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顆子彈 第44章 八艷初聚

作者 ︰ 子可作品

田畹不由分說將寇白門暴打一頓,把屋內女子們都嚇得瑟瑟發抖。

停手後,田畹喘著粗氣,站起身,指著第二個女子狂躁道︰「我听听你怎麼介紹?」

袁晨順著手指看過去,只見一個秀氣的女孩,丹鳳眼,翹鼻梁,腦門還有一顆紅痣。此刻,她正縮坐在第二張床的床里,如若依田畹所說,她應該是八個人中年齡僅稍長于寇白門的女孩。

女孩嚇得抱緊雙肩,不住顫抖,不過還是強忍緊張,說︰「我,我叫卞賽賽,上元人,今年,今年十九歲。」

田畹看上去並不非常滿意,卻也點了點頭,對其他人說︰「听見了嗎?再有客人來,首先應該這麼介紹自己。當然,最好還是把自己的特長也介紹一番,讓客人對你們更感興趣。不過今天是第一次,這麼介紹也還算可以。下一個,繼續。」

女子們輪流做起了自我介紹,也包括袁晨在內。都介紹完畢之後,袁晨才明了,除了寇白門和卞賽賽,自己右邊臨床叫董小宛的女孩也是十九歲。八個人中,這三個女孩都是十九歲,都比她小一歲。在她左邊,依次是二十一歲的李香君,二十四歲的顧媚,二十五歲的柳如是和二十九歲的馬湘蘭。這七個人,再加上自稱陳圓圓的袁晨,正好是明末清初著名的「秦淮八艷」。袁晨在讀關于此的書籍時,雖然對這幾個人的最終命運並不知曉甚多,卻也了解一二。至此,她更加確信了自己在這個時代的身份——傾國傾城的陳圓圓。

袁晨頗感好奇地打量著只有在書里才能讀到的這些女子,不禁贊嘆,這些女子真不愧是田畹費盡心思千挑萬選出來的。比起寇白門和卞賽賽,右手邊的董小宛更是個絕色佳人,她目光清澈,嘴角微揚,肌白如雪,即便在恐慌之中,也愈顯溫柔唯美。尤其是她的身材,窈窕嬋娟,令人為之傾倒。就連為了保持身材而經常鍛煉的袁晨也有些自愧不如。

而左手邊的四個女子,可能由于年齡略長的緣故,看上去又有另一番成熟之美。李香君身材不高,卻愈顯溫柔縴小,宛轉嬌羞。顧媚則莊妍靚雅,風度超群。再看柳如是,清麗有致,眉宇間卻顯露堅強。而最左邊的馬湘蘭,可能是由于年齡略大的原因,姿色略不及其他幾人,不過縴眉細目、瘦弱如柳的樣子,卻似乎更能惹人憐愛。

田畹听過每個人的介紹後,大笑了起來︰「哈哈!好!不錯!以後你們幾個就要同屋共處了。不過切記,除了出恭,不許出門。我會叫人給你們送飯的。我警告你們,你們中間有些人可算不得老實,如若再犯,可休怪我不客氣。」說完,他轉身出門而去。

門掩實了,外面傳來了上鎖聲,仿佛是一道希望被鎖死了。屋內的女子們直愣愣地看了那扇門一會兒,都低下頭來,長吁短嘆。

袁晨率先起身,走到地中,扶起了仍抽泣的寇白門。只見她的臉上浮現了幾個手印,身上的衣衫也已被撕破。

袁晨將她扶到床上,寇白門眼里含著淚,看了看她,說了聲「謝謝」。

「不用客氣。」袁晨輕聲問,「還疼麼?」可剛說完,就意識到這是句廢話,剛才寇白門被打的情形還歷歷在目,傷痕也觸目驚心,怎麼可能這麼一會兒就不疼了。

可令她沒想到的是,寇白門卻搖了搖頭,甚至還揚了一下嘴角,小聲道︰「不疼了。」

袁晨的眼淚差點流了下來,這真是一個堅強的姑娘。

其他幾個女子也都起身,湊上前來,默默地關注著這個年紀最小的女孩。

「我沒關系。」寇白門對大家頑強地笑了笑說,「勞大家擔心了。」

正當此時,一聲冷笑傳了過來,「哼!」

大家回頭看去,原來是仍斜倚在床上的顧媚。只見她單手托腮,微露香肩,風姿無限,面容卻冷如冰霜,撇嘴道︰「田大人說得也不假,你一個風流女子,裝什麼矜持?」

「你這是什麼話?」董小宛向前一步,厲聲道,「她傷得這麼重,你怎麼還說風涼話?」

「我說風涼話?」顧媚又冷笑了一聲,「真是笑話。大家怎麼來的,我們都心知肚明。來了還要裝清高,被打也是活該!」這些話從她這樣一個秀麗的女子嘴里說出,及其不匹配,袁晨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董小宛听後,眉毛瞬間立了起來,正欲發怒,柳如是卻忙攔住她,又平靜地對顧媚說︰「哪個女人也不是一出生就想淪入風塵的,大家都有難言之隱,所以,請你就別落井下石了。」

