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梓涵身為特務,自然是見多識廣,但是憑空幻化這一門技藝,她也是今日才真真切切的見到。
以前只是听聞仙界仙術多而繁雜,種類多的數不勝數,但現如今,才深覺,其中的奧妙之深,並非是一樣人可以領會。
「上仙果然厲害。」這是她第一次真正的佩服起一個人。
「其實你才是明日之把才。」蘇煜拿起桌上的酒盅,放到唇邊,一口飲盡,看上去十分是高興的模樣。
「上仙過獎了,別說仙術了,連斗氣的皮毛,我都不懂,又怎麼算得上是明日之把才呢。」,花梓涵輕嘆道。
「不必多慮,我之所以對你有這樣評價,是因為你現在的實力雖然還未被激發,但是只要能夠前往東方蒼茫大洲上的八角樓島,就可把體內最大的潛力激發出來,然後強大自身能力。」蘇煜很是認真的叮囑道,「但是,在八角樓之中,匯聚了仙界最出色、最有實力的大祭司、驅魔師、陰陽師和幻靈師。你們要是想要成功,就必須在考驗中,得到四大仙師的認可,只有這樣,才能夠變得強大,知道麼。」
「四大仙師…」光是听名字,花梓涵就能夠此次任務的難易度,是五顆星的。
因此,她不由得低頭靜思起來,考慮著可能遇到的困難和應對執法。
而炎天轅並沒有這麼杞人憂天,神色淡然的說,「多謝上仙指點,單單是要得到四大仙師認可的話,我就一定可以做到。」
「嗯,有這樣的志氣,就能夠沖破一切磨難,一切皆有可能。」蘇煜很是贊賞的對著他點了點頭。
花梓涵本來還有些擔心,但是看到他那篤定而自信的模樣,也覺得沒什麼好多擔心的了。
在月仙居度過一夜之後,第二日一早,花梓涵和炎天轅兩人就已經收拾妥當,準備前往八角樓島。
臨別的時候,蘇煜站在結界入口,語重心長的對著他們兩人叮囑道,「此行我不能再用仙術祝你們一臂之力,因為八角樓島機關重重,送你們到哪個入口都會被看穿,那樣只會讓你們接下去的磨厲變得更難。」
「上仙幫我們的已經夠多了,真的不用擔憂,我們一定會一路順風的。」花梓涵淺淺一笑。
「今後不必再稱呼我為上仙,既然有緣,直接叫我為蘇煜就好了。」送君千里,終須一別,而蘇煜也頭一回感覺有些不舍。
「那蘇兄,我們暫且別過了。」炎天轅走在前面,很是瀟灑的擺了擺手,轉身跨出了結界。
他向來不善言表,更不會輕易表現出內心的情感。
因此,縱然對蘇煜的幫助有再多的感激,也只是放在心中,不會表露出來。
「喂,你真的打算去那個北方黑虛大洲?」花梓涵漫不經心的問道。
炎天轅頓時停住了腳步,眼中隱藏著怒意,皺眉質問,「你是不是怕本王殺了你的老相好?」
「難不成,帝君你是吃醋了?」花梓涵眼中滿是戲謔的笑道。
「你是本王的女人,你的真愛只能是本王!」突然間,炎天轅冷凝的話語中,是不任何人質疑的霸道。
說罷,他握住了她的手,拉著她大步朝前走去。
花梓涵拗不過他,也不想浪費力氣反抗,更沒有必要為了一個毫不相干的人爭論不休,也就沒再多說些什麼。
兩人趕了兩個多時辰的路,已是日落西山,鳥獸歸巢。
雖然在仙界是沒有黑夜的,但是作為人,花梓涵和炎天轅還是需要休息的。
此時,他們所在之地,已經是非常接近八角樓島了,而這里的楓寒林也被世人稱作歸魂城。
之所以稱之為楓寒林,是因為這里的楓樹葉和一樣的顏色不同,不是紅色,而是冰藍色。
站在楓寒林的入口,花梓涵就已經感覺到了那種墜入冰窖樣的淒冷和寒意,即就她的至陰的體質,卻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傳聞這里是許多被超度後的亡魂流轉的地方,所以陰氣很重。」因為寒氣逼人,就連炎天轅說話時,聲音都微微發顫。
「那我們還是通宵趕路,早點穿過這片楓寒林,等到了八角樓島再做休息。」花梓涵本想抬頭看看天色,但卻沒想到,在他們的頭頂,除了一片冰藍,再也沒有其他。
此時此刻,他們就像是被一塊巨大的冰塊,包容在其中一樣。
「不可以。」炎天轅斷然拒絕了她的提議,他又抬起手指了指楓樹林左邊深處,接著說道,「那里相比之下不會太冷,我們今晚就在那里過夜。」
「你瘋了麼?難道你不知道孤魂野鬼就喜歡在半夜里找人的肉身麼。」花梓涵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炎天轅斜眼睨著她,冷聲道,「你以為這里被稱作歸魂城,只不過是因為亡魂喜歡來這里游蕩麼?」
「要不然還是什麼?」花梓涵真是對他快要無話可說了,真不知道為什麼這家伙為什麼每次都喜歡故弄玄虛。
「本王現在不想說了。」炎天轅就是想要看看她著急上火的樣子。
「不說就算了,我現在也不是很想听。」兩個人一旦杠上了,就開始沒完沒了下去。
