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從到達艾歷特小鎮,就開始懷疑天主教宗的意圖,掉入此空間後,以對方的舉動,大概推測其蓄謀的目的不簡單。愛睍蓴璩他一進來就察覺到氣氛的不尋常,再觀天主教宗的臉色,明顯是精氣耗損過度,心底頓時冒出一絲名為憤怒的情緒,表情嚴肅地對少年教訓道︰「林施主,你應該停止修煉魔功,免得禍害他人。」
「臭和尚,我也不想找他,你要在此,我就不去禍害別人,就禍害你。」林疏闌嘟起嘴巴,隨意地扒了扒凌亂的墨發,懶洋洋地回嘴。
「林施主,你…。」
「好了!和尚,現在當務之急是解決那家伙搞出來的事,然後出去。」林疏闌馬上轉移和尚的注意,阻止對方一發不可收拾的廢話。
無憂壓下心中異樣,偏頭對遠處呆站著的男人,勸道︰「天主教宗,不管你故意設局引各派教宗來做什麼,都請你立即收手。」
尤萊亞表情木然,之前听到少年厭惡之語,很想問少年,既然如此討厭他,趁機將他殺了就行了,何必要引誘他墮落,這對他,已經是最大的報復了。
但現在,事情已經揭穿,少年跟佛教教宗似乎一直都站在統一戰線,他形勢可危,也沒必要藏頭藏腳,懷著孤注一擲的想法,尤萊亞索性直言不諱︰「我行使神的意志,公明正大,利于人類,何來收手之說,我眼下不敵你們,可你們也出不去。上面的教宗們在我專門布置的封魔六芒陣已待滿12小時,他們的識海將被無聲無息地埋下一顆聖種。再過兩天,魔物瘋狂襲來的視頻和消息將傳遍整個世界,我們的紅衣大主教會用控心術操縱這些教宗煽動各國信徒們反抗所謂的政府,混亂的時代隨即來臨,那時,只有我教才能成為人類最終的依賴和信仰。」
尤萊亞語氣一頓,看向一旁仿佛置身事外,悠哉樂哉的少年,接著說︰「我唯一估計錯誤的是林疏闌的實力,不過,就算我犧牲了,也不會影響大局,此地的媒介已被破壞,你們一時半會想出去,絕非容易,能拖住你們,我覺得死也不冤。」
「阿彌陀佛,災難並不是提高宗教信仰的捷徑,相信神也不願看到千瘡百孔,遍地尸骸的世界,你曲解神的意志,誤入歧途,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呀。」無憂語氣平和地繼續勸解。
「和尚,你別費力了,他是撞了南牆也不回頭,再說,人家願意如此,你管得著嗎?」林疏闌又感到兩只蒼蠅開始嗡嗡了,極其不耐煩地打斷,先朝著尤萊亞說︰「你把陳澈的位置告訴我,我以後不管你如何征服世界。」
接著又對著無憂道︰「找到薄弱之地,我們合力破壞掉魔器出去,你去拯救世界,我要回華夏國,還有一大堆事等我處理呢。」
他思量再三,雖然不爽尤萊亞算計自己,但自己也得了陽元,而且對方目前的處境已經不容樂觀,再出手也沒意思,就讓和尚去當惡人吧,他懶得費神。
「陳澈在艾歷特小鎮教堂的地下室里,我只是將他暫時弄昏迷了,沒什麼大礙。」尤萊亞沒由來的十分相信少年的承諾,毫不猶豫與少年達成協議。他原來打算抓到少年後,將兩人一起送去洗腦,成為忠誠的奴僕。
林疏闌還算滿意對方的干脆,扭頭用眼神示意無憂的答案。
無憂面向少年,不小心瞄到少年美玉般的脖頸窩,露出一點鮮紅的淤痕,視線一下無法移開,默然不語。
林疏闌順著和尚的目光,模上自己的脖頸,不甚在意地扯了扯微開的衣襟,結果沒遮住紅點,反而露出來更多。
尤萊亞的眼神一直放在少年身上,他都不相信那些小紅點全是自己吸出來的,當時意識模糊,他依稀記得忘情地親吻和撫模少年,無法言喻的快感深入骨髓,肌膚的絕妙觸感至今還流連指尖。
看著和尚直勾勾地盯著自己,林疏闌靠近對方兩步,微笑地說︰「無憂~,我的脖子好看嗎?」
「林施主,請自重。」無憂眼神自動避開笑靨動人的少年,他感到少年的魅惑之態更勝從前,也許跟境界有很大關系,至少他直視少年時,都有點心神意動。
「為何,無憂,別忘記我們的賭約。」
「林施主,我們說好是單獨相處時,再進行賭約。」無憂閉了閉眼,對上少年的清眸流盼,平心靜氣地指出。
林疏闌淺淺一笑︰「好吧,等回華夏國後,我定當單獨拜訪無憂大師,完成賭約,還望無憂大師不要故意躲開,以推遲賭約期限。」他心里暗忖,等回去後,找和尚試試天魔舞的威力,驗證下真佛轉世的定力到底有多強。
