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天煜拉著花憐來到一座墓前,站在那里,他松開了拉著花憐的手,蹲子去,靜靜地注視著母親的遺像。
花憐沒有說話,安靜地站在那里。
冷天煜也沒有說話,他用著心和母親交流。
兩個人都安安靜靜的,不說一句話,任由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過。
夏季的夜晚,夜色越深,熱浪越淺,氣溫越是清涼。
清涼的風總算吹回了冷天煜的神智,他站了起來,轉身看著花憐,深深地說著︰「花憐,這是媽的墓,我媽還沒有見過你,我是帶你來見見媽的,媽很喜歡你,希望我們能白頭到老。」
花憐知道他說的都是他自己的意思,在這個時候,她也不忍心反駁她。在冷家的時候,經歷的那一切,她不覺得難堪,反正她習慣了別人說她是盲女,真正難堪的人是冷天煜。他騙婚是很可惡,花憐生氣,但對他並沒有反感,或許她並不排斥當他的妻子吧。
「伯母……」花憐才叫了一聲,她的肩就被冷天煜攬住了,冷天煜的大手略略地用力,讓她覺得肩頭很沉,他是提醒她,她現在成了他的妻子,必須改口。花憐仰頭,大眼忽閃著,冷天煜也低首深深地看著她,兩個人對視著,一個霸道深情,一個用心體會。
「媽,我和天煜來看你了。」
良久,花憐垂下了眼眸,扭頭面朝著墓碑,溫和地說著。
听到她的稱呼,冷天煜攬著她肩的手再次緊了緊,這是狂喜。
她,算是接受了結婚的現實了?
花憐對著墓碑,說了一些話,才在冷天煜的牽拉之下離開。
回到了車里,花憐偏頭就關心地問著︰「天煜,你的心情好點了嗎?」
冷天煜灼灼地看著她,痞痞地說著︰「才好了一點點兒,如果你給我一個吻,我就會好了一半。」
花憐滿臉都是黑線,這個無賴惡少!
扭頭,她面朝著車窗,不想理他了。
冷不防,灼熱的氣息如浪潮一般涌過來,緊接著,她的雙唇便遭到了蹂躪。
花憐推了他幾下,推不開,也就認命地接受他第三次的強吻。
三次的吻,都是他用強的,哪一天,他不會再這樣用強的?
霸道饑渴的一吻之後,冷天煜松了力道,大手貪婪地撫模著花憐的臉,低嘆著她的皮膚真是光滑,讓他愛不釋手。
「花憐,我愛你。」
冷天煜在花憐的耳邊低低地訴說著他的愛意。
花憐艷如桃花的臉更紅了,推著他,小聲地要求著︰「咱們回去吧。」
把她的羞赧盡收眼底,她是那般的嬌俏,那般的動人,在他的眼里,她簡直就是西施再世。忍不住,又把她往懷里狠狠地摟進去,用力地摟了她一下,那力道恨不得把她揉成一團,把她嵌進他的身體里,與他融為一體。
三十年不曾動情,不識情滋味,一旦動情,便是翻江倒海,狂風巨浪,洶涌得很。
花憐覺得全身的骨頭都要被他勒碎了,等他松開了她之後,她不滿地嘀咕著︰「再被你這樣勒幾次,我的骨頭就要碎了,到時候你可得賠償我醫藥費。」
冷天煜哭笑不得。
車子總算開動了,迅速地離開了墓園。
「我想回家。」
在車子開動之後,花憐淡淡地提出來。
「是回家。」
冷天煜應著。
只不過不是回她住的公寓樓,而是他的私人別墅。
身為冷氏集團的總裁,經濟大權等于被他操縱在手里,但風雲變幻,誰知道大權會不會突然間被人奪走?為了預防萬一,也是給自己留一條活下去的後路,他也置買了一些只屬于他個人的房產業。
