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的坐到看不出什麼材質的地上,簌染一只手顫巍巍的指著前方,絲弦順著簌染的手朝前望去,饒是大膽的的她,也不禁跌坐到地上。
下面對于她們來說就是這輩子用什麼也抹不掉的記憶,簌染不停的用手扶住胸口嘔吐著,只見高台下面的是一個巨大的湖泊,只是那湖泊里是泛著微波的血,滿滿一湖的鮮血,泛著明亮的光澤,湖里似乎有無數的聲音在呢喃著,私語著。誰也不知道那滿滿的鮮血湖泊里面藏著什麼樣的怪物。
那血像是有魔力的一般呼喚著她們,身體里的血液就像不受控制一般的朝外涌去。簌染忍不住的再次站了起來,卻又听到了那懶懶的聲音響起,不禁意間讓簌染慢慢轉身朝中間那高song著的棺材走去,前方會有什麼呢?她不知道;未來的命運是什麼,她也不知道;只是木訥的朝前走著……
忽然從那血玉凝成的棺材里伸出一只手,潔白如玉,細如凝脂的宛若瓷器上泛著光澤的釉光,那只手慢慢朝自己伸長,簌染在心底告訴自己不要伸手,不要看,可是腳下卻不停使喚的朝前奔去。
伸出那只雖是白皙卻略顯粗糙的手,簌染緊緊的抓住了那一只手,像是抓住了最珍貴的寶物一般,一股前所未有的觸感從心頭襲來,不是那種冰涼徹骨,不是柔軟細膩。就像是抓到心中此生最渴望的東西一般,簌染把她放在自己的心口之上。
那棺材 嚓一聲,裂縫開的更大了。這一刻,她簡直想把自己的心掏出來來停止它的跳動。那是一張帶著面具的臉,簌染爬進了棺材,她听不到身後梁絲弦拼命的呼喊聲。「安簌染……安簌染!!!!那是千年古尸,他會吃了你的!」梁絲弦就像是被點燃了的爆竹,沒完沒了的喊著,可是安簌染就是不理她!
但是梁絲弦可不敢放棄,「一人計短,兩人計長。要是安簌染死了,那麼她一定也要被這個老怪物給吃掉了……」
「什麼天下第一風流人物,什麼不願嫁給傻子的怨氣」完全化作了耳邊的幽風,真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當口。
這時一聲極其銷hun的聲音引起了梁絲弦的注意,踮起小巧玲瓏的繡腳,絲弦的臉一直紅到了耳根,渾身也慢慢變得有些燥熱起來。雖是沒有經歷人事,可是來之前卻也是被那些干尸侍女給講解了一些所謂的房中秘術。
這聲音莫不是剛才那個簌染發出來的?那小丫頭看起來一本正經的模樣,原來卻可以當著別人的面如此下賤不要臉!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邊走邊伸著頭朝棺材里望去,那赤目的紅色血玉似乎隱隱朝外發著紅光,一聲更大的愉悅般的聲音發出,梁絲弦狠狠的朝地上啐了一口,「果然是一個賤人!」也加快了腳步。
伸出一張帶著嘲諷笑容的臉朝棺材內望去,可是下一刻她卻轟然朝後倒去。滿臉皆是駭然之色,臉上的血液就像是瞬間被人抽空了一般。兩只眼楮瞪得如同那鈴鐺般大小。
順著她的視線,我們可以看到一個渾身赤-果的女子,本是肌膚瑩潤光澤的可人兒,變成了一具帶著人皮的干干的樣子,可是讓人覺得驚恐的不是她的身體,而是她的表情,那是愉快的、痛苦的、糾結著的,整個臉扭曲的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鬼一般可怖。
周圍是滾滾的血湖,梁絲弦有股想從未來到世上的想法,怎麼辦?怎麼辦?我不想死,不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