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如此主動的柯清,簡驍離竟然有一時的手足無措。從來,這方面的事情都是簡驍離主動向柯清索求的,他實在沒有想到,這次她竟然會這麼主動。
難道是因為明天?呵呵……他心里一陣苦笑。這樣,是不是說明其實她也是在乎他的?
一定是的!簡驍離就這麼安慰著自己。
他嘲笑著自己,他什麼時候也學會了自欺欺人?
命運……真弄人。
覺察到了她的哭腔,簡驍離心里也是跟著酸澀難忍。難道,他們真的就這麼無法挽回了麼?放她離開,比撕掉他的一層皮還要讓他疼痛。但是,不這麼來償還她,他真的不知道要怎樣消除她心里的恨。
希望,明天之後,他還能夠有命活著,他們還會有機會在一起。
真的至愛了一個人,就是搭上自己的命都覺得不夠,愛到手足無措。愛情,從來都是沒有任何理智和道理可言的。
簡驍離的整個身軀都跟隨著柯清的那句話而變得僵硬,就連緊摟著她的兩條胳膊都一動不動了。仿佛,瞬間沒有了知覺,心里潰不成軍。
心髒,被注射著一種叫罌粟的毒液。
「驍離,你要我吧……」久久得不到簡驍離的回應,柯清繼續有一下沒一下的親吻著他的胸膛,鼓起勇氣又說了一遍。
這一遍,哭腔更加嚴重了,眼淚早就溢出了眼角,在臉頰上滑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線。
好久,簡驍離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只是,這聲音恍惚而遙遠,甚至,他自己都不能夠听得太清楚。
「大半夜的不睡覺想什麼呢?快睡吧,明天婚禮會很累的。」簡驍離的聲音沙啞不堪,明顯的已經有了濃重的**的意味,握著柯清縴腰的大手已然不自覺的收緊了。
一個男人,面對自己心愛的女人的挑逗,能有幾個坐懷不亂的?簡驍離都為自己的反應表示不可思議,從來都是他怎麼要都要不夠她,還沒有一次是他拒絕她的要求的。
說來也是,在這方面,柯清從來沒有主動過。這一次,簡驍離雖然驚訝,但是也何其明白她的用意。
「你不想要我麼?」柯清的聲音有些委屈,染上了悲傷的因子,主動一次就這麼被男人委婉的拒絕了,她不甘心。她一定要達到自己的目的,以後,可能再也沒有機會了。
明明她都明顯的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了,她不相信他是沒有感覺的。現在,她只想將自己的身與心徹徹底底的交給他一次!徹徹底底的放縱一次!
越到最後,才越能看清自己的心。因為,快要失去了,是徹底的失去!
她想,就算明天要結束這一切了,她也要留給他屬于他的美好回憶,他應得的。只是那句明明就在嘴邊的深情的話,她卻如何都說不出來。
但是,這種強烈的感覺不是愛是什麼?只能是深愛。所以,她要用真實的行動證明自己的心,真心!
