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淡幽,綠水流墨,竹葉沙響,黃鶯鳴啼,竹屋花繞,女子拾劍而立,柳眉微皺,半晌後,鐵劍落地發出一串翠音。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夾答列曉
女子看著橫躺于地上的鐵劍,眸中黯淡淺絲,正欲再次拾起劍的時候,一聲震天.怒吼從身後傳來。
「蘇、曉、柔」男子叉腰而立,瞪著彎腰不動的曉柔,粉色的衣袍隨著清風搖擺,眸中閃爍著跳動的怒火,粉唇微抿,怒不可解。
「對不起」曉柔慢慢抬起身,看向花水琉,眸中劃過一絲愧疚,低眸看向垂于兩側的雙手,不語。
「對不起?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會害了自己」花水琉一听曉柔只道了聲‘對不起’,眸中的怒火越來越旺,跨步走向曉柔,手指指著曉柔的臉,恨不得戳死她,但見曉柔看向她的手,滿腔怒火瞬間消失,只剩下淡淺的憐惜梔。
「我知道,可是它真的沒救了?」曉柔看著已經恢復如初的花水琉,眸中劃過一絲笑意,但隨即黯淡了下來,他得救了,可她的手卻廢了。
一個月前,她在這竹林里遇見了慕容雪,雖然感覺到奇怪,但也沒有多問什麼,一心只想救只留一絲殘氣的花水琉,也沒有發現手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于是就在這里住了下來,等過了一天後,發現手完全使不上勁了,一開始只是以為之前抱花水琉太久了,壓到了神經,休息個一兩天就好了,可等了一個星期也沒有好,便發現了不對,去找了慕容雪問問,慕容雪告訴她,因為之前拉的那一把弓不是普通的弓箭,而是上古神器,玉霆弓,拉它的人必會筋脈受損,可是她因為急火攻心,導致氣血不通,一時間筋脈受不了巨大的沖擊,受損的太嚴重無法醫治,全部盡斷,簡單一點就是,她的手廢了,不能用了。
「你別怕,如果好不了的話我來照顧你」花水琉看著曉柔戲縐的眼神,聲音越來越低,連他自己都听不清自己說的什麼,一張臉低的都快要垂到地上了謠。
「你說的哦,不許反悔」曉柔是什麼人,雖然手廢了,但耳朵又沒有廢了,即使花水琉說的再小聲,曉柔還是能听見他的話,眸中溢滿了笑意,唇邊淺笑似乎手廢了也沒有什麼不好的,悄悄的湊近了花水琉的耳朵,低語。
「你,哼,我什麼時候說的,我怎麼不記得了」花水琉猛地抬起頭來,滿臉羞紅的看著曉柔,不服氣的反駁道。2
「真的?算了,既然你不記得了,那我還是找你干兒子,花無惜去吧,他還巴不得照顧我呢」曉柔看著花水琉,故作無所謂的看著花水琉,眼底一片笑意。
「人,我就知道你現在恨不得立馬飛到花無惜那去呢,就知道你舍不得他」花水琉看著一臉無所謂的曉柔,心底越來越酸,眼中一片盈流,粉唇微嘟,眼中的淚水似乎只要一眨眼便會落下,泫然欲泣。
「是啊是啊」看著花水琉現在的樣子,心里有些不舍,明明想要好好的安慰他一下,可嘴上卻說出了反話。
花水琉一听心里一酸,眼角落下了一滴淚,忽然間臉龐一熱,看向在吻他臉龐的曉柔,眼中閃過一絲羞澀,感覺到臉龐上來回滑動的濕潤,一張臉紅的如同被火燻過一樣。
「酸的」離開花水琉的臉,口中滿是酸澀的淚水,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剛才看見花水琉的淚水,心里有些微痛。
「人,你怎麼可以可以」後面的話全數被曉柔吞到了肚子里,花水琉看著眼前放大的臉,眨了眨楮,感覺到唇上的濕潤,呆愣原地。
曉柔看著有些羞澀的花水琉,想也不想的映上了淡粉的薄唇,唇上軟軟的感覺有些留戀,看向呆愣在那的花水琉,眸中滿是戲縐,片刻後,離開了那軟綿的粉唇,淺踫淺觸。
花水琉感覺到唇上消失的觸感,眸中劃過一絲失望,但見曉柔滿是戲縐的眼神後,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哼哼了幾聲。
曉柔看這花水琉的樣子,唇勾了勾,猛地向前,含住了他的粉唇,舌忝磨了幾番,舌尖在他的唇上打轉了幾圈,卻偏偏沒有進去,片刻後離開了他的唇瓣,轉身離開,等走到沒人的地方,抬手模了模快要跳出來的心,和微熱的臉,狠狠的吸了幾口氣,才平復了那打鼓的心。
花水琉看著曉柔離開的地方,臉似要滴出了鮮血,模了模還殘存著曉柔味道的唇瓣,滿心羞澀。
******
夜色暮晚,天上耀星點綴明亮,晚風撫過耳畔,一縷銀絲揚起淡淡明色,看向安靜平寧的天空,眸中閃過一絲迷茫,這樣的日子還能維持多久。
