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為了家族的未來,我已經盡力了…,只想在剩下的兩年時間里…,愛我所愛。」躺在床上,被鐵鏈鎖住雙腳的圖斯•安臣生語含痛苦地將話講完。每隔九十天,家族詛咒便會準時爆發,人就難受得要死,當然不是疼痛,因為他壓根沒痛覺神經。而是一種抓心窩的劇烈渴望,就像毒癮發作,需要一樣特殊的東西來解癮,而這種可以解月兌的特殊東西,他一旦沾染,壽命直接從兩年變成兩天。
「少爺。」約翰失聲哭泣,老淚縱橫,心里吶喊,為什麼命運如此不公,偏偏要少爺來承受…。
「你出去…吧,約翰。」圖斯緩了口氣,聲音微弱地吩咐道。
約翰抹了抹眼淚,推著餐車,退出了房間。
圖斯待管家走後,模索到旁邊的遙控器,打開衛星電視,費力地半坐起身,靠到床頭。
當少年的容顏乍現在巨大的背投熒幕上時,圖斯眼里露出笑意,喘息著自語︰「好想此刻陪在你的身邊。」
半個小時後,在華夏國首都國際飯店舉行的‘林疏闌記者招待會’閃電式的結束。
主角從現身會場到答記者問,事實上只花了一刻鐘就震住了全場,沒記者再提問,自然早早結束了。
至此,林疏闌三個字的點擊率更是猛漲到二十多億次,特別是記者會上,林疏闌回答得最精彩一段視頻,成為各大貼吧和微博的頂貼,贊譽聲一片。
在記者招待會過去了兩個小時後,迫于輿論壓力,身在f國的戴文•弗里公開回應林疏闌的邀戰,自信滿滿地表示要讓狂妄的毛頭小子跪服在腳下。
于是這一場因抄襲新聞而變成的國際比賽,經此定下,具體時間和賽制規則由國際珠寶設計會,華夏國珠寶協會,f國珠寶協會三方共同商議制定,以示公平。
S海安家主宅
「蕊蕊,你又不開心了?媽咪不是告訴你,比沈家臣好的男人多得是,何必一定要他呢。」安母見坐在沙發上的女兒,又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嘆著氣開導。
不提還好,一提起傷心事,安樂蕊失態地嚷道︰「媽咪,你知道什麼,沈伯母很喜歡我,我跟家臣都要談及結婚的事了,都是那該死的,該死的狐狸精!」
安母不解地問︰「蕊蕊,你每次都說有狐狸精插足,到底是誰呀,給媽咪說說,我找人好好教訓一下對方。」
安樂蕊抿住嘴,不說話了,難道說自己輸給一個男人啊,她捏緊筷子,心里憤恨︰本來和家臣交往還算順利,上次在步行街偶遇過少年後,家臣就老是心不在焉,經常看著手機上的掛鏈發呆。她以前只是覺得很精致,沒感到有什麼不對,一次在外用餐,她以自己手機沒電為由,將對方的手機借過來,仔仔細細一觀察,發現貔貅的後腿處,刻著一特別的綠葉。
身為上流社會的人,有幾個不知道林疏闌的雕刻品以刻葉子作為防偽商標。
出于強烈的嫉妒心,她將鏈子取下,隨手丟入過道的一個垃圾桶里,然後回餐廳座位,將手機還給家臣。
原以為,即便家臣追究起來,她推月兌不知道掉那就行了。豈料,回座位面對的就是家臣怒氣沖沖的臉,站起來非常不留情面地對她說︰「我沒想到你是這種女人。」
緊接著,家臣直接離席,她慌忙跟隨想追問,在看到家臣不顧髒亂和別人異樣的眼光,從過道的垃圾桶里翻出那條貔貅掛鏈時,她便知道家臣的心里至始至終只有那個少年。
「謝謝大家的關注,我只是一個愛雕刻的普通華夏人,沒那麼偉大,但也不渺小,我要求比賽,並不是以輸贏論英雄,以成敗顯高低,而是捍衛屬于一個華夏人的尊嚴。」一段熟悉且可惡的聲音讓安樂蕊從回憶中醒來,她猛地一下站起來,歇斯底里地喊道︰「林疏闌!林疏闌在哪?」
安母也跟著起身,焦急地說︰「蕊蕊,你怎麼了?林疏闌不是在電視里嗎?」
安樂蕊楞了一秒,指著電視機里的圖像,更加激動地喊︰「關掉!關掉!我不想看到他。」
「好,好,關掉。」安母拿起遙控器關了電視,安撫道︰「蕊蕊,乖,回房間休息一會吧。」
安樂蕊也感到自己太失常了,點點頭,無精打采地回樓上房間。
安母待女兒的身影消失,坐下來無奈的想,一向乖巧聰明的女兒因為失戀變得神經質,需不需要去看了心理醫生呀。
回到房間後,安樂蕊仰躺到床上,心里有點惴惴不安,基于對少年的憤恨,她參與了一件犯罪案。
當初對方找到她,說有辦法讓少年身敗名裂,只需她幫忙做一件事。從雨薇那晚掉了珠寶,打電話過來的那刻起,她就知道陷入了一個漩渦。盡管她極力鎮定,內心還是很害怕,一旦被查到,她就是幫凶,不但自己名譽盡毀,還會牽連父母。
所以昨天,任博遠前來拜訪,她讓管家撒謊說自己出國了。
盡管冒了天大的險,她看到少年的那些負面新聞時,還是爽快極了。她上網專門跑到貼吧去編造各種謠言,一陣痛快的辱罵,以為少年就這樣臭名遠揚,一蹶不振。
那知道,少年回來後,幾句話就改變了輿論地方向,她今天去各大網站看,全是贊賞支持,那些黑粉立即變成忠實粉絲。
太不公平了!憑什麼大家如此相信少年,難道就因為那張勾人的臉!