他的私人別墅建在一座小山頂上,也屬于山頂別墅,佔地極廣,風景獨美,平時他極少會到那里去,就算去了也是悄然而至,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那棟山頂別墅是他的產業。
別墅里請有多名男女佣人,女佣人負責屋里面的活兒,男佣人負責屋外面的活,除了佣人,還有幾名保安,二十四個小時輪值,守護著他的私人世界。
花憐忍不住又偏頭來看他一眼,就算看不到他的樣子,她還是喜歡看著他,在腦里想像著他的模樣,心情好的時候,她就把他想像成天下第一美男子,心情不好的時候,她就把他想像成天下第一丑男,反正他是美是丑,都由她定,她覺得,過癮。
提出回家,花憐以為他肯定不會同意的,他那麼霸道,又那麼惡劣,把她騙成了妻子,他會……嗯,會向她討身為老公的福利。這個男人可是很為他自己著想的,有便宜,他一定要佔,有虧,他一定不肯吃。
成了他的妻子,他就有享受老公的福利權,她其實是很擔心,很害怕面對那一刻的到來。怎麼說呢,轉變得太快了吧,就算她心里不是那麼排斥當他的妻子,可是馬上就發生關系,她覺得有點難以接受。
不過,他真的要,她也無奈,她打不過他,推不過他,更是跑不過他,只能在心里狠狠地罵著他。
現在他答應了回家,她的心里重重地吁了一口氣,便覺得自己剛剛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說不定他都還沒有想到那件事,她就先想到了,還真是腐女一個。
花憐臉悄然而紅,幸好冷天煜專注地開著車,沒有注意到她紅了臉,否則以他的惡劣,肯定會得意一番。
「鈴鈴鈴……」
花憐的手機響了起來。
「應該是唐熙打來的。」花憐自言自語著,模出了手機,熟練地按下了綠色的功能鍵,唐熙關心的聲音果真傳來︰「花憐,你還好嗎?惡少有沒有欺負你?他會送你回來嗎?現在都十點多了,很晚了。」
花憐淺笑著︰「唐熙,我在回家的路上,應該很快就會到家的了。」
「哦,那就好,我在家里等著你。」唐熙還有很多話想和好友說呢。
「嗯。」
花憐應了一聲,才結束通話。
冷天煜听著她打電話,深邃的眸子閃爍著,沒有開口。
花憐以為很快就可以回到她的那個小家了,誰知道她坐在車內,覺得車子開了很長時間都還沒有停下來。她記得從致遠樓去冷家大宅,再從冷家大宅到墓園,用的時間都不用這麼長,冷天煜的車速一向不慢,怎麼現在還沒有回到致遠樓的?
「天煜,還要多久才到文明路?」
忍不住,花憐問了一句。
「一個小時。」
冷天煜老實地答著。
他們馬上就要到達他的山頂別墅了,車子已經駛上了往山頂而上的公路,這里距離文明路的確有一個小時的車程,他可沒有騙她。
一個小時?
花憐蹙起了眉,不相信地問著︰「怎麼越行越遠的?剛才我在心里計算過時間,從墓園到文明路,最多四十分鐘的車程,你的車速又很快,半個小時都能到達了,你都開了有一個小時吧,怎麼現在還要一個小時?」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她又急急地問著︰「冷天煜,你把我帶到哪里了?」
冷天煜揚眉,應著︰「你不是說回家嗎?我當然是把你帶回家呀。」
是,她是說回家,是回她的公寓房里,而不是回冷家,不對,冷家的路程也不用那麼長,他帶她回的既不是她的家,也不是冷家,那是誰的家?
