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少的盲妻 058 警告

作者 ︰ 窗外浮雲

冷天煜想讓花憐重見光明,花憐壓根兒就不知道,她送走了凌蕊之後,暫時清閑了下來。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人閑了下來,她就在想著冷天煜默默地離開的情景,雖說看不到,她猜想冷天煜肯定是黑著一張臉的,就是不知道他長成什麼樣子,听說他生得豐神俊朗的。

讓她幫他擺平宋婷婷?

他是男人,他都不去擺平,卻讓她一個盲人去幫他。他呀,就是改不了本性,喜歡欺負她,利用她。這一切本來就是他的錯,誰叫他招惹爛桃花了。

花憐並沒有打電話給宋婷婷,說起這件事,被騷擾的人又不是她。她覺得宋婷婷對冷天煜痴心一片,冷天煜該給宋婷婷一個正面的答案,免得宋婷婷老是不死心。

沉穩的腳步聲忽然傳來。

花憐耳朵本能地豎了起來,腳步聲不是冷天煜的,但給她一種認識的感覺,來人必定是見過她的。

「花憐。」

溫沉的嗓音響起,花憐一愣,這是宋家三少爺宋尋陽的聲音呀,他怎麼來了?

「三少爺?」

一身深藍色西裝服,氣宇昂軒的宋尋陽笑著走進溫馨小屋,說著︰「叫我尋陽吧,咱倆也算是認識的。」

花憐淡淡地笑了笑,問著︰「你也想買花嗎?」

「我下班回家路過這里,看到你,就來看看了。」宋尋陽溫和地說著謊話,從宋家公司回到宋家,根本就不用經過這里,他分明是特意尋來的。

花憐不知道宋家的公司在哪里,听不出宋尋陽的話是謊言。

「花憐,你還好吧?」

宋尋陽凝視著花憐素淨的臉,關切地問著。

他指的是周六的時候,花憐惹怒了冷天煜的事情,冷天煜壞得要命,他擔心冷天煜會對花憐不利。這兩天他總會想到這件事,放心不下之余,他干脆調查了花憐的資料,知道花憐租住在這里,還開了一間花店,便尋來了。

花憐淺笑著;「三少不是看到了嗎?」

听得她又叫自己三少,宋尋陽心里極不是滋味,忍不住再一次請求著︰「花憐,能叫我尋陽嗎?周六的時候,你都是叫我名字的。」三少叫得距離遠了點兒。

「嗯。尋陽,要坐坐嗎?」花憐招呼著,宋尋陽不買花也是客,她得招待客人。

宋尋陽一邊點頭,一邊自己在一張凳子坐下,等到記起花憐看不見,他的點頭花憐並不知道時,他又笑著︰「花憐,我坐下了。」

花憐哦了一聲,便替他倒水。

「花憐,我來吧。」

看到花憐替自己倒水,宋尋陽連忙站起來上前,就從花憐的手里拿過了水杯,一邊替自己倒了一杯溫開水,一邊叮囑著花憐︰「你眼楮看不見,不要隨便倒水,萬一水滿了,你不知道,溢出來會燙著你的手的。」

這個男人的心真細,人也體貼。

花憐在心里暗思著,嘴里應著︰「沒事的,我熟悉的地方,我生活就像正常人一樣。」

「還是要小心一點的好。你的店里就只有你一個人嗎?沒有請工人送花的?你自己送花嗎?」宋尋陽倒好了水,轉身回到椅子前坐下,順手把那杯溫開水擺放到椅子前的那張小桌子上,看到花憐還站在飲水機前,他又折了回來,體貼地拉起花憐的手,想把花憐拉回桌前坐下,卻被花憐不著痕跡地避開了。

宋尋陽也不在意,跟著花憐,告訴她走多少步就能回到桌前,讓花憐忍不住又笑著︰「我請有工人的,她們給客人送花去了,我不方便,只守著店。尋陽,你別這麼緊張,在店里,我真的像正常人一樣,你看我連拐杖都沒有用呢。」她也只會在出門的時候才會拿拐杖的。

