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行記 第十五章

作者 ︰ 阿阿阿勇

路上,甄正在茶鋪飲茶,見到一個女子緩步走來,年齡大約二十有五,生的冰肌月貌,青絲披肩,柳葉雙眉下雙目含霜,有一種空谷幽蘭的氣質。讓甄正吃驚的是,女子身披火紅輕甲,上有金絲刺繡,其身後竟然拖著一條十余米長的巨蟒,粗細若井口,儼然已經死掉。

路上行人見她紛紛躲避,眼中甚是驚恐,甄正卻是坐在那里繼續喝茶,女子見狀走來,「可以借些茶水喝嗎?」女子問道,聲音動听,卻有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覺。

「隨便喝。」甄正請女子坐下,叫小二拿來一個新碗,上一壺好茶。

女子連喝兩碗,她路上勞苦,口渴難耐,身上又無盤纏,只能乞些茶水喝。

「多謝。」女子輕聲道謝,然後繼續趕路,甄正產生一種錯覺,似乎她的臉微微紅了一下。真是個謎一樣的女子啊,天色不早,我也該回去了,不知道晚上吃什麼?甄正想著。

走了不久,甄正在前方又見到那個女子,甄正走上前去問道︰「不知姑娘要去往何處?我可以幫你把這,這條蛇拖過去。」

「一道門。」女子冷漠道,仿佛沒見過甄正一般。

一個剽悍的女子,去一道門,莫非他是大師姐?甄正心想。「你是大師姐?」甄正不禁問道。女子也楞了一下,心道,我就沒你這麼個師弟,莫非是老頭新收的弟子?不可能啊,他都十年沒收到新弟子了。

「你的師傅是?」女子詢問道。

「玄沽老人,我今年才入一道門。」甄正答道。

「果然是老頭新收的弟子,真不知道他當時樂成什麼樣子。我是你大師姐,快幫我把這食材拖回去。」女子命令道。

食材?甄正想這大師姐還真是敢吃啊,讓他想起了喜歡吃妖獸的淑媛。

甄正得令,抓住巨蟒的尾巴,使足了力氣,僅僅拖動百米就累的滿頭大汗。

「你把它想象成你的劍,要把它揮出去時的感覺。」女子的聲音幽幽傳來。

甄正嘗試著做了一下,果然,比剛才省力多了。他沒有注意到,蛇身上包裹著一層淡淡的光澤。女子看見蛇身的變化,眼中露出驚色,這個師弟竟然是劍氣出鞘境,莫非他以前就會用劍?

二人終于回到了一道門,甄正累的癱坐在地上。女子大喊道︰「我回來了!」聲音似乎久久不散。

女子剛喊完,幾扇大門幾乎同時打開,左側房的星痕跳出來一臉嚴肅,迅疾走來低頭道︰「歡迎師姐回來。」女子點點頭。右側房的忠厚也顛顛地跑了出來,光著膀子,似乎剛剛在洗澡,見到師姐立刻諂媚道︰「歡迎師姐榮歸,師姐辛苦了,師姐必然神功大成一統諸島。」女子皺皺眉頭道︰「你先回去把衣服穿好再出來。」忠厚顛顛地又跑回屋。

中間房的玄沽老人打開房門,哈哈笑著走出來,踉踉蹌蹌,一身酒氣。「不是讓你少喝點麼,真是不听話啊。」女子感嘆道。老人像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站在那里嘻嘻哈哈。

房後屋里的安谷琪最後出現了。安谷琪看見女子,猜到是大師姐回來了,感嘆大師姐竟如此美貌,她還以為大師姐已過而立之年,青春不在了。

「師姐,我是你小師妹安谷琪。」安谷琪上前拉住女子的手臂,親昵道。

女子瞥了一眼老人,心道,我離開不到一年,老頭竟然新收了兩名弟子,不錯不錯。「我叫東方雨萱,你叫我雨萱姐就好了,這一道門就咱們兩個女子,以後咱們就姐妹相稱。」女子對安谷琪不是那般冰冷。

「太好了,我早就想有個姐姐了。」安谷琪的頭在雨萱手臂上蹭啊蹭。

東方雨萱對忠厚說道︰「快把這條小蛇做成晚飯,我要好好為古琪妹妹和小師弟接風。」忠厚看了看雨萱身後那條「小蛇」,感嘆這頓飯做起來不簡單啊。

東方雨萱自幼被玄沽老人收養,五歲習劍,不到十歲便修出了劍氣,是一道門僅此于玄沽老人的第二高手。

晚飯時,眾人圍坐在桌前,桌上擺著一大桌的蛇肉,甄正好奇道︰「師姐你這一年去哪里歷練了?」

「極東的幽冥海域和東吉島附近的厚德大島。」當雨萱說到厚德大島的時候,星痕的眼中浮現出一股殺氣。厚德大島是東方諸島中第二大的島嶼,島上人口數百萬,附屬島嶼過百,島上的厚德門也是人才輩出,高手如雲,吸引了其他諸島的人前去拜師,其中自然包括東吉島。

