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少的盲妻 060 我的女人

作者 ︰ 窗外浮雲

宋婷婷的一聲令下,讓那幾個保鏢也跟著瘋狂起來,手里拿著什麼,就砸什麼,還掄起凳子砸向那些來幫花憐的人,頓時場面更加的混亂,保鏢們都是懂拳腳功夫的,那些小老板們哪是對手,很多人都被打了。

花憐嚇得臉色變得更加的慘白,縮坐在角落里,死死地抱著自己的身體,在顫抖著,不知道還會不會有惡運降臨到她身上否。

交朋結友原本是一件好事情,可是此刻帶給她的卻是惡運。

自從她和惡少認識到現在,不過短短的幾天,看,她就遭受到了什麼?

綁架,警告,現在的打砸,接下來還會有什麼?

宋婷婷得意地看著眼前混亂的一幕,看到縮在角落里的花憐,她覺得特別的解氣,敢搶她宋婷婷的男人,就是這樣的下場。

瞄到牆上的營業執照,她唇邊浮出了冷笑,幾步走到懸掛著營業執照的牆前,伸手就取下了營業執照,看都不看,狠狠地朝地上一摔,裱著那張執照的框架,瞬間散了骨頭,執照無辜地躺在地上。

宋婷婷還不解恨,彎下腰去撿起那張執照,伸手就把執照撕成了兩半,還把被撕成兩半的執照丟進了水桶里,和花憐可憐的手機混在一起。

再瞄到花憐縮在角落里,宋婷婷大步朝花憐逼過去,花憐聞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香水氣味,下意識地又縮了縮。

活了二十五年,她從來不知道女人也會有如此狠辣的一面。

「你縮什麼?有本事的去阻止他們呀?怎麼不打電話報警呀?」宋婷婷伸手就朝花憐揮去巴掌,幸好花憐有所警覺,沒有被她打中,不過隨即她就凶狠地撲過來,一把就揪拉住花憐,花憐反抗推拒著她,兩個女人扭成一團,可花憐是盲人,宋婷婷就佔了優勢,很快就被宋婷婷揪住了頭發。

宋婷婷用力地扯著花憐那頭好看的長發,痛得花憐低叫起來,伸手就想揮開宋婷婷的手,頭發雖小,但被用力地扯住,會痛死人的。

「再動,我把你的頭皮都扯下來!」

宋婷婷凶狠的警告在耳邊響起,讓花憐揮出的手僵住了。

「宋小姐……」

「別叫我,你這個賤人,你叫我,我都覺得髒死了。我不會再听你說任何話!」宋婷婷覺得花憐是個嘴巴利害的人,因為在宋家的時候,她就是被花憐的話哄住了,她不想再被花憐說服,所以她不想讓花憐說話。

她揪住了花憐的頭發,讓花憐不敢再輕易反抗,她揚手,又朝花憐的臉上甩去,一副恨不得把花憐清秀的臉打成豬頭。

「住手!」

一聲暴喝傳來。

緊接著一道人影急閃而入,如同電閃一般迅速。

下一刻,宋婷婷甩向花憐的手就被那道人影在最後關頭捉住了,緊接著那個人又捉住她扯著花憐頭發的那只手,暴喝再次響起︰「宋婷婷,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三哥?」

宋婷婷回過神來,意外地看著急閃而入的人影竟然是自己的三哥宋尋陽。

宋尋陽一張俊臉此刻黑得像雷公,雙眼因為生氣而暴突而出來,顯得有點嚇人,平時他給人的感覺就是溫沉,雖有威嚴,但不嚇人,可是此刻,宋婷婷卻覺得這個一向也對她疼愛有加的三哥很是嚇人。

宋尋陽瞪著自己家的寶貝,不敢相信自己的妹妹竟然會如此的蠻橫無理,連犯法的事情都敢做。他以為在家里,她辣一點無所謂,他們能包容,可他沒想到……

是他們這些當兄長的把她寵壞了嗎?寵得她無法無天,以為天下就她小姐最大嗎?

