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起,胸前一涼,眼眸垂下,卻見衣襟早已散開,露出里面的紗布和一大片雪白,連忙拉起衣服,滿臉尷尬的看向身後裝作看向天上的眾人,輕咳了幾聲,問道「你們剛才看見了什麼?」。夾答列曉
「什麼也沒看見」眾人連忙回了曉柔的話,其實他們什麼都看見了,但如果承認了他們怕是曉柔會直接把他們的眼楮挖下來。
曉柔知道他們是在騙她也不挑破了,即給了她面子又化了這尷尬的事情,沉聲道「那就好」。
合起衣襟,順便接過落星遞來的披風系在脖間,伸手勾過落星的肩胛,嬉笑道「剛才害不害怕,其實我是妖怪哦」。
落星听曉柔這麼說,瞬間白了一張臉,哆嗦開口「娘娘,你不是開開開玩笑吧」槊。
曉柔松開落星,斂了眸中澀意,唇邊緩笑只是淡淡薄涼,揉了揉落星的發頂「你說呢」。
松開手,轉眸看向天上游飛的小紫紫,而小火正在趴伏在小紫紫的耳邊說著什麼,沒過一會兒小火就跳下了小紫紫的背,沖著曉柔的方向下落。
曉柔看著小火的舉動,心漏了一拍,生怕他摔在地上斷上幾根骨頭,點地而起,緊緊抱住小火落在地上,提起他身子,責怪道「你不知道剛才很危險嗎,下次再敢這樣我非打你不可」騎。
小火委屈的擺了擺四只爪子,黑葡萄似的眼珠咕嚕咕嚕的轉著,閃著水光,低聲諾諾「主人,我我我,下次不敢了」。
曉柔滿意的點了點頭,將小火甩到地上,看著天上還在盤游的小紫紫,伸出兩手,道「快點變小,我來接住你」。
小紫紫看著那如同螞蟻一般小的曉柔,不屑的輕哼了哼,繼續不理,片刻後,看著還是那一動不動的曉柔,眸色閃了閃,別扭的化作了小蛇一般大小,順勢下落,可迎來的不是曉柔的雙手,而是冰冷的雪地。
曉柔收回雙手,看著埋在雪地里只露出一個背脊的小紫紫,唇邊微笑,故作無辜道「對不起,接岔了」她可是有仇必抱的,敢讓她的手在這冷風下吹了那麼久,那是要付出代價的,更何況總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來蔑視她,腳下一滑,正好坐在了剛要出來的小紫紫身上,這下倒好又壓回去了,曉柔連忙站起身,故作抱歉的看了看早已不見小紫紫身影的那片雪地。2
抱起腳邊滿臉可憐的小火,走到魑身邊一手抱回了樂兒,看了看他們眼眶下的淡青,皺了皺眉頭,道︰「你們都回去吧,樂兒就先留在我這了」。
轉身走到落星跟前,聲音听上去如以前一般無二,但只有她知道在落星不相信的她的那一刻,帶上了點點疏離「我帶樂兒去補眠了,午時叫我起來吃飯,就這樣了,下去吧」。
落星點了點頭,慢慢的退了下去。
「等一下」曉柔即時喚停了落星,放下手中的樂兒和小火,從袖中掏出了兩枚同心結遞給了落星「這個是我用你們的頭發編的同心結,希望你們的心永遠在一起,這有一個很好的功能,就是不管你們分散多遠,它都能帶著你們找到彼此,只要你們的心不散,這東西劍砍不斷,火燒不壞,這就當作是我給你的嫁妝吧,等我不在的時候,她會替我看著你們幸福」曉柔也沒等她把話問清楚,挖起雪地里凍的冷冰冰的小紫紫,握在手中,帶著樂兒和小火回了臥房。
看了雪地中的他們一眼,合上了門,可她卻不知這一合再見時他們卻早已沒了溫柔,只留冷意徒然。
徒留滿臉感動的落星,拿著手中的同心結發著愣。
門外的眾人見曉柔回了房便也不再多留,出了冰蓮宮,正準備分散回去的時候,被前來的李公公喚住了去路「等等,各位公子,皇上請你們到御書房一聚」。
眾人雖然有疑但卻礙于左嘯辰的身份也不多言,只好跟著李公公一齊去了御書房。
御書房內,案台上青煙繚繞,寬大的龍椅上只能看清那明黃的衣袍,透過絲絲青煙那雙深邃的眸中滿是如算計和怒氣,還有一絲看不清霸氣不舍。
門‘咯吱’一聲從外面推開,左嘯辰揮散了眼前的煙霧,方才能看清他的容貌,英俊霸氣,看向從外而來的那十人,閃了閃眼色,對著一旁的李公公揮了揮手。
李公公福了福身,道︰「老奴告退」退出門外,順帶合上了門。