「師姐可見到厚德門里仇家之人?」星痕很想知道仇家的情況。

雨萱深深看了一眼星痕,嘆氣道︰「我就知道你一心想要報仇,所以特意打探了一下仇家的消息。仇家家主仇勝峰是厚德門的大長老,他至少是凝劍化虛境高手,而你的仇人仇勝海是仇勝峰的幼弟,也是厚德門的重要人物,仇家在厚德門的地位可想而知。你要報仇恐怕是難上加難了。」

「師姐放心,我不會現在就不自量力地去找仇家復仇的。」

「甄正師弟以前可會劍法?」東方雨萱突然問道。

「小正以前就是個的讀書人,自從拜入一道門學習劍法,實力突飛猛進,我都打不過他了呢。」安谷琪搶著回答道,甄正在一旁直流冷汗,心道,說我是個讀書人沒錯,但為啥用「的」來形容。

東方雨萱眼里閃出一道光,緩緩說道︰「也就是說你只修煉了半年,就達到劍氣出鞘的境界了!」眾人還不知道甄正已經突破了,都十分震驚。安谷琪撅著小嘴,十分不高興的樣子。

東方雨萱忽然笑起來,傾國傾城,高興道︰「明天我親自指導你練劍。」星痕和忠厚不由得為甄正捏了一把汗,他們已經可以想象到甄正被東方雨萱打得十分淒慘的模樣了。

次曰,甄正在訓練場認真听著雨萱講話,「劍氣境分為出鞘和縱橫,你應該剛剛達到出鞘境,出鞘境的含義是,你在蓄力後擊出的劍可以產生劍氣,但不是每一劍都有劍氣,而縱橫境則任意出劍皆有劍氣。」

甄正驚訝,如果每一劍都有劍氣,那戰斗起來太可怕了。甄正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菜鳥,他已經可以判斷出來,劍玄和公孫弒應該都是劍氣出鞘境,但是劍玄的境界更高一些。

「你用劍氣攻擊我。」東方雨萱冷然道。

甄正當然知道自己傷不了雨萱,遂雙手握住虯龍向雨萱揮出一道劍氣。

只見東方雨萱身前赫然出現一柄巨大的光劍,若有若無,只有淡淡的一個影子。甄正的劍氣踫到光劍瞬間消散了。

甄正大驚,自己的劍氣可是能在絕壁上留下三尺寬的劍痕,竟然踫到光劍,一聲不響的散去。「師姐你是什麼境界了?」甄正好奇道。

「劍氣過後便是凝劍,凝劍又分為凝形境和化虛境,凝氣成劍是為凝形,將凝成的劍化為虛無又稱化虛。」東方雨萱解釋道。

剛才雨萱的光劍若有若無,看來她快要突破到化虛境了。

「你的劍氣還不凝實,你需要將那種感覺牢記于心,每一次揮劍都要找到那種感覺,將自己沉浸到劍意中。」雨萱道,「如果你達到了縱橫境,就可以學習本門的劍訣了。」

甄正在東方雨萱的指點下飛速進步著,時間也是匆匆流逝。

轉眼到了第二年初春,東吉島上來了一批人,他們在島上建立了一個新的門派,叫東吉門,東吉門的掌門名胡光叔,是附近泊月大島上泊月門的長老,因為派系糾紛,被驅趕出島。他看一道門積貧積弱,于是來東吉島創立新門派,企圖東山再起。

玄沽老人並沒有干涉東吉島的創立,他一貫堅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料這讓東吉門以為一道門是怕了他們,越發在島上肆無忌憚起來。

東吉門的弟子在島上欺凌百姓,一道門終于坐不住了,作為東吉大島上的統治者,一道門是無法容忍東吉島百姓受欺負的。星痕和忠厚出手教訓了那些滋事的東吉門弟子。

這曰,一道門中房大廳內,東吉門掌門坐在側座,喝著甄正端來的茶水,陰陽怪氣道︰「一道門果然名不虛傳,真是一覽無遺啊。」玄沽老人道︰「胡掌門來我一道門不知有何指教?」

胡光叔听玄沽老人直奔主題,毫不客氣道︰「眾所周知,東方諸島每個大島只有一個宗門,但是東吉島卻有你我二派,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我希望貴派能夠遷出東吉島,東吉島的附屬島嶼隨你們挑,想去別的大島我也不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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