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
冷家大宅。ai愨鵡
大廳里除了老太太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躲在哪個角落,因為老太太的臉色有點陰沉不定,這個大家長要是心情不好,如同惡少犯渾,所以大家都很識趣地躲著。
坐在沙發上的老太太第N次看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了,冷天煜和花憐怎麼還沒有回來?難道夫妻倆不回來過夜?就算如此,冷天煜也應該給她打個電話呀,難不成那渾小子以為她這個老太婆真的不再關心他嗎?
就算有很多事情是在她睜一只閉一只眼的情況下發生的,但她對冷天煜還是嚴重偏愛的呀,特別在花憐和她談過之後,她比以前更加偏愛冷天煜的,那渾小子難道就感覺不出來嗎?
她花了那麼多的心血把他養大,培養成人,她是什麼人,他還不清楚?
「管媽,管媽。」
老太太扭頭朝屋外面大叫著。
進來的卻是另外一名佣人。
「管媽呢?」
看到不是自己用慣的管媽,老太太臉一沉,大家長的氣勢瞬間流露出來,那名佣人素來知道老太太在這個家里極有威嚴,除了大少爺,誰都不敢忤逆她,被老太太的威嚴嚇得垂下眼眸,小聲答著︰「老夫人,管媽已經被你辭退了。」
老太太︰「……」
她都忘記了。
忘記自己為了蒙如歌和冷天熠,辭退了自己用了十幾年的老佣人管媽,管媽是冷天煜夫妻送走的,送到哪里去了,她不知道,管媽年紀也不算小了,有可能不再找工作了吧,應該是回老家養老去了。老太太並不知道管媽此刻就在冷天煜的山頂別墅里,繼續當管家,還比在冷家大宅時要輕松,要自由,不用小心揣摩主人們的心情。
「打個電話給大少爺,問問他和大少女乃女乃怎麼回事,是不是要在外面過夜?大少女乃女乃可是孕婦呀,你們大少爺毛手毛腳的,一個大男人能照顧好嗎?可別讓我的寶貝曾孫出什麼事呀。」老太太回過神來,吩咐那名佣人。
佣人應了一聲,連忙去打電話。
「老夫人,大少爺的手機打不通,關機了。」
片刻,佣人扭頭對老太太說道。
「關機?」
老太太老眉一擰,寶貝孫的手機怎麼會關機的?難不成出事了?
老太太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
「筱雅,筱雅……」
鞏老太急促的叫聲忽然刺進老太太的耳里,老太太微愣一下,這都什麼時候了,老姐妹竟然來訪?而且听口氣,好像發生了大事似的?天塌下來不成?她這個老朋友年輕時也是商界女強人,什麼風浪沒見過,能有什麼事讓她急成這般。
「女乃女乃。」鞏逸低沉的聲音也跟著響起。
「筱雅,不好了,不好了呀,我的寶貝孫女竟然失蹤了,她被人綁架了……」鞏老太不顧鞏逸的低勸,快步走進屋里來,一看到老太太,馬上就嚷嚷起來。
冷天煜用強制性的手段暫時壓下了花憐失蹤的消息,不過紙不包住火,更何況鞏逸和宋尋陽都知道了,鞏逸的擔心讓鞏老太瞧出了端倪,一再追問下就知道花憐失蹤之事。
听到自己半路認回來的寶貝孫女被人綁架,鞏老太一顆心一下子就被提到了心眼上,擔心得差點腳軟,花憐可是懷著身孕呀,有一個將來要姓鞏的呢,是她鞏家的後代,萬一……
鞏老太顧不得太多,馬上就往冷家趕來。
鞏易之夫妻也跟隨著而來,花憐是認在夫妻倆名下的女兒,干女兒出了事,干父母不能一點反應都沒有。
「什麼?誰說的?花憐怎麼會……煜兒他……」老太太倏地住了口,想到冷天煜的手機關了機,她的臉色變得青白起來,一步跨上前,急切地捉住老姐妹的手,急切地問著︰「什麼時候的事?怎麼都沒有人告訴我?」
「花憐失蹤了?」
剛才還都不見蹤影的冷家人,在听到這個消息時,不管帶著什麼樣的心思,一下子都冒了出來。
今天才出院的冷天照是除了老太太之外最擔心花憐的人,怪不得自己今天出院,兄嫂的影子都看不到,他以為因為母親的作惡,以及母親對大哥的叫囂,讓兄嫂不想再親近他了,沒想到是大嫂被人綁架了。大哥估計在外面到處尋找大嫂吧。
「上午的事,我也是逼問逸兒才知道的。」鞏老太看著老太太忽然變青白的老臉,便知道老太太對這件事一點都不知情。「是煜兒封鎖了消息,不想讓我們擔心,現在煜兒還在找著花憐,我的孫女呀,我以為她嫁給你家煜兒,會很幸福,誰知道三天兩頭都會遭受到傷害,這過的是什麼日子呀,要不是花憐懷著身孕,筱雅,我真想把花憐帶回我鞏家去,不再做你冷家的孫媳婦!」做她家逸兒的老婆去!
