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闌得了陽元,回房當然是馬上運功吸收,一個周天以後,全身毛孔舒暢,竟不知不覺的突破了聚氣中期。
他欣喜地睜開眼,抬起手指一捻,一個雞蛋大的小火球就憑空出現,不過僅維持了半分鐘,就馬上消散開來。
林疏闌不滿意的放下手,看來還需要鞏固修為,雖然可以用簡單術法,威力卻太小,凝結時間也不久,就唬唬人還可以,要傷人卻有點難。
他這才注意身上毛孔溢出點點灰斑,把床單染得髒污一片,雖沒有上次那樣漆黑濃稠,氣味卻十分難聞。
早就知道男人已經出門,林疏闌也沒什麼顧及,光果著身體走到浴室,把床單毛巾等丟到洗衣機內清洗,就再洗了一次澡。
洗完後,他光腳慢慢地走到客廳落地鏡子前。
鏡中清晰的映出一個少年的影像,一米六五左右,身材消瘦卻骨架均勻,縴細的腰身,渾圓微翹的臀部,修長光滑的雙腿,全身瑩白亮澤。
林疏闌微偏著頭,做了一個他最喜歡的慵懶表情,鏡中的少年眉頭舒展,眼眸半開半合,嘟唇輕扯,怎麼看都沒以前那種風華絕代,反而像在撒嬌。
輕嘆了一聲,他轉頭看向旁邊餐桌,上面擺著裝著雞蛋火腿的盤子和一小塑料袋,盤子下面壓著一張紙條。他抽出紙條觀之,紙條上蒼勁有力地寫著︰我出去有事,飯吃了以後,記得吃藥休息,晚上我回來做飯。
林疏闌捻起塑料袋,打開一看,一管藥膏和粒狀消炎藥。
嗤~他何時需要這些東西,單手一震,整個塑料袋化為廢渣,再抬手一甩,灰渣就自動落入垃圾桶內。
這個時候,魏海銘正坐在縣城羅亞咖啡店中,神色凝重的與面對而坐的禿頂中年男人交談。
「魏所長,就是這樣,我們公司不是沒給工傷賠償,好歹老秦也在我們公司干了這麼多年,只是這些錢全用來賠償事故損失了。」
「什麼損失?」
「事故責任判定是老秦的全責,所有老秦名下的財產都用來賠償軍備損失了,我也知道他還有兒子的事,可我們單位前幾年被私人收購,老板只關心效益,我就一個掛名經理,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保險公司呢?」
「這,保險公司說不在責保範圍內,不以賠償。」
魏銘海早去查過交警隊的卷宗檔案,確實認定秦闌的父親全責,可無事故現場照片。根據規定,軍隊用品意外損失由國家負責,怎麼就需要車禍事故中的民眾來賠償,交通事故的定斷應該先傾向于弱勢群體。
這還真是一潭深水,魏銘海出身于政治世家,當然明白其中必有權利大的人動了手腳,可軍政分開,部隊不屬于地方管理,他沒資格去詢問。
看來暫時幫不上少年的忙了,不過他已經決定,少年考上大學所有費用自己來出,如果考不上,他也會動用關系,讓少年讀一所好的大學,等他慢慢長大,環境不一樣了,也許就會淡忘昨晚錯誤的一切。
入夜,餐桌上的兩人都安靜地吃著飯。魏銘海見少年吃了一點點,就放下了碗筷,擔心的問道︰「那點不舒服麼?」
少年一出來就不言不語,面色看起來似乎沒有發燒感冒,就是扳著一張漂亮的臉。魏銘海見他不回答,也放下碗筷,站起來傾身用手撫向少年的額頭。
林疏闌躲開男人溫熱的大手,心里很是不爽,想他疏闌在魔界,男人們都趨之若鶩,哪有跟他雙修後,還躲躲閃閃,都巴不得再求一次,排著隊等待。
少年的閃躲讓魏銘海懸空的手,陡然緊握,然後緩緩放下,壓住心中的失落感,輕言道︰「關于你父親之事,我已經查過,對方是XX部隊的軍車,你父親的補償金全部賠償給軍隊了。」他覺得少年有權利知道這些,社會本來如此,早晚都要面對,適者才能生存。
「謝謝。」林疏闌這句話發自真心,對方還是有把自己的事放心上,他作為一萬年老魔,怎會不懂他話中的意思。
