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娘家,雪兒才發現所謂的母親病情加重是曉梅設的局,目的將她誑回家中。明白真相的雪兒不由得恨得牙根疼,扭頭狠狠瞪了一眼曉梅。
「別怪我啊,我只是執行媽媽的命令。」曉梅將雙手高舉過肩,伸高作投降狀,一臉的無辜表情。
雪兒恨恨地說︰「等回店里再收拾你。」
「收拾不著,我現在不歸你管了,」曉梅伸出舌頭,向雪兒做了個怪相,滿臉的得意之s ,看見田敬軒從後面走進門來,忙迎了上去,「爸爸,肘子炖好了沒。」
田敬軒甩開曉梅的手,「看你什麼時候長得大咧,好了,好了,馬上就開餐。」
看到曉梅纏著爸爸要吃的,雪兒無奈地笑了笑,走過去挨著施玉蓮坐下︰「媽,您真的沒什麼事吧。」
「沒事,沒事,」施玉蓮開心地說,「我的身體現在要好多了,不像前幾年動不動就發病。我們只是擔心你啊,是不是又和伍原吵架了。」
「沒有,媽,你怎麼這麼問。」
「還說沒有,前幾天伍原打電話過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你又逼著他要離婚,是不是有這事啊。」
雪兒見媽媽這樣問,低下頭想了一會,覺得這事遲早要讓家里人知道,不如趁這個機會說清楚。想到這里,她抬起頭望著施玉蓮︰「是的,媽,我不想和他過了。」
「總要為個什麼啊,他說這次又沒和你打,又沒和你吵的,你無緣無故的就一電話將他打過去,要和他離婚——,雪兒,你听媽的話,不要離了,趕緊跟他要個孩子,好好過ri子,伍原這個孩子雖然家里條件是差了點,但人還是很機靈的,也肯上進,年輕人能夠這樣也就不錯了,我和你爸都喜歡他。這次他打電話來說又買了個大房子,都裝修好了,過些時要和你搬去住呢!你不是總說房子小了,不夠住嗎,這下好了,听伍原說有90多平方米呢,夠大了。」
「媽,我看您就別勉強姐了,您在家里不知道,我在寧江市和姐在一起最了解情況了,姐和姐夫一見面就吵,我知道姐過得不幸福,我看離了好。」曉梅幫田敬軒端菜出來,听到施玉蓮的話,忙接了過去。
「你懂什麼啊,吃東西都堵不住你的嘴。」田敬軒正在擺放桌上的菜,听到曉梅插嘴,忙吼道。
曉梅委屈地癟了癟嘴,望著雪兒做了個鬼臉,低頭對付桌上那盤紅燒肘子去了。
「雪兒,本來你們小夫妻的事情,我們當老的不好多說,可是現在都鬧得要離婚了,我還是不得不多兩句嘴。」田敬軒坐到了桌前,邊給自己倒酒邊說,「我看小伍人還是不錯的,斯斯文文的,也沒個大脾氣,又懂得孝順,這樣的人現在也難找了,你就不要瞎折騰了,安下心來過ri子吧,再怎麼說你們也是五年的夫妻了。有什麼話說不開呢,伍原的條件當初是差了點,可是經過這幾年的打拼,他也有成就了,你們兩人的工資加起來上萬元,有什麼事情不能解決呢。」
「爸,根本不是經濟上的問題,」雪兒見田敬軒嘮叨個沒完,忙攔住了他,「你的女兒您還不了解,我是那樣嫌貧愛富,不能吃苦的人嗎?」
「就是,」曉梅嘴里含著一塊魚,含混地說道,「姐要是那樣的人,早就離了,店里有好多有錢的老板追過姐呢,現在就有一個稅務局的姓姜的科長,一天到晚盯著姐不放。」
听到曉梅這樣說,田敬軒有些惱了,他放下酒杯,猛地一拍桌子,吼了一聲,「大人說話,你少插嘴。」
曉梅有些不樂意了,也把筷子往桌上一拍,「爸,你吼什麼吼,還當我是小孩啊,我說的就是實話,您一天到晚在山里,哪知道現在外面的世界變化啊,您懂什麼是愛情吧,沒有愛的婚姻是不道德的。」
「少給我說這些沒用的,大道理誰不懂,你怎麼知道你姐和你姐夫間沒有愛情,再說了,老子一輩子也不懂愛情還不是和你媽過了一生,也沒鬧著要離婚啊。」