左嘯辰坐在龍椅上看著底下全然迷疑的眾人,薄唇微抿,緩緩道︰「如果你們想要帶走柔兒的話,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曉柔沒有入過他的眼,他們可以把她帶走,可現在……絕不可能,而且她還有那麼一點價值,唇邊泛起一陣淺笑,頗有幾分澀澀,為的什麼,不知。
影注意到了左嘯辰的稱呼,眸中滿是譏諷︰「皇上,請注意你的措詞,雖然你是皇上但也不可隨意叫人」。
只有他們可以這麼叫曉柔,別人誰都不可以,垂側的右手猛然握拳。
左嘯辰對影說的話不以為意,挑了挑眉眼,道︰「是嗎,先不說曉柔喜歡朕,單說她是我的妃子,你們也不能帶走她」。
一室愕然,全然的不可置信只是這里面還摻雜著絲縷不自信。
他們這次進宮,總感覺曉柔和以往有些不一樣,至于是哪里不一樣他們說不清,總是見曉柔的目光在左嘯辰的身上流連,自始自終沒有和他們說上幾句話。
左嘯辰見他們不相信,也不證明什麼,任由他們自己發現,半晌後,見他們有些松動的樣子,眸中滿是得意,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眸中劃過一絲不舍,開口道︰「如果你們要帶走曉柔的話,也不是不可,但要答應我的條件」。
「什麼條件」魑看著左嘯辰,眸中劃過一絲猶豫,他想帶曉柔走可又不知道他的條件是什麼。
左嘯辰見魑猶豫的樣子,撩起袍邊,走到魑的面前,道︰「做起來很簡單,但做得好不好關乎于天下人的生死存亡,你是做還是不做,我的好將軍」。
魑面色一白,那聲將軍提醒了他是辰國的人,天下人生死也是他的責任,而他本就是個忠于本分的人,就是不拿曉柔做條件他也是會答應的,終是在左嘯辰的注視下,點了點頭。其他人不是個沒心的人,那本就是辰國的人自然是逼迫答應了下來,不是辰國的人,也答應了下來,他們的基業都在辰國,那是他們辛苦努力的結果,怎麼可能舍得下。
而且他們自然是不希望看見血流成河的那幕,即使那些事與他們無關,也是會不忍的。
這個條件對他們而言,似乎沉重了些。
「放心,只要你們做的好,自然不會有什麼問題」左嘯辰走到案台邊,在右邊一堆奏折里抽出了其中一個信封,遞到魑的手中。
魑拿著手上的信封,滿是疑惑,拿出里面的信張慢慢的看了起來,越看眉頭皺的越緊,片刻後,將手中的信張塞回了封袋中,問道︰「皇上,那你做還是不做」。
「此等好事為何不做」四座要塞城池,何等的誘惑,身為帝王的他自然是抵抗不了。
一片寂然,魑看著左嘯辰,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希望你說到做到」。
左嘯辰點了點頭,十一人圍在一起談論著什麼,听不真切,但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猶豫,後是決絕。
晌午後,久閉的紫檀雕門終于打開,從里面走出了那十個神色不一的男人,再刺眼的陽關和浸骨的冷意下分散各處,離了宮。
偌大的房中只留左嘯辰一人,對著太陽哀嘆,情愛和權利他終是選擇了權利,那眉目江山他還許的起嗎。
她應該會明白的吧,可他終是把曉柔想的太大方了,等到後悔那日她早已不會回眸看她一眼,更別說求得原諒,那眼底柔情已然化為塞雪風霜。
那日寒梅樹下的諾言隨著陽光的灑下,積雪劃開,煙消雨散,曉柔的這場賭注誰贏誰輸,沒人知道。
左嘯辰斂了眸中的不舍澀然,深邃的看不清里面的神情,凌然的霸氣散發而出,他依然是那個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王者,不知情愛,只喜江山,天下才是他的目標而不是一個小小的辰國,自始至終他的目標只有一個便是統一天下,也許那個時候他可以攜她一起走上帝位。
可有的時候也許只是也許,永遠不會成為事實。
三國統合的帝位,不是那麼好坐,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