花梓涵也懶得理他,雖然不知道其中到底有什麼原因,但還是按照他的提示,朝他所指的方向走了過去。
等兩人來到那塊陰氣沒有這麼眼中的地方後,花梓涵才發現,原來這里竟然有個小型的法壇。
法壇上放著一塊四方形的石碑,石碑上沒有雕刻任何字眼,只是光禿禿的白色而已。
而在法壇下,也是一樣的干淨,十分至可以說是一塵不染,在這茂密的樹林中,顯得異常突坯。
「這里有一行字。」花梓涵好不容易在仔細觀察了四五遍後,才發現了在法壇上放著的小碗邊上,寫著一行黑金色的小字。
「妖孽不滅,誓不成仙,如果身滅,必是造化」
這八個字,從字面上來看,花梓涵並非看不懂,但是她卻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在這里留下這樣的字眼。
想著想著,她忍不住開口問,「難道來到東方蒼茫大洲的人,還有沒升仙的麼?」
「可能性很低,幾乎沒有。」炎天轅發現,在這法壇周圍,被人布置成了一個小型的法陣,抵御住了不少樹林中的寒氣。
「那這寫下這八個字的主人,難不成是那千分之一?」花梓涵小心的把那瓷碗放回了法壇上。
在這種偏僻的地方,竟然會有這種法壇,這很難不讓她去猜測,其中到底有何奧秘。
「會寫出這樣的話,說明這個人一定和仙界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系,光從他說的‘如果身滅’,就可以知道,這個人的修為因為已經達到了天仙級別,所以,前兩句看上去簡單的話,一定是別有深意。」炎天轅一眼就認出了那黑金色的墨,是用千年難遇的金眼獸的血水制成,所以才會對這個人的身份大膽猜想。
「反正我們只是借這里度過一晚而已,沒必要管這麼多閑事。」花梓涵撇了撇嘴,對于八卦,她並沒什麼興趣。
于是找了個干淨的地方,席地而坐,身子就靠在那無名碑的邊上。
「傻女人,快起來,誰讓你靠在那碑上休息了。」炎天轅見狀,急忙上前一步,一把把她從地上拽了起來。
花梓涵腳還沒站穩,就感覺到了他們腳下的泥土好像變得格外松軟。
當她意識到大事不好的時候,已經晚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靠在了那無名碑上,觸動了機關。
還來不及逃離,她就跟炎天轅兩個人掉到了法壇設下的陷阱里去了。
揉著摔得生疼的,花梓涵不得不說感嘆,挖這個深約七八米陷阱的人,真是夠有耐心的。
「都告訴過你,不要輕易亂動了,你還敢這麼自說自話靠在那無名碑上,真是不要命了。」炎天轅對她怒目而視,氣不打一處來的教訓道。
「誰知道這些仙人會搞這麼多花花腸子,設下這種沒品位又幼稚的陷阱。」其實花梓涵已經足夠細心了。
在她發現這座法壇的時候,曾經就已經用很多她自己的方法,試探過有沒有陷阱和機關。
可是在她一系列的試探過後,這個法壇都沒有出現什麼狀況,因此她就放些了些許戒心。
但是誰又會料到,這個該死的仙人,竟然會設下這種古怪的機關,挖下這麼大一個坑,讓他們掉進去。
炎天轅仰頭,望了望高高在上的出口,開口說,「這點高度,用輕功應該可以跳上去,你就給我乖乖呆在這里,等本王出去之後,再來救你。」
「嗯,那就勞您的大駕了。」花梓涵樂得清閑,再說,她對古代人那些所謂的輕功路數並不了解,所以干脆選擇在一旁靜靜等待了。
炎天轅後退了幾步後,深吸了一口氣,看上去好像是在運氣的樣子。
眨眼間的功夫,他竟從平地上一躍而起,像豹子那樣靈敏快速的跳到了石壁上,然後進階不斷的來回在石壁上跳躍,好似一抹光影,速度極快。
眼看著,他就要跳出洞口了,但是,就在這時,只听‘ ’的一聲。
他好像撞到了什麼透明的東西上,硬生生的被彈回到了地面之上。
「帝君,你沒事吧。」花梓涵見他摔得姿勢有點慘烈,于心不忍的把他扶坐了起來。
「那上面被人設下陣法,是出不去了。」一邊揉著被撞的生疼的肩膀,炎天轅一邊緊皺著雙眉,好似在思索什麼。
「即就是設下了陣法,我們也不可能一輩子留在這里不出去的,既然你不行,不如讓我來試試。」花梓涵小心的把他扶到了牆壁邊上靠著。
摩拳擦掌準備嘗試一次的時候,炎天轅就開口說,「你還未熟練運用體內斗氣,想硬拼的話,還是算了。」
「炎天轅,到底是誰允許你擅自小瞧我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花梓涵慢悠悠的從懷中掏出了她親自制作,百分百牢靠的野外求救登山爪。
看到這種新奇的玩意兒,炎天轅也難免新生好奇,于是問,「這東西是什麼,怎麼從來沒見過,難道是什麼靈器?」
「就不告訴你。」花梓涵調皮了吐了吐舌頭,故弄玄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