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發如同美麗的墨色水藻,松散地開放在天鵝絨的枕頭上,卷翹的睫毛在臉頰剪出一片動人的影。
唇色是淡白的,面容白|皙,幾近半透明色。
如同一個嬌弱的琉璃女圭女圭,美麗,卻易碎。
在她床頭,楚易倫靜靜坐在她的旁邊,珍珠白的復古襯衫,清俊絕美的容顏有著一抹不沾塵世煙火的冷峻,薄涼的唇緊緊地抿著。
白|皙如玉石雕刻的手掌,輕輕握著她包纏著紗布的右手,那麼輕柔那麼溫存,像捧著世上最易碎的珍寶。
可是他的目光,他緊盯著程琉璃的目光,就像是深冬的湖底般沉黯。
剛才宮廷御醫的話,還依然回蕩在耳邊。
「陛下,這位小姐失血太多,眼下的狀態,是有些休克過去了......」
是的,她的手掌被那該死的yin魔釘死在床頭,大約是損傷了動脈,流出的血將整個枕頭都浸濕|了。
「同時,她因頭部遭受重創,引發腦震蕩,所以才會一直昏迷不醒......」
她嘴角的血跡,高高腫起的臉頰,無不顯示她曾遭受過那個男人怎樣重重的掌摑......
雖然涂抹了消腫藥,臉部的腫脹消退,可是顱內的創傷,卻不像表皮傷那麼立竿見影。
「還有,這位小姐因中了催情迷-藥,損耗了太多了氣血,雖然陛下您及時用針灸幫她解除了藥性,可是這種催情劑對她身體造成的損害也是不容小覷的——」
該死!他的流離,他一直捧在掌心,當做公主來寵溺疼惜的流離,就連清風從身邊吹過,也恨不得拘緩腳步的流離,竟然有朝一日,會遭人投放媚藥,差點被強-暴,還那樣惡劣地被人毆打......
他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這大半年以來,他的憑空消失,他的不聞不問,究竟都放任了什麼樣的事情發生!
想起離離在這幾個月中可能遭受的創傷,他垂在身側的那只拳頭,不由得緊握,發出咯吱的恐怖聲響。
最令他無可接受的,是那個該死的夜斯昊竟然真的最終從他眼皮底下逃月兌!
他留下那麼多的兵士,將那座別墅周遭的海灘幾乎掘地三尺,那爿海域也派出無數搜救艇,整整搜尋了一天一夜。
可是,一無所獲。
夜斯昊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點蹤跡都沒有留下。
或許,是他從地道滑入海底的時候,遭到鯊魚的襲擊,尸骨無存?
再或許,直接溺斃,被海潮卷入海底深處?
但凡他有一口氣在,就得露出海面呼吸,就會被那些搜救艇發射的紅外線探測儀搜尋到......
可是,沒有。
他竟然讓他逃月兌-了!
讓那個該死的,幾乎馬上就要將離離強|暴的暴徒在眼皮底下溜之大吉!
不,他不會就這麼便宜那個男人!
任何膽敢觸犯離離哪怕一根頭發絲的男人,他都絕不會放過!
更何況,夜斯昊還下了那麼重的死手!
不光讓她遭受了那麼多折磨,幾乎還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