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巨手的攻擊落空,退到數十里之外,在空中停留了一會兒時候,突然散開,嗖的一下,樹葉紛紛掉落到地上,風也停住了。
花梓涵警惕的盯著那團白霧,不知道她又想搞什麼鬼把戲。
與此同時,原本萬里無雲的天,突然變了,遠處有多多烏雲,正朝他們這里逼近。
「怎麼回事?」花梓涵感受到了第三方的力量,而且這股混雜在烏雲中的神秘力量,她似乎遇到過。
敵不動我不動,在沒有弄清楚來者是敵是友之前,她決定按兵不動。
「哼,那個臭丫頭又來搗亂,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白霧中女人突然開口咒罵,語氣又惡毒了幾分,尖銳刺耳,讓人聞之作嘔。
不一會兒的功夫,烏雲已經徹底掩蓋了白霧。
整片天都變得黑沉沉的,突然之間就電閃雷鳴,晴天霹靂,大雨鋪天蓋地的倒了下來。
「雕蟲小技。」白霧冷笑一聲,突然直沖天際,速度極快,猶如一道白光。
「小狐狸,你真是不知悔改,還敢造次!」烏雲中,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稚女敕而清澈。
隨之,天空中響起了一陣叮叮當當的鈴鐺聲,一個嬌小的聲影從烏雲中跑了出來。
那人正是水叮當,她踩在雲上,快步如飛,星馳電走,與那白光糾纏在了一起,電光火石之間,只听乒乓聲作響!卻是什麼都已經看不清楚了。
無數水珠竟然化成了一個個水泡,紛紛從向往上飛射而去。
「哼,既然如此,經讓你嘗嘗我新創的毒殺一方的滋味好了。」尖銳的聲音陡然響起,白霧迅速聚集起來,竟然變成了一個人形。
雖然模糊,但還是有了一個女子大致的輪廓。
她雙手慢慢交替擺動,不一會兒的功夫,雙手之間竟然匯聚了一團黑色的煙霧,煙霧越來越濃,臭氣燻天,即便是站在地下的花梓涵他們,也聞到了這股惡氣。
「臭丫頭,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覺悟吧!」說罷,那白霧女子猛地把手中的黑球射了出去。
瞬間,黑霧四散,遮蔽日月,把周圍的一切都掩蓋住了。
萬分緊急的關頭,那千萬個水泡迅速凝聚成了一個巨大的水球,嗖的朝水叮當的面前檔去!
‘轟隆隆’一聲巨響!
水球瞬間爆破,水珠四散,黑球化成黑煙,眨眼不見。
站在雲上的水叮當因為剛剛的沖擊太大,已經跌坐在雲上,大口喘息,雙眼冒火的怒瞪著白霧女子。
白霧女子也沒好到哪里去,身體不住的顫抖著,一手撐著腿,一手捂著胸口。
「小心!」一直在觀戰的花梓涵突然大喊一聲,縱身一躍,腳尖踩葉,飛似跑得的沖了上去。
水叮當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有三根黑箭從她背後直射了過來!
花梓涵一把拉住了水叮當的胳膊,輕輕一拽,就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懷中,側身一轉,三根黑箭‘嗖嗖’的從她臉頰邊飛射而去。
「姐姐…你沒事吧。」水叮當抱歉的朝她看了一眼,緊拽著她的手,不好意思的說。
「我沒事。」花梓涵小心的把她護著,確定安全之後,這才把她帶回了地面上。
就在這個時候,白霧女子突然發出森森冷笑,右手指著他們,大喝道,「無能的山神,竟然還要凡人來救你!今天算你運氣好,不然的話,你早已經死在我的箭下。」
水叮當確實心有余悸,剛剛如果不是花梓涵出手相助,恐怕現在的自己已經中了妖狐的毒箭了。
她感激的朝花梓涵點頭示意,隨即便抬起了頭,緊皺著眉頭,大聲喊道,「無恥狐輩,只會暗算偷襲,不要臉!」
「呵呵呵,真是可笑,有誰規定,單挑就非要光明正大了?小丫頭,奉勸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不然的話,下一次,我不會再手下留情。」白霧女子不削冷哼的警告道。
水叮當滿肚子怨氣,哪里肯服,當下就要沖上去與她再戰。
卻沒想到,花梓涵卻拉住了她,不讓她再去。
「姐姐,你看到了,這種魔界妖物,一日不除,就是禍害,如果我今天再讓她回去,那豈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麼!」水叮當一把甩開她的手,固執的要沖上去。
花梓涵無奈輕嘆,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硬是把她拽到自己的身後。
她瞥了一眼站在雲端的白霧女子,然後轉過身,俯身貼在水叮當的耳邊低聲說,「要打,也要智取,不要魯莽,今天,你且放她回去,我自有辦法把這魔物收服。」
「姐姐真有辦法?」水叮當狐疑的盯著她看。
「嗯,如果我收不了她,你再來向我問罪好了,小山神。」花梓涵嘴角含笑,篤定的說道。
水叮當炸了眨眼,如果有所思,考慮了一會兒後,才猶豫不決的點了點頭,說,「那我就信姐姐一回。」
說罷,她又抬起頭望天,沖著白霧女子說道,「今天就暫且放你一馬,下次要是再被窩踫到,你就死定了!」
「哼,我就在死亡深淵里等著你!」白霧女子大笑著化成一道白光,瞬間在空中消失不見了。
