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無意
下午時我借著拿資料的當口,溜到招兮的辦公室,四周掃視一遍後,我問︰「怎麼沒看見杜昊呢?」招兮邊看文件邊拿筆做記,漫不經心地說︰「不知道,估計又是和羅亞公干去了吧?」瞧她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我不由得替她急道︰「你難道一點也不擔心?」「我有什麼好擔心的?」她仍舊埋頭處理文件。「難道你不擔心那個羅亞後來居上啊?」我皺著眉問,繼續道︰「那個羅亞長得挺漂亮,身材更是沒話說,更何況她對杜昊主動示好,這要是個男人都沒法拒絕啊!」這回招兮合上文件,眼神無比認真看向我︰「至始至終就只有一個羅亞,所以壓根就沒有什麼後來居上。」末了又來一句︰「真不知道你腦袋里在想些什麼?」
難道我看錯了?不對啊!杜昊分明喜歡招兮,我絕對不會看錯。招兮仍在忙碌,絲毫沒有因為剛才的對話而受到半點影響。我站在一旁幽幽嘆氣了好半天,招兮終于忍不住抬頭︰「倪茸茸,你到底想干嘛?別人的事情你倒是瞧得仔細,你自己的呢?你有沒有用心過?」
「你也不算是別人嘛!」我嘟囔道。拜托!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這不是重點啦!」招兮氣急敗壞,聲音不由自主地拔高了些。
「那重點是什麼嘛?」我一臉白痴狀。
「倪茸茸!」招兮氣到抓狂。我特喜歡看她對我橫眉倒豎,暴跳如雷的樣子,偏生她拿我我一點法子也沒有,我嘿嘿一笑,十分無辜地替自己辯解︰「你知道我有時會有一點反應慢半拍,所以需要多一點時間。」
「你呀你!我王招兮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居然交了你這麼一個讓人不省心的朋友,真是我上輩子欠你的。」招兮使勁兒戳了一下我的腦門,我大叫著跳開,捂著額頭痛呼︰「再戳,再戳反應就不只是慢半拍了。」
招兮被我逗得一笑。這時何睿天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門口,他的眼神繞著我倆轉了一圈,沉聲說︰「怎麼了?這麼大動靜!」
我正要開口,招兮便搶先說︰「你趕緊把她帶走吧,省得給我找麻煩。」說完不由分說地就把我往何睿天面前推了一下,我一時沒料到,踉蹌幾步,整個人直接倒向何睿天。他竟也不閃不避,直到我生生撞上他胸口他才伸出手托住我的後腰扶了我一把,我一臉狼狽,抬起頭對他報之一笑,他看著我,眼底恍惚一片溫柔之色。
我想也沒想地轉過頭去打算數落招兮幾句,卻發現她早已重新埋頭坐下,再也沒看我們這邊一眼。
之後何睿天把我叫到他辦公室,接著cherry也進來了。何睿天板著一張臉對cherry說︰「暫時由倪茸茸帶你熟悉公司事務,以後我交代你的事都給我仔細辦妥了。」語氣不疾不徐森冷,卻分明透著一股森冷的意味,入耳不寒而栗。
「好的。」cherry慘白著臉,小聲答道。
我一直盯著cherry出了辦公室,心中疑惑不解。
「怎麼了?不是你說讓我們慢慢培養默契的嗎?這樣你總滿意了吧?」何睿天雙手插袋,斜倚在那張偌大的辦公桌前,午日的陽光從他身後的落地窗照射進來,我眯著眼,瞧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我哪敢不滿意。」我坦然回答,隨即左手拍胸,信誓旦旦地說︰「總之,我保管把我會的全教給她。」
一陣輕笑聲徒然響起,我詫異地看向何睿天,他咧著嘴尷尬地別開頭去,「咳咳」兩聲,他重又轉過頭來,一臉肅色︰「這樣就好。也教教她怎麼好酒量,做我的秘書怎麼能不會喝酒。你以後就不要喝酒了,多喝傷身。」
「我也不是很會喝。」我小聲辯解。
想起那段日子,經常和何睿天及杜昊約客戶出來吃飯,免不了次次喝高,那段日子真是想想也後怕。如果沒有足夠理由,我是絕計不喝酒的,可是那段時間我貌似常常便酩酊大醉,早上起來只覺得頭痛欲裂,恍如隔世,昨日怎麼喝醉,怎麼回來的一概不記得了。
「不會喝以後就別踫。」何睿天口氣生硬,一副發號施令的樣子。
額!不知道以前是誰一出去陪客戶就拉上我,喝酒也拉我一起,那段時間可沒見他說過什麼喝酒傷身這種人性化的話。偏偏我每次還都和他們一起去了,弄得招兮因為這個罵了我不知多少次。仔細一想,看來我是好心辦了壞事,想想cherry以後就要步我後塵,我要不要提醒她一下呢?
「上次那個許總,你替我約個時間請他吃飯。」何睿天交待道,語氣又恢復了剛才的冰冷,儼然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好的。」何睿天不提,我倒忘了這件事。自從許藏言出國後,我便沒再聯系他,也不知道他回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