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猜錯,火神就是對徒兒你下咒的人了。」天清十分肯定的說,「會使用陰陽咒法的陰陽師,最大的特診就是十根的指上全都會變成黑色,而修煉之人怕被人看出自己的斗氣級別,一般都會把有印記的手用白布纏起來,那少年這麼自信,沒有纏白布的話,那一定說明,當時他的身邊,或者周圍,有自己的同伙在。」
「雖然我不清楚他的同伙當時在不在周圍,不過,徒兒被獸族的二統領調戲的時候,這位少年突然就轉身進入了前殿,交錯之際,我從他的目光中,感覺到一股邪氣,不過當時我並沒有在意。」天光無奈的聳了聳肩。
「如果事情是這樣的話」花梓涵把自己遇到火神前前後後,發生的事情全部想了一遍,突然,她的眼中浮現出驚詫之色。
「怎麼了徒兒,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天清反應極快的問。
「嗯,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當時他突然竄出來的時候,我看到了他手背上閃電形狀的印記,但是只是眨眼間的功夫,他在我面前側了個身,在舉起手的時候,手背上的印記就消失了,不過我當時並沒有在意他指上的顏色,說來,也應該是我自己大意,本來想要放他一馬,沒想到」話說道一半,花梓涵突然想到什麼。
她猛地睜大眼楮,「我記起來了,是在我現身的那一剎那,他的手好像動過,如果沒有錯的話,就是在那個時候,被他下了咒印的。」
「陰陽師在對手下咒印的時候,只要兩人之間的距離不出一米,就算他們一動不動,也是可以把惡毒的咒印下在對方的身上的,不過,還有一件事情我想不通,如果火魔真的跟魔族勾結,要殺你滅口,為何不對你下無法破解的死印呢。」天清靠在桌角邊,模索著下顎喃喃道。
「這一點,我也不清楚。」花梓涵十分疲憊的輕嘆了一聲,又緩緩閉上了眼楮,淡淡道,「或許他覺得,憑他現在的能力,根本就殺不死我吧。」
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從天清的眉宇間掠過,他認真的說,「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總之,從現在開始,你的身邊必須有一個人照看,寸步不離,我和天光師弟兩人來此做客,若是時刻陪伴在你身邊,總會惹人非議,所以,最好讓炎天轅或者青蓮,兩人交替陪著你。」
「師傅,不必如此麻煩,再說,我今天殺了火魔的三個手下,也算滅了他們的士氣,想來他們也不可能再輕舉妄動了。」花梓涵聞言,立刻擺手拒絕道。
「不行,天清師兄說的一點都沒錯,常言道,雙拳難敵四腳,你一個人可以解決他們三個,若是火魔派來三十個呢,到時候我們又不在你的身邊,你又要怎麼辦?」天光又擔心她執拗起來,不听他們的安排,又接著勸道,「你就乖乖听師傅們的話,別再讓自己受傷了。」
「可是,天轅這幾日會很忙,肯定無暇分身老照顧我的,青蓮也要時刻查看混進萬蓮堂的魔族,我不想給任何人添亂,大不了我向你們保證,絕對不會再讓自己受傷了。」花梓涵深色堅定的向他們保證道。
「唉,你這丫頭,真是一點都不讓為師省心。」天清實則早就料到她不會讓步了,這也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所以他還是向往日那樣,把自己煉制出來的寶貝丹藥遞到了花梓涵的面前。
「師傅,你怎麼又練出了試驗品,讓我先試啊。」看著眼前的白色藥瓶,花梓涵的臉頓時就白了,她只當是自己不答應他們的要求,他們又要用這一招來折騰自己。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自從上次在仙界,不小心撞見自己兩個師傅煉制丹藥後,每當他們練出新的試驗品,就會讓自己先嘗一遍,如果自己服下後,確實有效用的話,他們才會繼續專研,進一步提高仙丹的實用性。
這讓花梓涵聯想到了那些醫用的小白鼠,它們不也在人類研究出新藥之後,一次次的被嘗試麼。
而自己這跟小白鼠又有什麼區別呢,說的好听些,是藥童,不過實際用途,就是試藥。
本來她並不想受這份罪的,但是兩個師傅很死皮賴臉的纏著自己,甩也甩不掉,無可奈何之下,她只能勉強同意了下來。
「好徒兒,看你這表情,是不是想說為師是個毫無人性的惡魔呢?」天清搖了搖手中的藥瓶,笑的很邪惡。
「咳咳師傅,要試藥沒問題,但是也要等我痊愈之後吧。」花梓涵忙擺了擺手,否認道。
「這瓶不是試驗品,是能夠幫你盡快恢復的療傷丹,你不用再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了。」說罷,天清就把藥瓶塞進她的手里。