懷著不忿,她又發了數個帖子抨擊少年,結果被噴了回來。跟帖和留言箱都滿了,各種口水和謾罵,好在她沒用自己的實名微博,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為什麼!他有什麼好!」安樂蕊一想到這里,從床上彈起來,抓起床頭櫃上的東西,就開始往地上砸。
氣頭上的她為了發泄,稀里嘩啦砸了一地,隨後,她漸漸冷靜下來,頗感疑惑,弄這麼大的聲音,樓下的媽咪或者幫佣應該會上來問一問,咋半天沒響動?
「安小姐,別來無恙。」一個魔鬼般的聲音入耳。
安樂蕊面帶驚駭,僵硬地回頭,一身純白色休閑裝打扮的少年不知何時出現在房間,正姿態悠閑地坐在窗台上。
「啊~!啊~!」安樂蕊除了尖叫,還是尖叫。
「安小姐看到我那麼害怕,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救…命!」安樂蕊根本听不進去少年的話,瘋了般地沖向門口。卻發現門怎麼也打不開,一種死亡的恐懼感侵襲入她的腦中,頹然地癱倒在地。
「安小姐,我又不是鬼,只想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裝瘋賣傻,我就把你永遠變成傻子。」
少年的話,听起來毫無威懾力,但在安樂蕊心中,就猶如雷擊。吞了吞口水,她力求鎮定,慢慢地磨蹭轉身,揉揉眼,確認自己不是妄想癥。
過了好半天,深吸了一口氣的安樂蕊顫顫驚驚地開口︰「我也是被騙了,根本不知道那批珠寶在哪。」她不傻,也不想傻,明人面前說暗話是自找苦吃。
「讓你唆使任雨薇的人是誰?」林疏闌言簡意賅地問重點。
「……。」安樂蕊不敢開口,因為她惹不起那個人。
「你是一個聰明人,應該懂得取舍,即便你不說,我還是有手段可以讓你說,那後果你自負。」
听完這話,安樂蕊稍微一思考,便下了決定,說出了那個人的名字。
林疏闌听到這個名字,有點意外,但想想又覺得不奇怪了。
安樂蕊抱著膝蓋,警惕地盯著少年的舉動,身體不停顫抖。少年知道答案後,沒有說話,也沒離開,讓她心里十分忐忑,感到每一秒都是煎熬。
過了片刻,林疏闌站了起身形,看向卷曲在門口的安樂蕊,不急不慢地說︰「我一向對女人比較寬容,但也有底線,你一共惹了我三次,前兩次小懲大誡沒讓你悔改,反而變本加厲。」
少年一步一步地走過來,嚇得安樂蕊哭喊著求饒︰「別殺我,別殺我,我已經告訴你是誰了,而且家臣也被你搶走了,你為什麼還不放過我!」
「家臣?沈家臣?」林疏闌停住步伐,偏了偏頭。
「是啊!你把家臣的心都奪走了,如果你沒出現,我們會幸福甜蜜一輩子,為什麼你總能使別人的努力化為烏有。」安樂蕊豁出去了,大聲嚷嚷出心底的憤怒。
面對指責,林疏闌目光平靜,淡淡地回道︰「他如果真愛你,不會因我而改變;如果你真愛他,亦不會因為別人而動搖,何必尋一個自欺欺人的表象。」
此話如同當頭棒喝,讓安樂蕊茫然起來,上流社會哪里有真愛,只有門當戶對,適合不適合。
不想耽誤時間,林疏闌果斷地抬起手,射出一道黑光,擊入安樂蕊的喉嚨處,嘆息道︰「人擁有得越多,就越容易失去自我,念在你在此事中,沒做得太過,我懲罰你失去聲音兩年,多修修心吧。」
安樂蕊感到喉嚨處一痛,驚愕地想說話,使勁全身力氣都發不出一個音。她再一眨眼,少年的身影消失得無隱無蹤,仿佛從未出現過,這次,她真的嚇得全身都癱軟了。
太大的刺激讓安樂蕊呆了兩秒,直接暈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