宋尋陽也跟著笑,不過他依舊告訴著她,她的面前是什麼。

體貼細心又溫和的男人,總是讓人感到特別的舒服。花憐對宋尋陽的印象很好,兩個人坐回桌前,像相識多年的老朋友一樣,聊著天,喝著水。

數分鐘之後,花憐像是記起了似的,笑問著宋尋陽︰「尋陽,你剛下班吧,是回家吃飯嗎?」宋尋陽坐在這里和她聊天,會不會錯過了他吃飯的時間?

她這樣問,是間接提醒宋尋陽,趕緊回家。

宋尋陽是個聰明人,他听得出花憐問話的深意,便笑著站起來︰「是的,我父母出國旅游,去了半年,今天剛回來,所以我才會回家吃飯的。花憐,那我先走了,有空再來看你。」

花憐送他出了花店。

「你別出來,坐在店里安全點。」宋尋陽扭頭阻止花憐再送他,她要不是盲人,他倒希望她給他來一段十八相送,但她是盲人,很不方便,只要她安全就好,其他的,他不會勉求。

花憐只是淡淡的笑著,清爽干淨的臉散發著恬靜的柔美,高空中的陽光折射在她的身上,又讓她的眼楮似乎熠熠生輝。宋尋陽忍不住深深地看了她幾眼,這個女人給他的感覺很溫暖,很舒服,她雖然是盲人,可她卻像一塊磁鐵一般,吸引著他。

她不需要說什麼,不需要做什麼,只要靜靜地坐著,就能散發出一種獨特的氣質。

宋尋陽叮囑花憐回店里坐著,在花憐總算順從地轉身回店里坐著時,他才放心地離去。

宋尋陽剛離開,冷天煜的電話便打到了。

花憐不知道是誰打來的,听到手機響,便接听了。

「你在做什麼?」

慵懶的男音傳來。

花憐微愣一下,沒想到會是冷天煜的來電,冷天煜的語氣還是慵懶的,她好像是第一次听到他用這種語氣說話。

「你的舌頭不會又被貓咬了吧?」

沒有馬上得到回應,冷天煜的慵懶一掃而光,低沉地問著。

他們已經算是和好的了,才分開兩個小時,不會又不理他了吧?

「你很想我的舌頭被貓咬了嗎?」花憐回過神來,馬上反駁著。

還會說話,不是不理他。

冷天煜放下心來,又一次問著︰「你現在做什麼?」

「與你何干?」

花憐涼涼地反問著。

冷天煜眉一攏,開始強詞奪理︰「當然與我有干了,你是我員工的朋友,你能影響我員工的心情,我員工心情不好,就影響工作效率,影響工作效率,就等于影響公司賺錢,而公司是我的,也就等于是影響我賺錢,你說,與我有干否?」

花憐忍不住笑了起來,覺得冷天煜牙尖嘴利的時候,特別的可愛。不過惡劣的時候也是特別的惡劣。

「有事?」

「沒事。」

「沒事還打電話給我。」

「就是想問問你在做什麼。」

「與你何……你不是說很忙嗎?打電話給我需要時間,這些時間你可以簽很多文件,可以賺很多錢,不能這樣浪費掉呀。」花憐拿著冷天煜說過的話丟回冷天煜的身上,讓冷天煜又咬著牙,切起齒來。