鞏老太的責備,老太太認了,但鞏老太後面的話,老太太可不能認,馬上就應著︰「老姐妹,你這話說過就要忘,可別讓我家煜兒听到,否則他會把你們鞏家都拆了。」開什麼玩笑,花憐是她家煜兒的賢內助,又是煜兒的命,不管以前她對花憐抱著怎樣的心思,現在她都不會讓鞏家有機會把花憐帶走的。
「花憐被誰綁走的?」
冷雲軒淡冷地問著。
他對花憐不關心,不過花憐肚里那對雙胞胎怎麼說也是他的親孫子,他倒是有點擔心。
「不知道。」
鞏逸答著。
花憐的身世,他本能地壓下不說,就連鞏老太,他也沒有說出來。
老太太想了十幾秒鐘,馬上吩咐自己的兒子們,安排人打探消息。
「冷女乃女乃,天煜已經去救花憐了,他的手機現在打不通,應該是在飛機上。」鞏逸溫沉地說道︰「花憐此刻也不在A市,我們的人脈都幫不到忙。」他們在A市是人物,但在其他城市里,他們什麼也不是。
鞏逸音落,眾人的眼楮刷地都看向了他。
他還瞞了他們很多事!
不過不管眾人如何逼問,鞏逸都能沉住氣不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在沒有經得冷天煜的同意下,他覺得此刻冷天煜的行程最好當成秘密,以免說出來了反而節外生枝。
仇明陽吩咐手下飛往B城,海家別墅,等他們到達海家別墅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海家別墅屬于海景別墅,建在一座島嶼上,那座島嶼風景優美,佔地也算廣,建有飛機跑道,還有碼頭,沒有私人飛機及船,很難登陸海家的私人島嶼,更難進入海家別墅。
海俊豐年少輕狂的時候,曾經和仇擎天一起闖蕩黑道,在黑道上也小有名氣,自然也養了一些手下,後來回家接手家族事業,性格沉澱下來,不再打打殺殺,養的手下也轉型為保鏢,算是漂白了。
在B城,海氏集團屬于數一數二的大集團,哪怕海俊豐一家人都死于非命,不過海家在B城的余威猶在,更何況大家都知道海家還有一位小姐存在,哪怕那位小姐失了蹤,只要沒有找到她的尸體,證明海家還有人存在,海氏集團的合法繼承人依舊是海家那位小姐,現在的總裁仇明陽無法繼承海氏集團。
仇明陽的私人飛機一著陸,別墅里瞬間就變得燈火通明起來,可見海俊豐的那些保鏢依舊警惕性很強,稍有風吹草動,他們都知道,更別說飛機著陸會發出巨大的聲響。
海俊豐當年的保鏢,經過了歲月的摧殘,現在已經五六十歲了,雖說身體還硬朗,卻不再年輕,因為海瑩還沒有找到,仇明陽也沒有請新的保鏢,依舊替海俊豐養著以前那些舊人。
飛機著陸,數名大概六十到六十五歲之間的老年男人著一身黑色的西裝,上了年紀依舊挺直的腰桿,沉冷的氣息也不是歲月就可以掩住的。他們從別墅里面走出來,很快就走到了小型飛機場上,借著飛機場上的燈光,看清楚那架降落的飛機是仇明陽的私人飛機,他們緊繃著的神情才稍微松懈些許。
「二公子,你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來?」看到仇明陽下了飛機,幾名老人迎過來,恭恭敬敬地問著。
仇明陽是海俊豐的準女婿,如果找回海瑩小姐,兩個人完婚,那麼仇明陽就會成為他們的新主人,這幾位老人心思剔透得很,對仇明陽一直恭敬如主。