明天之後,她也已經為自己安排好了路。沒有了孩子她也沒有了顧慮,明天之後,她會去自首。死刑也好,無期也罷,也都是她應得的。
這一切,就在明天,都有個了結,也該有個了結了。
正當柯清等不到簡驍離的回應準備再繼續說話的時候,身子就突然被男人壓在了身下,她甚至沒有搞清楚自己是什麼時候被壓住的,男人的熱吻就鋪天蓋地的落了下來。
這個吻,與其說是吻,還不如說是一場殘酷的掠奪。雖然簡驍離帶著憐惜,但是他依然會控制不住的死命的吻,仿佛過了今天,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溫柔的捧著女人的小臉,猶如捧在掌心的,是一塊千年難得一見的至寶。有力的舌尖撬開女人的唇瓣,舌頭伸進女人的嘴里深深的汲取,不放過她嘴中的每一寸芳土,野蠻的掃蕩著。仿佛,她就是致命的罌粟,哪怕知道飛蛾撲火,也無怨無悔。
他們,本來就是彼此的一場劫難。但是,後悔麼?答案很明顯,一定是不後悔。
簡驍離越來越濃重的呼吸聲,仿佛預示著一場狂猛的暴風雨的到來。
盡管被簡驍離吻的有些喘不過氣,但是柯清還是滿足的閉上了眼楮,準備與他共赴一場愛的盛宴,努力的回應著他,笨拙的取悅著他。
然而,就在柯清以為一切都會水到渠成的發生的時候,簡驍離卻突然抽離了,迅速的恢復了剛才安靜的摟著她的動作。仿佛,剛才的那一陣熱吻不過是柯清的一場好夢。
平復了好久的情緒之後,柯清才在男人的粗喘中听到了他磁性而低啞的聲音。
「想啊,想的快要瘋了!但是,你現在的身體不適合,等你好了!那時候,你逃也逃不掉。」簡驍離的一雙大手心猿意馬的在柯清滑膩的後背上不斷的摩挲,明明硬的不行了,還在堅持著自己的最後一絲理智。聲音也已經沙啞的不行了。
「我不要,我不在乎,就要現在!」柯清突然也像個十七八歲的小女生一樣固執上了,死死的咬著下唇,恨不得能咬出血來,看著簡驍離的目光里,透著滿滿的不舍與哀傷。
就一次!她只要這一次,便再也不奢望了。她保證!
錯過了今晚,還有機會麼?沒有了!她很確定!
兩個滾燙的軀體緊緊的熨帖著,沒有留下絲毫的縫隙。感受著男人身體的明顯變化,柯清再次不甘心的去吻簡驍離,在黑暗中尋找著他的唇,他的敏感點。兩只小手也不斷的在他的上半身摩挲著,抓抓這兒,撓撓那兒,身體也配合的不安的扭動著,故意的在男人燃燒的很旺的欲火上再澆上幾桶汽油。
柯清固執,很固執……固執到讓簡驍離心里發酸,守線在一點一點的崩潰著。他不忍心再拒絕,很不忍心。
「柯清,你知道你這是在干什麼嗎?」簡驍離一聲帶著**的低吼,一只手鉗住了女人的兩只作怪的手。這是他給她的最後一次機會,現在停手,還來得及。
再任由她這麼下去,他一定會憋爆炸的!
「我知道……我真的知道……我只想要你要我……求求你……要我好不好?求你了……」柯清的聲音猶如一只受傷的小獸般嗚咽著,也像一個吃不到糖的孩子。仿佛,這就是她一輩子最大的奢望了。
潮紅的小臉兒就那麼仰著,努力想在黑暗之中看清男人的輪廓。一只手覆上刀鑿的英俊臉龐,食指一點一點的描繪著他的臉龐,她要記住他的樣子!永遠的記住!刻在心里,便是最好的銘記方式。
黑暗中,她終于吻到了簡驍離滾燙的薄唇,吮住便再也不打算放開。不顧男人的毫無反應,她笨拙的學著男人平時吻她的樣子,用柔軟的舌尖試圖去撬開他的雙唇。唾液和著淚水,一起流到了簡驍離的口中。
這種感覺,苦苦的,苦澀到了簡驍離的心里,繼而蔓延至全身。
她說什麼?她說求他……這個傻女人,讓他怎麼舍得放手……
現在開始,他害怕極了明天的到來。
柯清一聲一聲的懇求,徹底瓦解了簡驍離的心理防線,潰不成軍。如果再忍,他就真的不是男人了。不管是為了她,還是為了自己,他忍不了了。
就當是滿足自己最後的私心吧!
理智,瞬間全無!全部都隨著柯清笨拙的吻而瓦解了。
他承認了,她贏了。
其實,她贏的何止這一次?自從他簡驍離決定交出心的那一刻,柯清就徹徹底底的贏了,不是麼?
明知道明天的婚禮有可能讓他不幸身亡,他還是堅持大辦一場。不為別的,就是為了她!