「三哥,你怎麼來了?」

宋婷婷有點訕訕地問著。

宋尋陽沒有回答她,扭頭就朝保鏢們怒喝一聲︰「都給我住手!」

保鏢們連忙停了下來。

溫馨小屋經過瘋狂的打砸,已經變得一片狼藉,所有花,都被踩成了殘花,桌子,椅子,也都殘了,花瓶什麼的,就沒有一個是完整的。隔壁店鋪的小老板們有些在剛挨打時就逃出去了,有些義氣盛得很的,就和保鏢對打著,結果現在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大家都停下來時,那些小老板們有些頭上流血,有些嘴上流血,有些是腳被打,痛得坐在地上起不來。

可以說,他們想幫花憐,結果反受其害。

宋尋陽的到來,讓打砸得以結束,在外面遠遠地圍觀的人們回過神來,趕緊報警。

「花憐,你還好嗎?」

喝住自家的保鏢之後,宋尋陽心疼地問著花憐,看到花憐雙臉紅腫,全身都散發出懼意,他的心揪得緊緊的,抬眸,凶狠地瞪著已經收斂了瘋狂,此刻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而顯得有點害怕的宋婷婷,罵著︰「宋婷婷,你在家里怎麼鬧,怎麼橫,可以,但你怎麼可以這樣欺負花憐?她是個盲人,你竟然連一個盲人都要欺負,你簡直就是太……」宋尋陽此刻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他家這個妹妹呀,什麼時候可以真正地長大,可以懂事一點?

「三哥,她搶我的天煜哥哥!」

宋婷婷委屈地嚷著,覺得自己的三哥一來,幫的不是自己,還而是幫著花憐,氣死她了。

「冷天煜不是你的!」宋尋陽暴怒地低吼著,自家妹妹竟然是為了冷天煜那個惡少而打花憐。瞄到花憐的臉,宋尋陽的心又是一陣陣地抽痛,他心疼地想把花憐帶入自己的懷里,但被花憐不著痕跡地避開了,他心疼又歉意地低叫著︰「花憐。」

「尋陽,我,沒事……」

花憐低低地應著,其實此刻她很想哭,很想投入一個安全的懷抱里,放聲大哭。

她的臉又紅又白,紅是被宋婷婷打紅的,白是因為打心里害怕而白的。雖然被宋尋陽救下了,但她還在害怕,身子還在不停地顫抖著。她不敢想象,如果宋尋陽不出現,她是否會被宋婷婷折磨至死?

還有她的鄰居們,她剛才听到他們的痛叫起,他們幫她,可她卻連累了他們。

花憐恨!

她恨自己為什麼是個盲人!如果她不是盲人,或許,她可以阻止什麼,可她是個盲人,她只能害怕地縮在角落里,店,她保護不了,連她自己的安全,她都保證不了。

「花憐,痛嗎?」宋尋陽垂著眸,伸出大手輕柔地踫觸一下花憐紅腫的臉,花憐被他一踫,頓覺得更痛,蹙起了眉,嚇得宋尋陽趕緊縮回手,反身就揚手朝宋婷婷甩過去。

「三哥,你想打我嗎?」宋婷婷氣恨地瞪著自己的兄長,宋尋陽接收到妹妹那氣恨的眼神,高舉著的大手始終就是甩不下去。

他們宋家是陽盛陰衰,他上面就有兩位兄長,下面還有六位弟弟,只有宋婷婷一位堂妹,他是打小就疼著,愛著,寵著的,真讓他出手打宋婷婷,他還是很難下得了手。

「宋婷婷!」

宋尋陽咬牙切齒,恨得牙癢癢的,如果不是自己的妹妹,他保證會雙倍奉還,花憐被打了多少巴掌,他就加倍打回去,可是……

扭身,他不想再理自己這位蠻橫無理的妹妹,溫柔地安撫著花憐,看到自己的哥哥對花憐的關心,宋婷婷才沉下去的怒火又竄了起來,花憐這個賤人,竟然連她的三哥都勾走了!