仇明陽沒有說話,等冷天煜抱著已經昏昏欲睡的花憐下了飛機,他拉起唐熙的手,一邊朝別墅走去,一邊對幾位老人說道︰「海明伯伯在嗎?」
海明是海家的家庭醫生,也算是這里的老人了,中西醫術都了得,可謂神醫。
「在,誰受傷了?他們是?」
幾位老人警惕地掃了冷天煜幾眼,滿心疑惑。
在仇明陽成年之後,每年都會來海家一趟,是來拜祭海俊豐一家人。除此之外,他極少再出現,就算出現也是只帶著他的貼身手下,不會再帶其他人前來,這一次不僅是深夜前來,還帶來了幾名陌生人,一下飛機就找海明醫生,他們不得不懷疑。
「進屋里再說。」
仇明陽握緊唐熙的手,低沉地對那幾位老人說道。
那幾位老人看看冷天煜,又看看冷天煜懷里抱著的花憐,花憐因為被周公勾著魂,臉面是朝冷天煜的懷抱,只有腦後朝外,幾位老人只能看到她的後背,覺得身形似是有幾分熟悉感,但冷天煜又是他們不認識的,從冷天煜緊抱著花憐的動作來看,他們可以肯定冷天煜很愛花憐。
不過他們選擇相信仇明陽,便什麼都不再問,帶領著幾個人朝別墅走去。
穿過數條彎曲的林蔭路,才走進了別墅大門。
一入別墅大門,冷天煜的劍眉都忍不住聳了聳,因為還有大概二十名左右的老人,都是六十到七十歲之間的,雖說他們依舊硬挺著還算得上硬朗的身軀,可是海風吹來,拂打在他們的臉上,還是能看到他們臉上的歲月痕跡,詔示他們已經老了。
他們在一入大門的那條水泥路兩邊立著,像是恭迎帝皇一般,看到仇明陽進來,他們異口同聲地叫著︰「二公子。」
唐熙忍不住側頭看著仇明陽,她是知道仇明陽身份比冷天煜還要勁爆,可她沒想到仇明陽的排場這麼大,竟然會有那麼多人出來迎接他。
仇明陽像是感受到她的驚嘆,扭頭看她一眼,鳳眸里閃爍著的卻是淡淡的笑意,隨即他低首在她的耳邊低柔地說著︰「這里才是花憐的家,他們全都現身,不是迎接我,而是監視。」因為他不打招呼便出現,還帶著陌生人,更是在深夜時刻。
他經營海氏集團是很多年了,也算得到人心,但這里的人真正忠于的依舊是海家人,表面上,這些人對他恭恭敬敬,實際上恭敬中也帶著監視,他們時刻都盯著他,害怕他霸佔了海家的財產。
冷天煜俊顏上除了一片溫柔之外,什麼表情也看不到,他抱著花憐尾隨仇明陽而入,不管看到什麼人,遇著什麼樣的場景,他依舊不變如山,他的沉穩,他對花憐獨有的溫柔,以及他的出色外表,散發著的霸道貴氣,讓那些老人都不由多看他幾眼,在心里猜測著他是哪一位後起之秀,為什麼他們都不知道?
或許是回到了自己真正的家,感受到了親情的召喚,又或許是眾人的盯視,原本被周公拖著下棋的花憐悠悠醒轉,熟悉的男性氣息撲入鼻端,沉穩有力的心跳依舊,她確定自己還在冷天煜的懷里,想到白天的驚魂,她打心里感嘆著,一天之間,恍如一世。
「天煜,我們到了哪里?」花憐抬眸望向冷天煜,又扭頭望向那緊迫逼人的視線來源,純白色的路燈光映照在她那張俏麗而清爽的臉上,那些老人再一次覺得她給他們一種似乎熟悉的感覺,那種渾然天成的淡雅,那眉眼間,那臉部輪廓,總是覺得很熟悉,好像……
驀然,一位老人低叫著︰「是海瑩小姐嗎?」
他的話音一落,那些老人如同被驚醒了一般,瞪大了眼,直勾勾地盯著被冷天煜抱著大步走進主屋的花憐,熟悉感,對,因為花憐的氣質像少女乃女乃,所以他們熟悉,因為花憐的眉眼像少爺,所以他們熟悉。
海瑩小姐!
