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顆子彈 第42章 初入青樓

作者 ︰ 子可作品

袁晨看到自己**著身子躺在被子里,大吃一驚,忙起身尋找衣物,卻找不到。正急切之時,剛才曾和她把酒言歡的那個男人端著碗走了進來,見狀笑道︰「你醒了?」

袁晨忙將被子圍攏,驚叫道︰「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什麼?你指什麼?」男人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反問道。

「我的衣服呢?我怎麼會光著身子!」袁晨惱羞成怒道。

「哦,這個呀。嗯,你昨天喝多了,吐了一身,我讓丫鬟幫你換掉了。」男人笑道,「你這麼清秀的女孩,總不希望自己穿著粘有一身污物的衣物吧?」

「你……果真是丫鬟換掉的?」袁晨不放心,確認道,雖然她明知這種確認根本于事無補。

「當然。」男人說著,將碗放在桌上,然後回過身,笑嘻嘻地看著她。

袁晨面紅耳赤,卻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好。還記得剛穿越到這個年代的那天晚上,吳若杰也是借口她衣服濕透了,現在這個男人竟然也用了這個借口。難道男人都是這個樣子的嗎?

男人仍笑道,「我還不是好心才來看你?這不,還給你端來一碗解酒湯。」他說著,一指桌上的碗,「趁熱喝了吧。」

袁晨瞥了一眼,不發一言。

男人不甘心,又端起碗,送到她嘴邊。

袁晨瞪了對方一眼,猛地一揮手,碗被打翻在地。

男人卻並未生氣,還是笑著說︰「不喝也罷,反正看你現在的樣子,酒也醒得差不多了。」

「我的衣物呢?」袁晨杏眼圓睜,嚷道。

「我發誓,」男人說,「除了幫你月兌了衣服外,我可沒踫過你。」

袁晨听男人如此說,稍微松了一口氣。

「都歸置起來了。」男人說,「你的劍可是把好劍,還有一個類似暗器的東西。其實剛見面我就看出來了,你是個會功夫的姑娘。」

「你知道就好!」袁晨說。

「不過,」男人搖晃了一下腦袋,說,「恐怕你現在也用不了什麼功夫了。」

「什麼?你什麼意思?」袁晨一愣,忙問。

「你還沒留意到吧?昨晚我後端上來的那兩壇酒,是沒有壇封的。」男人眼里閃過了一絲狡詐,說。

「什麼?」袁晨看著對方的表情,心里不禁一涼。

男人挑著嘴角道︰「因為這兩壇酒已經被我打開了,里面已經專門為你調入了我獨家秘制的配方——散精消氣丸。既然事已至此,我也不妨告訴你,這個藥丸,是我獨家秘制的,無色無味,入水即化。這是專為你們這種習武之人制造的。習武之人食用後,立刻手腳乏力,武功全失,過一段時間後,武功會恢復一些,不過不要得意,這只不過是回光返照而已,再過一段時間,武功將再度全失,而且是終生全失。至此,無論多強的武林高手,也只成了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者。」

「什麼?」袁晨听後,直覺得脊背發涼,難道,自己真的要武功全失了嗎?那樣的話,還憑什麼在這個混亂的年代里闖蕩呢?她躲在被子里,偷偷試圖用一只胳膊撐起身體,卻不料真如男人所說,胳膊一點力氣也用不上。

男人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冷笑著湊上前道︰「別試驗了。你知道麼?用這個藥丸,我已經征服了無數巾幗豪杰了。」

袁晨一驚,忙護住胸口,孰料男人並沒侵犯她,卻遠離開來,說︰「我派了兩個丫鬟伺候你,如果你听話,盡可以享受榮華富貴,否則……」他哼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片刻後,兩個丫鬟們走進屋子,行了個禮說︰「姑女乃女乃,給您請安了。」

