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逃避不了,這是王家的使命,同樣,這也是你的使命,因為你才是它的真正擁有者!」
王震沒有去看王霄那張蠟黃的冷漠臉龐,整個人 牛扭向門外,輕聲的說道。
「今日,我將天兒他們送進了武學閣」
王震的目光依舊沒有轉回來,可是他卻能夠感覺到,王霄握著酒壇的手,悄悄的顫了顫。
「我囑咐了你大哥,會讓他帶天兒,去嘗試一下那件東西」
王震繼續說道。
王霄已經喝不下去酒了,盡管壇中的酒依舊有很多。
當!
王霄將酒壇重重的放在面前的桌上,一雙虎目狠狠的瞪著面前這個老人,眼神說不出的凶狠。
他的雙手緊握成拳,拳頭之上,根根青筋凸顯,好似青色小蛇般滾動,由此可想,此刻王霄的心情又多麼的不平靜。
「使命,是逃不掉的」
王震重重的嘆了口氣,看著面前這個頭發亂糟糟的兒子,眼中沒有責備,有的只是心疼和擔憂。
「你可知道,如今的武學閣成了什麼樣嗎?」
王震繼續說道︰「它已變成了一片沙漠,而且,還在繼續惡化,這一切,都因為那個東西,你可以操控著那個東西離開,可是你不會,對嗎?」
王震似是十分了解的看著面前的兒子。
「可是,不要忘了,縱然我們王家,我王震如何對你,你始終都是王家人!」
王震的聲音激昂,仿佛要將心中的那股怨氣全部吞吐而出。
王霄不說話,可是他那握著酒壇的手,顫抖的卻是更加劇烈。
「你的兒子,同樣是王家人,我從如今的他身上,看到了之前的你,我想,你應該也發現了,他擁有著不亞于你的天賦和能力,我希望,他能夠幫助我們王家走出如今的困境,你明白嗎?」
啪!
終于,王霄手中的酒壇,因為承受不住一名武者的龐大力道,而變得粉碎,汩汩酒液順著,王霄的大手,順著酒壇碎片緩緩的流了一地。
「今天,我不是以一個父親的身份來找你,而是,以一個落魄家族的族長身份來的!我希望你可以考慮!」
王震不再說話,他知道,自己說的應足夠多,只要他面前這個兒子還有一丁點家族的榮耀感,那麼,他的目的就已經達成。
王震站起身來,離開了,在臨走時,他轉身看了坐在地上的王霄一眼,眼中有些心痛,有著擔憂。
「霄兒,原諒父親!」
王震已經走了,可是他的話,卻依舊在這個不大的房間里面回蕩。
不知何時,凌芙已經趴在了廚房的門口,看著客廳內那道坐著的高大身影,淚水再度止不住奪眶而出!
……
王天一步一步的靠近浮屠碑,沒有異樣發生,可是他心中的警惕心卻是一點都沒有減少。
他走的很慢,也很輕。
面前的浮屠碑似乎突然失去了再度彈走王天的興趣,以至于,當王天走到浮屠碑跟前時,浮屠碑,依舊黝黑,樸實,五華。
「天兒,將你的手放上去,用你的心,去和它溝通」
王烈逼音成線,他的聲音響起在王天的腦海。
「恩」
王天點了點頭,他努力讓自己的心,再度回到之前那種平和的狀態,隨後,他再度緩緩的抬起右手,將其貼了上去。
嘩!
王天的右手背毫不留情的彈開。
「失……敗了?」
王天一陣愕然,王烈卻已是面如死灰,就連一旁的黑白二老,都是止不住的搖頭嘆息。
「哼!」
王天一聲冷哼,整個人毫不理會周圍,再度將手蓋了上去。
嘩!
再次被彈開。
「王家的血脈,難道已經稀釋到如此地步了嗎?」
黑老忍不住嘆息,聲音不大,卻清晰的傳到王天的耳中。
王天一咬牙,左手在右手上,隨意一劃,一道傷痕出現,同時出現的,還有汩汩流出的血水。
「天兒!」
王烈忍不住驚呼出聲,沒有得到浮屠碑的認可,便輕易的去用血水感染浮屠碑,這是大忌諱,輕一點,神隕,重一點,可是要連累整個王家的啊。
王烈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啪!
清脆,利落。
王天狠狠的將手掌排在了浮屠碑之上,這一次,他的手沒有被彈開。
汩汩的血水從王天的右手掌之中緩緩流出,雖然很慢,卻在一點一點的浸紅這面數丈之高的浮屠之碑。
嘩!
樸實無華的浮屠碑,突然變得耀眼起來,神秘的黑光閃爍,而且越來越強。
「浮屠碑,生之碑,死之碑,有心之人,無心之失!」
一個蒼老的聲音陡然響起,震蕩王天的腦海,好似洪鐘之聲,久久消散不絕,將王天的腦海頃刻間震蕩的一清二白。
而就在王天觸上浮屠碑的同時。
一直靜靜坐在家中的王霄,整個人的身體卻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
「酒,酒!」
王霄最終呢喃著,手掌隨意一番,一壇酒已出現在其手中。
咕咚咕咚。
王霄拼命在灌著自己,酒水順著王霄的雙頰流出。
不知何時,王霄的雙眼也濕了,分不清是酒水還是淚水的液體滑下。
「為什麼?為什麼,我完成不了的使命要交給我的兒子?難道,這真的是命?是命嗎?」
王霄忍不住在心中吶喊著,一壇酒已經灌完,王霄喝了沒幾口,大多數卻是倒在了他的臉上,隨後灑落在地上。
「浮屠碑,生之碑,死之碑,有心之人,無心之失!」
王霄的雙眼似乎泛起了醉意,他的嘴里開始呢喃起了什麼,聲音很小,凌芙听不清,可是她也不會出去阻攔什麼,只是靜靜的看著。
嗡!
伴隨著王霄的低吟,在其額頭之上,一個黑色的小小印記悄然凸起,形狀方圓,閃爍著奇異黑茫。
若是,此刻王天在這里,看到這一幕,听到這一幕,只怕會驚訝的叫出聲來。
因為,浮屠!
沒錯,無論是,王霄嘴里念得,還是其額頭之上詭異出現的黑色方圓印記,都與王天听到的,和見到的無二,這不是浮屠,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