二公子找到了海瑩小姐嗎?
顧不得太多,所有老人都如同蜂一般,全都涌進了主屋,寬敞明亮的主屋大廳一下子就逼進了那麼多人,依舊寬敞明亮,一點涌擠的感覺都沒有。
「天煜,抱花憐上二樓去,往右轉的第一間房,把花憐放下,我讓海明伯伯幫她檢查一體,確定一下胎兒是否受到影響。」進了屋,仇明陽便對冷天煜說道,對于老人們期盼熱切激動的眼神,仇明陽回給他們一記稍安勿躁,花憐剛逃出生天,雖說表面看起來,花憐什麼事也沒有,可他還是不放心,一定要讓醫生幫花憐檢查過,確定大小平安,他才能放下心來。
「好。」
仇明陽的話也正是冷天煜擔心的。
冷天煜抱著花憐徑直上樓去了。
「英嫂,帶這位先生上樓去。」
一位老人沉聲吩咐著,便見一位和他們一般年紀的女佣從暗處冒出來,主動帶著冷天煜上樓去。
「天煜,這里到底是哪里?很陌生,但給我一種很窩心的感覺。」花憐眨著大眼,好奇地問著。
抱緊她,冷天煜溫柔地應著︰「B城,海家。」
是她真正的家,哪怕她出生就被人抱走了,還不曾踏進過家門半步,可她的父母親人都曾經在這里居住過,所以她感到陌生又感到窩心。他知道,她的心向來敏感,沒有什麼事可以瞞得住她的。
海家?
花憐一愣,心糾地又痛了起來。
海家不正是她真正的家?仇明陽說前往B城海家,沒想到還真的來了。
可是,她的家,卻沒有了親人,陌生的環境,陌生的空曠,就是沒有熟悉的親人。
掙扎著,花憐下了地,她伸出手,觸模著樓梯的扶手,一邊模著,一邊落淚,這是她的家,她回家了,她回來了,但迎接她的卻是陌生的清冷,她模不到母親溫柔的手,她模不到父親沉穩的身軀,她模不到爺爺女乃女乃蒼白的頭發,她能模到的只是父母親人曾經住過的地方,模到的是冰涼的樓梯扶手,模到的是剛硬的牆……
「花憐。」看到她又一次落淚,冷天煜心疼地再一次把她抱了起來,心疼地說著︰「別哭,好嗎?你一哭,我的心都碎了。」真相對她來說太殘忍了。
向來淡定的她都落了好幾次淚。
她的淚,如同火一般,燒痛了他的心。
他希望她一生快樂,不想看到她哭,就連不開心,他都不想看到。
可是她的身世又讓她無法不哭,否則她都成冷血動物了。
「天煜,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花憐的手緊緊揪著冷天煜的衣衫,仰起淚顏,泣聲質問。她寧願自己還是以前那個自己,父母不愛她但至少還活著,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了,面對的卻是和所有直系親屬陰陽兩隔。
更可恨的是,她眼楮已瞎,她連親人們的遺容都無法看一眼。
她怎能不痛?怎能不哭?
胡夫人說她的淡定像母親,氣質也像母親,說她的臉部輪廓像父親,她都確定不了,她是否真的像?
胡夫人!
花憐在心里恨極了那個因愛生恨心思歹毒的女人。
那個胡夫人簡直就是變態!
大變態!
她慶幸她的父親沒有愛上胡夫人!
「天煜……」花憐忽然臉色微白,揪著冷天煜衣衫的手也緊了緊,她的淚還掛在腮邊,臉上卻掠過了驚慌,說著︰「我,我肚子痛……」
肚痛?
