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柯清站在簡驍離身邊的時候,婚禮進行曲才停止了播放,全場也安靜了下來。
在司儀的好听的嗓音中,在所有人艷羨的目光之中,在親友的真摯的祝福之中……
「簡驍離先生,你願意無論順境或是逆境,富有或是貧窮,健康或是疾病,你願意和她終生相伴,永遠不離不棄,愛她、珍惜她,直到天長地久嗎?」
「我願意。」
簡驍離的聲音低沉而優雅,卻又帶著異常的堅定。
他願意,他怎麼會不願意呢?
「柯清小姐,你願意無論順境或是逆境,富有或是貧窮,健康或是疾病,你願意和他終生相伴,永遠不離不棄,愛他、珍惜他,直到天長地久嗎?」
問到柯清,她並沒有直接回答司儀的問題。她深刻的感覺到這一刻的莊重,看著認真的司儀,再看看自己的母親,最後才看一直站在自己身邊用一種炙熱無比的目光看著她的男人。她的心,正被他炙熱的目光炙烤著。
願意麼?如果沒有這一切該有多好?拋去一切,她是真愛了這個男人。
「我願意。」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柯清的嘴角蕩漾著許久都沒有過的明媚笑容。
這句話,仿佛是簡驍離听過的最動听的話了,比一句「我愛你」的分量重了不知道幾千幾萬倍。
在司儀激動高昂的聲音之中,在所有人熱烈的掌聲中,新郎新娘交換了結婚對戒。在所有人的期許之中,新郎深情的親吻了新娘。
兩個人都盡情的親吻著,因為知道,這也許是最後一次的繾綣了。深深的吻,恨不得就此交付,吻到全場都為他們的深情而窒息。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簡驍離已經完全放松了警惕的時候,他卻忽然睜開了雙眼,一雙利眸死死的盯著柯清的正後方。
他的察覺能力在早幾年經過訓練之後,已經變成了常人無法想象的。
就在柯清覺得自己快要吻的窒息的時候,簡驍離忽然以疾風的速度快速與她調轉了方位,大手一推,她的狠狠的被推倒在了地上。說來話長,其實根本沒有超過兩秒。
她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再睜開眼楮的時候,男人高大頎長的身軀已經轟然倒地,還發出了撞擊地板的悶聲。他的胸前,正汩汩的往外冒著鮮血,鮮血染紅了他純白色的手工西服,白與紅的搭配,顯得格外刺眼。
回想到剛才他瞬間與她交換位置的一幕,柯清的一顆心瞬間墜入冰窟。
這個時候,她除了嘲笑,就剩下諷刺了。那顆子彈明明就是對著他射擊過去的,他竟然無情的要讓她去擋子彈。這個男人,到底是有多狠心啊?果然,他心里最重要的,只是他自己而已。
如果不是她剛才身形不穩跌坐在了地上,恐怕那一槍就正中她的胸口了。
眼含熱淚、渾身哆嗦的爬到簡驍離的身邊,看似很傷心的費力的抱起簡驍離的上半身,一邊掉著眼淚,一邊在他的耳邊用僅有他們兩個人能听見的聲音說著話。
看在外人的眼里,恐怕都會以為是她真正的在傷心吧。可是,除了簡驍離,誰又知道她說了什麼呢?
「簡驍離,你真狠!我沒有一刻不盼著你去死,現在你真的要死了,你知道我有多開心麼?」看著男人布滿哀傷的眸子看著她,柯清停頓了一下,卻並沒有心軟,她繼續說道,「對了,你不知道孩子怎麼死的吧?是我故意讓他流掉的,因為我恨你,不想給你這個魔鬼生孩子!」
就在柯清最後一句話說完的時候,簡驍離竟然詭異的笑了,卻沒有再說什麼,死了……他低估了阿木,阿木知道柯清是他唯一的軟肋,知道他一定會為她擋槍的。所以,阿木的兩手準備,讓他月復背受敵。這樣的情況,是他沒有想到的。這次賭命的游戲,他輸了,一敗涂地,也輸了女人的心。
就在槍聲想起的那一刻,事先安排好的保鏢們已經按照原先的安排行動了。安撫賓客的是一部分人,而另一部分,因為阿木安排的暗中的狙擊手都在煌池酒店周圍的樓上,他們必須全力追捕。
剩下的簡驍離的親信,則是毫無意外的火速將他送去醫院。
麻木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柯清覺得自己的心已經空了。直到……幾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將簡驍離從她的懷里抬走,她看到了自己剛剛放在簡驍離後背上的手竟然站滿了鮮血。
看著被人抬走的男人,她清楚的看到,男人的後背中了兩槍。
此刻,悲傷從胸腔中徹底的迸發出來。她錯了,她真的錯了……全場,只听得見一個穿著帶有多處血漬婚紗的女人在毫無形象的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