「尋陽。」

花憐扯著宋尋陽的衣袖,仰起紅腫的臉,怯怯地請求著︰「能幫我打120急救電話嗎?他們肯定都受了傷,他們是因我而受傷的,我不能讓他們有事。」都是她沒用!

宋尋陽捉住她的手,低柔地應著︰「好。」說完趕緊掏出手機來,撥打120急救電話。

「花憐,花憐……」

正在這時,唐熙驚天地泣鬼神的叫喚聲匆匆而入。

唐熙接到電話的時候,嚇得魂飛魄散,連假都不請,丟下了手頭上的工作,就急急地打的趕回來。

一進門,看到滿地的狼藉以及傷號,唐熙的臉都白了,看到被宋尋陽護在身邊的花憐,她箭一般沖過來,一把將花憐自宋尋陽身邊拉過來。

花憐听到好友的聲音,再也忍不住,一頭扎進好友的懷里,無聲地低泣起來。

唐熙的心都被花憐的低泣扯碎了,她緊緊地攬著花憐的肩膀,等到花憐稍微地平靜下來了,她才略略地推開了花憐,低首擔心地問著︰「花憐,你怎樣了?你有事嗎?天哪,是誰打成你這樣的?」

宋尋陽看到唐熙,猜測著這便是花憐最好的朋友。他是調查過花憐的資料,自然也知道唐熙的存在,知道唐熙對花憐來說,非常的重要。

听到唐熙的問話以及心痛的驚叫,宋尋陽面露愧色,因為花憐是他的妹妹打的。

「唐熙,我沒事。」

花憐澀澀地應著。

「臉都腫了,還說沒事,是誰打的?」扭頭,看到站在一旁高傲仰著頭的宋婷婷,唐熙一步就跨到了宋婷婷的面前,雙眼噴著怒火,冷冷地質問著︰「是你打的花憐?」

「是我又如何?」

不知道悔改的宋婷婷不可一世地應著。

她音落,唐熙揚手,快如閃電,啪啪,也是左右開弓,狠狠地甩了她兩記耳光。

宋婷婷長這麼大,就沒有人被人打過耳光,唐熙迅速又狠狠的兩個耳光打得她整個人都蒙了,怔怔又錯愕地看著唐熙,不敢相信唐熙竟然敢打她堂堂的宋家小姐。

「唐小姐!」妹妹被打,宋尋陽不能不護,他搶上前,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宋婷婷,歉意又警告地看著唐熙,「唐小姐,有話好說,別動手。」

「有話好說,別動手?那你怎麼不讓她有話好說,別動手?花憐沖誰犯誰了?她做錯了什麼?你們要這樣欺負她?她眼楮看不見,就是靠著這間小店過日子,你們砸了她的店就算了,竟然還要打她?她是盲人,你們不知道嗎?盲人,你們都下得了手,你們的心是鐵還是鋼?是紅還是黑的?」

唐熙從來沒有如此生氣過。

她寧願所有事情都是沖著她來,而不是沖著花憐。

老天爺對花憐已經夠不公平的了,好不容易經過她的努力,能給花憐安定一點的生活了,沒想到這些人竟然砸了店,還傷了花憐,他們就沒有一點同情心嗎?

宋尋陽一窒,頓時啞口無言。

「你竟然打我?」被打了兩個耳光的宋婷婷總算回過神來了,她又像一頭發怒的母老虎,用力地推開宋尋陽就撲向唐熙。

「你們還站著干什麼?把小姐帶回去!」宋尋陽自然不能再讓這個蠻橫無理的妹妹再鬧下去,一把捉住撲向唐熙的宋婷婷,朝保鏢們怒喝著。

「傷了人,砸了店,想回去,行嗎?」

冰冷的男音傳進來,冷天煜來了。

跟在他身後的是十幾名的警察,警察自然不是他帶來的,他是剛好踫著這些警察們,才會一起進來。

看到被砸得不成樣子的花店,看到花憐瑟瑟發抖,臉上紅腫又掩不住懼意,冷天煜的臉更冷了,該死的仇明陽,他的人都吃屎的嗎?怎麼不在第一時間內通知他?