他的心都給了她,命似乎也顯得沒有那麼重要了。沒有心,即使他還活著,也不過是一具行尸走肉。所以,沒有心,要命有什麼用呢?
「記住!這是你自找的!」男人一聲低沉的吼聲,卻沒有透露出半分的狠戾,仿佛是在為自己接下來的行為找一個恰當的借口。
面對柯清的時候,簡驍離全身剛硬的線條都柔化了。
精準的回吻住女人的唇瓣,狠狠的吸吮著,也顧不得她快沒了呼吸。他又何嘗不是?
窒息一般的吻,卻誰也不肯先放棄?
黑暗中,眼淚混合在兩個人的口中,苦澀到了彼此的心里,更加分不清是誰的眼淚。
只知道,兩個人的臉上都潮濕了。不知道柯清的淚水染上了簡驍離的臉頰,還是他……也哭了……
柯清一定不知道,就在她借著黑暗的遮掩放肆的流著眼淚的時候,簡驍離也哭了,好像是把八年沒有流過的眼淚一次流了個干淨。
簡驍離流著自己的眼淚,還試圖把柯清臉上的淚痕吻干淨。舍不得……真的舍不得……分開半秒都是他不願意面對的。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不想看見她哭,最怕的,也是看見她哭。所以,她想要的,他通通都給,包括生命。
深深的親吻,從暴風雨變成了和風細雨一樣輕柔的吻。拉上窗簾的臥室,看不見一點的光線。
但是,柯清卻看見了簡驍離黑亮的眸子,這就是她在黑暗中尋找到的光明。
雙手死死的環住簡驍離的腰,又埋怨著他遲遲不肯的下一步動作。所以,她主動為他褪去睡衣,一件一件……
最後,男人的身上只剩下了一條內褲。
盡管在黑暗中,柯清也依然覺得羞。所以,她放棄了折騰他的衣服,把目標轉到了自己的身上。
感覺到被簡驍離撩起了一半的睡衣,柯清的身體稍稍抬起,挺著胸感受著男人的熱情,月兌下睡裙扔到了床下,然後緊緊的摟住男人的腰,緊緊的貼合著他,努力讓他感受著自己的熱情。
這樣的柯清,又讓簡驍離怎麼能不憐惜呢?
雖然他很想狠狠的愛她一次,但是考慮到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他卻又急不得,不能急。
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不能急,他把一切的節奏都放慢了。
以往,她都是不會回應的。這次,他要給她最完美的一次。
簡驍離不斷的在柯清的身體上烙下一個又一個只屬于他的印記,霸道的張揚著自己的所有權。
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這句話,從他們剛開始認識的時候,他就說過。不管當時說這句話的時候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他都不夠會。
柯清就是簡驍離一個人的!
她對他有沒有愛他不知道,但是她的身體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他一直都是這麼霸道,尤其是對這個女人!恨不得貼上他的個人標簽不可。
從柯清的脖頸開始,他幾乎沒有放過任何一寸,吻遍了她的身體。感受著女人的身體在他的身下為他而顫抖著,在這一刻,他強烈的感覺到,她就是屬于他的!只屬于他!