「你放心,只要我有那個能力了,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魏銘海字句鏗鏘的說。
林疏闌總算偏過頭,正視著這個站立如松的男人,沒有搭話,只是淡淡地對男人笑了笑。他今天到了聚氣中期才發現,這個男人竟然是土系單靈根,資質還很不錯,難怪陽元那麼精純,不過對方既然不願再與雙修,他也不勉強了,反正該到手的已經到手了。
少年似乎比昨天更漂亮了,仿佛被澆灌的花朵,魏銘海剎那被少年的笑容深深吸引。他腦中忽然冒出一段話,這個少年要是女孩,不知道要迷倒多少人,即使他不是女孩,我也為他痴迷。
六月下旬放榜,震驚了全校,他們學校居然出了一個全省理科狀元,總分709分。
林疏闌本來不想很高調,所以高考時,空了幾題未答,估模著能上復旦分數線就可以了,沒想到會成為全省理科狀元。
學校出了這樣一個人才,當然是如獲珍寶,校長、教導主任找他談話,暗示他上采訪之類時,多提學校的好處。
林疏闌根本不屑一顧,拒絕了所有市、縣采訪,只在僅有的一次省電視台采訪中,他用誠摯的口氣,大大贊揚了自己的班主任,說如今有這一切全靠班主任細心教導,熱心開導,還當著攝影機,送了一面錦旗給班主任。這位班主任立刻成為眾人稱贊,為人師表的典範,被翻出各種事跡進行大勢宣揚,後來直接被市重點中學挖走。
魏銘海也沒想到少年居然考得如此好,天天滿面春風。
魏銘海的下屬們倒是很能理解他的歡喜,因為他的調令下來了,上次破連環殺人案立了大功,直接調他到市公安局當副局,職稱提升到一級警督。
于此同時,林疏闌的錄取通知書也到了。
魏銘海興沖沖地尋找少年,去市公安局報到前,他有十天長假,準備帶少年出去旅行一趟,順便緩解最近與少年之間少語的氣氛。經過這段時間的反復思考,覺得自己雖不想影響少年的人生,但可以一直陪其左右,守護著少年,直到少年那天不需要自己為止。
打少年的電話,關機!去學校尋找,不在!回到家中,在客廳的茶幾上發現了一封信、一本藍皮書和一個錦盒。
魏銘海似乎知道了點什麼,整個人垮了下來,頹然地躺倒在沙發上,深吸一口氣,打開折疊的信紙。
「魏叔叔,魏銘海,很感謝你這些時日來的照顧,在我最脆弱的時候遇到了你,也許是上天注定的緣分,我不求結果,只願你記住我。大學通知書已到,學費之事你不用操心,除了獎學金,我在網上還做一些翻譯文字工作,應該可以養活自己。我希望自己變成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靠自己,不依附別人,如以後有成,我定報答你的恩情,請不要擔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
另︰我家傳下來一部功法,很適合你練,如果你相信我,就放心修煉,到時候,你就會知道錦盒里東西如何使用。
珍重!闌」
魏銘海拿起錦盒打開,里面放著一塊拇指大,雕琢十分精致,麒麟圖案的石頭。
開往S海的火車上,林疏闌手里拿著一張錄取通知書,上面有一行明顯的字體︰復旦大學輕武器設計與制造專業。他望著窗外飛逝而過的景色,微微一笑,S海,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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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中秋節快樂,回老家沒網,晚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