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煜,你不要著急,事情一定會有解決的辦法,天轅原本就打算在下月初八召開六界盛會,到時候會邀六界中的有能之士,匯聚于此,共同商討剿滅魔界的大計,加上我如今的創世之力,一定可以力挽狂瀾。」即便現在的情況已經千鈞一發,但花梓涵仍盡量讓自己表現的冷靜。
她知道,她不能在其他人的面前表現出不安的樣子,不然情況只會更亂。
這一刻,她愈發的清楚她的肩膀上擔負的責任。
她是流彩國的聖女,是人魚一族最後的血脈,她擁有創世之力,她的存在就是為了讓六界眾生得以安寧。
人魚一族遭受的滅族慘事,她沒有忘,流彩國上的百姓飽受折磨,她也謹記在心。
魔界,你們付出的惡行,我花梓涵一定要讓你們付出慘痛的代價!
當天夜里,蘇煜就把解毒藥給熬好了,喂給昏迷的藍楓峻喝下後,又把一瓶能夠迅速恢復內傷的仙丹塞給了花梓涵,並且叮囑她,一定要讓藍楓峻每日服用,連續二十天之後才會有效。
做完一切之後,蘇煜連夜就要離開。
花梓涵本想留他住一晚,明日再走,可是蘇煜卻說還是早些回去,告訴仙界眾仙下月初八的六界盛會比較好。
她就沒有再多留,而是目送著他離開之後,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
第二日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快要接近中午。
她簡單的梳洗完畢之後,覺得沒什麼胃口,就不準備再去用早膳,而是朝藍楓峻修養的房間走去。
走到房門口的時候,正巧房門被人從里往外推開。
牧晨正從房間里低頭走了出來,清秀儒雅的臉龐竟然有幾行淚痕。
「啊,是聖女啊,抱歉,驚擾了聖女。」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撞上花梓涵,慌慌張張的忙要跪倒道歉。
「沒事了,你下去吧。」花梓涵虛扶了一把,示意他不用行跪拜的大禮。
她本就不希望這種繁瑣的禮節,而且他們的年紀應該是相仿的,這麼一跪一拜的,更是不合適。
牧晨不安的看了她一眼,發現她並沒有怪罪的意思後,才猶豫的點了點頭後,默默的轉身離開了。
看著他走遠之後,花梓涵才推門而入。
沒想到一走進去,就看到藍楓峻站在斜蹋邊上,而炎天轅還是保持著昨天晚上的那個姿勢,半眯著眸子正在說話。
他們兩人見她走了進來,就互相對視了一眼之後,不再說話。
炎天轅緩緩的坐直了身子,朝她招了招手,問,「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不多睡會兒麼?」
「都中午了,還早?」花梓涵一陣莫名的白了他一眼。
不過看到他的氣色比昨天好了一些,總算是放心了。
她斜眼瞥向藍楓峻,他倒是臉色紅潤,一點都看不出昨天受了重傷的樣子。
「你先把這丹藥收下,每日服一粒,二十日之後,身體自會痊愈。」她一邊說,一邊把掌心里攥著的藥瓶遞了過去。
「多謝聖女。」藍楓峻感激的朝她點了點頭,小心收下了那藥瓶。
「沒事,舉手之勞而已。」花梓涵漫不經心的擺了擺手,又在房間里掃了一下,突然轉過頭,挑眉問,「你把球球弄丟了?怎麼不在這里。」
「那小家伙說要出去吹吹風,我就放它去了。」炎天轅不以為意的應道。
「嗯」花梓涵點了點頭,腦中突然想起昨夜蘇煜說的那一番話,心想著要不要現在說。
正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堂主,官風師兄突然暈了過去,您趕緊過去看看吧。」門外,一個小弟子焦急的聲音傳來。
藍楓峻的臉色頓時一沉,抬腳就要朝外走,又想到炎天轅還在這里,于是忙轉身請示道,「帝君,剛剛的事,我稍後再來向您稟報,現在」
「去吧,官風身子弱,你好好替他看看。」炎天轅擺了擺手,沉聲叮囑道。
「是,屬下先行退下了。」說罷,藍楓峻就急匆匆的出了門,跟著那個小弟子朝前殿走去。
此時此刻,房間里就只剩下了花梓涵和炎天轅兩人。
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之後,竟十分有默契的同時開口。
「我有一件事,想要跟你說。」
「我有事,想跟你談談。」
話音剛落,兩人都愣住了,似乎是沒料到會發生這樣的狀況似得,都忍不住輕笑了起來。
「你先說吧。」炎天轅嘴角一扯,帶著一抹淡淡的弧度。
他還是頭一回這麼謙讓,以往的話,一定會自己先把要說的話說完,別人想插嘴都難。
「你要說的,是不是關于黑暗之魔的事?」花梓涵神色不定的問道。