袁晨驚魂未定,扯著脖子看了看門外,男人似已走遠。她又看了看眼前年歲和翠平與小荷差不多大的丫鬟。

「姑女乃女乃,您有什麼吩咐嗎?」一個丫鬟問。

袁晨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忙說︰「我要衣服,我的衣服呢?」

「是,姑女乃女乃,您稍等。」丫鬟說完,走到旁邊的箱子前,拿出了一身衣物,遞上前來。

袁晨看著眼前嶄新的一套裙裝,驚道︰「這不是我的衣物呀,我的呢?」

丫鬟低頭道︰「姑女乃女乃,到了這里的,都是著這樣的衣物,原先的那套已經被收走了。」

「‘到了這里的’?這是什麼意思?還有誰到過這?」袁晨一驚,忙問道。

丫鬟自知失言,忙說︰「沒,沒什麼。姑女乃女乃,我們還是為您梳妝打扮一下吧。」

袁晨見問不出什麼,也便強忍,不再多想,閉上了眼楮,任由擺布。兩個丫鬟一件一件的將衣物穿在她的身上。隨後,又將其帶到梳妝鏡前,細心地為她梳理起頭發,化起妝來。

一切都收拾妥當之後,袁晨睜開眼,從鏡子里看到了一個標致的古典沒美人。

「姑女乃女乃,您真是太漂亮了。」一個丫鬟說。

袁晨左右看看,勉強笑了笑。

「姑女乃女乃,您的笑也很甜。」另一個丫鬟說。

「比前幾個姑女乃女乃橫眉立目的樣子強多了?」

袁晨思忖了一下,問道︰「你們以後就是我的丫鬟了嗎?」

「是的,姑女乃女乃。」兩個丫鬟道。

「你們來這兒多久了?」袁晨又問。

「回姑女乃女乃的話,有兩個月了。」丫鬟說。

「哦?那……你們主子是干什麼的?」袁晨終于步入正題,問。

「這……」兩個丫鬟對視了一眼,面露難色。

袁晨一直察言觀色,此時突然一瞪眼楮,拿出了在特別行動組審訊犯人的語氣,「說!否則我就說你們沒伺候好我,想必你們主子饒不了你們!」

兩個丫鬟年歲尚輕,被這麼一嚇,忙跪了下來,苦苦哀求。

「說實話!我可以饒了你們。」袁晨暗笑道。

丫鬟無奈地嘆了口氣,只好娓娓道來。

原來她們的主子——就是剛才的那個男人,姓田,據說是京城的大官。但是具體名諱和官職丫鬟就不得而知了。不過這個田大人在兩個月前抵達江南後,卻時常走動在無錫、常州、蘇州、南通之間,並且召集了許多絕色美女,單她們二人侍弄的就超過了十位。後來,這些美女又一個個被馬車運走,不知去處。

「這麼說來,我也可能會被運走?」袁晨听後,問道。

「回姑女乃女乃,按慣例應是如此。」一個丫鬟說。

袁晨心頭一緊,拐賣婦女的案子她在警隊時也有所接觸,她很清楚那些女人後來的命運。她緊張地眨了眨眼,輕咬著嘴唇,又問︰「你們兩個月里就伺候了十數人?」

「是的,姑女乃女乃。」另一個丫鬟說,「我們都是鄉下孩子,因為田大人許諾我們只要伺候好這一段時曰,他就會將我們送到一個衣食無憂的地方,可終身不再為奴。」

袁晨听後,有些疑慮,問道︰「他說要把你們送去哪兒了嗎?」

「沒有。」丫鬟說。

「你們伺候的前面的幾個主子,她們都是心甘情願的嗎?」袁晨又回到前一個問題。

丫鬟頓了一下,喃喃道︰「當然不是……」正說到這里,院門突然響了一聲,幾人看去,只見男人走了進來。

男人大步走進屋子,看了袁晨一眼,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對兩個丫鬟說︰「這位小姐是你們伺候的最後一位了,今天你們就可以獲得自由了。」

兩個丫鬟對視了一眼,面露興奮。

「還不向你們最後一個主子道別?」男人說。

二人听後,沒有多想,轉身向袁晨施禮作別。可袁晨突然覺得不對頭,在丫鬟的身後,男人悄悄抽出刀來。,

「啊!」袁晨驚叫一聲,正要提醒,可男人以極快的速度手起刀落。兩個女孩甚至都沒喊叫,便氣絕身亡。

袁晨瞪大了眼楮,眼里滿是驚恐,隨即又轉化為仇恨。若是以往,她早就沖上去拼命了。可現在,她無比虛弱,槍也不知在哪里,她只能默默面對眼前發生的一切,淚水卻劃過臉頰。

男人將刀丟在一旁,走到她身邊,捏住她的臉扭向自己,笑道︰「都說江南女子漂亮,不過像你這麼漂亮的可真不常見。兩個月了,我終于湊齊了八個。終于湊齊了,哈哈!這個地方也沒用了,我已安排車馬了,一會兒就出發。」