看到白霧女子徹底離開,感覺不到她的氣息之後,花梓涵才再度開口問,「小山神,剛剛那個魔物是什麼來頭?你似乎與她結怨已久,可否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給我听,我也好想想應對之策。」
水叮當一听,臉色瞬間就變了,一張嬌俏的小臉上滿是怒意,她氣得哼哼道,「那魔物本是白牙林里的一只妖狐,當年渡劫之時受傷,我看她可憐,就救了她一命,後來為了化解她身上的那些妖氣就把她安置在南門派的道觀中,沒想到這妖狐竟然愛上了南門派門主藍亦夏,還屢次逼迫藍門主跟她在一起。」
「藍門主自然是不答應的,但念在她多年幫道觀行善,就前事不計,只是把她趕出了道觀,沒想到,這妖狐竟然不知感恩,還要傷害我們!」
說到這,她頓了頓,似乎別有心事似得,一張小臉上滿是可惜,無奈的嘆了一聲後,接著道,「本來這妖狐可以渡化成仙的,只因一個情字,因愛生恨,最後釀成如此慘劇。」
「雖然她從未傷害過南門派的弟子,也沒有再上山找過藍亦夏,但她卻不斷的傷害著白牙林中無辜百姓,不僅把那些年輕男子們抓到自己的死亡深淵中,吸取他們的陽氣,還把年幼的孩童們抓走練毒,簡直就是可惡至極!只怨我道行太淺,還不能夠徹底把她打敗!」
听完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之後,花梓涵才緩緩點了點頭,她微微蹙眉,問,「難道藍門主知道這件事後,沒有出面解決過麼?」
「唉,那妖狐狡猾的狠,起初藍門主嘗試過解開她的心結,但這狐妖卻固執的緊,就是不答應,後來藍門主覺得交涉已經沒用,準備把她收服,但是,這狐妖不知怎麼知道的,竟然突然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過了半年,當白牙林上的百姓都以為事情結束的時候,妖狐又回來了!周而復始,最後,藍門主決定封印這個地方,可即便如此,那妖狐也沒有受到影響,所以,所以現在拿那妖狐一點辦法也沒有。」水叮當長嘆一聲,似乎十分無奈。
她擺了擺手,道,「那妖狐如果再這麼作惡下去,怕是整座白牙林的男子都要去南門派當道士了。」
青蓮聞言,突然輕笑道,「嘿嘿,那這白牙林的白牙村豈不是要改名為寡婦村了?」
「閉嘴,別亂說話。」花梓涵忙瞪了他一眼,出言制止。
可惜,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水叮當哪里受得了他出口傷人,當即就沉下了臉警告道,「死蛇妖,你再說一遍,試試,看我不擰斷你的脖子。」
「我又沒有說錯,村里的男人都當了道士,那剩下的女人不全都是守活寡麼?」青蓮不怒反笑。
「你你你,你給我閉嘴,不準你這麼說她們!」水叮當一怒,身體周圍就分離出了許許多多透明的水珠,漂浮在空中。
那些水珠像一根根尖刺,對著青蓮的面門。
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花梓涵見狀,不動聲色的側了側身子,把青蓮擋在自己的身後,及時的跳開話題說道,「小山神,我已經想到了對付那狐妖的辦法,不過這件事能不能辦成,還是要靠你的配合。」
水叮當嘟著嘴想了想,良久,身體周圍的水珠才慢慢化去。
她仰著腦袋,沖著青蓮不削的哼了一聲,然後挽住了花梓涵的胳膊說道,「天色不早了,姐姐今天就去我的山神廟暫住一宿吧,晚上我們再好好討論怎麼修理那只妖狐。」
「好,就听你的。」花梓涵淺淺一笑,跟著她慢步往前走去。
說來也奇怪,水叮當的山神廟與那死亡深淵相隔一里都不到,不過,兩地所散發出來的氣息,那是截然不同,一個是污穢的邪氣,一個則是讓人心情舒暢的斗氣。
其實山神廟並沒有特別的,只不過是半沉浮在水中的,山神廟只是個稱呼而已,因為充其量只不是個擺放香燭的地方,其高度也就到人的膝蓋處。
炎天轅看到方圓百里都是淺水,不見一戶人家,也沒有什麼門戶,就問,「晚上睡在哪里?」
「睡?」水叮當撇了撇嘴,理所當然的說,「睡在水床上啊。」
「水床?小家伙,你不是說讓我們躺在水中吧?」青蓮雙手叉腰,忍不住笑道。
水叮當不樂意了,怒瞪著他,責罵,「哼,你以為這里的水是普通的水麼?讓你在這里躺一夜那算是恩澤了,真是沒見識的家伙。」
「哦?這水有何特別的?」花梓涵聞言,挑眉問道。
「姐姐,這里的水有斗氣,是我們水族人生長的地方,也是死去之後,埋葬的地方,我們從水里來,也回水里去,如果姐姐听說過四大神族的話,就知道了。」水叮當很認真的解釋道。
炎天轅聞言,便俯身用手輕輕觸踫了一下腳下的水。
只見腳下的水即便是被手波動,也不起一絲一毫的波瀾,而且手指從水中抽出的時候,就跟干著的時候,沒有區別。
他唇角泛起一絲笑意,說,「確實與仙籍上所記載的一模一樣。」
「嗯,還是這位哥哥有眼光,有見地,不像某些人,哼。」水叮當斜眼又白了青蓮一眼,然後一蹦一跳的往前走了幾步,指著前面模糊不清的水簾說道,「姐姐你看,那簾幕後面就是水族人真正的棲息之地啦。」
「似乎設下了結界。」花梓涵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就瞧出了其中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