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這里有古怪。」她自言自語般的喃呢,心中更加肯定自己的推斷。
而就在這個時候,她的四面八方,突然設下了一道道七彩斑斕的光線,從她的面前到身後,將她照亮。
抬起手,她用手掌擋住了那灼熱而刺眼的光線,想要看清楚到底是怎麼了。
「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啊,竟敢擅闖地獄,簡直不知死活!」一個震耳欲聾的聲音從地底中冒了出來。
緊接著,平坦的地面,竟然裂開了一個巴掌大的口子,從那黑不見底的口子中,一只雪白的爪子爬了出來。
那爪子看上去十分鋒利,閃著寒光。
不一會兒,那道口子又裂開了幾公分,又有一只漆黑的爪子伸了出來,扣住地面的岩石,似乎是奮力想要往上爬。
花梓涵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幾步,她感覺到那個洞口正不斷的往外冒著陰冷而怨恨的氣息,就跟那些冤鬼身上的一模一樣。
她警惕的觀察著那兩只爪子的一舉一動,如果它突然發起攻擊的話,自己也絕對不會手軟。
正在這時,那黑洞中探出了一個人的腦袋,那腦袋看上去很粉怪異,像個橢圓形,但是也有人的五官,只是耳朵像大象,垂在兩邊。
「你是什麼東西?!」花梓涵站在遠處,神色威嚴,厲聲喝道。
「呵呵呵,你竟然不知道我是誰!無知的人啊。」那怪物身體奇小無比,幾乎只靠兩只爪子支撐,但是卻站的很穩。
它的口氣也很狂,黑色的眼珠中,帶著鄙夷之色。
「我管你是誰,說,你把我的朋友弄到哪里去了?!」花梓涵橫眉冷對,眼中是攝人的寒意。
那怪物突然嘿嘿一笑,陰冷的笑聲參雜著呼呼的喘息聲,「你還是想想怎麼樣才能活下去吧,有功夫管別人,哼,真是不知死活。」
「就憑你?可笑!」花梓涵冷笑著,眼中沒有絲毫的畏懼。
紅色的長袖隨著她雙手的舞動,揮舞著,猶如一只浴血鳳凰,渾身散發著一股吞噬日月的氣勢,一飛沖天,勢如閃電,躍到了怪物的身後。
袖口中,幾根黑色的銀針,對著怪股的脊背就飛射而去。
「雕蟲小技!」那怪物一動不動,只是腦袋竟然三百六十度轉了一圈,臉上帶著怪異的笑容,看著她。
脊背上,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又長出了兩只爪子。
唰唰兩下,就把那些黑色的銀針,全部抓到了。
「看看你的身後吧。」花梓涵冷笑一聲,身體凌空一翻,羅裙飛舞,瞬間無數根黑色的銀針,如駑箭離弦,飛射而出。
從四面八方,包圍住了那怪物的身體。
只听砰的一聲,那怪物竟然轟然到底,抽出了幾下之後,就口吐白沫,一動不動。
花梓涵並沒有上前,她知道,這種怪異的幻獸,不可能這麼容易就被自己殺死。
正如她所料的那樣,那只怪物不一會兒,身體又扭動了起來,而射在它身上的銀針竟然被它吸收進了身體中。
「受死吧!」那怪物似乎是發怒了,大吼一聲,兩腿拔地而起,沖向花梓涵。
花梓涵雙手向兩側拉開,掌心中的青色光芒,越來越盛,竟然開出了兩朵形態不一的青色蓮花。
也就在那怪物沖上來的那一剎那,手中那兩朵青色蓮花也同一時間飛射而出。
砰的一聲巨響過後,四周突然安靜的不像話。
花梓涵緩緩的睜開了雙眼,只見那怪物的一直爪子竟然緊拽著自己的裙擺不放,咬牙切齒的瞪著自己,一副樣子,甚是猙獰。
「該死的東西,滾。」她腿上一用力,生生的震開了那只怪物。
「啊!」那怪物淒慘的叫著,雙眼間竟然流出了兩行黑色的液體。
「說,我的朋友們呢!」花梓涵上前幾步,一腳踩著它的脖頸厲聲問道。
「啊啊,我,我不知道!」那怪物的爪子不斷在空中撲騰,但沒過會兒,就徹底一動不動了。
花梓涵眼瞼低垂,看了幾秒,確定這怪物是真的死了之後,這才松開了自己的腳,
正在她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天空中的七彩光線突然消失了,就連那死去的怪物,也變成了一團會,隨風一吹,消失不見。
她正在疑惑的時候,腦袋突然一陣生疼。
「梓涵,你怎麼了?沒事吧?」一個熟悉無比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耳中。
正想抬頭去看究竟是誰的時候,花梓涵只覺得腦袋又是一陣抽筋的疼痛,一時間,竟受不了,昏死了過去。
也不知道到底睡了過久,只是她再度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還是在磔刑地獄,而炎天轅和青蓮都圍在自己的身邊,臉上盡是擔憂之色。
她一邊輕揉著太陽穴,一邊問,「剛剛,我是怎麼了?」
「你啊是中了幻術,進入了幻境。」青蓮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又接著道,「我們三個都中了上等的幻術,能讓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不知不覺迷失意志的幻術。」
花梓涵听完,心中突然想到當初天光天尊教自己幻靈術的時候,就曾叮囑過自己,但凡幻術,都會有缺陷,但是級別越高的幻術,它的缺陷也隱藏的越好,越不容易被人發現,而在幻術中,一共有三個種類,一種是物幻,一種是虛幻,而最厲害的一種,就是靈幻了,每一種不同的幻術,都要講究天時地利人和,在什麼地方,對什麼樣的對手,施展怎麼樣的幻術,都是有講究的。
這時,她突然想到,在離開枉死地獄後,那種不安的感覺,心中暗自揣測,很有可能是自己的潛意識感覺到了幻術的存在,但是自己卻沒有在意,所以才會中了對方的幻術。
只是,剛剛自己所進入的幻術,似乎是最簡單的物幻,也就是幻術中最簡單的一種,只要施術者靈術級別能夠達到中級,就可以達到神不知鬼不覺的地步。
但是還有一件事,是她想不通的,到底是誰會在這地獄中,特地設下這種幻術,阻礙他們的前進呢?