「嗯,就是關于這一段時間,魔界在六界中的所作所為。」炎天轅沒想到她竟然已經猜到。
「我想說的也是這件事,昨夜,我在藥房里踫見了蘇煜,是他告訴我這一段時間,魔界對六界的惡行,還有禁地被破壞,把黑暗之魔救出的事,我都已經知道了。」花梓涵眸色一沉,神色嚴肅的說道。
「蘇煜?他怎麼會特地來這里?」炎天轅的眼中有一抹不易察覺的神彩一閃而逝。
「是青蓮喚他來此幫忙配出解藥的,他也沒想到會踫見我,本想讓青蓮把這些事轉告給我的。」花梓涵並沒有察覺有什麼不妥,便如實說。
「原來如此。」眉梢一挑,炎天轅的唇角購衣一抹揶揄的笑意,好似不經意般的提起,「我還以為是月仙想你了,所以才千里迢迢趕來這里。」
「月仙想我?」花梓涵莫名其妙的瞪了他一眼,忽而好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眼中突然閃過一抹狡黠的笑意,意義不明的說,「我見到他的時候也有些驚訝呢,沒想到竟這麼機緣巧合,這樣都能踫見,你說,這算不算是緣分?」
「緣分?」炎天轅聞言,不禁笑謔的調侃道,「若是緣分的話,那與你有緣分的豈不是五根手指都數不過來了?」
「我怎麼不記得有這麼多的緣分了。」花梓涵向來對這種事情不太在意,今日這麼提起,她又覺的似乎真的沒什麼印象。
炎天轅也不知道哪里來的興致,竟真的一個個跟她算了起來,「人魚族的護衛花白君,冥界的司翎繁和他的孿生弟弟司翎狂,仙界的天靈、天光、天清三大天尊,再加上甩都甩不掉的蛇妖,這些不都是你的緣分麼,難不成我還說錯了。」
「三大天尊就算是緣分,也是師徒緣分,哪里是你想的那樣,再說白君我只當他是兄長,司翎狂和司翎繁根本無緣可說,青蓮早已視作知己。」花梓涵一個個的輕松解釋後,又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你倒是把關系撇清的快,若是這些話被他們听見了,可不知道要多傷心了。」炎天轅似乎越說越上癮,看著花梓涵氣得無話可說的樣子,心情就頓時好了一大半。
「懶得跟你說,現如今這麼嚴峻的情勢下,你還有心情跟我說這些沒用的東西。」花梓涵突然有一種身心疲憊的感覺,她的心里擔心的都是六界安寧,可是炎天轅這個本應該跟她並肩作戰的男人,現在卻在糾結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一時之間,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見她這副無力的模樣,炎天轅這才斂起了唇角的笑意,無奈的聳了聳肩道,「就是看你一根弦一直緊繃著,所以才會說那些話,想讓你放輕松一些,沒想到好心卻被你當成了驢肝肺,想來,我倒不如那條蛇來的有用。」
「怎麼又說起青蓮,我跟他又沒什麼。」花梓涵怎麼听都覺得他今天似乎不太對勁,總在說些有的沒的。
況且,青蓮他們在一起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了,他早應該習慣才是啊。
「我的意思是說,不如青蓮那麼輕易,就能讓你開懷的笑出來。」炎天轅突然有一種失落感。
有時候他還是有些許羨慕那條無憂無慮的臭屁蛇的,至少他無論何時何地,都可以輕松而坦然的面對花梓涵,可是自己卻一直都做不到,他有太多顧慮,太多心事。
有些話,他也想嘗試著敞開心懷去說,可是,終究是卡在喉嚨口,說不出來。
「天轅。」花梓涵突然上前一步,撲進了他的懷中,雙手環著他的脖頸,柔聲道,「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有你才是我選中的合契者,也只有你,才是真正牽動我心緒的男人。」
這句話就像是一記強心針,打在了炎天轅的心頭,頓時就讓他整個人都精神大振。
他突然覺得,自己之前那些混亂的想法,都太過多余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六界盛會越來越近,他也愈發的心緒不寧起來,總是會去想很多事。
可是現在,他的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要讓六界安寧,然後和花梓涵去過最寧靜安逸的生活。
時間轉瞬即逝,轉眼的時間,距離盛會的開始就只剩下了一天了。
在前幾天,藍楓峻就已經按炎天轅的意思,把邀請函發往六界各處,向各個決心防抗魔界的有能之士發出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