「你有小家?」
花憐很聰明,馬上就想到了他擁有屬于他自己的小家。
「老婆,你真聰明,我喜歡的就是你的聰明。」冷天煜低低地笑著。
花憐的臉又是一黑。
「先生,你回來了。」
花憐黑臉的時候,車子停了下來,她的耳邊听到了一道恭恭敬敬的聲音,隨之她又听到了門開啟的響動。
這里的人不是叫冷天煜少爺,而是稱呼為先生,等于是宣告,這個家完完全全屬于冷天煜的,回到這里,他便是**的一體,不再是冷家的大少爺。
他精明得很,總是會替自己準備著安靜的一片天,果場是,這個小家也是。
「嗯。」花憐以為冷天煜不會回應的,沒想到冷天煜竟然搖下了車窗,溫和地回應著,這又讓花憐想起了他在果場里的時候,對果場的工人,說話的語氣也是很溫和的,不像在冷氏集團那般的冷冽暴躁。
冷天煜溫和地問了保安幾句話,才把車開進了別墅里。
「先生,你回來了。」
車子才停,花憐又听到了一道女聲,接著腳步聲漸近。
「蓮媽,還沒有睡嗎?」冷天煜一邊下車,一邊淺笑著問,人卻是繞過了車身,走到副駕駛座前體貼地替花憐打開了車門,把花憐從車內扶了下來,扶著她就往屋里走去。
蓮媽是這里的管家,五十歲左右的年紀,慈眉善目的,很喜歡笑,人也有點胖,笑起來的時候,臉上的肉堆在一起,只能看到眼楮的一條縫。看到冷天煜扶著花憐下車,蓮媽錯愕,但很快就反應過來,笑著問︰「先生,這是太太嗎?」
呃?
她怎麼自己?
花憐在心里月復誹著,難不成被冷天煜騙了婚,她的身上就貼上了「冷天煜太太」五個字嗎?
冷天煜笑而點頭,蓮媽看他點頭,笑得更歡了,一邊迎著夫妻倆往屋里走,一邊歡笑著︰「先生,你總算給我們帶回了女主人,沒有女主人的家,實在冷清。」
花憐听得臉一紅,被冷天煜拉著的手動了動,冷天煜以為她想掙月兌他的大手逃跑,馬上就施了力道,緊緊地握住,不讓她有機會擺月兌他的手。
看著冷天煜這個細小的動作,蓮媽笑得更是意味深長。
他們這個一年都回不了幾次家的先生,總算有了心的歸宿,只要太太住進來,估計先生就會天天回家的了,這個家也就會充滿了生氣,充滿了幸福。
「蓮媽,很晚的了,你不用跟著侍候了,明天早上通知所有人在樓下等著見太太就行。」冷天煜吩咐著蓮媽,他現在想和老婆過兩人世界,可不想被蓮媽跟前跟後的。
蓮媽心領神會,笑了笑,便道了一聲晚安,然後就退了下去。
別墅的主屋只有三層高,冷天煜的主人房位于二樓,窗對著後院,陽台對著前院,不管是站在窗前還是陽台上都能看到院落里的風景。他的房間又是最大的,是臥房,書房,衣帽間,衛生間等于一體。裝修大氣而不失華麗,走進他的房間,馬上就讓人覺得置身于皇宮之中,同時也會打心里產生一種緲小的感覺。
房門是密碼門,冷天煜輸入了密碼之後,推開房門,拉著花憐進去。
「這是你的房間?」花憐一進門就感受到了空曠的感覺,猜測著這間房必定是他的,因為很大。
冷天煜擁著她,低首就在她的耳邊吹著熱氣,低啞地說著︰「老婆,你說錯話了,這是我們的房間。」音落,他彎腰就把花憐抱了起來,大步朝床前走去,把花憐放在床上,他馬上就覆壓在花憐的身上。
花憐被他的舉動嚇動了,有點慌亂,她心急地想推開他,推不開後,她強作鎮定,眨著無神的大眼,淡冷地問著︰「冷天煜,你想強暴我嗎?」
冷天煜寵溺地低笑著,迅速地戳了一下她的唇,說著︰「老婆,別說得這麼難听好嗎?你忘了,我們是領了結婚證的,你現在己經是我的老婆了,我是你的老公,我們同房,這可是身為老公的福利,怎麼能說是強暴呢。」身下的嬌軀僵硬得像挺尸,她明明在害怕,在緊張,偏偏還要強作鎮定,讓他忍不住想好好地逗逗她。