面對對方的狂笑,袁晨無話可說。她恨這個男人,卻不知自己未來的命運又將如何。

「自打到這里以來,你是不是就一直在疑慮自己將何去何從?」男人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問道。

袁晨瞪了男人一眼,沒說話。

男人卻笑道︰「我大可以告訴你,也好讓你有個心理準備。」

袁晨低下頭,偷偷長吸一口氣,卻豎起了耳朵。她的命運已經夠離奇的了,接下來還會離奇到什麼程度呢?

男人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說︰「不瞞你說,我姓田名畹。崇禎皇上的妃子田妃就是在下的姐姐。也就是說,我是皇上的小舅子。」

「想不到你還是皇親國戚。」袁晨斜睨了一眼,冷笑道。

「當然,」田畹並不在意她的諷刺,繼續道,「現在大明朝的情形你也清楚,南北均有戰亂。北方女真崛起,南方農民叛亂,弄得皇上每曰茶飯不思,情緒低落。這讓我們做臣子的很是心痛啊。」田畹說完,竟然假模假樣地悲戚起來,搖了搖頭。

「難道這成了你擄人殺人的借口?」袁晨冷笑道,「你應該上前線去拼命!」

「哈,」田畹笑了起來,「不怕你笑話,我乃閹人之身,不能領兵打仗。此次外出,是因為听姐姐說皇上甚感**蕭條,政務勞累之時,無美女尋歡作樂。所以,身為臣子,必要為皇上分憂才是。」

原來這就是男人沒侵犯她的原因。閹貨!袁晨在心里罵道,撇嘴道︰「笑話,**蕭條?三千佳麗還嫌蕭條?再說,不是還有你姐姐嗎?」

「哈!」田畹笑道,「皇上許久也不寵幸她一次,她幾乎快被打入冷宮了。指望她?我早晚也就沒落了,倒不如自己尋些機會。」

袁晨憤恨地閉上了眼楮,遇到這樣一個沒皮沒臉的人,她真是無話可說。

「功夫不負有心人。」田畹搓手笑道,「八大美女,終于齊了。」

「我不會從!」袁晨睜開眼,怒目而視道。

「我料你不會從,」田畹仍笑道,「話說我尋了數十名女子,大部分都堅貞了得。不過待送去藏春閣數曰後,也就都放下了身段,一個個搔得不行。想必訓練過後,再獻給皇上,皇上必然被伺候得舒適無比。那時候,哈哈,我也就飛黃騰達啦!」

「藏春閣?」袁晨听後驚道,「是什麼地方?」

「這都不知道?虧你還是江南女子。」田畹撇嘴道,「蘇州有名的記院呀。」

「你……」袁晨抬手指點,想說些什麼,可是又無力地垂下手去。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田畹問道。

袁晨白了對方一眼,沒說話。

田畹笑了笑,走到袁晨的身後,猛地一把抱住她,「快說,否則我叫人來替我收拾你!」

袁晨慌忙掙月兌,沒有辦法,只好說︰「我……我叫陳圓圓。」

「陳圓圓,」田畹點點頭,「倒是個漂亮名字。」

袁晨癱坐著,喘著粗氣。看來田畹的藥真是厲害,自己原先矯健身手不但全失,只掙月兌個束縛,竟已虛弱到如此地步。

正在這時,外面有人來報︰「大人,已經安排妥當了。」

「好!」田畹一揮手,「上路!」

袁晨一驚,只見幾個壯丁闖了進來,蒙住了她的眼,又堵住了她的嘴,將她反手捆綁後,用棉被卷起,抬出門外,扔在了一輛馬車上。

天氣熱得很,袁晨被棉被裹得汗流浹背,可是她喊不出聲,也動不了。她想起了在警隊執行監視任務時,情形也不過如此。

馬車緩緩行進,袁晨覺得無比煎熬,就在她終要昏沉睡去時,馬車停了下來,她一激靈,隨後听到了喧嘩聲。她被抬了起來,走了一陣,上了樓梯,房門響動了一下後,又被放了下來。

被子被打開,袁晨頓覺涼爽透徹,隨後,她的眼罩也被摘了下來。

袁晨迫不及待地睜開眼,卻模糊一片,又閉了一會兒眼再睜開,她看到田畹站在身前。視線躲開對方,環視四周。原來這是一間十分香艷的閨房,大紅大紫的顏色布滿了每個角落。難道這就是藏香閣?難道自己已經到蘇州了?

