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讓開讓開!全都讓開!!」
店門外趴地上的還在地上趴著,都還沒來得及站起來,就听人群外圍一陣吵嚷之聲,當班巡邏執法小頭目領著他左右兩名跟班嘍氣勢洶洶地殺入重圍。
按照‘國際慣例’,所有好事歹事全都發生完了,最後當地執法人員終于姍姍來遲地出現,于是整個劇情就此進入‘收官’階段……貌似按照‘國際慣例’,無論雙方孰是孰非,最後秉公執法,贏得民眾贊譽的,必須都是這位爺。
「大哥!!」
外面趴著的或許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店里面跪著的那位倒是眼明手快,一下子跟彈簧似的跳了起來,跟含冤受罪的無辜老百姓遇見青天大老爺似的,三步並作兩步,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雙手緊緊地拽住巡邏執法小頭目的手,情深意重道︰「您終于來了!」
他本來還想說︰您要是再不來,咱弟兄幾個的性命就要就此交待過去了!
可是眼神一晃,發現對方正橫挑鼻子豎挑眼地瞪著兩大銅鈴般的大眼楮,狠狠地瞪他,唬得他一下子跟觸電似的松了手,連忙往後連退三步,這才跟跟突然想起什麼來似的,又換了一副卑躬屈膝的姿態,嘴巴有些不太利索地點頭哈腰道︰「大、大人!您來了!」
「嗯∼」
听見這句話,那位正當班的巡邏執法小頭目一張秉公嚴明、義正詞嚴的臉龐上的顏色方才稍微好看一些,他象征性地環視左右一番,隨即皺了皺眉,負起雙手,公式化地詢問道︰「這到底怎麼回事?爾等從實招來!!」
‘噗通’!
話音還未落,只見對面那亂臣賊子忽然之間又矮了半截,他跪在地上,雙手抱住巡邏執法小頭目的腿,聲色並茂地干嚎道︰「大人!請您一定要為小的們做主啊!!」
「這家店的店主,(一邊說著話,一邊伸手往店里指過去)仗勢欺人!起初挑起是非,強買強賣,遂與我哥兒幾個發生口角,後竟然雇佣打手動手毆打我們弟兄……大人!大人!這世道傷不起啊傷不起!您一定要秉公執法,逞凶緝惡,替我兄弟幾個做主啊!!」
「……」
這一番話說出來,不僅旁觀者一起馬著臉大呼‘吁——’,就連那個深諳這四名走卒敗類品德秉性的巡邏執法小頭目都是一陣無語。
有可能麼?
你們四個一貫橫沖直撞、作威作福、暴力行凶的,你們不去招惹別人都是萬事大吉了,別人哪里還敢招惹你們?!
當然這話巡邏執法小頭目沒好意思往外說,畢竟自己與這四名‘慣犯’私交不錯,平日里幾個人雖然在外面為非作歹的,但在自己面前也都還算恭敬孝順,開口閉口‘老大’長‘老大’短的,自己雖然並沒有要收小弟的意思,被他們一番恭維下來,也不好真一點面子不給。
更何況,此四人當中,還有一名是自己的小舅子,與他沾親帶故,其他幾人都是那小子的好兄弟,四個人吃喝嫖賭,形影不離,跟穿一條褲衩似的。
此時那名巡邏執法小頭目雖然為這幾個正事不干,一天到晚胡作非為,到處給自己捅簍子的臭小子頭疼不已,可心底下卻又有袒護之意,听他這麼說,忍不住在心下暗道︰你們幾個臭小子,又給我到處闖禍!跟你們說過多少遍了,不要招惹是非,不要招惹是非……你們偏是不听!這下好了,被人家給收拾了吧?哼!活該!
要換我,還能再踹你們幾腳!
心里面這麼想,表面上卻故意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厲聲痛斥道︰「你給我閉嘴!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幾個想是又仗勢欺人了,是不是?我就不信人家會無緣無故白揍你們!這麼多人都在場親眼看見了,你們還想抵賴?!」
「大、大人……」
听他這麼一說,那跪在地上‘含冤訴苦’的小賊一下子懵了,心想今兒個這是怎麼了?這老大怎麼胳膊肘往外拐,不幫我們了?
那我們這不攤上禍事兒,下不來台了?!
「混賬東西!」
巡邏執法小頭目端著一副嚴詞厲色的樣子,根本就不容他諸多分辯,抬手橫掃而過,似怒不可遏一般,大聲道︰「你們幾個,還好意思當街趴著?都給我站起來!快!趕快去給人家店主賠禮道歉,認錯,道不是,听見沒有!」
「這……」
幾個為非作歹之徒還猶豫呢,殊不知那位巡邏執法小頭目這麼做的目的,誠心就是在幫他們︰
他的態度很重要,若是明面上偏袒這四人,難免引起店老板/伙計及周邊那麼多看稀奇看古怪的第三者的不滿,而自己功名在身,自然當不起‘無視眾怒,袒護凶犯’的罪孽,這可是要掉飯碗的,肯定使不得。
所以他只能采取‘曲線救國’的方式,表面看上去站在民眾一邊,對著四名歹徒劈頭蓋腦一頓痛罵,這樣一來,既能夠替民眾出氣,又能夠維護他自身‘秉公執法’的形象,還順勢得了便宜,在所有人心目中成功確立下他‘嚴明公正’的巡邏執法者形象。
而後嘛,在處理這件事的問題上,自然是要‘雷聲大、雨點小’的咯!