反正她是跑不掉的了,他冷天煜是誰?最為小氣,最愛算計的惡少。有便宜不佔,是笨,有福利不享,那是蠢,他不笨又不蠢,其實就是一個意思,所以呀,親密的關系是一定要進行的。
「就算我們是夫妻。」提到這一點,花憐還是氣得牙癢癢的,她就是被豬油蒙了心眼,才會相信他,落得被他騙婚的下場。一本小紅本,它不大,可它的效力很大,大到讓這個可恨的男人可以對她為所欲為。「如果我不願意,你用強的,也是強暴,我告你,你一樣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呀,他的老婆竟然躺在他的身下,淡定地和他談犯罪。
忽閃著已經染上了幾分**的黑眸,冷天煜又戳了花憐的唇一下,惹得她怒目圓瞪,可惜看不見。「放心吧,我不會用強的。」察覺到花憐神情一松,他又邪肆地說著下一句︰「我會慢慢地誘著,哄著,讓你心甘情願。」
花憐又是一僵,這個男人……簡直就是太可惡了。
雙手用力地往他的身上推去,淡定不再,叫著︰「冷天煜,你放開我,你不能這樣,你總得給我一點時間來適應的,你別逼得太甚。」
捉住她的雙手拉開,用力地壓在她的她的身側,他健壯的身軀更往下壓,讓兩個人的軀體貼得更近,身上的衣服完整,又讓冷天煜覺得不夠親密無間,他便改用單手捉住她的雙手,由她的身側拉到她的頭頂上,騰出一只手來,扒自己身上的外套,外套月兌掉了,他才再一次緊壓著花憐的身軀。
嗯,感覺不錯。
某個月復黑又霸道的男人滿足地在心里低嘆著。
「冷天煜,你不能這樣……唔!」冷天煜干脆以吻封口,堵住了花憐的話。花憐拼命地甩著頭,想甩開他唇舌的糾纏,可他總是如影如隨,不管她的頭偏向那一邊,他都有法子迅速地貼上來,最終,她被他死死地吻住了。
她想緊閉牙關不讓他進攻,他試了幾次攻不入,惡劣的大手竟然就罩上了她的胸脯,趁她渾身一僵之時,他就強硬地攻佔了她的唇,狠狠地吞噬著她的甜美。
花憐又急又怕。
她真的不想這麼快和他發生關系,她都還沒有從關系的轉變回過神來,再說了現實里擺著那麼多問題在他們的面前,他們都還沒有解決,誰知道她是否真的就能穩穩當當當著他的妻,要是……她怎麼辦?
冷天煜先是霸道地強吻,後又轉為溫柔深情的誘吻,引誘著花憐與他共舞。
花憐只覺得頭腦越來越迷糊,她的淡定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她的抗拒也是越來越無力,感官上的快感勾出了潛伏在她體內的**。
她也是正常人呀,雖然盲了一雙眼,可她也有著七情六欲。
冷天煜的溫柔,漸漸地讓她沉淪,她閉起了雙眸,不知道什麼時重獲活動自由的雙手無助地摟住了冷天煜的脖子,迷糊地回應著冷天煜溫柔深情的吻。
她的回應讓冷天煜得到了鼓舞,吻得更加的激烈,更加的瘋狂,花憐意亂情迷,除了承受還是承受。
吻慢慢地轉移了陣地,滑落到她的光潔的脖子上。
「嗯……」
花憐淺淺地嗯了一聲,那是愉悅的回應。
冷天煜知道她不再抗拒他的親近了,此刻她意亂情迷,是時候開始討老公的福利了,事後她也無法再說他是強暴。呵呵,他就知道她絕對會臣服于他身下的。
兩個人身上的衣服被冷天煜扒了個精光,四處散落。
沒有了衣衫的遮擋,情更濃。
騙婚得逞的月復黑男,放肆又溫柔,霸道又深情,非常不客氣地佔有他的妻子,向身為妻子的花憐,盡索他身為老公的福利。
花憐無措又無助,全身泛著紅潮,她只能緊緊地攀附著冷天煜,承受著他一次又一次的佔有。
妻子!
她終是成了他名副其實的妻子!
