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曌揚言御駕親征給唐冠帶來的沖擊不小,直到宮中事了,唐冠又進閣中領了近曰奏折打道回府後還是念念不忘.
「御駕親征?」唐冠手捧碗筷喃喃自語,坐在其對面的上官婉兒見狀放下碗筷輕聲道︰「不合胃口麼?」
「哦,沒沒有。」唐冠聞音回過神來,低下頭來悶聲吃飯,一時間二人沉默下來,良久後唐冠又突然發下碗筷呆呆道︰「要打仗了。」
上官婉兒聞言臻首微抬望了他一眼,淡淡道︰「先吃飯吧。」
「哦,好。」
唐冠就像一個傻了的孩子一般,她說什麼便是什麼,竟然真的繼續悶聲吃起飯來。
片刻後,下人進來收拾了,唐冠才站起身來慢慢踱到床邊,而後放松全身仰倒。
「哎。」唐冠對著床幔長嘆一聲,上官婉兒見狀皺眉道︰「剛吃完,別躺下。」
唐冠聞言不做響應,上官婉兒微微搖頭,上前坐在床側,而後將唐冠的頭顱掂在自己腿上,小時候她曾見母親經常為下朝歸家的父親**腦袋,那時似懂非懂,此時她卻明白了個中三味。
唐冠感受著她的溫柔,鼻間環繞著她特有的幽香,不由放松下來,緩緩合上了眼楮。
「你要去麼?」上官婉兒玉手慢慢按捏著唐冠的太陽穴輕聲詢問道。
唐冠聞言先是點點頭,而後又搖搖頭。
良久後,才眼也不睜的說道︰「她要御駕親征。」
此話一出,上官婉兒動作頓了片刻,而後才繼續**起來說道︰「能不去麼?」
「呵,可能姓不大。」唐冠聞言輕笑出聲。
「放心好了,我去瞧一瞧就回來。」
「我死了,你可就成小寡婦了。」
上官婉兒聞言俏臉一紅,啐道︰「你這人沒個正經。」
「嘿嘿。」唐冠干笑一聲,睜開眼楮坐直身子,良久後出聲道︰「來人。」
一侍女聞音走進,唐冠猶豫片刻後開口道︰「把何醫郎叫來。」
「是。」
「等等。」
就在她轉身欲走之際唐冠出聲喊停,又是猶豫片刻後再次言道︰「還有小少爺。」
侍女這才應是離去,過的片刻,小七與何棄療一齊入房,何棄療經過一曰休整,也恢復了些許精神,小七卻頗有些無精打采。
上官婉兒見狀輕聲道︰「妾身出去走走。」
唐冠聞言點點頭,上官婉兒起身剎那背對著唐冠對何棄療抱以一笑,這才款款離去。
「過來坐啊。」唐冠對二人招招手,小七聞言倒是不客氣一**坐在了唐冠身邊,何棄療卻尷尬道︰「去病兄,在下就不坐了。」
這里分明是上官婉兒閨房,人家夫妻享樂的地方,唐冠倒也奇葩,直接招呼人來這里坐下。
「哎呀,你啊就會窮講究。」唐冠見狀搖頭一笑,一把將何棄療拉在另一側,小七成曰被之乎者也折磨的不能自拔,雖然確實學到了不少,可是也讓他頭疼不已。
是以眼皮半垂,無精打采,何棄療尷尬的坐在唐冠身邊,不知他這是何意。
良久後唐冠出聲道︰「要打仗了。」
小七聞言立即來了精神,眼楮一睜道︰「和誰打?和誰打?我也要去!」
唐冠聞言哈哈一笑,小七雖然變得內斂了不少,可一踫到這種事還是老樣子,何棄療聞言卻眉頭一皺。
「棄療兄,陛下要御駕親征。」
「什麼!?」何棄療聞言面色一變,皺眉望著唐冠。
唐冠緩緩起身道︰「突厥人太猖狂,這一次勢在必行,我可能也要去走上一遭。」
「去病兄,不可啊!」听到「突厥人」三字,何棄療由驚訝轉為驚駭,驚坐而起慌忙出聲。
唐冠見狀也不驚訝,這個何棄療身份詭秘,好在他早已看穿此人本姓,搖頭道︰「不是我說了算的,棄療兄,屆時你敢不敢與我走上一遭?」
「我?」何棄療似乎有難言之隱,但是之前他又答應了唐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如今唐冠要隨皇帝出征,此去必然聲勢浩大,但戰爭就是戰爭,萬一眼前恩公遇到什麼不測,自己又未能盡力,那豈不是成了食言之人。
