。
于是乎,听見某文從旁規勸之後,她就邪惡地呲牙咧嘴,側過腦袋沖他扮了個鬼臉,而後就此打住,瑟縮著移到了一旁,耐心地‘排隊等待’起來。
不一會,那只窩在被褥里面的螞蟻少女就換好了另一套純白色的晚禮服,上面點綴著漂亮的珠花,蓬松曳地的長裙顯得即優雅又高貴,將那位妙齡少女襯托得竟然比方才更嬌俏美麗了幾分。
「我好了,你來吧!」
她說著,從被褥中鑽了出來,雙腳一蹬,整個人就好像表演輕功似的,直接就從那上面跳道旁邊凹凸不平的防御壁壘上面去了(這主要是因為鼓面太濕,她害怕弄髒她那身新換上的晚禮服的緣故)。
「哇∼」小箐見了,雙眼一亮,情不自禁由衷贊美道︰「好漂亮啊!」
「呵呵,是吧?我也這麼覺得呢∼」螞蟻少女得意極了,又不知從哪里模出一把高雅華貴的純白色蕾絲花邊小陽傘來,撐開,故作姿態地在原地轉來轉去,來回擺弄了好幾個POSS,而後小手一甩,瀟灑愜意地一撩她那天然帶大卷波浪的蜜色長發,又笑著望向小箐︰「好看吧?」
「羨慕吧?」
「嫉妒嗎?」
「可惜沒用。」
「就是我答應借你,你也穿不得,還是老老實實地鑽被窩里換你的破衣裳去吧!」
「……」
我那個愁,這家伙什麼心態啊這是∼
「小箐!」
眼看著那被激怒了的小萌姑娘迅速化作暴走的恐獸,當場就想要撲上去將那自詡‘高貴美艷’的螞蟻少女又再推下天河再體驗一次‘隨波逐流’的滋味去,文斌連忙閃身橫挪一步,一把攬住了她的肩膀,力勸道︰「算了,算了!」
「你不要理她!」
「這天冷,濕衣裳穿久了要感冒(雖然實際上在這里是不可能的…),你趕快去被褥里面換下來吧!」
「我把它推下去了之後就去換!」
「小箐!」
「哼!」
這邊正力勸著呢,誰知那邊那位也不是吃素的主,听了之後非但不曾偃旗息鼓,還又蹦又跳,盛氣凌人地挑釁道︰「你來呀,你來呀!莫非本小姐怕你不成?」
小箐當即就沖了過去!
螞蟻少女一手擎著陽傘,一手提著裙擺,縴腰一扭,轉過背就跳開了。
小箐還想要再追,沒來得及,就被搶步上前的文斌一把拽住手臂給拉了回去。
「你要做什麼都沒問題,不過!」這一回,他連力勸的說辭都改了︰「你要知道,她現在可是換好了衣裳,穿戴得舒舒服服了之後,再來陪你玩的。」
「而你呢?」
「你看看你自己,現在這個樣子,不覺得特別吃虧嗎?」
「不如先換好了衣裳再來表演這場‘余興節目’,怎麼樣?」
「……」
小箐瞪著他。
就傻杵在那里想啊想啊想啊想。
片刻之後,終于想通了,不由得一臉肅穆地點了點頭︰「嗯,你說得對,當務之急,我還是應該先把衣服換下來了再說!」
「就是嘛∼」
于是,在確定了這至關重要的一點之後,那丫頭總算肯乖乖地從被褥另一邊(主要是那一邊都被弄得幾乎濕透了的緣故)鑽進去,悶在里面換起衣裳來。
不一會就換好了。
再出來,忽然很神奇地發現文斌這時候竟然也換上了另一身干淨清爽的衣裳(話說,他在哪兒換的呢?),正休閑自在地抄起雙臂,目不轉楮地望著面前凌空懸浮著的,一張足可霸佔去三分之一牆面的大型地圖,听那站在他右肩之上的螞蟻少女詳細解釋道︰「我本是急趕著要去參加宮廷舞會的,結果被你們撞翻落水,又丟了馬(海馬)車,我現在就連想要一個人走都沒可能了,所以,因為這個緣故,我覺得無論怎樣,你們都有專程繞道將我送過去的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