他不給她冷靜面對的時間,霸道地要求她馬上就位。
巫山**後,花憐只覺得全身酸軟泛著痛意,神智回復的她明白她和冷天煜的關系隨著剛才的翻雲覆雨而成了定局,這個男人是絕對不會再放開她的了。她雖有點不甘,倒也是個明白人,既然無法再抗拒,她不如改變心態,接受又享受。
「花憐,你是我的了,記住,你只能是我的!」吃飽的了月復黑狼,心滿意足地擁緊花憐,還不忙霸道地宣誓。
花憐在他的懷里嘀咕著什麼,他沒有听到,垂眸,看到花憐閉著雙眼,一臉的倦容。現在夜色已深,剛剛又經歷了一場狂風暴雨,她是累了。
冷天煜愛憐地撫著她有點散亂的長發,低柔地說著︰「睡吧。」
花憐還回了一聲,可因為她是咕噥的,他听得不是很清楚,便湊近她的嘴邊,想听清楚她說什麼,等到听清楚她說什麼後,他的俊臉流露出不知道是笑還是哭的表情。
好吵!
花憐說他好吵。
他柔情脈脈地和她說話,她卻說他好吵,死沒良心的女人!
花憐咕噥完後就沉入了夢鄉。
冷天煜看了她一會兒,知道她真的睡著了,只得認命地下了床,把沉睡的她用薄被包住,抱進了浴室里,放了一缸的溫水,把她抱入浴缸里,溫水的入侵,又讓她微睜了一下眼,接著就任由他為她服務。
清洗好兩個人的身體,再一次回到床上,看到床上那抹梅花烙,冷天煜眼神更顯柔和,擁緊花憐,頭挨著頭,親密無間,與她共赴周公的夜宴。
兩個人在這里親親密密地享受著愛的沐浴,可急壞了在公寓里等著花憐回家的唐熙,她打花憐的手機,發現打不通了,又打冷天煜的手機,響了,但沒有人接,急得她從公寓里沖了出來,跑到公路邊上,想攔截計程車去找花憐,可夜太深了,計程車也不好攔了,急得唐熙都想罵爹罵娘了。
三輛車由遠而近,忽然在她的身邊停了下來。
下意識地,唐熙就往後退了幾步,擔心車上坐著的是壞人,她經常听到新聞上說,壞人就喜歡把深夜里還在外面晃蕩的年輕女子帶上車,要不是搶劫,就是強暴。
她年輕貌美的,不得不防。
三輛車,中間的是一輛豪華的名車,但是什麼車,唐熙一時又記不起那車的標志了,只知道這輛車絕對過千萬。前後的都是黑色的轎車,兩輛轎車似是保護著中間那輛豪華的名車。
「這麼晚了,你要去哪里?」
名車的車後座車窗搖了下來,一張俊臉露了出來,深沉的凝視膠在唐熙的身上,淡冷又隱著溫柔的問話塞進了唐熙的耳里。
是仇明陽!
唐熙認出仇明陽之後,就像遇到了救星似的,馬上就拉開了仇明陽的車門,人就往車里鑽進去,還不忘推拒著靠在車窗的仇明陽,說著︰「坐過去一點,給我一點位置。」在仇明陽默默地挪出了空位置給她坐之後,她一邊關上車門,一邊急急地說著︰「仇先生,我知道你的本事最大,你快幫我查查,花憐和我們總裁去了哪里?他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為什麼花憐的電話又打不通了?我們總裁的手機打通了也沒有接听,他們肯定是出了事。」
仇明陽劍眉略蹙,定定地瞅著她,淡冷的話這一次是夾著怒氣︰「你這麼晚跑出來,就是為了想找他們?你知道他們在哪里嗎?A市那麼大,你怎麼找?你去哪里找?他們又不是三歲小孩了,還能出什麼事?你還擔心他們會迷路呀?」
冷天煜是什麼人,她曾經當過冷天煜的秘書,她還擔心花憐跟冷天煜一起會出事嗎?
她怎麼就不擔心擔心她自己?她如此年輕貌美,夜色又這麼深了,她跑出來胡亂地找人,危險隨時都跟隨著她,她就不怕自己出事,到時候反累了別人擔心她嗎?