是誰說他小氣的?花憐比他更小氣,更愛記仇呢。

「現在下班時間。」從牙縫里擠出話來,冷天煜後悔打這通電話了,他分明是自己找氣來受。「你什麼時候有空?」

「怎麼了?」他認真起來,花憐也收起了牙尖嘴利。

「我想你帶你去一個地方。」

花憐沉默。

半響,她才應著︰「周末才有空吧,周末唐熙在,她可以幫我看著店。」

「嗯,你不問一下我帶你去什麼地方?」

「你想讓我知道,你剛剛就會說了,但你沒說,證明你不想現在讓我知道,我何必浪費口舌。」

冷天煜笑了起來,他的笑聲很好听,就算不大,又是隔著電話,但花憐還是听到了。「和聰明的人相處,就是省事。周末,我去接你。」

花憐應了一聲。

冷天煜才掛了電話,對于他離開時的沉默,他只字不提,花憐也不提,彼此之間總有一種察覺不到的默契。

下午,無事。

轉眼間又到了晚上。

冷家大宅里,冷雲軒像往常一樣,飯後就坐在客廳里看看報紙,蒙如歌在老太太到院落里散步的時候,上樓去拿了什麼東西下樓來,走進客廳里,把她拿下樓來的東西遞給冷雲軒,說著︰「老公,給你看樣東西。」

放下報紙,冷雲軒寵溺地看著蒙如歌,笑著︰「又想給我什麼驚喜?」這個妻子比他的結發妻子更會討他的歡心,雖然結婚將近二十年了,還會常常制造驚喜給他,讓他的一顆心緊緊地粘在她的身上。雖說為了這個妻子,他氣死了發妻,讓大兒子記恨,不過,他覺得值了。

蒙如歌眨著眼,皮笑肉不笑地應著︰「你何不看看,絕對是個大驚喜。」

「哦?」

冷雲軒接過了蒙如歌遞過來的東西,其實就是一個大信封,只是不知道信封里面裝著什麼。他打開信封一看,發現是幾張相片,有點疑惑地拿出來,一看竟然是他那個讓他又引以為傲,又防之如狼,既想疼愛又氣恨不已的大兒子,不,還有一個陌生女孩,他的大兒子和那個女孩子坐在一起吃飯,兒子還拉著女孩子走。

冷雲軒看得莫名其妙,又好奇不已。

因為他的關系,冷天煜對女人總有著排斥,年已三十,連緋聞都沒有傳出來過,哪怕追他的女人一大堆,可就是沒有人有本事打動他的心。現在看到冷天煜和女孩子一起吃飯,手拉手的相片,他能不好奇嗎?

相片中的女人,長相還可以,看著很舒服,但不知道是什麼出身,配得起冷天煜嗎?

「如歌?你讓人跟蹤煜兒?」

一邊看著相片,冷雲軒一邊問著,語氣里沒有半點責備的意思。夫妻倆同心,都是想著從冷天煜的手里奪得冷氏的執掌大權,把大權交到冷天照的手里,自然會時刻盯著冷天煜的一舉一動,就算冷天煜很聰明,總能輕易擺月兌他們的監視或者跟蹤,不過有時候,他們還是能成功的。

原本該是父慈子孝的,因為權,因為利,因為偏心,竟然像敵人一樣,彼此之間時刻都防著,都盯著。

「明知故問。」蒙如歌坐到冷雲軒的身邊,用修長的手指,戳了一下冷雲軒的肩膀,嗔著。

「這個女孩子是誰?」

冷雲軒饒有興趣地問著。

能讓冷天煜這個人人都想著避之三尺的惡少如此親近,這個女子不簡單呀,也必定是冷天煜的心頭肉。

「一個孤女,叫花憐,二十五歲,租住在文明路的致遠樓,開著一間小花店,以賣花為生,看似雲淡風輕,其實嘴里利得很,人也聰明,不過是個盲人。」對于自己曾經想收賣的花憐,蒙如歌算是花了時間打探,也一直派人暗中盯著。

她蒙如歌想做的事,就算要花上十幾年,幾十年,她都會做到。就如同她想得到冷雲軒這個男人一樣,哪怕是氣死親姐,她也要搶到手。

冷氏的執掌大權應該給她的天照,而不是冷天煜那個惡少。

一想到冷天煜惡劣地拿花砸她,蒙如歌心里就恨得牙癢癢的。

「盲人?孤女?這樣的女人怎麼配得上煜兒?我冷家可是第一名門,煜兒是我冷家的長子嫡孫,娶妻當娶當門戶對,冷家也不是阿貓阿狗都能進來的。」冷雲軒一听到花憐是個盲人,也不管兒子和花憐其實八字都還沒有一撇,哦,不,有了半撇,至少冷天煜是知道了自己的感情,就打心里瞧不起花憐。

