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丫鬟連忙跑進臥房去,沒想到才進門,佩兒就被一只飛過來的杯子將肩頭狠狠砸了一下。眼看祁天晴就站在房中,她痛呼一聲按著肩頭惱道︰「郡主這又是怎麼了?」
話落,連茶壺也朝自己飛來,佩兒連忙躲開,卻讓自己身後的環兒中招,胸口被砸得扎扎實實,險些倒下地去。
「來人,來人,救命,別殺我,別殺我……」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房里的祁天晴仿佛發了瘋了一樣。
只一會會的時間,她就一邊驚慌地喊著,一邊將屋里的東西砸爛了一片,等環兒急匆匆把燈點燃時,祁天晴正好將香爐狠狠摔在地上,看著那滾到自己腳邊的香爐,環兒不禁暗恨。
房中早已是一片狼籍,一地的碎杯子,碎茶壺,碎花瓶,梳妝台上還有滿滿的鏡子碎片,明顯之前外面那聲玻璃響,便是這鏡子的。
兩人好不容易才過去將她拉住,連聲問︰「郡主怎麼了?哪有人來殺你,沒人啊!」
祁天晴驚恐有看著四周,似乎找著什麼︰「有,那個黑衣服的人,他拿著這麼大的刀,他要殺我,他要殺我……」
「我說郡主你消停一會兒不行麼,哪有那麼多人要殺你,你這樣亂胡鬧,待會周媽媽又要來了!」佩兒十分不悅,拽著她的胳膊將她往床邊拉︰「郡主還是早點歇息吧。」
祁天晴喃喃著,「人呢?人呢?剛才還在這兒的,他躲起來了!」
環兒瞟一眼地上的香爐,臉上又是了然又是懊惱,隨後才道︰「郡主,沒有人要殺你,你看,這兒什麼人都沒有,是不是你做夢了?」
「做夢……我是做夢了嗎?」祁天晴似乎被提醒了一樣,神情有些遲疑起來,好像真的覺得自己是做夢了。
「當然了,就是做夢了,來,奴婢扶郡主睡下吧。」兩名丫鬟扶著她躺下來,然後喚來小丫鬟收拾屋子,又重新燃上安神香,這一回的香味果然又回到了昨夜的樣子。
就在兩名丫鬟準備離去時,祁天晴又坐了起來︰「不行,你們不能走,你們……你們去房門口守著,我不要被人殺,你們得守著!」
那不是讓她們一整夜不能睡了?佩兒心中暗罵,很快道︰「要不郡主就燃著燈睡?那樣就不怕了。」
祁天晴當然不依,她可不會放過這麼個整人的機會,馬上就發脾氣道︰「不行,燈燃著,你們也守著……不,我要叫父王來,我要叫姐姐來,我……」
一听說還要叫人來,環兒連忙道︰「好好好,奴婢兩人守在外面還不好麼?郡主就好好睡吧。」
費了老大功夫,兩名丫鬟才安撫好祁天晴睡下,自己心里委屈地走出去,依言守在房門外。這樣天寒地凍的日子,守在門外完全就是受折磨,佩兒咬著牙恨不能把房里的傻子咒個半死,環兒則一聲不發地若有所思。
臥房中,琉璃燈座里燃著橘紅色的燭光,輕煙裊裊滿室盈香,紅紗帳里,祁天晴蓋著柔軟錦被靠在床頭,悠閑地往一塊尖頭玻璃尾端纏白布,不一會兒,玻璃尾端成了握柄,首端成了利刃。
纏好後,祁天晴那美麗而柔弱的臉上露出緩緩的笑來︰「盡管不如我的七星刃,不過殺雞焉用牛刀?小角色,玻璃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