「天煜哥哥?」

看到冷天煜如同撒旦一般走進來,宋婷婷馬上就如同霜打的茄子,整個人都焉了,害怕如同海水一般,排山倒海而來。

冷天煜一步一步地逼過來。

宋尋陽一看到冷天煜出現,還有那些警察,就知道今天這件事怕是不容易擺平。想到妹妹的惡劣,花憐的傷,他心里下意識地想著,也好,就借這次的事件,狠狠地教育妹妹一番。如果由他出面教訓妹妹,回到家里,妹妹一告狀,他這個當哥哥的肯定會被家人罵死。如果由冷天煜和警方出面,他就不用面對家人的責罵。

想到這些,宋尋陽站在原地,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

「天煜哥哥……啊!」

宋婷婷才叫了一聲,冷天煜倏地揪住她的頭發,揚手就是好幾巴掌狠狠地甩在她的臉上,原本就挨了唐熙兩記耳光,美麗的臉上已經有了紅腫的宋婷婷,頓時就被冷天煜打成了豬頭。

「冷天煜!」

這下子宋尋陽站不下去了,趕緊想從冷天煜的手里解救自己的妹妹。妹妹再可恨,他這個當哥哥的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被冷天煜打吧?冷天煜這個人可是惡少呀,狂怒中的他,絕對會把妹妹掐死的。

冷天煜身子一轉,一錯,避開了宋尋陽意欲從他手里解救宋婷婷的動作,手上一使力,把被打得傻了的宋婷婷用力地一提一推,宋婷婷狼狽萬分的跌倒在地上,雙手剛好踫到那些花瓶碎片,這位不可一世的嬌小姐那雙柔女敕的小手,便被花瓶碎片劃傷了幾道口子,鮮血直流。

「冷天煜!」

宋尋陽低吼著,人跟著急急地上前,看到宋婷婷手上的傷口,他什麼也顧不得了,一把抱起了宋婷婷,就想走。

「把他們都帶走!」

冷天煜眼是盯著花憐看,話卻是朝警察們吩咐的。

那些警察馬上就把打砸店的幾名保鏢帶走,就算知道了是宋家的保鏢,但是惡少命令的,再者宋家的保鏢又是犯了罪,打砸別人的店,還打傷了人,這罪名可不算小呢。宋尋陽想帶著宋婷婷走,自然也走不了,連他一起,都被警察帶上了警車。

宋婷婷的臉腫成了豬頭,痛得她連眼楮都睜不開了,她又氣又恨又懼又怕又痛,手上的傷口又在流血,更是痛上加痛。被宋尋陽抱在懷里,她忍不住大哭起來。

醫務人員趕來了。

宋尋陽想替宋婷婷包扎好傷口再去警察局,冷天煜陰冷的吼聲卻從溫馨小屋里甩出來︰「還不帶走!」

警察們便強行把兄妹倆塞上了警車,一名警察隨意地從醫務人員那里要了一瓶雲南白藥丟給了宋尋陽,讓宋尋陽在警車上幫宋婷婷止血。

警車蜂鳴著走了,也帶走了鬧事打砸的人。

醫務人員隨即把受傷的個體老板們扶上了急救車,也蜂鳴著離開了。

狼藉的店里,唐熙伸手攬著還在驚懼中的花憐,還是一臉的憤恨。

「花憐。」

冷天煜幾步就走到了花憐的面前,大手霸道地把唐熙拎推到一邊去,心疼地叫著,手指輕顫地撫上花憐那張紅腫的臉,眼里的暴戾又飆升起來,覺得他剛剛就應該把宋婷婷的牙都打掉的。

「花憐,對不起,我來晚了。」冷天煜心疼又溫柔地把瑟瑟發抖的花憐帶入了懷里,這個女人在被人綁架的時候,都沒有流露出懼意來,可是此刻她卻發著抖,可見剛剛的打砸事件把她嚇得有多堪。