「我落井下石?」顧媚從床上站起身,雙手叉著縴細的腰肢,怒道,「現在我們被關在這麼一間小屋子里,吃飯出恭都不能自如,天這麼熱,連澡都不能洗,難道這都是我的錯?」

「那是誰的錯!」董小宛插話道。

「你說呢?」顧媚一指馬湘蘭和寇白門,數落道,「如果不是這一老一小兩個女人,我們恐怕不至于落得如此田地吧?」

「她們?怎麼了?」柳如是問道。

「你還好意思問我?問她們自己吧!」顧媚不耐煩地一揮手,又坐回到床上。

「你們究竟怎麼了?」董小宛轉過身,看了看二人,輕聲問道。

此時馬湘蘭也坐到了寇白門的床上,兩個人都輕拭淚水,微微哽咽,卻不說話。

「好了,好了,別哭了!看得我都煩!」顧媚又焦躁地站起身,說道,「你們要是不好意思說,我就替你們說給大家听!這兩個女人就是會裝矜持,接了多少客了,還以為自己是處子之身,模不得踫不得的。最後要不是田大人把你們扒光了捆起來強制接客,恐怕你們還要繼續清高下去。說實話,你們也不是什麼良家女子,要真是的話,早就帶著羞恥之心自我了結了,何苦還撐到今曰?」

這一番話,說得大家都面紅心跳,連作為現代人的袁晨都深感羞臊。作為一個古代女子,顧媚真是嘴尖舌利。袁晨想著,偷眼看了看馬湘蘭和寇白門的反應。

「我是有苦衷的!」寇白門突然哭喊道。

「誰從記都是有苦衷的,難道誰會一出生就下了決心要當記女?」顧媚反問道。

寇白門被噎得一時無話。身邊的馬湘蘭卻仍低頭抹淚,沒有插言。

「你說話時就不能模著自己的良心?難道你沒接客?」董小宛紅著眼圈,怒道。

「當然,我是接客了。」顧媚洋洋自得地說著,似乎並不感到羞恥,「心態平和也是接客,像你們這樣裝作貞潔烈女也是接客,難道因為你們矜持,接客就比我少嗎?恐怕非但不是這樣,反而會因為田大人對你們恨鐵不成鋼以及客人對貞潔烈女的好奇,接的還比我多吧?」

董小宛听後,也不出聲了。袁晨看著大家的表情,猜想到了事實。

「哈,被我說中了吧?」顧媚卻得寸進尺地笑了起來,「我來這兒半個月了,一向听話,博得了田大人的寵愛。不怕你們羨恨,說實話,這麼多天,我只服侍過一個客人。可你們呢?」她說著,一指寇白門,「小妮子,才來三四天,就有五六回了吧?」

「你混蛋!」寇白門一反之前的靜逸,漲紅了臉,哭罵撲上前去。顧媚一躲,寇白門撲了個空,顧媚又隨手一推,將其推摔在地,嘴角摔出了血。顧媚見狀,又沖上前去,騎在她身上,變本加厲地撕扯著她的衣服,邊撕邊罵道︰「小婊子!還敢動手!你服了田大人的藥了,軟了身子,先前的武功盡失,量你也奈何不了我這樣沒服藥的常人。」

袁晨听後,吃了一驚,原來寇白門之前也是會武功的。這里的幾個人,除了顧媚,大致都是和自己一樣被田畹下了藥騙進來的。中了招的人,身體會綿軟無力,寇白門便又是一個例證。一個會功夫的年輕女子,現在卻連顧媚這樣一個尋常女子都對付不了了,這藥真是厲害,卻也真是害人不淺。

寇白門在顧媚身下哭喊著,卻毫無掙月兌之力。其他幾個女子忙上前阻攔,卻被顧媚紛紛推開。隨後,顧媚站起身,喘著粗氣,指著頭發及其凌亂,衣衫嚴重破損的寇白門道︰「你們都服了藥,以後可別跟我來硬的,否則我就像收拾她一驚收拾你們!」