「準備好了麼?」大汗淋灕的簡驍離把頭埋在柯清的胸前,聲音悶悶的,似是在隱忍著。
柯清在黑暗中點點頭,又想到簡驍離可能看不見,無比嬌羞的應了一聲,「可以了……」
每一次她都會感覺到痛,盡管害怕,但她還是決定接受他。死死的揪住身下的被單,柯清有一點害怕,更多的是期待。
出乎意料的,這一次沒有痛,柯清也就放松的神經,緊緊的摟著簡驍離精瘦的腰,用心的感受著他。
而簡驍離,考慮到柯清的身體還處于不適的階段,也沒敢弄出很大的動靜。只是在彼此都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
……
一場盛宴結束,兩個人的體力都耗盡了,雙雙躺在床上相擁而眠。
柯清經過這麼一番折騰,是真的累壞了,沒多久就進入了夢鄉。這一覺,她睡的很沉,可能是做了什麼美夢的原因,睡夢中的她嘴角微揚。
覺察到懷里的女人睡著了,簡驍離才睜開眼楮,修長而有力的手臂從被子里伸了出來,把床頭暗黃的暖色等打開了。
靜靜的看著縮在自己懷里安睡的女人的睡顏,簡驍離的嘴角微揚,忍不住覆上去在沉睡的女人嘴邊碾磨了一會兒,大手撫上她的眉梢,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摩挲著。
良久……
看夠了,他才再度伸手將燈關上,擁緊了懷里的女人。
索性,他們的婚禮是在晚上開始。因為不需要新郎迎接新娘這一步驟,他們只要換上禮服在婚禮開場前趕到煌池酒店舉行儀式就好了。
柯清可能真的是累壞了,這一睡,竟然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上午十點。印象中的她,從來沒有起床起的這麼晚過。
而簡驍離,則是按照正常的生物鐘,早早的就睜開了眼楮,陪著柯清在床上躺著。
這個女人,他怎麼看也看不夠呢。
沒有多少時間了,他一定要仔細的看看她,不放過她的每一個角落。
睡夠了,柯清睜開雙眼,揉揉眼楮,滿臉的睡眼惺忪。直到眼中的畫面變得清晰了,她終于確定,身邊早就醒來的簡驍離一直在看著自己。
「怎麼也不叫醒我?」看看時間,柯清滿臉的懊惱。她什麼時候這麼晚起床過?
「不急,你再睡會兒。昨晚累壞了吧?」昨天柯清的哭,簡驍離沒問緣由,因為他知道原因。所以,此刻的他也不去刻意提及,而是一臉沒事兒人的樣子。
他的聲音曖昧而低啞,一遍又一遍的回蕩在柯清的耳邊。
一時間,柯清的臉頰紅的幾乎快要滴血了,整個人也恨不得埋到被子里。
然而,卻在被子里看到了自己觸目驚心的吻痕和全身**的男體。所以,又灰溜溜的露出了腦袋。
「現在知道害羞了?昨晚的你我很喜歡。」簡驍離嘴角的笑容邪魅,看到這樣的女人他的心情不由大好,就想逗逗她。
柯清緊緊的揪住被子,不敢看簡驍離,也不敢看其他地方,只是垂著眼皮不說話。
這樣的柯清,竟然讓簡驍離發出了爽朗的笑聲,俯身吻了吻她光潔而飽滿的額頭,又順著鼻翼親吻到唇瓣,他才戀戀不舍的起身,「你在躺會兒,我去洗澡。」
「嗯。」柯清悶悶的回應了一聲,心里也松了一大口氣。
昨天那樣的她,真的是真實的她麼?她幾乎都不敢相信了。
下午的時候,兩個瘋瘋癲癲的女人直接沖進了煌池別苑。不用說,這兩個女人除了郭水水和沈菲,大概也不會再有別人了。
大冬天的,不怕凍死的兩個女人就這麼里面穿著伴娘禮服,外面裹著一件羽絨服就風風火火的闖進了煌池別苑。然而,屋內的暖氣又讓他們不得不月兌下了羽絨服。
這也恰好遂了她們的意。這麼好看的禮服,她們巴不得得到所有人的夸贊呢。
當然,她們也成了彼此的勁敵。較勁的地方,自然就是她們誰的禮服更加漂亮一點。
「水水姐,我覺著吧,還是我的禮服比你的好看。你看啊,你的裙子都長到腳踝了,再看好的雙腿也遮蓋起來了,男人們根本看不到。」沈菲搖頭晃腦的說著,一副我說的就是真理的樣子,「你再看我,嘖嘖嘖,多美的一雙腿啊,保證別人看了贊口不絕。」