「小柔兒,吃飯了」花水琉看著曉柔有些寂清的背影,眼中劃過一絲心疼,上前從曉柔的背後抱住了她,希望能溫暖她的心。
「你抱著我怎麼去吃飯」曉柔低下頭看著放在她腰際的一雙手,眸中暖色浮現,一絲戲縐映現唇邊。
「啊,那個那個對不起」花水琉听著曉柔,猛地收回了雙手就好像踫見了什麼東西,臉上一片火熱,連耳尖都泛了微微的粉,煞是可愛。
「切,吃飯去了」曉柔故作凶狠的看著花水琉,但眼底閃現的笑意卻出賣了她此刻的心情,也沒看身後花水琉是怎樣的表情,轉身向竹屋內走去。
花水琉見曉柔進了竹屋,撇了撇唇也向里走去。
飯桌上,曉柔看著自己的碗,再看向一邊吃的正香花水琉,有些挫敗的低下了頭,抬起右臂甩了甩癱軟的手,見花水琉絲毫沒有注意到她這邊,翻了個白眼,只好自己拿起桌上的筷子,可是自己連筷子都拿不起來,更別說吃飯了。
嘆了口氣,站起身正欲回房休息的時候,花水琉喊住了她「你怎麼不吃飯,還是菜不和你胃口」。
「我怎麼不想吃,你叫我怎麼吃」抬起癱軟的兩只手,甩了甩,滿眼鄙視的看著他,就知道自己吃,都不管她,都怪那該死的慕容雪,什麼時候走不好偏偏在花水琉醒來的時候走,而且以前都是慕容雪喂她吃飯的,什麼都是慕容雪幫她做的,這突然走了她要怎麼辦。
「對不起,我忘記了」花水琉有些愧疚的看向曉柔,他一時間忘記了曉柔手不能動了。「忘記了?得,我突然發現讓你照顧我到底對不對,我覺得,我還是趁我沒被餓死的時候,去找無惜照顧我,他比較細心,要麼去找莫凌,或者是魑,還有,唔唔」曉柔正很認真的想著還有誰能照顧她,微張的嘴里突然被塞滿了飯,差點沒被嗆死,看向罪魁禍首,一看差點沒被嚇死,花水琉的一張臉哪有以前的柔美,整個一瀕臨發怒邊緣的狂獅,乖乖的把嘴里的飯給咽了下去,坐在一邊等著花無惜喂飯,還真別說,味道挺好的。
「以後不許再說讓別的男人照顧你的話」花水琉一想到曉柔在他面前說別的男人的樣子,心里就止不住的泛酸,臉上的怒氣消了點,粉唇微嘟,一勺勺的給她喂飯。
「這不,咳咳,這菜挺不錯的,嗯嗯,我答應你」曉柔本想說‘這不好吧’但見花水琉臉上的怒火又有崛起的姿態,把想說的話,又吞回了肚子里,專心的吃著花水琉喂來的飯,只希望早點吃完後,回房睡覺。
听了曉柔的話,臉上的怒氣又消了消,一勺勺的喂著曉柔,唇邊是怎麼也掩不住的笑意。
一餐飯吃完後,曉柔如風般的逃回了房間,關上了門,靠在門上,呼出了一口氣,第一次見到花水琉發怒的樣子,樣子太恐怖了,氣氛太壓抑了。
走向床邊,和衣而睡,不是她不想月兌衣服而是因為她的手有還不如沒有,以前都是慕容雪幫她托的衣服,洗的澡,如今她走了,她總不可能叫花水琉幫她月兌衣服,洗澡吧。
迷迷糊糊間感覺有人爬上了她的床,又迷迷糊糊的感覺到自己撞上一堵結實的牆,淡淡的香氣,暖暖的,等會兒,暖暖的,曉柔猛地睜開了眼楮,看著眼前的肉牆,片刻後,猛地坐起身‘媽呀’眨了眨眼楮,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後,差點暈過去,但見來人是花水琉後,松了口氣,剛才嚇死她了,還以為是什麼東西呢。
「大半夜的,嚇誰呢,你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啊」看向一身褻衣的花水琉,眸中閃過一絲驚訝,真要死了,這人就算是穿個褻衣還是那麼美。
「沒啊,我這不是照顧你嗎,萬一你要起夜該怎麼半」也沒管曉柔同不同意,伸手攬住曉柔一個用力,又回到了他的懷里,自顧自的睡了起來。
「嘶,你」揉了揉發痛的額頭,‘起夜’就算她真要起夜就算憋死也不會找花水琉,這不是什麼害羞不害羞的問題,而是關于尊嚴,剛想好好的罵一頓花水琉,但耳邊卻傳來了花水琉平穩的呼吸聲,想說的話又咽回了肚子里,用腳勾起一邊的被子,蓋在身上,也沒管她有沒有听見,暗自說著「明早給我畫眉」其實她早就想要說了,只是不好意思叫一個大男人給她畫眉,所以只好趁他睡著的時候說。
「嗯」也不知是夢話還是真的听見了,只知道夜色里那雙粉唇勾起了一個完美的弧度。
听著花水琉的回答,唇角微笑,暗自向花水琉的身體靠了靠,臉上傳來的溫熱,暖了心。
花無惜感覺到胸上的觸感,暗自收緊了手臂,將曉柔向自己身上緊了緊,滿足的睡著了。
夜色還很長,夢境也很美,一夜的相擁,注定了生生世世的交纏,是甜是苦早已決定,只因初見時那淺淡的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