冷天煜本能地瞄一下她的肚子,後明白了什麼,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比花憐的還白,抱著花憐三幾步就竄上了二樓,竄進了仇明陽所說的那間房,隨即扯開喉嚨大吼大叫著︰「仇明陽,醫生,有醫生嗎?快,花憐肚子痛了……孩子……」
花憐現在懷孕才兩個月,不會生,只會流產。
流產兩個字一掠過冷天煜的腦海,他的臉色又白了幾分,緊緊捉住花憐的手,緊張慌亂得不知所措。
「她懷有身孕?」英嫂先是錯愕,看一眼花憐,又怔愣幾秒鐘,然後扭身就走,冷天煜也不知道她要去干什麼,他此刻無心留意他人,他的眼里全是花憐痛苦的樣子。
花憐的手以及他另一只大手都緊緊地覆在花憐的小月復上,夫妻倆都很害怕他們那對還沒有成形的孩子就這樣離他們而去。
樓下的仇明陽和唐熙听到冷天煜的大吼大叫,唐熙像瘋了一般,整個人跳起來就往樓上竄,仇明陽是個練家子,此刻的動作都比唐熙慢了半拍,可見唐熙緊張擔心之情有多重。
「海明伯伯。」仇明陽跑了幾步,又折了回來,一把揪拖著一位六十多歲的老醫生,拖拉著就往樓上跑去,一邊跑一邊說著︰「花憐懷有身孕,她是海瑩,救她,一定要救她,還有她的孩子!」
那二十幾個老人總算從仇明陽的嘴里听到了對他們來說是狂喜的答案,又听到花憐此刻出了事,他們也顧不得男女有別,全都往樓上涌去。
「花憐。」唐熙沖上了二樓,幾乎是以撲的姿勢撲到床前的,她緊張地捉住花憐另外一只手,緊張地問著︰「花憐,你怎樣了?怎樣了?哪里痛?」
「醫生!仇明陽,醫生來了嗎?」
冷天煜扭頭就是大吼,一張俊美的臉孔白得如紙,緊張害怕讓他覆在花憐月復部的手都顫抖起來。
「唐熙……我肚子痛……好痛,我怕孩子會……」花憐的心慌不下于冷天煜,孩子在她的月復中住了兩個月,她對孩子滿懷感情,如果因為這次劫難而失去一對孩子,她會痛不欲生的。
老天爺呀,她的苦難已經夠多的了,親人沒有了,眼楮也瞎了,如果連孩子都沒了,除了冷天煜,她還有什麼?
「不會有事的,花憐,不要緊張,不要害怕,寶寶一定會沒事的,在飛機上,你不是說寶寶沒事的嗎?所以,寶寶一定會沒事的,我唐熙的外甥最堅強了,像你一樣堅強,他們不會有事的。花憐,你先放松心情,放松心情,不會有事的,我們不會讓你和寶寶有事的。」唐熙此刻也很害怕,很擔心,不過她還能安撫著花憐的情緒。
花憐雖然覺得月復痛,但沒有見血,極有可能是心情的起伏對胎兒有影響,從而感到月復痛的。
「讓我看看。」
被仇明陽拖著上樓的海明,總算鑽了進來。
「天煜,他是醫生。」
仇明陽解說著。
冷天煜馬上移開了身子,讓海明替花憐檢查。
花憐在听到唐熙的安撫後,意識到自己的月復痛應該是自己悲傷過度引起的,孕婦的情緒很重要,要是過于悲傷,會影響到胎兒的發育。可是來自于真相的殘忍又讓她無法悲傷……
閉了閉眼,花憐暫時壓下悲傷,慢慢地平復自己的心情。
月復痛果真慢慢地減輕了。
海明替她細細地把了脈之後,溫和地說著︰「放松心情,什麼都不要再想,你是情緒過于激動,才會引起月復痛,孩子暫時沒事,但如果這種情況老是發生,孩子就會受到很大的影響,誘發流產都會有可能。」
沒想到真是情緒激動引起的。
在胡夫人說出真相的時候,花憐的心情也很激動,那時候沒有引起月復痛,大概是堅強還支撐著她,她想逃命,想活著回到冷天煜的身邊,所以她忽略了自己月復中的胎兒,此刻她已經暫時平安了,想起雙親,情緒再次激動,又或許是一天之中激動的次數太多了,終于爆發,引起月復痛。