「誒!你說你一個小丫頭穿那麼暴露干什麼啊?你懂什麼?我這叫知性。你呢?就一小丫頭片子。現在哪個男人不想找個知性大方的老婆?說的就是我這樣兒的,知道不?」這麼大喜的日子,郭水水一下子也歡月兌了起來,好心情的和沈菲逗著嘴。
這倆女人吧,一見如故,沒幾分鐘就熱絡了,很是聊得來。
「嘖嘖嘖,就你說話這樣兒,還知性呢?男人看見你不嚇跑了才怪呢?」沈菲滿臉的藐視,一副很欠打的痞樣兒,還不忘對著沙發上的柯清說一句,「是不是啊,姐?」
這場準備了一個月之久的婚禮,著實的盛大。且不說新娘禮服,就連著兩個伴娘的禮服都是如此的莊重。
高檔的黑色絲綢將兩個女人的身材勾勒的玲瓏有致,絕對的極品。兩件伴娘禮服的共同之處就是都有綢緞折出來的一朵黑色花朵,只不過,一件在腰間,而另一件在胸前。但是,沙發上看著這一切的柯清卻因此失了神……
伴娘禮服是黑色的,伴郎禮服也是黑色的,而新郎新娘的禮服是白色的。這是預兆麼?這哪里像是婚禮,分明就是葬禮。
「姐?想什麼呢?」直到沈菲再次喊了她,並用手推了推她的肩膀,柯清才終于回過神來。
「哦……沒什麼……」柯清勉強的扯出一抹微笑,可以與哭相媲美。
「我說你,都要結婚了,還不高興是怎麼著?」為了遷就禮服,郭水水優雅的坐在了柯清的身邊,心里疑惑重重。
這都要結婚了,還有什麼不高興的?
「哪有不高興,就是想我媽了。」柯清隨口搪塞著。
只是,她現在想的並不是柯心平,而是捫心自問,她做的到底對不對。
蘇鉦一早就來了,直奔簡驍離的書房說是要商討一下晚上婚禮的細節,敲定一下。這麼隆重的婚禮,來不得半點的馬虎。
簡驍離看重,她就看重。
「姐,讓我姐夫下來唄,讓我養養眼。」沈菲俏皮的眨眨眼。
「好,我上去叫他。」也許是為了臨時逃避,柯清給自己找事情做。迷迷糊糊的上了樓走到書房的旁邊,書房的門是虛掩著的。
「少爺,您不後悔殺死路岑麼?」
蘇鉦的一句話讓柯清剛握住門把的手僵在了門把上,她在等,在等簡驍離的回答。
她想,只要簡驍離表現出哪怕一絲的懺悔,她就努力不讓今晚的悲劇發生。
寂靜著……等待著……
終于,門內傳來了簡驍離如撒旦一般冰冷的聲音,「他該死,不是麼?」
一句話,讓柯清徹徹底底的打消了自己的可笑的念頭。她嘲笑,嘲笑自己的天真。
他本就是個惡魔,不是麼?她竟然還奢望他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並懺悔,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慌亂的跑到樓下,柯清跌坐在沙發上。所以,她也沒有听到後面的對話。
「您為什麼故意讓少女乃女乃听見?」蘇鉦忍不住,就問了。
「得給她足夠的下手理由,這是我和她唯一的希望。」簡驍離眼中的深邃,似乎要吞噬了整個世界一樣。
听覺敏銳的他,在剛剛柯清站定在書房門口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也是這樣,他給蘇鉦使了一個眼色,說出了提前說好的台詞。
蘇鉦不再說話,簡驍離也起了身,「走吧,下去看看。」
柯清的慌神惹來了樓下兩個女人的注意,就在兩個女人追問柯清情況的時候……
「你們都來了?」柯清率先盡地主之誼,打了招呼。這是對柯清朋友的尊重,更是對柯清的尊重。
「哈哈!帥哥姐夫可是下樓了,我這望眼欲穿啊。」沈菲擠眉弄眼的調侃著,小孩子心性的她,並沒有壞主意。
除了對柯清,簡驍離對誰都無感。雖然受不了沈菲的熱絡,他還是配合的點了點頭。
而郭水水,則是溫婉大方的對著簡驍離點頭笑笑。
知道簡驍離下樓了,柯清慌神的樣子一掃而空,反而是笑著迎了上去,走到了他的身邊,「討論什麼國家大事兒呢,這麼長時間。」
簡驍離的身軀微頓,隨即就恢復了自然,嘴角挑起外人難得一見的弧度,「能有什麼事兒,還不是晚上的事兒,我一定給你一場難忘的婚禮!」
柯清心里冷笑,是呵!這場婚禮一定是她最難忘的,也是唯一一次了吧。
只是嘆息,她就這麼無可救藥的愛上了這個惡魔。後悔麼?這又怎麼說得清呢?