花憐才被他帶入懷里,她馬上就反彈性地推開了他,後退好幾步,因為地上一片狼藉,她又是在急急後退,腳下被東西一拌,向後就坐摔在地上。

「花憐。」

冷天煜箭一般上前,一把就將她抱了起來,低吼著︰「你別動,我帶你去敷臉。」

花憐拒絕了他的好意,再一次推開他。

「花憐!」

冷天煜心慌地低叫著。

花憐抬眸看著他,神情卻是前所未有的疏離︰「冷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的事,不用你操心,謝謝你能來看看,你請回吧。」她經營了幾年的花店,因為他而毀之一旦。

她平靜的人生,因為他而波濤洶涌。

她想拉開兩個人的距離。

冷天煜的世界不是她可以走進去的,她不想今天被人綁架,明天被人警告,後天又被人打砸,她希望回復到她平平靜靜的世界里。

她音落,人再一次落入了冷天煜的懷里,冷天煜彎腰抱起她,扭身就走,不再給她拒絕的機會。

「總裁,你要帶花憐去哪里?」

唐熙追著問。

「放心,我吃不了她。唐熙,這里先交給你。」冷天煜沉沉地丟回一句,抱著花憐向他的車走去,花憐還在掙扎,被他一聲低吼,吼了什麼,唐熙沒有听清楚,但花憐被吼了之後沒有再掙扎,任他把她放進了車內。

很快地,賓利車消失在文明路。

崔小妹和韓華美姍姍來遲,看到自己工作的花店變了一個樣,驚得她們都以為走錯了地方,得知事情的原委之後,她們既慶幸自己上班遲了點兒,又忍不住擔心著以後她們還能在這里工作嗎?花憐明顯是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今天被砸店,誰敢保證明天還會不會再有人來砸店?

唐熙懶得理兩位員工的心思,她吩咐她們收拾一下店,她打車趕去醫院。

好心人幫助花憐但因此而受傷,她得代表花憐去醫院里守著,怎麼也要把那些人的醫藥費先墊上去,等到警察局那邊審好了,再讓宋婷婷賠償。

真以為有錢就了不起了,就可以任意欺凌他人了?

唐熙在心里怨恨地想著,要是她像冷天煜那般有權有勢,她保證暗施手段,讓宋婷婷住進監獄里去,嘗嘗被人欺負的苦。

冷天煜把花憐帶回了冷氏集團。

一出電梯門,他就沉冷地吩咐著秘書︰「馬上給我弄兩塊冰塊進來!」

秘書看到他抱著花憐回來,雖意外也不敢問什麼,听得吩咐,趕緊應著,然後急急地去弄冰塊了。

冷天煜把花憐抱進了自己辦公室里的休息室,把花憐放躺在他偶爾休息的大床上,秘書動作很快,他才把花憐放躺在大床上,還沒有說上兩句話,秘書就拿著冰塊敲門而入。

「總裁,你要的冰塊。」

秘書把冰塊遞給冷天煜,眼楮飛快地看了花憐一眼,認出花憐的身份後,頓覺得這是個驚天的新聞。

他們的惡少總裁竟然對花憐上了心。

「出去!」

冷天煜低冷地命令著,秘書趕緊斂回了視線,悄然而退。

花憐想從床上起來,被冷天煜阻止了。「躺著,我幫你敷臉。」

「我自己可以。」

花憐輕輕地應著。

「這個時候別再跟我逞強。」冷天煜惡聲惡氣地說著,把她推躺回床上,就把冰塊輕輕地放到她的臉上,冰涼的感覺很快就掃走了痛感。

「沒見過你這麼笨的?她打你,你就不會跑嗎?不會還手嗎?在宋家的時候,你都能出手如電攫住我的手腕呢。」

「我看不見。」

花憐低低地說著。

她處于劣勢,宋婷婷又來勢洶洶,她怎麼跑?怎麼還手?

