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了身側。
「鴻王……鴻王!」
又近夜半,椒房殿中仍舊是燈火通明,但不同于昨夜的是,孟太後和玉盈二人竟然是有說有笑,下著黑白棋,蠻有閑心,好不愜意。
站在旁側服侍他們的宮女和太監們都已經熬不住了,偷偷打著哈欠,可孟太後和玉盈二人看起來很是精神,不過心情高興是一回事,手邊上的清醒茶也是一杯連著一杯的喝下,也難怪這都要近半夜了都沒回睡意,讓宮女和太監們心懷恨意,早就在心里詛咒了他們千百遍。
玉盈殷紅的唇瓣輕啟,狐眸微挑,凝了一眼守在他們身邊的宮女和太監們,推了推手道︰「你們都下去吧,別站在這里困的哈欠一個接一個的打著,看著就讓人心煩!」
「是,玉主子!」
宮女和太監們如釋重負一般,撒開腿都離開了大殿。
孟太後紅艷的唇角抿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問道︰「瞧你,平日里看你總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今日怎麼就坐不住了,還將這些宮人都遣出去了,是有話要對哀家說嗎?」
「還是母後最懂玉盈的心思!」
玉盈先賣乖,溫婉問道︰「母後,剛才听您的人快馬加鞭回來稟報,說王後那個踐人跌進了懸崖,必死無疑了。可玉盈還是有些放心不下,怕您手下的人看眼花了,或是……」
孟太後下了一顆黑棋子,笑道︰「曹公公辦事,哀家一項都是放心!再說了通報消息的人,也是哀家的得力之人,你啊就放一百顆心吧,王後的位置非你莫屬了
玉盈含羞帶怯一笑,垂下了美眸,拉住了孟太後的手,溫柔一笑︰「母後,你就會取笑玉盈!」
「哀家心疼你還來不及呢,哪里還會取笑你啊!」
孟太後望著玉盈妖媚的面容,心里百看不厭,就像是看到了七公主炎如夢一樣,心里疼惜的緊。
「奴才拜見太後娘娘!」
孟太後抬眸望了一眼剛才已經稟報過消息的太監,淡淡問道︰「你不是剛才已經稟報過消息了嗎?難道消息有誤,你要告訴哀家,王後她根本就沒有遞進懸崖身亡嗎?」
「太後娘娘,奴才來這里有重要的事情要稟報你……鴻王他在黑月崖上傷心欲絕,最後口吐鮮血,暈倒在地
孟太後唇角不經意的上揚出一抹得逞的弧度;而玉盈心急問道︰「鴻王人呢?現在他在哪里了?」
「鴻王已經被抬回了飛鴻殿,太醫院的太醫們正在為他診治
玉盈咬了咬唇,對孟太後道︰「母後,現在鴻王還不能出事,炎國現在虎視眈眈盯著鴻國,正找機會想來攻打鴻國,鴻王若是在這個時候出事了,鴻國怕是就危險了啊!」
玉盈的話可謂一語驚醒夢中人。
孟太後剛才還得意忘形了,可听了玉盈的話,她突然覺得很有道理。
炎國之所以一直都沒有攻打鴻國,一是因為之前炎國的先皇和鴻國的先王立下了契約,只要鴻王等位就不得擅自攻打鴻國;二是鴻王炎鴻澈的確是有聰明才智,文武韜略與炎國的完顏凌辰不差分毫,若是真的打起來,誰勝誰負還未能定局,這也是炎國遲遲未攻打鴻國的原因之一。
孟太後擰眉道︰「玉盈,隨哀家去飛鴻殿去看看鴻王!」
「是,母後!」
玉盈和孟太後坐上了鑾車,鑾車朝著飛鴻殿急速而去,不出兩刻鐘就已經到達了飛鴻殿的殿門口。
玉盈比孟太後還要下鑾車早一步,先孟太後入了飛鴻殿的偏殿。
當望見太醫院的太醫們將金色帳子的龍榻團團圍住,她的一顆心不安的顫了顫。
怎麼會是這樣?
她希望的是顧妍夕能墜崖身亡,可是沒想到炎鴻澈因為太過悲傷而暈倒過去?
顧妍夕到底是用了什麼魅惑人心的招數,竟然會讓炎鴻澈這樣死心塌地的愛上了她?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會輸給顧妍夕這樣的女人。
孟太後被一干人簇擁著走進了飛鴻殿,望見龍榻上蒼白如紙的俊美面容,她
的一顆心也隱隱揪痛了下。
這個孩子若不是那個女人生的,她或許會真的將他看成了自己的親生骨肉。
她之所以恨炎鴻澈,是因為他的母親曾經是王後,高她一等不說,還當她作為了丫鬟使用了那麼多年。
她不甘心成為她的丫鬟,所以用了手段,在先王醉酒之後得到了他的愛,還懷有了炎鴻羽,也就是先王的龍嗣,這才坐上了妃位。
她曾想與那個女人較好,可那個女人卻因此冷漠待她,不肯原諒她。
她不過是想有一個好的生活,雖然手段卑鄙,但又能怎樣?
從此,她也恨那個女人,利用了手段害死她,為了得到先王的專寵,她請求將八歲的炎鴻澈作為養子,照顧在身邊;而為了消除先王怕她不會善待炎鴻澈為嫡子般疼愛的忌憚,她將當時九歲大的炎鴻羽交給了嬤嬤養著。
那些年苦了炎鴻羽了;可炎鴻澈也畢竟是她帶了十多年的孩子,怎麼能一點感情都沒有呢?
孟太後沖到了床榻前,坐在床榻邊,伸出縴縴手指撫上了炎鴻澈蒼涼的面頰,哽咽道︰「王兒,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你不能有事,若是你真的有事了,你要哀家怎麼辦?」
半響,她轉過身,冷然望向姜太醫,問道︰「鴻王他怎麼樣了?不會就這樣一直昏睡著不醒吧?」
姜太醫還未開口回答,孟太後突然間感覺到,床榻上竟然有一只大手,拉住了她的衣袖。
難道,炎鴻澈他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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