冷天煜不放心,一再問,確定花憐真是受情緒影響的,他才略略地放下心來,其他人都把安撫花憐情緒的重擔交到冷天煜的身上。
「天煜。」
仇明陽重重地拍了冷天煜的肩膀一下,又深深地看了花憐一眼,扭身就走。
其他人看到仇明陽都走了,也猜到了冷天煜和花憐的關系,只能帶著祈禱之心離開。
英媽這時候端著一碗湯進來,說是可以安胎定神的,冷天煜朝她道了謝,接過那碗湯,親自喂花憐喝湯。
海明叮囑了花憐幾句,才隨著眾人退出去,把安靜的空間留給夫妻倆,就連唐熙都被仇明陽扯走了。
「花憐,來喝湯,我喂你。」冷天煜溫柔地地說著,沒有像別人預想中那般安撫著花憐。
「我還真的想喝湯了。」花憐應著,在冷天煜的單手扶持下,她半躺在床上,眼望著冷天煜,素淨的臉上已經看不到剛才的蒼白以及驚慌了。
冷天煜喂她喝湯,喂一口,她就喝一口。
誰都不提剛才月復痛的事,而在喝湯的過程中,冷天煜的輕聲細語,兩個人偶爾的對話,讓花憐忘記了月復痛一事,心情也平復了很多,月復痛已經消失了。
「這湯,真好喝。」
花憐喝完了一碗湯後,輕聲說著,有點竟猶未盡,不知道英嫂說的安胎定神湯到底放了什麼進去煮的,真的很好喝,或許也是她月復中饑餓了吧。
幸好她的妊娠反應只是偶爾才會有,不像其他孕婦那般,吐上幾個月才能停止。
此刻喝完了湯,花憐覺得精神也好了很多。
溫柔的大手覆來,覆上她的小月復,溫和的聲音響起︰「還痛嗎?」
捉著那只大手,花憐坐正身子,倚著冷天煜的手臂偎進冷天煜的懷里,歉意地說著︰「不痛了,天煜,對不起,又嚇到你了。」
這一天,因為她,怕是把他的魂都嚇飛了好幾回。
不過剛才,嚇到的不僅僅是他,還有很多關心她的人,就連她自己也被嚇到了。
她保證,在孩子出生之前,她都不能再像剛才那般情緒激動。
為了孩子,她要把悲痛化為力量,相信她的親人都會默默地支持她的。
把湯碗擺放到一邊去,冷天煜輕柔地湊近臉到花憐的面前,溫厚的唇戳吻著花憐的唇,低啞地說著︰「不準再有下次。」
他也是人,心也很脆弱的,不經嚇,要是像今天這樣的驚嚇再來幾次,他怕他會英年早逝,提前駕鶴歸西去。
摟上他的脖子,花憐暗吐一下舌頭,承諾著︰「好,不會再有下次。」
還覆在她小月復上的溫柔大手來回地撫模著她的小月復,低柔的聲音心有余悸,「剛才差點嚇得我魂飛魄散,老婆,你說,你該怎樣補償我?」
花憐大眼微閃,這家伙又索取報酬了。
不過……
扳定住他的俊臉,花憐微紅著臉,憑著感覺,輕輕地送上自己的唇,主動吻他。
冷天煜馬上摟緊她,雙手改而托著她的臉,溫厚灼熱的唇瓣攫著她柔軟的唇,先是輕輕地舌忝吻著,在她紅唇微啟之時,不客氣地滑進她的芬芳領域,纏上她主動迎來的丁香小舌,霸道又不失溫柔地纏吻著。
夫妻倆在樓上深情親吻著,樓下的仇明陽則被海俊豐的老手下們團團圍坐著,二十幾雙銳利的老眼盯著他以及唐熙,如果眼神如機槍,仇明陽和唐熙都被盯成了黃蜂窩。
「二公子,你不該向我們解釋一下嗎?」
海明淡冷地開口,代表了眾人的心聲。
樓上那位孕婦真的是海瑩小姐嗎?那個男人又是誰?海瑩小姐的丈夫?海仇兩家已是姻親,海瑩小姐一旦找回來,就要和仇明陽舉行婚禮,可現在……樓上那位如果真是他們的海瑩小姐,證明她已經嫁了人,還有了孩子,他們該怎麼辦?要不要執行少爺當年的決定,讓海瑩小姐和仇明陽舉行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