蒙如歌冷哼了一聲,挑釁著︰「煜兒想做什麼,想娶什麼妻子,你這個做父親的能阻止得了嗎?」

聞言,冷雲軒臉一黑,父子之間如同仇人一般的關系,是他這輩子最鬧心的。「我是他爸,我不同意,他敢娶誰進門試試?」

蒙如歌閃爍著媚眼,丈夫被她的話成功地挑起了怒火,她的目的也達到了,趕緊安撫著︰「雲軒,煜兒的事情,我們還是少管吧,免得又鬧起來,惹老太太不開心。再說了,煜兒娶妻的事情,老太太必定會管的,正如你所說,我們冷家不是阿貓阿狗都能進來的。」

不管冷天煜和花憐會如何,總之冷天煜要是想和花憐往深處發展,僅是一個老太太,就足夠棒打鴛鴦了。

她就不信冷天煜會和老太太反臉,不過她更希望冷天煜和老太太反臉,這樣的話,老太太說不定就會從冷天煜的手上奪回冷氏的執掌大權呢。

冷天煜這般橫,除了他的確有本事之外,還不是老太太的疼愛?

「不行,這件事我一定要管!」冷雲軒正在氣頭上,壓根兒就沒有把妻子的勸听進去。

「雲軒,你真管,到時候你們父子免不了又是一頓吵,你那天不過是幫他處理一下文件,他是怎麼對你的,我勸你也是為了你們父子好呀。」蒙如歌明是勸,實際上是煸風點火,巴不得父子倆又鬧起來。

「我現在就去找那個女人!」

冷雲軒被妻子的話一氣,霍地就站了起來,大步朝外面走去。

「雲軒,你別去呀,萬一被煜兒知道了,煜兒發起火來……」蒙如歌嘴里叫著,人坐著沒動,壓根兒就不想去阻止丈夫的行動。

花憐不能為她所用,她也絕對不會讓花憐有機會成為冷天煜的女人,就連知心朋友都不能。

數分鐘後,冷雲軒開著車,帶了兩名保鏢,離開了冷家大宅。

因為是晚飯剛過的時間,溫馨小屋還在營業。

花憐還是守著花店,兩位店員給客人送花。她為人溫和,待人真誠,又是開了幾年的花店,積了大量的熟客,熟客又介紹新客,讓她的生意還算過得去,有時候忙起來,兩位店員都直呼要把腿都跑斷。

唐熙晚上不用加班,也在幫忙著。

放下電話,花憐就朝唐熙說著︰「唐熙,市政路的王先生你還有印象嗎?他剛剛打電話來,說今天是他太太的生日,他想給他太太送一束玫瑰花,要九十九朵,因為想給太太一個驚喜,所以打電話讓我們給他送花過去,他自己就不過來取了。」

唐熙正在包裝著花束,听到花憐的話便笑著︰「記得,那位老實人竟然也有浪漫之時,我現在就給他送過去。」唐熙一邊說著,一邊開始包裝九十九朵的玫瑰花束。很快地,她便包裝好花束了,拿著花束,她就出門。出門前還不忘叮囑著花憐︰「我先給王先生送花,你在家里等著,我很快就回來的。」

花憐笑︰「知道了,我又不是三歲孩子了,快去吧,別錯過了王先生給王太太驚喜的時間。」她喜歡開花店,一是為了生活,二是因為她真的喜歡這個行業,她希望從她這里出去的花朵都能帶給人驚喜,帶給人浪漫,帶給人溫暖。

唐熙這才滿意地送花去了。

唐熙是騎著一輛自行車送貨的,她身上還穿著職業套裝,怎麼看都像個白領,可她沒有小車。如果她不是為了照顧花憐,不是想著幫花憐籌錢做眼角膜移植手術,她是有條件替自己買一輛便宜的qq車代替自行車的。

