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失控的樣子,炎天轅不由的輕嘆一聲,聲音沉寂的開口道,「這個仇,我會為你們討回來,現在你們只要做好自己的本份即可,听我的命令,告訴伏魔派所有的弟子們,今日之事,決不可外傳,若是有人膽敢說出一個字,殺無赦。」
「帝君」牧晨縱然有千萬個不甘,他也不能夠違抗這鐵一般的命令。
緊咬著牙關,他還是把心中的悲憤強壓了下去,又俯身叩頭,算是應下了。
待他帶著那些弟子們離開之後,一個人影突然從暗處閃到了他的面前,此人動如疾風,勢如閃電,動作極快,還沒看清楚的時候,就已經扣住了炎天轅的脖頸。
「哇,這個人的速度好快哦主人。」球球就像發現了寶貝似得,急不可待的從花梓涵的手中蹦到地上,又猛地從地上跳到了炎天轅的肩膀上,瞪大了眼楮看著這個黑衣蒙面男子。
「什麼鬼東西。」男子顯然被嚇了一大跳,甚至松開了手,往後連退數步。
「你才是鬼東西呢,哼。」球球不滿的用鼻孔對著他。
黑衣人啞然,他沉默不語的盯著那個跟個球一樣的東西,不敢輕舉妄動。
「弈駿,許久不見,你的輕功似乎又精進了不少。」炎天轅並沒有動怒,只是漠然的看著他,聲音沒有一絲起伏。
「你現在就離開這里,離開萬蓮堂,離這里越遠越好!」名叫弈駿的黑衣男子站在暗處,看不出表情變化,但是語氣里卻透著濃濃的厭惡之感。
「不可能。」炎天轅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那只能用武力來解決了。」弈駿似乎並不意外他會這麼回答,反而眼神透亮了起來。
「我不會跟你動手。」炎天轅眸光冷厲了幾分,沉默了一會兒,又接著道,「沒想到過了這麼久,你還是這個樣子,沒有一點覺悟。」
「你說什麼!」弈駿就像一只被激怒的獅子,猛地沖上前,又想扣住他的脖子,卻被球球突然如起來的一個撞擊,嚇得閃到了一邊。
雖然沒有動上手,但他仍舊不肯放棄,語氣不閃的挑釁道,「你不要以為你是帝君就可以任意妄為,我告訴你,當初雪姬的死也是因為你,現在那麼多伏魔派弟子的死,也是因為你,你有什麼資格來說我?」
一提到雪姬,炎天轅的臉色頓時就變了,他陰沉的臉色透著一股徹骨的冷意,讓人不自覺的退步三尺。
「怎麼了?這樣你就說不出話了?呵呵呵,炎天轅,別人怕你,我不怕你,我告訴你,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和雪姬早已經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了,如果不是你,我又怎麼會過上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弈駿的話語中滿是恨意,他一雙拳頭,拽的骨頭聲響。
如狼般的凶狠眼神,一眨不眨的盯著炎天轅,似乎要把他生吞活剝了才滿意。
「我答應過雪姬,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不會懲罰的。」炎天轅神色平靜的望著他,剛剛險些失控的情緒,也已經漸漸平復了下來。
他感覺站在自己肩頭的球球,似乎做了什麼,才會讓他這麼快的冷靜下來。
但這種時候,他也沒有想得太多,只是覺得已經沒必要再說更多,于是轉身準備回到房間里。
「呵,你以為說出這種話很偉大麼?」弈駿冷笑起來,眼中滿是不削和嘲諷,他大聲的罵道,「炎天轅,你就是個掃把星!你出生你娘就死了,你爹有拋下了你和雪姬離開了,現在,又是因為你,死了那麼多的人,但凡是跟你親近的人,不是死的就是傷的,你覺得你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意義?」他話鋒一轉,突然又指著花梓涵說,「這位姑娘,你奉勸你,最好離這個掃把星遠一點,不然的話,你遲早也沒什麼好下場。」
「你給我適可而止,我對你寬容不代表縱然。」他的話徹底激怒了炎天轅,他沒想到,失控的弈駿已經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
他可以忍受弈駿對自己的叫罵,因為自己的姐姐雪姬曾經與他深愛,正如他所說,如果不是因為自己讓雪姬去阻撓魔界大軍,雪姬根本不會死。
這是因為他而釀成的慘劇,他不會推月兌,更不會狡辯否認。
可是,花梓涵根本與這件事情無關。
他絕不允許任何人,對著花梓涵莫名其妙的叫囂,甚至是如此惡毒的詛咒!
