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急救
何睿天發了話後，cherry便事無巨細都拿來給我請教過目，我從一清閑散人，直接升級成了忙碌大神，直到下班cherry還纏著我給她審核一些不甚重要的文件，我耐著性子給了她講了幾處需要注意的地方，余下的交給她自己處理。這還真不是是一件輕松的差事，cherry不管事情大小都要問個明白，有失甚至越過了她的職能範圍。總是要我再三提醒她，她才記住。
我匆匆收拾了下班，心里惦記著和婆婆下棋的事，看了下時間，已經比往常晚了半個小時，還好沒有太遲。
我像往常一樣踏入婆婆的房間，意外地發現里面沒人。我到走廊外面一把拉住走過的護士問︰「這里面的病人呢？」
「你指的是VIP病房的病人嗎？」這位護士一臉平靜的問。
「嗯！」我重重地點了下頭。
「哦。許老夫人剛剛突然暈倒，現在正在急救室搶救。」護士回答說。
「什麼？」我由于太吃驚，吐出的二個字毫不著力，如風般消散在空氣中。
「急救室在那邊。」護士伸手一指。
我順著她指的方向，疾奔而去。
轉了個彎，遠遠地看見急救室的燈亮著，我心口狂跳，心中想著昨天還和婆婆有說有笑，精神十足，今天可絕不能出事。
我卯足了勁，一口氣跑到急救室門口。由于跑得太快，我呼吸急促，只能一手扶著牆，大口大口地喘氣。這時，急救室的門打開，從里面走出來一位護士，我一眼便認出她是時常照顧婆婆的那位護士小姐。
我剛想出聲問她婆婆情況怎樣，只見她急速走向了一人，我這時才發現旁邊還站了另一個人。「老夫人需要馬上手術，需要您在這里簽個字。」聲音里透著急切，任誰都能听出手術不容置緩。
那男人居然半天沒反應，我不由得急道︰「你還不快點簽字！快簽啊！」說完又大口喘氣。那男人听到我說話，轉而背轉過身來，我只感到二道陰鷙的眸光冷冽地射向我，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是他！怎麼是他？怎麼會是斯媚的表哥呢？
我一臉驚奇，怎麼也沒料到他也認識婆婆。他是她的兒子嗎？不會啊，看起來並不像啊！
「怎麼？很奇怪我在這里？」他竟然一派悠然自得，一點也沒有急著要簽字的樣子。
「你到底簽不簽？你難道不知道時間不等人嗎？婆婆現在命懸一線，需要馬上急救，你懂不懂？你這算哪門子家人啊？」我怒不擇言，一口氣 出數句話，雖然我並不知道他是婆婆什麼人。
旁邊的護士也在一旁急切地催促，他仍是無動于衷，一雙眼死死地盯住了手術室的門，那眼神就像一只老鷹在俯瞰自己的食物一般。
我滿心焦急，一把搶過護士小姐手中的筆，語氣堅定地說︰「他不簽，我簽。」
護士小姐遲疑不決︰「這……」
「我是他們家媳婦兒，我簽也是一樣的。」我語氣不容質疑，迅速地在協議書上簽下我的名字，遞給護士小姐並催促道︰「別婆婆媽媽的了，救人要緊。」
護士小姐看著我，眼神復雜，隱隱透出贊許之色，繼而馬上步入了急救室。
我稍稍松了一口氣，緩緩走到長椅上坐下。斯媚的表哥也沒有走也坐在長椅上。我一直對這個男人沒什麼好印象，這下更是鄙視他到極點。我只把他當透明般視而不見，過了很久，婆婆仍在急救中。
我突然想起我的包還放在婆婆病房，便走去拿我的包。我走進房間，里面光線不明，一道亮光突現，接著一陣熟悉的鈴聲想起，如沒記錯，這該是婆婆的乖孫子打電話來了。我走過去拿起手機，果然來電顯示是「乖孫子」，我心中一酸，想起婆婆平日里和自己的孫子講電話的愉快場景，如今她的孫子只怕還不知道他女乃女乃現在正躺在急救室里！我按了接听鍵，說︰「喂！你好！你是婆婆的孫兒吧？」
「你…………」
「我是你女乃女乃的朋友，你現在在哪里，你快到醫院里來，婆婆她正在急救室做手術，現在還不知道怎麼樣了，你快來啊……」
「你……別哭……」
「我沒哭……」我抽抽搭搭地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替自己辯解。
「發生了什麼事？」電話那頭問，聲音沉著冷靜，讓人不由自主生出一種安定感。
「護士小姐說她暈倒了才……」具體情形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我和婆婆相處的這段時間她都健健康康的，打針吃藥都沒有過。
「嗯！你別慌！在我到醫院之前，麻煩你先幫我照顧好我女乃女乃好嗎？」聲音仍是那般安定沉穩。
我像是被注入了一種莫名的力量，心也漸漸冷靜下來，不似先前那麼害怕了。
「嗯。好！」我應允道。
「也好好照顧自己。我還得靠你照顧好我女乃女乃的。能做到嗎？」那邊聲音低沉溫柔。
「嗯。我可以。」我使勁兒吸了吸鼻子，讓自己語氣平穩下來。
「好，等我。」說完，那邊掛了電話。我握著電話，怔怔出神，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我找到自己的包，拿出手機給招兮打了電話，告訴她我今天不回去了。
「我過來陪你。」招兮說道，她總是不放心我一個人。
「別啦，你好好休息。我一個人可以了。」我說。
好一會兒，那頭才傳來招兮的聲音︰「那好。晚上記得休息下，別死扛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