「該死的!我真該把她的眼楮都挖出來,看她還橫不橫!」冷天煜惡劣地罵著。

花憐神情幽幽,「都是你的錯!」

冷天煜又是一窒,臉也是一黑。

好半天,他才在心里承認著,好吧,是他的錯。

他不該看在宋冷兩家的交情上,對宋婷婷只是不理不睬,而該狠狠地整她一頓,斷了她對自己的痴想。

「是我的錯,花憐,對不起。」

冷天煜充滿了歉意。

她這幾天所遭受到的都是因他而起。

是他身邊的危險太多了,他難得對一個女人在乎,那些人都迫不及待地出手,想著抓住他這難得的在乎,狠狠地打擊他。

「可是,花憐,以後不準再像剛才那樣,用那麼疏離的口吻和我說話!」轉眼間,冷天煜又霸道起來。

花憐呶呶嘴,自己剛才是一時心冷,才會不想再和他扯上關系。

「今天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再讓它發生第二次的!」

冷天煜保證著,等會兒他就要從仇明陽那里挖幾個拳腳功夫很好的人,暗中幫他保護著花憐。

冷家是有很多保鏢,但他的父親以及後媽在家里都有著一定的地位,他不能保證所有保鏢都會忠心于他,所以他不想從自己家里安排保鏢過來。仇明陽和他成為好友,雖說彼此也有著利用價值,但仇明陽的人講義氣,也忠心,他可以放心地把花憐的安全交到他們手里。

以他和仇明陽的交情,他也相信,仇明陽會答應的。

更何況……他發現仇明陽對唐熙有點兒……

花憐沒有說話。

她剛剛飽受了驚嚇,此刻安全了,她頓覺得疲倦,有點想睡。冷天煜看出她的倦意,便在她的身邊低低地安撫著她,給她安全感,也等于是哄著她入睡。

花憐果真慢慢地睡著了。

冷天煜在她睡著之後,便在床沿上坐著,拿著冰塊小心地幫她繼續敷著臉。

敷著敷著,他想到他要到警察局一趟。a市有三大家族,冷家居首位,其次是鞏家,宋家排第三,所以宋家的勢力也挺大的,而且宋家有九位孫少爺,對宋婷婷這個唯一的小姐都是寵了又寵,就算宋婷婷犯了罪,如果原告一方沒有強硬的後台,很難告倒宋婷婷。

別說他抹黑律法,這是現實!

扭身,冷天煜出了休息室,叫來秘書,吩咐秘書代替他繼續幫花憐敷臉後,他便往警察局而去。

宋婷婷等人被帶回警察局多時了,還未能離開。

宋家的人都趕到了警察局,一番交涉之後,警察局還是不敢放人,也不敢讓宋家保釋,因為惡少還沒有出現。

宋婷婷犯了罪,宋家人雖氣警察局不給他們面子,在律法面前,也無奈。

宋婷婷帶人打砸別人的店,又打傷了人,惡劣至極,可以說是屬于黑社會行為,至少也會被判上幾年。

也是進了警察局,宋婷婷才意識到自己的下場。

她徹徹底底地被嚇壞了,臉上的痛,手上的痛,再加上意識到的結果,她整個人都縮在宋尋陽的懷里,動都不敢再動一下。

醫院里,也有警察們去做筆錄,也是確認傷者的傷有多重,才能定宋婷婷的罪有多重。

宋家也安排人趕到醫院里,向傷者道歉,並且承諾所有醫藥費用都由他們宋家出,還叮囑醫生一定要給傷者最好的治療,希望有得到傷者們的原諒,盡著最大的努力為宋婷婷補救。

冷天煜到達警察局的時候,大家的心馬上就提了起來。

「天煜。」

宋老太太一看到冷天煜,就像看到了救星一般,迎面就朝冷天煜走去,擋在冷天煜的面前,雙眼希冀地看著冷天煜,又看看冷天煜的身後,沒有看到花憐的身影,老太太的心沉了沉。花憐沒有出現,給她的感覺是非常的不利。