「你就是花憐?」

唐熙前腳才走,冷雲軒後腳就進來了。

听到陌生的問話聲,花憐馬上就提高了警剔,被人綁過一次,她對陌生的男性都帶著防備。

「先生,請問你買花嗎?」

花憐沒有回答,只是禮貌地問著。

「我是冷天煜的父親。」

冷雲軒吩咐保鏢站在花店的門前,阻止別人進來,他獨自面對著花憐,听到花憐禮貌的問話,他心里更加的不悅,對長輩答非所問的人,他最不喜歡了,覺得那是不把長輩放在眼里。冷冷地,他自報身份。

冷天煜的父親?

花憐意外。

听口氣,對方是沖著她來的。

「伯父,你好。」花憐連忙問了一聲好。

冷雲軒臉色陰陰的,語氣也很冷,更帶著鄙夷,斥著︰「誰是你伯父?叫我冷先生。」听到的和看到的是兩碼事,听到花憐是孤兒,是盲人,冷雲軒就排斥,就瞧不起了,真正看到的時候,冷雲軒更加的排斥和瞧不起花憐。

雖說花憐身上總是散發出一種淡淡的氣質,隱隱中也有一股貴氣,身上衣著雖簡單,卻給人一種感覺是被遺落民間的公主。可她身帶殘疾,開的店又沒有半點規模可言,整間店都還沒有冷家的客廳大呢,在冷雲軒的眼里,花憐就屬于最低等的人,而他的兒子屬于人中之龍,花憐怎麼能和他的兒子站在一起?

不管花憐是兒子的女朋友,還只是普通朋友,反正他就不喜歡兒子身邊有花憐這樣的低等人物存在。

冷家的大少爺,哪一個朋友不是有身份有地位的?

「冷先生。」

花憐也不怒,溫淡地再叫了一聲。

「冷先生,請問你找我有事嗎?」冷雲軒態度不好,又明顯是沖著自己來的,花憐也不想拐彎抹角,直接問了出口。

冷雲軒沒有馬上回答,只是拿著刀眼把花憐從頭削到了腳,又從腳削到了頭,才冷冷地問著︰「你和煜兒是什麼關系?」

花憐眨眨眼,冷家的人都是長著千里眼,順風耳嗎?她和冷天煜相識不過數天,冷天煜的父親以及繼母都找她來了。不過想到周六的時候,冷天煜帶她回過冷家,冷老太太都見過她了,大家肯定是誤以為她是冷天煜的女人。

「朋友關系。」

花憐老實地答著。

這也是事實,她是把冷天煜當成朋友的,冷天煜對她也相當的信任,他們是屬于那種純潔的男女朋友。腦里忽然又閃過了冷天煜強吻自己的畫面,花憐心里又忍不住飄過一個念頭,她和冷天煜的友誼真的純潔?

「不是男女關系?」

冷雲軒的語氣還是很冷。

「我是女人,他是男人,既是朋友關系,也算是男女關系。」花憐眨著大眼答著,她的答案惹來冷雲軒一記狂瞪,覺得這個女人還真如蒙如歌所說,有點小聰明,在回答之時還挪揄了自己。

「我不管你們是什麼關系,花憐,我警告你,我的兒子不是你這種人能攀得起的,離我兒子遠點,最好就是馬上斷絕來往!」冷雲軒總算扯到了正題上。

花憐雖說是朋友關系,但他了解自己的兒子,冷天煜一向不會讓親人以外的女人近他的身,他能拉著花憐,能和花憐吃飯,那就證明冷天煜對花憐是特別的,或許已經愛上了,視之為親人。這些他當然不會說出來,沒必要讓花憐知道。花憐在談到他兒子的時候,眼里沒有特別的異樣,證明花憐對他的兒子還沒有那種心思。

