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女乃女乃這麼說,喉嚨發緊,心里忍不住難過起來。以前也曾或多或少從一些雜志上的了解到,許藏言的爺爺正值盛年時便因病去世,隨後女乃女乃便接管了整個公司,一手扶持許藏言的父親成為新的接班人。似乎老天並不眷顧這個命運多舛的家庭,後來,許藏言的母親和父親相繼離開。許藏言當時年幼,只能與女乃女乃相依為命,待漸漸成事後,上正有大哥許錦宏掌權,加上繼母從中作梗,一直以來在旭實企業中能力難以施展。
女乃女乃幾十年歷經風霜,如今年老體衰,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最心愛的孫子,在自家的公司里仰人鼻息,受人抑制,卻無能為力,哪里不會心酸難過!
「女乃女乃,你快別這麼說,剛才你還答應我等病好了就跟我去鄉下釣魚呢!」說話聲里帶著濃濃的鼻音。
「傻孩子!」女乃女乃伸手模了模我的頭,笑了,「只要你和藏言兩個好好的,女乃女乃這輩子就別無所求了。」
心中一酸,差點就要掉下淚來,生老病死,這是誰也無法避免,無法逃離的問題。在生死面前,誰都無能為力。
晚上,等安撫女乃女乃睡熟,我思緒萬千地走到許藏言的房間,熟門熟路的開門進去,並不驚訝地看到簡妍正坐在許藏言的書桌前面,兩人正在討論著什麼。許藏言臉色有些嚴肅,並不像平時和簡妍在一起時和顏悅色的樣子。
見我進來,兩人都看向我。
我在門口愣了一會兒,往里走到許藏言面前站定。
「許藏言,我有話和你說。」我開門見山。
「茸茸,有什麼事啊?」簡妍先問道。
我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沒辦法,只好詢問似的看向許藏言。
許藏言目不斜視,上前拉住我的手,親昵地說︰「去你房里說。」
「哎,得了好吧。」簡妍終于耐不住站起身,雙手抱胸,一副酷酷的樣子瞪了我倆一眼說︰「反正我想說的也說了,書房就讓給你們吧。」
「不好意思啊,簡妍姐。」我抱歉地說。
簡妍似乎並不介意,擺了擺手離開了書房。
許藏言見簡妍離開,立刻不安分地將我拉入懷中,臉緊貼著我的頭發,慵懶著聲音說︰「說吧,有什麼事?你現在就是和我說一個晚上都沒問題。」
我沒好氣地推開他,真惱他現在還有心情打情罵俏。我十分嚴肅地向他說明了來意,許藏言立刻斂起玩鬧的神情,嘴角勾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重新拉我入懷。
「真不愧是我的茸茸,我這幾天一直在想這件事,只是前陣子考慮到需要住在醫院,所以沒和你說。現在你的傷好得差不多,我也正準備跟你說呢。」說完,他眼神明亮地看著我,目光如炬。
我看著他,不覺好笑。搬回來住本來也不是什麼事,更何況女乃女乃現在身體大不如前,更需要許藏言日日在跟前盡孝,哪有和一個沒干系的女人一直住在外面的道理!
「還有一件事!」我揪住許藏言的襯衣扣子。
「說!」許藏言微微笑著看我,好像此刻我說什麼他都會答應似的。
「我要回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