雖說瞧不起花憐那個盲女,但老太太也能從一面之緣就能確定花憐是個大度心善的人,這件事如果他們宋家道歉了,賠了錢,說不定能讓花憐原諒,不會追究下去,花憐心善,應該也不願意讓宋婷婷年紀輕輕就抹黑了名譽,這對宋婷婷以後的人生影響不好。

可是花憐沒有來,冷天煜是個難纏的家伙,誰知道他對花憐是抱著什麼樣的態度?如果……那樣對宋婷婷是非常不利的。

「宋老夫人,請問有事嗎?」冷天煜是停下了腳步,但對宋老太太的稱呼卻疏淡有禮,不再像平時那樣叫著宋女乃女乃了。

老太太一听到冷天煜的稱呼,就心知想擺平這個家伙,很難。

別看他們宋家的人都趕來了,人數擠得警察局都要成為市場了,但冷天煜的惡劣及冷狠強硬,不是人多就可以抵擋得了的。

「天煜,花小姐怎麼沒來,這事,嗯……宋女乃女乃覺得應該是讓花小姐來的,她才是當事人。」宋老太太看著冷天煜,問著。

她話中的深意是提醒冷天煜,這件事與冷天煜無關,希望冷天煜不要強出頭,壞了兩家的關系。

一直縮在宋尋陽懷里的宋婷婷听到冷天煜的聲音,臉更白,更是往宋尋陽的懷里縮。冷天煜冷狠地抽她耳光,以及惡劣地把她推倒的情景,她怕是難以忘懷,再一次感受到冷天煜的惡劣及冷狠。這樣的男人,她怎麼就喜歡了那麼多年?還為了他而打砸了花憐的店,結果就進了警察局。

紅腫的臉火辣辣地痛,家人取來了冰塊,可她不肯被大家看到她紅腫顯得丑陋的臉,就是死死地埋頭于宋尋陽的懷里,任誰勸,她都不願意抬頭,讓她的父母都心急死了。

「花憐受到嚴重的驚嚇,睡了,我來處理這件事,請問有什麼問題嗎?」冷天煜冷冷地應著。

「天煜……」

「宋老夫人,請你听好了,花憐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你們也敢欺負,你說我能就手旁觀嗎?」冷天煜冷冷地瞪著宋老太太,一字一句地說著。

我的女人!

這幾個字就如同炸彈一般,把所有人都炸傷了。

警局里的人心里慶幸,幸好沒有讓宋家人馬上把宋婷婷保釋出去,否則這位惡少準會把警局砸了。

宋家人都不敢相信的樣子,花憐是冷天煜的女人?那他們家的婷婷怎麼辦?他們家的婷婷為了冷天煜,把情敵的店都砸了,又打傷了好心人,犯了罪,不是白費了勁害了自己嗎?

宋婷婷喜歡冷天煜,宋家人因為寵著宋婷婷,都自動地把冷天煜當成宋婷婷的男人,想著早晚有一天,兩家會成為親家的。現在冷天煜忽然說花憐是他的女人,這樁他們看好的親事不是泡湯了?最重的一點,冷天煜一定會緊抓著這件事不放,讓宋婷婷受到法律的懲罰。

他們的寶貝畢竟才二十歲呀,太年輕,太沖動。

陰冷地掃向縮在宋尋陽懷里的宋婷婷,冷天煜無視眾人各種各樣的眼神,沉冷地說著︰「我的律師馬上就到,你們有什麼,和他交涉就行。敢傷害我冷天煜的女人,我絕對不會放過,不管那個人是誰!」

說完,冷天煜轉身就走。

他來一趟,目的就是施壓,向眾人表明他的態度,以及他對花憐的在乎。

其他的事情,他不會親自去跑,有他的律師接手。

他相信宋家必定也請了律師的。

就讓兩家的律師交涉吧。

他相信,他請的律師必定能替他打敗宋家的。

因為,他的花憐佔了一個理字。

出了警察局,冷天煜被趕來的媒體一窩蜂圍住了。

宋家小姐蠻橫無理是出了名的,大家也知道,听說她打砸別人的店,還打傷了人,大家覺得沒有什麼意外,但听到惡少冷天煜插手此事,維護著被打砸的花店老板,不怕和宋家反臉,這才是意外,才是吸引媒體的重點。