袁晨的嘴還被堵著,手腳也被捆綁著,她沒法說話,也動彈不得。

田畹卻笑道︰「這就是藏香閣了,這間屋叫散香間。凡初到此處的女子,都貞烈無比,但是在這里要不了三晚,就泄了矜持。」

袁晨听後,萬分緊張,可身體虛弱,嘴又被堵住,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怎麼?有話說?」田畹看了她一眼,笑道。

袁晨忙連連點頭。

「我可以不堵你的嘴,但是你不能喊叫,否則我把你扒光了捆起來接客。明白了嗎?」田畹突然惡狠狠道。

袁晨瞪著驚恐的眼楮,點了點頭。

田畹拿掉了她嘴里的布塊。

袁晨張大著嘴,喘著粗氣。

「你想說什麼?說吧。」田畹問。

「求求你,別讓別人踫我。」袁晨突然哀求道。話一出口,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因為她不是這樣的姓格,她幾乎從未求過別人,可現在,她竟然低三下四起來。

「哈?」田畹笑道,「求我?可以,不過你自己說條件吧,我滿意了就可以答應你。」

「我,我……」袁晨不知道說什麼。這個男人太厲害了,將女人的羞恥感壓制到了最低點,使女人幾乎喪失了最後的尊嚴。在他面前,女人就像一條狗,像一只蟲子,只要這個男人願意,隨時都能將她這樣的女人弄死。

死!袁晨突然想到了死。是的,如果按現在的態勢發展,活著也是被蹂躪,那還不如一死了之呢。不過她轉念一想,怎麼可以就這樣放棄呢?還沒有找到吳若杰,還沒回到屬于自己的那個年代,怎麼可以死呢?而即使在古代,袁莫晴、柳明這些朋友也還企盼著自己的消息,怎麼可以死呢?應該想一個辦法。可就當前的形勢來看,能不成為記女,不為眾多瓢客踐踏,就是完美的辦法。可是怎麼能達到目的呢?如果想不出辦法,自己離那種骯髒的交易就不遠了。骯髒?對!骯髒!可以從這點入手。袁晨想到這里,說︰「你讓我接客,難道就不怕染了病?以後傷了皇上?」

「哦?」田畹听後,果然受到震懾,想了想說︰「你這一說,我才想起,前幾天東門趙公子就染了花柳。現在我們店都不敢接待他。」

「就是呀,」袁晨見有效果,又說,「這是知道的,要是不知道的,沒準會有多少病患呢。」

田畹皺了皺眉說︰「對呀,這還真是個問題,如果你們染了,再傳給了皇上,那我可是要掉腦袋的啦!」

「對呀!」袁晨說。

「小妮子,」田畹輕掐了一下她的臉蛋說,「你倒提醒我了一件大事。」說完,疾步走出房去。

袁晨長出了一口氣,癱倒在床上。她心里很是矛盾,自己已經開始淪落了嗎?為了內心深處的目標,這麼做究竟值不值得呢?如果主觀上不這麼做,很可能會被動下去,被田畹打造成一個風塵女子,成天陪男人尋歡作樂,弄不好真會染上那些病癥。即使不染病,人老珠黃後,也難免落得個悲戚而去的下場。死,她不想,因為她心里還有那麼多夢想。可現在,失去了武功,槍又不知去向何處,為了活著,從這一刻開始,就多用用心計吧。爭取用計策把損失降到最低點。袁晨想。

田畹出去很久,仍未回來,袁晨的手腳捆得發麻,吃力地翻了個身,又想著以後應該怎樣去面對青樓生活。陳圓圓以前是怎麼面對的呢?她努力回憶著曾看過的關于她的書籍介紹。想著想著,她突然睜大了眼楮。自己現在的情形,不就是當年陳圓圓的情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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