不得不說,簡驍離真的是俊朗的驚心動魄的一個男人,從身邊這兩個看痴了的女人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來。
她柯清,又何曾不被他迷惑呢?
看看牆上的掛鐘,時間也不早了,簡驍離的大手在柯清的腰際輕拍,「走吧,去樓上看看我找著名設計師為你量身定做的婚紗。看看滿不滿意?」
說起這婚紗,一直都是一個迷一樣的存在。自從從米蘭空運到中國的那一天,就被完好的封存在三樓的一個單獨的房間里。除了他自己,誰也沒有看過一眼,包括柯清。
這是他給柯清的一個驚喜。
一說到婚紗,整個柯清的沸騰了,尤其是天性八卦的女人們。婚紗對于女人,好似一個美夢,也是一輩子最美好的東西之一。
傳說中如此奢華的一件婚紗,又有誰不想一睹為快呢?
然而,被簡驍離特許跟著一起上樓的,只有郭水水和沈菲。因為,婚紗的著身程序十分復雜,沒有兩個人的幫助,是很難完成的。
若說對婚紗的期待程度,恐怕,最無感的就要數當事人柯清了。婚禮尚且是一場惡作劇,而婚紗充其量不過是惡作劇中的道具,著實沒什麼意義。
她現在的感覺,十分覺得自己是個演員。明明心里不開心,卻還要裝作一副很開心的樣子。
真是為難人。
可惜了,這麼盛大的一場婚禮。
上了三樓,簡驍離拿過這件房間的唯一一把鑰匙打開了房門。率先入目的,就是璀璨的耀眼。
抹胸設計的婚紗上半身瓖滿了碎鑽,簡驍離說,足足有五百二十一顆。
一時間,羨煞了旁邊的兩個女人。
「沒有人比你更適合它!換上它,我去外面等我最美麗的新娘。」簡驍離俯身在柯清的耳邊低語一句,就走出了房門。
直到房間的門被簡驍離帶上,一直隱忍著的郭水水和沈菲才發出了感嘆和肆無忌憚的驚叫。
一直在強調著,如果有個男人甘願為她們做到如此體貼,恐怕就是要她們去死,也甘願了吧。
要不說,人和人的追求是不一樣的。她們的話听到柯清的耳朵里,她只能在心里苦笑。
她們期待這樣一場婚禮,肯為這樣的男人去死。而她,卻要親手害死精心為她準備這一切的男人。
命運,何其諷刺。
她想要的其實很簡單,一個愛她的男人,有錢沒錢都不重要,簡單一點最好。
可是,現實往往不遂人願,她想要的,什麼也沒有得到。而她不想要的復雜生活,卻不期而至。
也罷,今天一切就都結束了,哪怕等待著她的是一場牢獄之災。起碼,那里她可以獲得的,是許久都不曾有的寧靜。
「喂,姐,你這是怎麼了?都當新娘子的人了,開心點兒啊!來來來,快讓我和水水姐幫你穿上這絕美的婚紗出去迷暈姐夫!」說著,沈菲就小心翼翼的去模特身上取下婚紗。
「是啊,清清,你這是怎麼了?」郭水水看的出來柯清的不對勁,但是大喜的日子,她覺得說不好的事情會招惹事情,只是簡單的勸她開心一點。
柯清笑笑,表示自己沒事兒,然後就月兌下自己的衣服配合她們往自己的身上套著婚紗。
「呀!」
「嘶……」
看到柯清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淤青,郭水水和沈菲同時倒抽一口冷氣。
這倆人,今天就結婚了,昨天還那麼激烈?要不要那麼心急啊?