他雖是來警告的,那點眼力還是有的。

花憐秀眉略挑,臉色也是略略地變了變。

冷雲軒是認為她是冷天煜的女人,警告她別痴心妄想冷家大少女乃女乃的位置嗎?把她花憐當成了什麼人?她是窮,可她人窮志不窮,她才不會因為錢財而拿自己去攀附有錢人。她和冷天煜的相識,是因為唐熙,她是替唐熙求情的,後來的事都是冷天煜自己找過來的,她屬于被動的一方。

別說她對冷家大少女乃女乃的位置不感興趣,就算感興趣,冷雲軒該警告的人也不是她,而是冷天煜,因為冷天煜才是主動的一方。

「冷先生,我想你是誤會了。」

花憐淡冷地為自己辯解著︰「我對天煜沒有男女之想,僅是朋友關系。你警告的那些事情,不會發生的,你大可放心。」听唐熙說過一些八卦,豪門少爺雖然風流,到處拈花惹草,但真到了娶妻之時,家長還是會干涉的,他們大都需要娶門當戶對的,或者是對他們家族有利的女人,絕對不會娶一個既門不當戶不對,又對家族無利的女人。

她以前听著的時候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這都什麼年代了,婚姻戀愛都是自由的,家長還干涉,此刻冷雲軒的話,才讓她得到了證實。

電視里面的橋段,在現實里也會發生。

冷天煜帶她到果場那個晚上,告訴她,他不喜歡父母親人給他安排相親,認為那是陰謀,好吧,她覺得冷天煜的防備之心重了點兒。不過她可以肯定了一點,冷天煜是不會讓家人干涉他的婚姻大事的。

「你們這種攀龍附鳳的女人,說的話能當真嗎?」冷雲軒平時顯得溫文儒雅的,變了嘴臉時也是一副欠扁的樣子。花憐看不到,要是能看到,肯定覺得冷天煜其實是遺傳了父親的欠扁天性。「花憐,我警告你,最好馬上就離開a市,永遠都不要和我兒子聯系,否則……要是讓我知道你說的話都是假的,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花憐笑,笑容充滿了諷刺,讓冷雲軒覺得臉上有點火辣辣的感覺,忍不住地,又陰陰地瞪著花憐,心里對花憐越發是不喜歡了。

「冷先生,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冷雲軒冷哼了一聲,算是默認了。

「冷先生,請問a市是屬于你們冷家的嗎?」

冷雲軒瞪眼,不答話。

「a市不是屬于你們冷家的,那我想問一下冷先生憑什麼讓我離開a市?驅逐我出境,總得有理吧?」冷雲軒的警告讓花憐暗氣于心,就算她出身不好,也是一個人,堂堂正正的人,靠著自己的努力生活的人,她頭頂上的天,和所有人頭頂上的天是同屬一片天下,她也是大地的女兒,她不覺得她就比誰賤,就比誰低一等。

冷雲軒再瞪眼,臉上染上了黑線。

「你的意思是,你不會離開a市?」

花憐面朝著他,堅定地答著︰「我生在a市,長在a市,雖然還是租房住,但改變不了我是個a市人的事實。這里是生我養我的地方,如同我的母親一般,我為什麼要離開我的母親?冷先生,你不覺得你的要求太過份嗎?難道凡是和你兒子成為朋友的人都得離開a市嗎?就算你是天煜的父親,我想也不能過份干涉天煜交朋友結友。」