幾名女子被威懾不輕,站在原地,不敢再有舉動。袁晨卻忙拿過一床被單,圍在寇白門的身上。寇白門緊咬著嘴唇,目光呆滯,默默留淚。

「回床上坐吧,地上涼。」袁晨愛憐地說。

寇白門激靈了一下,看了看袁晨,才站起身,走到床邊,腿卻一軟,差點摔在床邊。

袁晨忙扶穩她,讓她躺倒在床上,隨後,自己坐在其身邊,心里盤算起來。如果這些女子繼續待在這里的話,難免再會鬧出什麼是非,甚至惹了田畹,難免被逼再去接客。如若那樣,自己被連帶在一起,可就得不償失了。雜談野史上這幾個人的命運究竟如何呢?唉,都怪那時候對此不太關心,現在卻失去了指引。想著,她看了看頭頂的小窗,惆悵起來,究竟何時才能被送出這里呢?可想到這,她突然又有了一個想法。既然在這里被動的等著,為什麼不主動一些呢?如果有機會,為什麼不逃跑呢?歷史難道就不會被改變嗎?自己就甘心走陳圓圓的老路嗎?不!或許可以搏一把!可是,逃跑,要怎麼才能逃跑呢?對了,如果方便的話,應該可以走出這間屋子,對,應該先出去觀察一下地形。

袁晨打定主意後,起身走到門邊,敲了敲門。

門從外面打開了。一個面色紅白的大漢問道︰「干什麼?」

「我,我想出恭。」袁晨故作嬌羞地說。

「事還不少,來吧。」大漢說完,僅將門打開了一條縫,袁晨回頭看了看屋內的幾個女子,大家都在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她咬了咬嘴唇,擠出門去。

門外是一條走廊,並不長,盡頭就是樓梯,卻只見通向樓下。屋門的側面有一個角門,大漢將袁晨帶到了角門邊,推開了門。

門內是一個小屋,裝飾和幾名女子所在的房間無異,中間卻多出一扇屏風,大漢將她帶到屏風後,那里擺放著一個馬桶。

袁晨看了看馬桶,又看了看大漢,囁嚅道︰「你,你在這兒,我怎麼……」

「好說。」大漢說著,從屏風邊拽出了兩根腳鐐,腳鐐的一頭兒釘死在屏風底座上,另一頭拴在了袁晨的腳踝上。

「大的小的?」鎖好後,大漢起身問。

「嗯,似乎,有點,有點想大的。」袁晨對對方的問題始料未及,結巴道。

「大的小的自己不知道?好了叫我。」大漢訓斥了一句,又指了指旁邊桌上的草紙,然後轉身走出門去。

袁晨有些喪氣地坐在馬桶上,逃跑的計劃看似泡湯了。腳鐐很是牢靠,跟本月兌不開身,從僅是一條窄縫的窗戶向外看去,樓層又好像很高。而且即使不高,窗戶那麼窄,也沒可能擠出去。

古代的馬桶就是一個木桶,上面裝了個類似現在馬桶的空心座。如果不出一點,桶里什麼也沒有,袁晨恐怕會引起懷疑,只好努著嘴,憋著氣,強小了一點在里面。

她站起身,還沒待整理好裙裝,就听得門外傳來一陣紛亂的腳步聲,似乎不止一人。她靜聲側耳傾听,來人進到了女子們的房間,隨後,傳來了男人的嬉笑聲,卻即刻被一個女子的哭喊聲蓋過,那聲音撕心裂肺,令人心驚膽寒。

大約過了一刻鐘,哭喊聲音才小了下去。門一響,有人走了出來。

「陳圓圓呢?」那人問,是田畹的聲音。

「在出恭。」大漢說。

「屎尿真多!」田畹不耐煩道,「出完快些讓她回去。」

「是!」大漢諾道。

「周大人,您這邊請。」田畹不知對誰說。

「哈哈,好,好,」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田大人,就憑你我這交情,這事定了!」

「哦?多謝周大人!」田畹驚喜道。

門外的腳步聲逐漸遠去。

「我,我好了!」袁晨定了定神,向門外喊。

大漢走了進來,夸張地翹著蘭花指,捏著鼻子,松開了她的腳鐐。袁晨不禁白了對方一眼。

大漢帶她回到屋內,又從外面重新鎖好了屋門。

袁晨走進後,發現除了顧媚還躺在自己的床上,其他幾個女子都圍在馬湘蘭床前。她頗感納悶,走近一看,卻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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