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劑退燒針,燒完全沒退,反而燒得更加猛烈起來,整個人燒得神智不醒,簌簌地發著抖,面色鐵青,全身上下像是著了火般滾|燙得嚇人。
「藥兒,怎麼樣,表哥會不會有事?」艾普利爾和母親一起站在病床邊,看著一身素衣的殷藥兒手里拿著手電筒,慢慢仔細地翻看著夜斯洛的眼皮。
「他燒得很嚴重。」殷藥兒淡淡開口。
艾冷翠想要對她叱喝一句「廢話!」,忍了再三才忍了下去,神色焦急地等著殷藥兒繼續做著各種體檢。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洛少爺應該是並發了肺髒的感染,病情非常凶險,如果感染蔓延至旁邊的心髒或大腦,引發心包炎或者腦膜炎,那麼基本就回天乏術了——」
殷藥兒收起听診器和手電筒、叩診錘等醫療工具,神色之中難得地有了幾分慎重的意味。
「那就趕快給他用最好的消炎藥啊!」艾冷翠焦急地提出建議。
殷藥兒黑鑽般清亮的眼眸瞥過去,「已經輸入了最大劑量最高級別的廣譜抗生素,能不能捱得過去,就看他的造化了。」
「可是......」
「別說了,我會配合針灸療法,今晚過去,如果他的高燒能夠退下去,就算基本度過危險期,如果繼續這樣高燒,那可能就凶多吉少......」
艾冷翠定定地看著面前的小丫頭,確定她形色肅穆,絕不可能欺瞞自己的時候,眼圈一圈圈地變紅,猛地伸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頰邊的肌肉也忍不住地抽動著。
「媽咪,對我們藥兒有點信心好不好?再說了,人都說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像表哥這樣心狠手辣壞事做絕的大毒梟,一時半會兒是死不了的!」
艾普利爾將母親攬在自己懷里,語氣戲謔,沒有半分焦慮與不安。
「你知道什麼?」艾冷翠哽咽著,「你表哥真的有個一差半錯,我以後有什麼面目去見你姨媽?」
淚水撲簌簌地掉落下來,沖淡了臉上的脂粉,露出上面淺顯的溝壑,畢竟也是四十多歲的女人了,這一夜之間仿佛就老了十多歲。
艾普利爾清了清嗓子,轉過身去,「藥兒,」他一張浪蕩的公子哥兒臉難得地正色起來,「請你無論如何,務必要保住表哥的性命,如若不然,以後就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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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亞其王國。
傍晚。
豪華幽靜的皇家城堡,奢華典雅的臥室只亮著一盞淡淡的壁燈。
窗戶洞開著,微風從外面徐徐吹進,美麗的紗制帷幕飛揚。
高高的天頂,雕刻著精美的宮廷繪畫,玫瑰花式的水晶吊燈閃閃發光。
程琉璃躺在一張超級size的大床|上,松軟如雲的白色蕾絲簇擁在她周圍。
長發如同美麗的墨色水藻,松散地開放在天鵝絨的枕頭上,卷翹的睫毛在臉頰剪出一片動人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