沒經過人事的郭水水竟然紅透了臉頰。而相比郭水水,沈菲這個「過來人」倒是淡定了許多。
看到柯清也像是煮熟了蝦子一樣的臉頰,兩個人倒也沒有繼續調侃。只是認真的研究著,這奢華的婚紗到底該怎麼穿啊?
這婚紗穿起來確實繁瑣,當這身絕美的婚紗配上柯清姣好的身材展現出驚心動魄的美的時候,已經是快一個小時以後了,身上也出了汗。
郭水水順手在自己的頭發上取下一只發簪,然後動作熟練的將柯清一頭的波浪長發卷起,高綰成一個發髻,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
好在,簡驍離昨天晚上在她脖子上沒有下這麼重的嘴,白皙的脖頸看不出什麼異樣來。
愣愣的看著穿衣鏡中的自己,柯清失了神。
果然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她幾乎不敢相信徑自面前的就是她自己。苦笑著,她穿的起這麼貴重的婚紗麼?又承受的起簡驍離這麼昂貴的愛麼?
她天生麗質,精致的五官不需要上妝也依然出彩,奪人眼球。與其說是她身上閃耀著婚紗的光芒,說婚紗因她而變得更加耀眼才更加恰當。
「走啦走啦,新娘子該去見新郎官兒了。」沈菲蹲親自為柯清穿上新娘鞋,推著她就走出了房間。
此時,簡驍離正坐在三樓走廊的沙發上閉目養神。在听到房門打開的那一刻,他倏地睜開了雙眼,不自覺的站起了身。
眼前的女人,真的是美的讓人窒息。而他的身上,也早已換好了新郎禮服。
純白色的婚紗,純白色的手工西服,看起來,他們真的是一對極其登對的天使。
只是,他們又都默契的有著天使沒有的冰冷內心。這一幕,真是諷刺急了。
一步步的走向等待著自己的男人,柯清有一種錯覺,她真的在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的幸福。
「你好美!」簡驍離從驚嘆中回過神來,說話間,薄唇已經貼上了柯清的唇瓣。
這個吻,淺嘗輒止。
因為,到時間了,他們也該去婚禮現場了。幾十輛豪車早就停在了煌池別苑的門口。
考慮到柯清腳下的高跟鞋,簡驍離二話沒說,抱著自己的新娘就下了樓,更是惹得眾人一聲聲驚嘆。
金童玉女,也抵不上他們了吧!
在眾人艷羨的目光中,兩個人出了門。抱著柯清上了大頭的婚車,簡驍離繞過車頭坐到了柯清的另一邊。開車的,是蘇鉦。郭水水和沈菲,則是坐在後面的一輛車里。
一路上,兩個人相對無言。簡驍離舍不得將自己的目光從柯清的身上轉移走,就這麼一直盯著,有些傻傻的感覺。
然而,一直被掃描著的柯清有些不自然了,忍不住先開了口,「怎麼了?我臉上髒?」模模自己的臉,柯清在後視鏡中看看自己的臉。
「沒有,是你太美了。」簡驍離毫不吝嗇的夸贊,說完,就握住柯清放在腿上的手,與自己十指交扣。
這一幕,竟讓開車的蘇鉦紅了眼眶。他不明白,為什麼少爺不把所有的真相直接告訴柯清,而是選擇這樣一種決絕的方式。如果可以,蘇鉦真的願意代簡驍離去承受。
他更加不理解少爺所說的對柯清的保護,有什麼樣的保護要用他自己的性命作擔保?槍口不長眼,如果有個閃失,他簡直無法想象。
尤其是在今天听到少爺的一句近似于喃喃自語的話,「也許,這樣做她就能多愛我一點了。」
有誰能想到,這樣卑微的話,竟是不可一世的簡驍離說出來的?恐怕說破天去也不會有人相信吧?