「呵呵呵,罷了,罷了,反正老天爺看著你所做的一切,到時候,自然會懲罰你。」弈駿惡狠狠的看著他,像是瘋了一般的失聲喃喃,「你總有一天會為這一切付出代價的」
他搖搖晃晃的挪動著步子,仿佛輕輕一踫,就會倒地那般,讓人覺得心里不是滋味。
直到他跌跌撞撞的走遠了之後,炎天轅才輕嘆一聲,默默的轉過身,朝房間內走去。
球球在他肩膀上跳了幾下,看他還是沒有反應,又大膽的蹦到了他的頭上,找了個舒服的地方,竟然就這麼窩著,睡覺了。
原本花梓涵還擔心這舉動會熱炎天轅惱怒,沒想到他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心事重重的靠在了角落的玉榻上。
「他說的話,我沒有放在心上,你不用擔心我。」花梓涵走到了他的身邊,眼神溫柔的說道。
「讓我一個人安靜一會兒,只要一會兒。」炎天轅深沉的喃呢著,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看出他確實是累了,花梓涵就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從櫃子里拿了一條干淨的薄被替他蓋上後,轉身離開了房間。
今天他們趕了一天的路,好不容易到了萬蓮堂,又和火魔交手大戰,一下子發生了這麼多的事,她也著實覺得有些累了。
慢步朝藥房走去,一路上都沒踫到一個人,照理說這個時辰,伏魔派的弟子應該還會在堂內巡邏的。
不過今日萬蓮堂發生這種大事,想必所有弟子都被召集到前殿去處理那些尸首了吧。
想到炎天轅剛剛硬是把這件事壓下,讓萬蓮堂內的弟子不許傳出去,那也就意味著,今日被火魔打死的無辜弟子們在六界盛會結束前,都不能舉辦喪事。
「唉」想到這,她頗為無奈的輕嘆了一聲。
要成大事,就必須忍耐比一般人更多的痛苦和掙扎。
這個道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更能夠理解炎天轅現在的心情和處境。
繞過燈火通明卻沒有人在的練武房,又穿過了花園後,她停在了藥房的門前。
門是虛掩著的,在燭光的映照下,她依稀能夠看到里面有人影一晃一晃。
‘吱呀’一聲,她推門而入。
走進去就看到青蓮趴在堆滿藥草的玉台上睡著了,而看著藥爐的人不是別人,竟然是月仙蘇煜。
花梓涵很是驚訝,她怎麼都沒想到,蘇煜竟然會在這里。
自上次在地獄一別之後,就已經許久沒見了。
上一回在仙界的時候,本想去月仙居打個招呼的,可是去了之後,卻踫巧他不在,所以就一直都沒見到。
「花姑娘,你怎麼來了?」蘇煜正準備去玉台上取藥的時候,就見到了她。
他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欣喜,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這句話該是我問你吧,你怎麼回來這里,上回我听師傅提起,你最近很忙。」花梓涵唇角泛起淡淡笑意。
「唉,都是些制藥煉丹的事,並不要緊。」蘇煜擺了擺手,不以為意的笑道,「其實,是蛇兄讓我來的,說是你們踫上了火魔,有人受了傷,在配解藥的時候,有一味藥找不到,所以讓我從仙界帶下來。」
「這個青蓮,既然找不到,怎麼不告訴我,還要勞煩你千里迢迢跑這一趟。」花梓涵雖然口中嗔怪,但眼中卻全無責怪的意思。
她知道青蓮會急的找到蘇煜,一定是擔心配不出解藥,自己到時候又不原諒他。
一想起今天他在門可憐兮兮,一臉無辜的模樣,就讓人狠不下心來責怪他。
蘇煜只是淡淡一笑,輕描淡寫的說道,「送藥只是小事,也不怪蛇兄喚我前來,不過我此番前來,還有另一件事,必須告訴你。」
眸光一緊,他神情嚴肅了幾分,一字一句道,「或許你們還不知道,在你們離開仙界之後,三大魔君已經連番幾次要攻佔流彩國,雖然沒有完全的成功,但已經把關閉在禁地中黑暗之魔救出了,流彩國上的百姓也是因此死傷無數,耗損極大,除了仙界之外,其余三界,也已經硝煙四起,一片混亂,六界的安寧恐怕就要毀于一旦了。」
他的語氣沉重,帶著深深的憂慮。
花梓涵聞言,心中不由得‘咯 ’一下。
那黑暗之魔竟然被魔界三大魔頭趁機救了出去?這麼大的事情,他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沒等她開口,蘇煜又再度開口道,「雖然仙界尚且算得上平靜,但是腥風血雨不會來的太晚,仙界眾仙也已經做好了準備,要是是魔界攻來,必定全力以赴,把他們重重的打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