惡少是臭名遠揚,可他還不曾維護過女人呀,這是開天劈地頭一回,他們要是不趕緊來套點新聞,就虧大了。

「冷總,請問你和文明路致遠樓溫馨小屋的老板花憐小姐是什麼關系?」

「冷總,這件事你插手,不怕破壞冷宋兩家的關系嗎?」

「冷總,請問你是不是愛上了花憐小姐?」

「冷總……」

一邊串的問題朝冷天煜蜂擁而來。

冷天煜一向不喜歡面對媒體,他沉著俊臉,什麼也不說,就鑽進了他的車內。在他開車離去之前,他的律師也趕到了。

冷天煜的不客氣,一點情面也不給宋家,宋老太太趕緊打電話給冷老太太,能制住冷天煜的人,估計也只有冷老太太了。這件事,他們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去擺平的,不管要賠多少錢,只要宋婷婷不用坐牢就行。

其實他們最想面對的是花憐,花憐是受害者,只要她不追究,對宋婷婷才是最有利的。

可惜此刻,他們見不到花憐。

冷天煜才離開警察局,冷老太太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煜兒,怎麼回事?」

老太太的語氣相當的嚴肅,冷天煜還是第一次听到女乃女乃用這種嚴肅的口吻和他說話。

「他們找你了?」

冷天煜一邊開著車,一邊冷笑著。

「煜兒,這件事,女乃女乃不準你插手,你是不是說了,花憐是你的女人?那個盲女,有什麼值得你如此維護?煜兒,別忘了我們的門庭,你的身份,就算女乃女乃覺得花憐挺合眼緣,但現實擺在那里,她絕對不能成為你的女人。我們冷家和宋家相交多年,你不能因為那個盲女就和宋家撕破臉,那對我們冷家沒有什麼好處。」老太太嚴肅地警告著。

「女乃女乃,如果今天受到驚嚇和傷害的人換成是你,你會如何?」

冷天煜反駁著。

冷老太太沉默了十幾秒鐘,緩和了幾分的語氣,但還是勸著︰「煜兒,女乃女乃知道花憐是個好女孩,今天這事是小辣椒不對,小辣椒听說也被你教訓過了,宋家人都沒有計較你打了人家的寶貝女兒呢,你就別再計較下去了。怎麼說,此事也是因你而起,小辣椒也是怕你被花憐搶走了。」那個盲女,她真想不到那麼有吸引力,竟然讓她引以為傲的大孫子不惜扛上宋家,也要維護。

看來,她得找個時間親自去會一會花憐了。

說句實話的,她對花憐還是挺有好感的,因為花憐給她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就像她的老朋友一般熟悉,可她又可以肯定她周六的時候是第一次見到花憐。但不管花憐給她什麼感覺,一旦沖突到冷家的利益,她也會很不客氣地要求花憐馬上消失的。

她的大孫子,要娶的妻子,必定要名門千金,能幫助孫子的,而不是像花憐那種還需要孫兒去保護,去扛上別人,只為了她。

冷天煜抿緊了唇。

對,這件事也是因他而起。

他現在是非常後悔周六的時候把花憐扯到宋家當擋箭牌,他那時候還不知道自己愛上了花憐,他要是知道自己愛上了花憐,說什麼他也不會帶花憐到宋家當擋箭牌的。如果花憐不當擋箭牌,不求自保就不會用她的利嘴哄住了宋婷婷,更不會投其所好,教宋婷婷追夫計劃,沒有這些,絕對不會有今天的結果。

「煜兒。」

老太太又在電話那端叫著。

冷天煜卻果斷地掛了電話。

既然一切都是因他而起,那他更應該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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