一路上,蘇鉦都抱著一種僥幸心理。他覺得,柯清不會是這麼狠心的女人,他只是期盼著而已。
可能是覺得氣氛太過壓抑了,柯清又有意無意的問了一句,「今天怎麼沒有看見阿木?」
听到柯清的這句話,蘇鉦的雙手緊緊的握著方向盤,一顆心沉到了海底。
簡驍離的目光閃爍一下,但是嘴角卻一直保持著得體的笑容,今天可能是他發自內心笑的次數最多的一次,牽起柯清的手放在自己的唇邊輕吻了一下,才開口,「有個緊急任務,阿木主動請纓去了,今天回不來。怎麼了?」
面對簡驍離炙熱的目光,柯清不自然的撇過頭,勉強笑笑,「沒事啊,蘇鉦和阿木是你的左膀右臂,你結婚他不來我有些好奇。」
干笑兩聲,柯清不自然的看向窗外。
簡驍離點頭,沒有再說什麼。深邃的眼眸盯著柯清的側臉,嘴角挑起苦澀的弧度。
說起阿木,蘇鉦的心情更是煩躁了。想到這個叛徒,他就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少爺待他不薄,就如自己的親兄弟,他怎麼就能做出這樣不恥的事情?
兩個人到達婚禮現場的時候,自然是掀起了婚禮的第一個**。煌池酒店所有的員工列隊迎接,老板結婚,他們怎麼能怠慢?
簡驍離先讓柯清去了休息室,柯心平也在休息室里等著她。而他自己,則是出去接待一些貴賓。
現在,就只等著時間到了,舉行儀式了。
柯清看到完好無恙且精神飽滿的柯心平,一顆心終于落回了原地。母女倆閑話家常,柯心平說,簡驍離安排的人將她照顧的很好。
她身體各項機能都沒有問題了,至于眼楮,該治療的都治療的,只是在等待一個時機。
說話間,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的。郭水水接到大堂經理的電話,說新娘子準備好了就該出場了。而沈菲,則是先扶著柯心平去了證婚人的指定位置。
郭水水一直陪在柯清的身邊,知道走近婚禮舉辦場地。場地的奢華自是不必多說了,簡驍離最不缺的就是錢。更何況是在自己的地方辦婚禮,定是不能有絲毫的差錯。
站在入場的位置,看著已經就坐的賓客,柯清的眼眶竟然濕潤了。
現在的婚禮現場,怕是四面八方都埋伏好了狙擊手吧!阿木既然能安排,自然也有本事不讓簡驍離的人發現。
現場,柯清認識的人沒有幾個。她和媽媽相依為命,除了郭水水和沈菲,沒有其他親友。而簡驍離那邊,她只認識作為伴郎的謝鳴和彧仲,還有就是那個只見過一面的滿頭銀發的老人,彧晟睿。
司儀已經站在了台上,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
此刻的簡驍離,猶如一個王子般身著白衣站在司儀的身邊,用一種極其炙熱的目光看著她。
而她的身後,則是站著郭水水和沈菲兩位史上最美的伴娘姐妹花。
如果她可以看清,她一定能看到彧仲滿帶祝福的笑容,還有謝鳴滿帶憎恨的俊臉。
婚禮進行曲響起,柯清一步一步的走向對面的簡驍離。
在座的賓客,無一不為新娘的美而驚嘆著,所有的人,男人,女人,老人,小孩,沒有一個不是看痴了的。都在感嘆著這對璧人的幸福。
終于,像是走過漫漫長路一樣,柯清在眾人羨慕的注視之下,和簡驍離比肩而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