心中雖然有疑惑,但她卻不想驚動其他人,所以只是點了點頭,說,「怪不得我剛剛找不到你們了,原來是因為中了幻術。」
「這種低級的幻術,本應該很容易被發現的,但是不知道施術者到底動了什麼手腳,就連我都沒有發現,想必他的目的不單單是阻止我們繼續前行吧?」青蓮第一次這麼認真的分析。
而花梓涵也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口中便不自覺的說道,「我也曾學習過幻術,一樣像這種物幻之術,只能保持一個時辰,如果一個時辰後,沒有人闖入幻境的話,那幻術也會自己消失,所以,想必這個設下幻術的人,應該還在附近。」
「我已經將四周全部勘察過一遍,除了那群正在被行刑的鬼魂外,就是那個鬼差了,再無其他人的氣息存在。」炎天轅雙手環抱在胸前,若有所思。
「此人不敢現身的話,很有可能是擄走花白君的神秘人。」花梓涵目光如炬的說道。
「什麼神秘人?」清廉聞言,立刻眼楮放光,好奇的盯著她問,「我怎麼不知道還有這一號神秘人?」
花梓涵見他這麼好奇,便忍不住輕嘆一聲,解釋道,「我們千里迢迢來到地獄,就是為了找出那個帶走我們朋友的神秘人。」
一開始,青蓮也曾問過她為什麼一定要來地獄,當時她只覺得跟青蓮並不熟悉,也沒必要跟他提及太多自己的事情。
現在,一路上磕磕絆絆,也共患難,同生死,也看得出青蓮也並非表面那副不正經的樣子。
所以現在才會如實告訴他,一部分的原因,也是不想讓他一直盯著自己問。
而青蓮听到她這麼說,臉上的笑意轉瞬即逝,問,「那個神秘人,是不是一襲白衣,帶著一個面具,說話陰陽怪氣的不著調?」
「你怎麼知道?」花梓涵听完,也是一驚,她沒記錯的話,青蓮應該從來沒見過神秘人才對啊。
「哼,原來又是他。」青蓮突然黯然神傷,神色復雜的低下了頭,口中喃喃。
「你怎麼了,你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他?」花梓涵音樂感覺到其中似乎還有她不知道的事。
只是眨眼的功夫,青蓮又再度抬起頭來,帶著足以融化人的媚笑,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的說,「我瞎猜的啦,小涵涵,難道我猜對了麼?」
花梓涵愣愣的盯著他的臉看了良久,心中一時間冒出了許許多多的問題。
她很清楚,青蓮是有事隱瞞著自己,而且這件事情,似乎還關系重大。
不過她並不準備逼問青蓮,也不準備打破沙鍋問到底,即便她再好奇,也不想窺探別人的**。
最後她並沒有回答青蓮的問題,而是站起身,對他們說,「時間不多了,還是加快速度,盡快前往4層。」
這一路上,大家好像各懷心事,也沒有人說話。
走了半晌之後,周圍的空氣突然變得越來越稀薄,悶熱無比,讓人喘不過起來。
而地面的裂縫也越來越多,橫七豎八的,沒有規律,而且裂縫中,還不斷的冒著白煙,帶著一陣熱氣。
「前面應該就是第十六層的火山地獄了。」炎天轅體質屬陽,對于溫度的直線上升,似乎並沒有多大的感覺。
而青蓮側是滿頭大汗,越往前走,臉上的表情就越發的痛苦了起來。
他是蛇,最喜歡呆在陰暗潮濕的地方,對于這種炎熱的氣候,自然是最受不了的。
就連花梓涵的臉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她體質屬陰,讓她在水中冰中呆個十天半月都沒有什麼大問題,只是這里酷熱難耐,實在是受不了。
「小涵涵,你沒事吧,看你小臉漲的通紅,真是可憐啊。」青蓮都自顧不暇了,還一個勁的關心著她。
炎天轅也發現了他們兩個對這里的不適應,于是停下了腳步,雙手在胸前結印,口中默念著咒文。
不一會兒,他們的身體周圍,就籠罩著一股白色的光芒。
這股光芒冰冰涼涼的,帶著一股濕潤的氣息,海水的味道,讓人心神舒暢。
「這是玄月咒,即便是置身在火焰熔爐中,也不會感受到絲毫的熱度和痛苦。」他一邊說,一邊放下了雙手。
「沒想到你小子還有這麼實用的法術啊,這一次的恩情就跟上一次我幫你解毒的恩情相抵消吧」青蓮這一回確實對炎天轅有些刮目相看。
因為這玄月咒是上等的法術,看這小子能夠使用的這麼靈活,想必他體內的斗氣又晉升了一個階段。
解決完酷熱難耐的問題後,他們又往前走,只是沒走多遠,面前就出現了三條形狀不一的拱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