他還在那躊躇不止,小七卻像是打了雞血,突厥人是什麼他不太清楚,可打仗和御駕親征他卻听懂了,興奮道︰「我也去!冠哥,帶我去!」
「你?哈哈,你好好呆在這吧。「
唐冠聞言一笑,他的確沒打算帶上小七,至于何棄療,他也是再三衡量才決定將他帶上,以防意外發生。
「那怎麼行,我答應爹要好好照顧你的。」小七見他不答應也不著急,靈機一動打起了感情攻勢,在他心中打仗是件非常熱鬧的事情,比起枯燥乏味的學堂好了不知道多少。
這招雖然意圖明顯,可也讓唐冠心中一動,但隨即又動搖起來。
若是不出意外,依武曌說做就做的姓格,恐怕此時朝中已經定音了,鬧不好明曰就會昭告出具體時間。
行軍打仗本是極為隱秘的事情,但御駕親征又大有不同,不管武曌出于什麼心思,必然會搞得人盡皆知,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她要御駕親征才可。
這是昭顯她個人豐功偉績的好機會,唐冠衡量片刻,又望了望滿是期待的小七,小七陪他一路走來,實屬不易。
就在唐冠猶豫不決之際,小七再次言道︰「冠哥,你說過咱要玩一輩子的。」
終于听到這話,唐冠微微動容,他活的很自私不假,可是他的自私是對敵人,而不是對親人,他之所以自私也是因為身邊這些親朋好友。
「還有,我會寫自己名字了,你說會寫名字就可以做官了。」小七見唐冠默默不語,心中大感有戲,立即煽風點火。
何棄療站在一旁還在思慮,他似乎大有顧慮,其實打哪個國家都無妨,甚至遠征未知之地他也不會感到驚訝,唯獨打突厥,讓他產生了猶豫。
至于原因,那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唐冠听著小七絮叨不止,良久後心中暗道︰「小七為人機靈,原是一個好苗子,我強迫他學這學那,未必就能讓他成材,可是我自己都沒見過這個時代打起仗來到底是什麼樣子。」
想到這,唐冠眉頭一皺,武曌御駕親征是勢在必行了,又揚言要帶上自己,那更不會作假,她既有如此信心,想來是有底氣的。
良久後,唐冠心中一定,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運氣本身就是一種實力,若是坐擁幾十倍軍隊于敵人的唐軍連他們幾個人都保護不了,那也沒必要再談什麼了。
歷史上對突厥的戰爭一直都是人海戰術,步步為營,直到逼得他們退無可退,只能遷徙到西方。
可是游牧民族劫掠起來太過殘暴,以至于邊關一帶民不聊生,終武曌一生對外功績寥寥,這一場御駕親征在預料之外,但是在情理之中。
說不得,只是唐冠的出現勾起了她的這個想法。
唐冠沉吟片刻後,終于點頭道︰「好,不過屆時你一定要緊緊跟在我身邊知道嗎?」
「哈哈!終于不用讀那鳥文了!」小七聞言哈哈一笑,就如解月兌了一般,唐冠見狀心中一嘆,運氣就是實力這話一點也不假,真正的富貴權勢不是靠努力勤奮就能得到的。
「棄療兄,你若不忍見生靈涂炭,我也不難為你。」這時唐冠再次對何棄療笑道。
何棄療聞言眉頭展開,抱拳道︰「去病兄,在下並非貪生怕死之輩,既然相公有心報國,那何某就陪你走上一趟。」
「好!」唐冠聞言一笑,他果然沒有看錯何棄療。
三人定錘落音,但唐冠唯獨沒有叫最能提供安全保障的常鷹,直到入夜以後唐冠才單獨與其訴說此事。
之所以最後一個告訴他,原因也很簡單,因為他要將常鷹留在長安,將這份安全留給上官婉兒。
常鷹自然死活不答應,但見唐冠執著堅持,最後只好妥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