道歉!
僅僅只不過道歉而已!
把人家好端端一家批發專賣店搞得如此雞犬不寧,最後所得到的懲罰,竟然只需要道個歉就可以了。
太荒謬了!
他這個樣子,話里話外,分明是在袒護吧?
文斌在旁邊听得禁不住暗自顰眉。
可是,在這種場合下,又該怎麼反駁呢?
如果不接受道歉的話,輿論反而會說︰看,人家都道歉了,你還這態度,當初說人家是地痞流氓,你現如今的樣子,又好得了哪兒去?
這樣一來的話,店主也無話可說,只能夠忍氣吞聲了。
換句話說,結果依然是被那四名地頭蛇佔盡了便宜,想要懲治這幾個拽得個二五八萬的惡霸,也就不可能了。
該怎麼辦才好呢?
文斌眨了下眼楮,忽然計上心來。
「等一下!」
看見四人灰頭土臉地從地上站起身來(包括跪著的那位),正要舉步往店里走來,文斌突然大喝一聲,一下子將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
「嗯?」
巡邏執法小頭目微微抬眼,迎面望向站在店內背光處的那名少年,看他體格均勻、敏銳矯健,就好像一只于黑暗中暫且收斂了爪牙的獵豹一般……他不由得流露出一副尊嚴受到挑釁似的表情,輕輕皺起眉頭。
「就是他!」
「那個這家店老板請來的‘打手’!」
「就是他將咱們哥兒幾個揍成這副模樣的!」
「老大……」
正往店內走去的四人忙不迭趁勢回過頭,刻意壓低了嗓門,向身後那名巡邏執法小頭目打‘小報告’道。
話里話外就一個意思︰就這小子!老大,咱們冤有頭,債有主,別人可以不理會,這小子您一定不能輕易地就放過了,揍他!扁他!收拾他!!最好將他抓起來關個十七八天的,在牢里打得他皮開肉綻,放回去過後連他老娘都不認得,那就最好不過了!
……這樣的意圖實在太明顯了,惹得那名巡邏執法小頭目都忍不住鄙夷地橫了這幾個人間敗類一眼。
「閉嘴!」與此同時,他亦是壓低了嗓音,斥責道︰「你們四個,都多大年紀了?連一個半大的少年都打不過,還好意思跟我說!」
「……」
一句話掐住四人的軟肋,訓得他們頓時啞口無言。
「小兄弟,算了,這四個人不好惹,你不要自找麻煩……」眼看那四只‘地頭蛇’與巡邏執法小頭目在那里眉來眼去、竊竊私語,店主擔憂文斌,連忙拉住他的手臂,識大體的輕輕搖了搖頭,壓低了嗓音,語重心長道。
文斌回過頭,微然一笑。
「沒事。」他說。
「怕什麼,大不了跟他們拼了!」
旁邊的幾名伙計一個個早已是義憤填膺,看見文斌肯為他們出頭,心里面都期盼得很,偏偏店主還要從旁阻攔,他們不服氣,便傲然從旁起哄道。
「閉嘴!」店主氣得不行,眼神銳利地掃過周邊幾名下屬,厲聲喝止道︰「你們知道什麼?就在這里亂說話,小心惹禍上身!」
「本來就是嘛……」
幾名伙計見老板發脾氣了,唬得不由自主往後縮了縮身子,不敢正面頂嘴,就背地里在嘴里咕噥。
店主狠狠地瞪他們!
幾個人一下子噤若寒蟬。
文斌在旁邊看著挺有趣,就眯起眼楮,粲然笑了起來。
「小兄弟……」他這副樣子,反而讓店主更加擔心起來。
「別擔心,我自有辦法。」
文斌拍了拍他扶住自己臂膀的手,就近拾起地面上那只被其中一名地痞流氓踩得面目全非的‘納戒’,從容鎮定地轉身往外走去。
他這是要做什麼?
算舊賬嗎?
一只廉價的破戒指而已,莫非他是想要我們照價賠償?
哼!
就這麼一只破玩意,值幾個錢啊?
還怕他‘討債’不成?
對面那四名地痞流氓一個個挑眉瞪眼,毫不畏懼地望向文斌。
那眼神,極為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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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了三天,工作是辭了,新的工作還未找到,可是這個故事我卻舍十分不得,于是決定還是如常一般,繼續往下寫。
……想想自己之所以寫小說,始終是還是因為喜歡啊,雖然很想上架,很想證明自己,可是,因為沒有上架,不能掙錢,就放棄自己的夢想,又何必?
家里人看我跟病了似的,就說︰你始終還是喜歡它的吧?那就繼續寫下去好了,不要去想什麼錢不錢的,你就當玩。
你以前不也一天到晚玩游戲玩得不亦樂乎嗎?還不是沒有錢,你就把這個當做游戲來玩就行了,也不怎麼花錢(就上網費而已)。
我想想,也是。
以前大寶也跟我說過,只要隨心所欲地寫自己喜歡的故事就可以了。
如果這樣的話,倒是很不錯。
反正一天寫稿子三個小時(我一小時一千的速度),也並不算太奢侈,就當做娛樂活動吧。
其余的時間,我就拿來找工作,掙錢就行了。
應該可以的。
我會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