冷雲軒一窒,這女人太大膽了,竟然敢這樣和他說話,他可是冷家的老爺呢。

花憐後面那句話又重重地氣到了他,他的確不能干涉冷天煜交朋結友,他這次沖動地來找花憐,要是讓那個孽子知道了,父子倆的距離肯定又會拉得更遠的。

冷雲軒忽然有點後悔,後悔自己被愛妻一說,就興沖沖地殺到這里來找花憐的不是。

「牙尖嘴利!」

好半響,冷雲軒才擠出一句話來。

語氣雖然還是很冷,不過少了幾分的咄咄逼人。

「我不管你說什麼,反正冷天煜是我的兒子,我是絕對不會讓我兒子和你發展下去的!」冷雲軒沉默了幾分鐘後,又開始不客氣起來。

「我的事,需要你來管嗎?」

冷不防,陰冷的嗓音傳來,接著便看到冷天煜大步地走進了溫馨小屋,冷雲軒帶來的兩名保鏢守在門前,壓根兒就不敢阻止冷天煜進入。

冷雲軒一听到冷天煜的聲音,臉色略變,隨即恢復正常,哪怕是一瞬間,也泄露了他內心的緊張。

扭頭,父子倆面對面。

「煜兒。」

冷雲軒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很慈祥,很想讓自己成為慈父的角色。可他的所作所為,對冷天煜來說,壓根就與慈父粘不到邊。

冷天煜沉著俊臉,店里面的燈光是黃色的,不算特別明亮,落在他的臉上,為他此刻的陰沉染上更陰的色彩。

他接到通報,馬上就趕來了。

父親殺到溫馨小屋來的意圖,他能猜得到。

他就知道蒙如歌肯定會有所動作的,那個女人一直都安排人暗中盯著他,他同樣安排了人暗中盯著蒙如歌以及父親。

別說他已經明白自己對花憐的感情,就算還不明白,憑他喜歡和花憐相處,他就不會真的放任家人隨意欺負花憐。在他大爺的意識里,能欺負花憐的人,只有他。

「煜兒,你晚上不是有應酬嗎?怎麼來了?你想買花,對吧,這間花店太小了,感覺不太好,換一間吧。」冷雲軒打著哈哈。

「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冷天煜冷冷地應著,他再逼近前一步,陰寒的眼神如同利劍一般,砍在父親的身上,陰寒的語氣隱著他的怒火︰「我的事情,請你不要插手,不管是大事還是小事,公事還是私事,因為,你沒有了這個資格!」

「煜兒!」

冷雲軒的臉一黑,兒子當著外人的面讓他下不了台。

什麼他沒有這個資格,他是當老子的,老子還管不了兒子的事?

「花憐,我們走!」

冷天煜不管父親臉色黑成什麼樣,他的話,相信父親是听進去的了。拉起花憐,他轉身就走。

「天煜,我的店……」

花憐被他拉著走,還不忘低叫著。唐熙還沒有回來,小妹她們也沒有回來,冷天煜拉她走,誰幫她看店?

「你們,暫時照看著!」

出了溫馨小屋,冷天煜厲了兩名保鏢一眼,沉冷地命令著。

兩名保鏢大氣都不敢出,大少爺的脾氣是出了名的暴,大少爺吩咐的事情,誰都不敢輕易拂逆,他們除了拼命地點頭之外,什麼話也不敢說。倒是把冷雲軒氣得臉都綠了。保鏢是他帶著的,是跟著保護他的,冷天煜這個孽子竟然命令他的保鏢幫花憐看店!