「你那是老黃歷,你知道現在的女孩怎麼想的嗎,她們寧可坐在寶馬車里哭,去當小三,也不願在自行車上笑,去做原配,您——。」曉梅只顧自己說,毫無顧忌地揚著頭嚷著,說完她又覺得有哪兒不對,覺得自己好像犯了邏輯上的錯誤,思想前後不一致了,這樣說不是在說曉雪是個壞女孩嗎,她連忙將後面的話縮了回去,話到這里戛然而止。
但是話說到這里想收回已經是晚了。田敬軒被曉梅的話徹底激怒了,他的臉被漲得通紅,額上青筋直跳︰「你說的什麼混賬話,」他猛地站起來揚起手在曉梅額上虛扇了一下,那力度那氣勢,恨不得結結實實地扇曉梅兩個耳光,「老祖宗的臉都要給你丟盡了,你要敢在外面這樣胡來,做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看到田敬軒氣成這樣,曉梅了知道說錯了話,低下頭不吭聲,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
施玉蓮心疼地看了看小女兒,伸手攔了攔田敬軒,「你看你,坐下,莫把孩子嚇著了。」回頭又勸曉梅,「你別哭了,你爸只是氣頭上,今後你也不要再說這些話了,那外頭的人怎麼做怎麼想我們管不著,可是你們在外做事做人都要有個準心骨,凡事都有個是與非,不要好的壞的什麼都學。」
看著家里人為自己的事鬧得不可開交,雪兒心中多少有些愧疚,她無聲地盛了一碗湯,悶聲不響地喝著。心里暗想,我這麼做究竟是對是錯,如果池懷虛此時沒出現或是今生也不再出現,我會和伍原攤牌嗎?是不是就會和伍原平平淡淡地過一生呢?雪兒想不明白。
吃完飯,姐妹倆匆匆忙忙從家里告辭出來,一起往寧江市趕,她們要趕在下午酒店上班前回到各自的崗位,快到年關了,酒店就餐的人特別多,她們是一刻也閑不得,尤其是雪兒,更是忙得焦頭亂額。一路上,倆人各懷心事,什麼也沒說,到寧江市就分了手,各回自己的店里去了。
雪兒剛到店里,就踫到了何玲玲,見到雪兒回來,她高興地說︰「田經理,文心廣告的小賈等您半天了,他拿來了我們的菜譜樣單,請你審核。」
「是嗎,」雪兒一邊往辦公室走一邊回應著,听說來的是小賈而不是池懷虎,不由得心里有些狐疑,這些事以前一直是池懷虛來聯系的,今天怎麼突然換了人,難道是池懷虛出了什麼事?
走到樓梯口,見何玲玲還跟在身後,顯然是等回復,忙扭頭道,「請小賈到我辦公室來吧。」
「嗯,」何玲玲應了一聲,很快地轉身離開了。
雪兒回到辦公室剛放下背包,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她連忙應了一聲︰「請進。」
辦公室的門應聲而開,小賈滿臉堆笑站在門口,「田經理,您好,打擾您了。」
「別客氣,」雪兒指了指辦公室的沙發,「你坐,小賈,你們池經理怎麼沒有來。」
「本來曹經理是安排池經理過來的,可他說臨時有事,就不過來了。他還讓我給您帶來了一封信來。」說著小賈將手里的文件遞了過來,「這是我們做的菜譜樣單,這是信。」小賈恭恭敬敬地將東西遞給雪兒,而後緊張地站在原地。
「坐,」雪兒拿過信看了一眼,見是池懷虛那熟悉的筆跡,不由心里嘀咕了一下,池哥,你這是搞的什麼名堂,這都什麼年代了,還寫信,有什麼事打個電話來不就得了。想到這里,她剛準備打開信,忽抬頭看到小賈滿眼期盼地站在面前,她又把信放下了,順手拿起桌上的菜譜細細看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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