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冷厲深不見底的眼眸卻藏著陰冷的寒意,若黑潭下藏著漆黑的蛇龍。
東方濂。
季絕對沒想到居然就和他這樣打上照面。
話說他們已經相遇很多次,不過每次東方濂不是沒注意到她,就是她處于蒙臉的狀態,所以,東方濂從沒見過她現在的樣子。
「你……」東方濂見到她的臉容,卻神色一變,手上的杯子一抖,茶水都落了下來。
他霍然站起來,雙眸如電,直視著季的臉孔,呼吸都變得急促。
季心中冷笑,她以前作為雲天音時,和現在的樣貌卻是有六七分相似。
若抹去臉上那些暗淡膚色的黃泥,就更像了。
東方濂心虛了吧,見到這樣一張似曾相似的臉,怎麼能不震驚。
「禮親王,你怎樣了?」季狀似天真無邪,不解的望著他。
東方濂驚醒過來,不對,面前的人不是雲天音,雲天音比她要漂亮,她們的氣質也南轅北轍,一點也不像。
自己剛才,怎麼會有一瞬間,覺得這兩個人重合在一起。
「你就是季畫?」東方濂很快恢復了冷淡的神色,果然如丫頭所說,樣貌平庸,壓根不起眼。
「是,我來為太妃采些花回去插。」季去隨意采了幾只玉蘭花,見東方濂已經懶得再看自己,她眼珠一轉,唇邊升起狡詐。
轉身滿目崇拜羞澀的望著東方濂,走上八角亭里。
「王爺,這些玉蘭花很香,不如放一朵在這里吧,也能讓王爺聞到花香更舒暢。」
東方濂一見她那和別的女人看自己那羞澀表情沒兩樣,心中的厭惡就更濃,又是一個對他愛慕的女人。
這種討好他的女人,他見多了。
冷淡道;「放下。」
季低下頭,慢慢走上來,差不多接近他時,突然腳下一絆,啊一聲慘叫,向東方濂撲過去。
由于太近了,東方濂一時沒防備,被她撲到身上,卻感覺肩膀上劇痛萬分。
因為這個女人的手肘竟然狠狠撞上了他的傷口,他感覺到傷口撕裂的痛苦,本來不算太嚴重的傷口,瞬間變得更嚴重了。
東方濂痛得臉色一陣發白。
正想一掌推開這個蠢女人,身上那女人卻已經急匆匆的站起來了。
「王爺,對不起,你沒有事吧,我不是故意的。」季又羞澀又驚慌的說著。
那樣子就好像是對傾慕的男子投懷送抱後,嬌羞的女子。
東方濂氣死了,卻偏偏又不能對這個花痴的女人發作。
肩膀上的痛,讓他是在忍無可忍,他已經感覺到鮮血正從傷口涌出,濕潤了單衣,再這樣下去,他必定會失血過多,更重要的是,被別人知道他受了傷。
東方濂只能留下一句臨時有事,急匆匆離開。
季看著他那火急火燎離開的背影,諷刺的輕哼。
剛才自己那一下,夠他受罪的,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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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晚上。
季照例跳出王府,先到天下無音樓巡視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