「療,療傷丹?」花梓涵愣了幾秒之後,才回過神來。
原來她是誤會了天清天尊啊,本來還以為他會威逼利誘,強逼自己答應他們的要求,讓青蓮和炎天轅一直都跟在自己的身邊保護自己什麼的。
沒想到,這一次天清天尊竟然沒有硬逼自己,這不禁讓她感到有些意外。
「每天晚上喝完藥之後,服一粒療傷丹,才能夠固本培元,知道了麼。」天清用手輕敲了一下她的腦袋,沉聲提醒道。
「嗯,徒兒謹記在心。」唇角泛起淡淡低笑意,花梓涵乖乖的點了點頭。
天光見狀,不自覺的勾起一抹揶揄的淺笑,「沒想到啊,天清師關心起人來,真是格外的不同啊。」
「呃」花梓涵臉上的笑意頓時僵住了,她沒想到天光師傅竟然會開起自己的玩笑來。
「師傅疼徒弟是天經地義的,怎麼這事到了你的嘴里,听起來就不正常起來了呢?師弟,我似乎依稀記得,你也好幾次在徒兒受傷生病的時候,贈藥送關懷什麼的,難不成也如你所說的那樣,是格外不同的?」天清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全然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可是他的話,卻讓天光沒有來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脊背後一陣寒意。
「哎呀呀,我這不是開玩笑麼,開玩笑而已。」天光擦了擦額頭的虛汗,心想自己這個師兄雖然拋開了之前的心結,為人和善了許多,但是本質真的是一點都沒變,內心還是那麼黑暗,可真是不能跟他隨便開玩笑啊。
「罷了,這次就算了。」天清難得沒有步步緊逼下去,他看花梓涵一副疲態,沒什麼精神的樣子,便說,「我們還是先走吧,讓徒兒好好歇息。」
「徒兒,你好好歇息,明日師傅們再來看你,你要乖乖吃藥,知道了麼。」天光心中雖然不放心她一個人呆在這里,但她也說了,不想麻煩大家,所以就順著她的意了。
花梓涵乖乖的點了點頭,目送他們離開之後,才長長吁出了一口氣。
剛剛強打起精神,在兩位師傅的面前,裝成已經沒事的樣子,實在是太累了,好不容易熬到他們走了,她才微微挪動了一體,想要側身去睡。
沒想到,只是輕輕一動,全身的骨頭就像散架般,讓她疼痛難忍。
‘嘶’,劇烈的痛感讓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緊咬著牙關,她不敢在床上輕舉妄動,生怕疼痛會感會變得更強烈。
「唉,真是好人沒好報啊。」她自嘲的笑了笑,無可奈何的閉上了眼。
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自從那天晚上,花梓涵喂飽了醋意大發的雪寶之後,這小家伙就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逍遙快活了。
就在她中了陰陽咒印的第二天清晨,雪寶突然又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在她睡夢中的時候,就感覺自己的指尖一陣劇痛。
猛地睜開了雙眼,花梓涵這才發現,原來是雪寶鋒利的小牙齒咬住了自己的食指。
正想問這小家伙為什麼要這麼做的時候,她突然感覺到身體里突然掠過一股暖流,緊接著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她手臂上那根黑線竟然不見了!
雪寶松開了嘴,然後又伸出粉女敕的小舌頭,舌忝了舌忝她的手指,剎那間,她掌心里竟然毫無預兆的流出了黑色的水。
「寶寶,你是怎麼做到的?」看著陰陽咒印的黑線消失了,花梓涵又驚又喜,抱起雪寶就賞了它一個香吻。
「花花,你不知道我可以解萬毒嘛。」雪寶得意洋洋的給了她一個白眼,然後嘟著嘴抱怨起來,「看來花花你一點都不在乎人家,所以對我的事,什麼都不知道嘛。」
「呃。」花梓涵沒想到這小家伙竟然會興師問罪,一時間真是哭笑不得。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外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不一會兒的功夫,一只圓球就從門的縫隙里滾了進來,來到了她的床邊,然後彈跳力十足的跳到了花梓涵的懷里,跟雪寶擠在一起。
「髒兮兮的東西,別靠近我。」雪寶立刻展現出高貴冷艷的樣子,一臉嫌棄的抬起自己的小腿,對著球球的肚子就是一踹。
「唔…好疼啊,小花。」被踹到床角的球球哭喪著一張臉,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實在是看著讓人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