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出道以來,從未遇到過對手,今被黃浩迫得如此狼狽不堪,實是感到遭受了奇恥大辱。她身體才落地,櫻口之中便發出怒喝之聲︰「賊子欺人太甚,姑女乃女乃與爾同歸于盡便了!」不顧自己門戶大開,玉臂揚起,用力一抖,雙劍月兌手甩出,疾如流星,直向黃浩射了過來。
黃浩見她不封門戶,只是拼命出手,冷笑一聲,左掌發「天孤鏟霸」,向雙劍橫拍過來,右掌發「天傷拘魃」,擊向她的殷門穴。便見掌風過處,紅衣女子身軀委頓于地,雙劍亦被震飛丈外,摔落于地,發出「鐺啷啷」一陣脆響。
紅衣女子身子跌坐于地,丹唇啟動,鏗鏘之聲滾流而出︰「小賊,姑女乃女乃今日栽于爾手,亦算是我們朱家八輩子未燒好香了!哼哼,小賊,姑女乃女乃今日若能逃得性命去,小賊日後落入姑女乃女乃之手,姑女乃女乃若讓你死得好看了,便非是朱氏後人!」
「哼哼,原來姑娘亦是朱家之人,怪不得花朵樣的人兒,竟說出如此粗野不堪之言!」黃浩冷笑一聲,又大聲道︰「姑娘可有膽量說出來歷麼?」
「哼哼,賊子,姑女乃女乃自小至今,什麼都識得,就是識不得個‘怕’字!姑女乃女乃光明磊落、坦坦蕩蕩,不似爾等流寇野賊,壞事做盡,玷污了祖宗先人,不敢以真名示人?」紅衣少女目光似二支利劍直射黃浩,櫻口發出冷笑聲︰「賊子仔細听了︰姑女乃女乃行不更姓、坐不更名,芳名朱雀的便是!」
黃浩見自己的「激將」之計生效,心中暗喜,但他听得「朱雀」二字,卻是極為陌生,于是又不動聲色地道︰「姑娘既然天不怕、地不怕,敢說出令尊是何人麼?」
「哈哈,賊子,家嚴的名頭,說出來嚇破你的狗膽!」朱雀爽朗地一笑,大聲叫道。
「姑娘,在下什麼都怕,就是不怕大人物的名頭?」黃浩大笑道︰「姑娘盡管說來,看能將黃某的魂兒嚇掉麼?」
「賊子听好了,家嚴便是朝廷宣武、宣義、護國、天平四鎮節度使大人!」朱雀大聲道來,粉面之上掛著自豪的微笑。
「哼哼,黃某當姑娘的令尊是誰,原來竟是皇帝佬兒的御弟!黃某倒失敬得緊了!也難怪姑娘如此賢淑、如此識禮、如此溫柔、如此謙遜了!」黃浩冷笑一聲,又沉聲道︰「一個遺臭萬年的叛陡,一個恬不知恥的之徒,姑娘竟以之為榮,真真令黃某笑掉大牙!」
「賊子信口雌黃!家嚴乃當代俊杰,上應天意,下順民心,替天行道,為君分憂,平滅叛逆,除暴安良,有何不可引以為榮的?爾等賊子,逆天而動,犯上作亂,燒殺擄掠,荼毒生靈,唯利是圖,無惡不作,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便榮耀了麼?」
「姑娘口若懸河,舌如利劍,真好辯才!流芳千古、遺臭萬年,自有後人評判,黃某今日值不得與你斗口!」黃浩俊面冷冷一笑,又指了黑衣漢子,高聲道︰「這位仁兄又是何人?」
「小賊,他也並非勞什子林燦,乃是姑女乃女乃二伯父次子朱友倫。」黑衣漢子尚未開口說話,朱雀便丹唇啟動,發出清脆之聲。她銀牙一咬,又道︰「姑女乃女乃與倫哥二人冒名林燦與林素花到此,原是來取你的狗命的,料不得天不黃浩听她如此說話,不由怒氣上涌,他使勁壓了壓心頭的火氣,又沉聲道︰「你們二人手中的信又由何而來?」
「哈哈,小賊怎的笨如蠢豬?林氏兄妹不成為家父的階下囚,姑女乃女乃與倫哥能冒充她們二人前來麼?」朱雀大聲冷笑道。
黃浩此時再也壓不住心頭怒火,以手指了朱雀二人,大喝道︰「朱溫扣押了黃某的表兄、表妹,說不得,今日,黃某也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以他的貴千金為人質了!」
「小賊,要殺要剮,悉听尊便,姑女乃女乃若皺一下眉頭,便枉為四鎮節度使之女!哼哼,要想讓姑女乃女乃低頭,本姑女乃女乃奉勸你趁早死了這份心吧!」
「哼哼,姑娘開口一個四鎮節度使,閉口一個四鎮節度使,料不得堂而皇之的朝廷四鎮節度使大人竟會指使他的女公子與佷兒潛入池州行刺黃某,做此見不得人的勾當!明人不做暗事,有種的,便與黃某于疆場上兵戎相見,抑或以江湖規矩尋黃某報仇!偷偷模模的,算得個什麼人物?」黃浩本想說「做此卑鄙的勾當」,但話至嘴邊,又咽了下去,說成了「做此見不得人的勾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