冷天煜拉著花憐走到路邊上,拉開了他的車門,就把花憐推塞進副駕駛座上,他自己也是迅速地上車,轉瞬間,賓利車便消失在夜色迷蒙的街道上。

冷天煜的車速很快。

花憐靜坐在一旁,听著車輪滑過路面時發出的呼呼聲音,能判斷出冷天煜在飆車。

這是危險的事。

而他又在生氣。

他生氣的時候像一頭狂怒的雄獅。

花憐側身面對著冷天煜,伸出手模向了冷天煜,模到冷天煜的肩膀時,她拍了拍,溫聲說著︰「哥們,我的命可在你手上捏著,小心點呀。」

聞言,冷天煜臉一抽。

她這口吻……

她這安慰……

真讓他又氣又好笑呀。

不過他還是放慢了車速。

冷天煜把花憐帶到了果場,那個只屬于他的果場。

這是能撫平他怒火的地方。

再一次站在飄著水果香味的山頂上,不同上一次的是山頂上安裝了路燈,不再像上次來時那般暗黑。

這是冷天煜吩咐人在最短的時間內裝上的路燈。

以往也有路燈,但不是所有路段都有,帶花憐來過一次之後,他才讓人把所有路段都裝上路燈,就算花憐看不見,但他可以當她的眼楮,帶著她走路更安全。

面朝著山腳下,冷天煜沉默著,並沒有開口說話。

花憐站在他的身側,知道他在生氣,也知道他內心的痛。

和煦的山風吹來,涼涼爽爽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吹走冷天煜的火。

「花憐。」

不知道站了多長時間,冷天煜側身看著花憐,道著歉︰「對不起。」

花憐笑,這個笑容是大度的笑,沒有任何的計較,「不用向我道歉,這不是你的錯,是人品問題。」她沒有直接說是冷雲軒這個當父親的人品有問題,雖然冷天煜和他父親關系僵冷,但畢竟是冷天煜的父親,她不能當著人家的兒子明說人家父親人品有問題。

大手一伸,冷天煜用力地把花憐拉進了他的懷里,緊緊地摟著。

花憐本能地掙扎推拒著。

「花憐,別動,讓我好好地抱一下。」冷天煜低低地叫著。

「天煜……」

「你別想歪了,我這是哥們式的摟抱,我需要這樣才能讓你感受到我對你的歉意。花憐,你說不是我的錯,其實就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我爸也不會找你,更不會和你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所以,是我的錯。」溫香軟玉在懷,冷天煜可不想輕易放手。

看著她清爽的臉能讓他心情平復下來,不過摟著她的時候,效果更佳。

某個臉皮其實特別厚的惡少,在心里月復誹著。

認清了自己對花憐的感情,他也不想去考究到底是不是一見鐘情,反正愛上了,他就會有所行動。花憐不是輕易就能擺平的聰慧女子,他需要架起爐火,把她慢慢地炖起來,一步一步地攻佔她的心。

在外人眼里,他是個小氣愛計較的人,其實在她面前,他也真的是小氣愛計較。他不想做虧本的生意,他既然對她有情,他就要求她給他回報,要她對他也有情才行。

反正這里是他的地盤,他耍耍無賴佔佔便宜,沒有人知道。再者他惡少嘛,惡少就是無理的。

花憐臉一黑,他這是哥們式的摟抱?用得著發著狠勁摟嗎?他都想把她揉碎成汁,融入他的血液里了。

呃?

這樣形容很曖昧呀。

花憐的臉又悄悄地紅了紅。

掙不月兌冷天煜的摟抱,花憐干脆就享受地靠在他的懷里,數著他的心跳。既然無法擺月兌,那就面對,就享受。

她的溫順讓冷天煜剛才的沉怒慢慢地消減,再消減。

世間萬物果真是一物克著一物。

兩個人都在沉默著。

一會兒之後,數著冷天煜心跳的花憐,仰起了頭,溫淡地說著︰「你的怒火已經消失了,可以放開我了嗎?」

冷天煜低首,花憐在他懷里,她仰頭,他低首,距離更近,他深幽的眼神鎖著花憐嫣紅的唇瓣,沉沉地說著︰「你感覺到我不生氣了嗎?」

花憐抬手就按住他的心口,眨著大眼,「心跳正常,證明你一切如常。」

劍眉一橫,有時候冷天煜實在不喜歡她的聰慧。

有點不舍地,他松開了花憐,同時也在心里發著誓,總有一天他會把這個女人摟個夠的!

看著花憐,冷天煜認真起來︰「花憐,不管我的家人找到你,說了什麼,你都不要放在心上,有我在,我不會讓他們再動你一根頭發的。」

這是他第一次向花憐許下的承諾。

「你的朋友真不好當。」花憐听了他的話,低笑著嘀咕,「我想你將來的太太,會比我們這些當你朋友的更不好當。」

冷天煜眼神閃爍起來,如同星光一般,深深地落在花憐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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