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抹倩影匆匆躲進寢房,遙寶寶支著白女敕女敕的手掌,托腮在君夕夜肩膀上,「你把娘親嚇跑了。」
君夕夜不以為然,收回溫柔的目光,轉而看著遙寶寶,「叫我什麼?」
遙寶寶也不是個扭捏的人,叫都叫了,還怕人听嗎。
于是,他抱著君夕夜的脖頸,甜甜喊了句︰「爹爹」。
未了,他眨眨眼楮︰「爹爹,你明天真的會走嗎?」
「明天?」君夕夜緩緩勾著薄唇,似笑非笑的說︰「明天的事情,今天怎麼會知道。」
「那你今晚會听娘親的住柴房吧?要不然,你來我房間睡,我去和娘親睡。」遙寶寶也不舍得自己爹去住柴房,爹耶,武功那麼高,還是皇帝呢,怎麼可以住柴房。
這小鬼,還是很關心他的。
心滿意足的君夕夜抱著兒子,往後院練武場走,順便告訴他︰「今晚不許去娘親的房間,乖乖留在自己房里睡。」
他的計劃里,可不包括突然從被窩里冒出來的兒子。
陛下,寵妻無度
輕盈算是落荒而逃了。
她反手關上門,脊背抵在門板上,呼吸亂成一團。
這七年來,她以為自己變了,至少,如今已經是公主的她,殺伐決斷,從來沒有過猶豫。
然而,面對君夕夜,一切都亂了。
心悸、畏懼、躲避、慌亂……七年間從未出現過的感覺全數找上門來。
就因為她面對的,是那個該死的君夕夜!!!
「該死!混蛋!君夕夜,你這個妖精!七年了,你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麼——可惡!可惡!」咬牙切齒,輕盈幾乎把唇齒間的聲音當作是在啃他的肉。
現在怎麼辦!
輕盈在地上來回踱步,讓自己的思緒冷靜下來。
不知道走了多少次,才平息了內心深處的浮躁,聰明的腦袋也能正常運轉了。
「他來焱沉,到底是為什麼?」這是她的第一個疑問,隨後,便自行解答︰「假如……假如說真的是為了找我,那他怎麼會和遙兒在一起?」
「況且,他既然發現了遙兒的身份,為什麼不帶走他?還要專程等我來呢?」
輕飄飄的問話從她嘴里傳進耳朵里,雖然她沒有回答,心里也隱隱有了答案。
君夕夜,是想見她。
否則,這七年來他也不會一直不放棄的在找她了。
那麼,如今見到了,他又想怎麼樣。
再續前緣嗎?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首先,她是平國長公主,而他是大楚皇帝;再來,她剛剛殺了他的兵將無數,算是大楚宿敵;最後……她不可能再相信他,更不可能再愛他。
所以,無論君夕夜想怎麼樣,結果都只有一個。
那就是——擦身而過。
想通了這些,輕盈緩緩坐在圓凳上,目色由錯亂,慢慢地轉為冷厲。
「君夕夜,我們錯過了,就再也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今天過後,她還是平國公主,他還是大楚皇帝,彼此敵對也好、議和也罷——總之,她絕不可能再和他有任何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