話畢,他朝蹲在牆角落,梳理著羽毛的小黑鳳,抬起手腕,喚道︰「白羽,回來。」
白羽平時不睡覺,最大的愛好就是打理光滑的羽毛,之前看活忘記花翎掉了一根,剛梳理時才後知後覺,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恰好,契約者在呼喊它,心想,反正那金發男人已經被契約者吃得手軟腳軟,此時不報仇,更待何時。
它抖抖羽毛,快速地飛向契約者,在掠過金發男人頭頂時,突然俯沖而下,張口噴出一大團火。
尤萊亞心情一直沉在谷底,一方面是自己失去貞潔,將喪失神的庇佑,那教皇的位置就坐不穩;另一方面是他設計的輝煌未來,恐怕他自己再也看不到了;這樣也好,他可以到上帝面前懺悔贖罪,從清醒到現在,他亦沒後悔受了少年的誘惑,也許他的身心在僅僅一天一夜里,墮落腐化。
黑鳥憤怒地噴火過來,他沒有力氣,也不想再抵抗,站在原地怔怔出神。
黑紅色的火焰並沒有燒到他的身上,少年那熟悉的幽香撲鼻而來。
「白羽!滾回來!」林疏闌瞬移到了尤萊亞身邊,右手掌凝結成冰盾,擋住火焰,厲色喝道。他再不喜歡尤萊亞,也不希望才歡愛過的對象死在自己面前。
白羽瞪了金發男人一眼,不甘心地飛回契約者的靈獸環。
無憂站在遠處,方才他沒動,是因為少年先出手了,由此可見,少年不是大惡之輩,可看著這樣一幕,內心深處卻覺得莫名的刺眼。
尤萊亞很意外少年會幫他,銀眸一閃,突然開口道︰「林疏闌,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想告訴你。」
林疏闌放下手,興致缺缺地轉身,本不想听,可一見對方銀瞳里復雜的神色,再想想得了人家的陽元,他的功力會暴漲很多,就勉強地應答︰「說吧,什麼事。」
「你附耳過來。」尤萊亞聲音減弱,站姿僵硬,心情緊張地再解釋了一句︰「我沒力氣。」
真是龜毛的家伙,林疏闌翻翻白眼,側過頭,把左耳靠近對方的下顎,好人做到底,他也不怕對方耍什麼花樣。
尤萊亞身體微傾,盯著少年圓潤的小耳垂,啟口道︰「我叫尤萊亞•光•神諭,二十二歲,喜歡看書,下國際象棋,你要記住我。」
啊!?林疏闌一頭霧水,這是很重要的事?簡直無聊,他就要撇開頭,對方出其不意地迅速親了他臉頰一下。
尤萊亞蜻蜓點水的親完後,馬上直起身,重復了一遍剛入這個空間時,稱贊少年的話︰「林疏闌,你是一個很特別的人。」
特別的有魅力,特別的有個性,特別地吸引人……,尤萊亞把剩下幾句想說的話吞入月復中,移開眼神,顫顫巍巍地走了幾步,緩緩彎腰撿起地上的銀色十字架。
然後十指交叉,將十字架合于手心,擱在胸前,閉眼不再說話。他背叛了神,墮落了心,接下來的事,他已無力左右,就像亞當和夏娃,受了誘惑,就要承受神的懲罰。
如果他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或許會愛上少年吧…。
林疏闌模了模被親的地方,看著尤萊亞一系列動作,完全不能理解,這家伙果然是神經病。一般人遇到敵人搗亂了自己的計劃,又用魅術把自己給XXOO了,清醒過來,肯定氣得要死。而這家伙從頭到尾,雲淡風輕,不急不躁,身處險境,最後還能淡定地跟敵人進行個人簡介,順便吃個豆腐。
你說此人正常不,反正他沒遇到過,因為一次歡愛就一百八十度轉彎的人。
難道教宗之類都有些神神叨叨?林疏闌轉頭看向無憂,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月兌口問道︰「和尚,你有沒有處男情結?」
最好不要有,真佛轉世本來修煉就快,他要是誘惑和尚,得了其陽元,勝了賭約,萬一和尚纏住他,咋辦!他可受不到像唐僧一樣唧唧歪歪說教的跟班。
「……」听完少年的問話,還處于莫名不快中的無憂頓時無語,這句一語雙關的話,竟然讓他產生了一些聯想。
無憂默念著《心經》,屏蔽雜念,恢復平靜如水,淡淡地說︰「林施主,我出手先將天主教宗制住,隨後我們再商量出去的辦法。」
林疏闌剛頷首答應,空間突然一陣劇烈地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