仇明陽話里夾著的怒氣,唐熙听出來了,她有點古怪地看著仇明陽,總覺得這個男人對她似乎管得寬了點兒,再說了他和冷天煜還是朋友呢,難道他就不擔心朋友會出事的嗎?
「你要是不願意幫忙,就算了。我真替我們總裁覺得不值,怎麼就交了你這樣一個朋友。」唐熙嘀咕著,扭身就想下車。
一只大手攫來,攫住她的手腕,仇明陽陰郁地瞪著她,陰冷地說著︰「天煜從我這里挖走了四個人,就算是天塌下來,那四個人也會護著他和花憐,不會讓他們受到半點傷害的。」
他不喜歡她用這種口吻說他。
更不喜歡她誤會他不講義氣。
他仇二公子對朋友最最講義氣的!
「他們真的不會有事嗎?那花憐的手機怎麼打不通?」
仇明陽松開了攫住她手腕的大手,盯著她,有點沒好氣地應著︰「誰知道,或許人家想過兩人世界,不想被你打擾了,你又不是笨蛋,還看不出你們總裁的心有誰身上嗎?我說呀,小秘書,你就別再當這個超級大的燈泡了。」
唐熙一愣,想了想,臉有點紅,她只顧著擔心花憐,可沒有多想,冷天煜騙了婚,說不定此刻真的和花憐過兩人世界呢,那她……貌似還真的成了超級大燈泡了。
訕訕地笑著,唐熙不好意思地說著︰「嗯,那個,我沒事了,我先走了。」說完又一次要下車去。
「等等。」
仇明陽叫住她。
扭頭,唐熙閃著美眸,訕笑地問著︰「仇先生,不會怪我剛才胡亂說話吧?」仇明陽給她的印象是不錯,可惡少的朋友,品性有多好,她心里還是沒底的,生怕仇明陽也像冷天煜尋樣,反臉如同翻書一樣,一分鐘晴天,一分鐘雨天,一分鐘陰天的。
仇明陽卻是從他的西裝暗袋里拿出了一張小照片,把小照片遞給了唐熙,沉沉地問著︰「這張相片你有印象嗎?」
唐熙好奇地接過了小照片一看,竟然是一張嬰兒照片,相片中的嬰兒還是剛出生的那種,小小的,但給人的感覺很可愛,嬰兒在睡著,恬靜的樣子讓人看著就很想親她一口。
「仇先生,這是你孩子的相片嗎?」唐熙細細地看完之後,抬眸看向了仇明陽,好奇地問著。
仇明陽鳳眸一橫,橫了她一眼,沒好氣地應著︰「我是未婚男士,你還看不出來嗎?」
切!
唐熙在心里切了一句,他身上又沒有貼著「未婚男士」的標簽,她怎麼知道他是未婚男士還是已婚男士,她雖知他是惡少的朋友,其實他的資料,她是一點都不知道的。再說了,就算他未婚,他們有錢人,在外面養私生子女也是常有的事情。
撇撇嘴,唐熙把相片還給仇明陽,搖頭答著︰「我沒有印象,我又沒有見過這張相片,怎麼會有印象呀。這孩子是誰的?很可愛。」
仇明陽的眼里劃過了一抹痛楚,垂眸看著手上的相片,低低地說著︰「她是我的未婚妻。」
「啥?」
唐熙差一點就被自己的牙齒咬到了舌頭,照片上的嬰兒是他的未婚妻?
唐熙馬上就把仇明陽從頭到腳打量起來,一邊打量一邊嘖嘖有聲︰「仇先生,你應該和我們總裁差不多的年紀吧,這孩子應該才出生的,都可以當你的女兒了,你竟然要娶她為妻?請問你是當丈夫還是當女乃爸?等到人家長大了,你都老了,你還行不行呀?你可別禍害了小妹妹的一生呀。」
活生生的老牛吃女敕草!
仇明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解釋著︰「這張相片是二十五年前照的,你沒有發覺相片的顏色及攝影技術和這個年代不一樣嗎?」
唐熙一愣,她只盯著嬰兒看,倒沒有留意太多。
伸手,她再次從仇明陽的手里奪過了相片,細看,還真的是陳舊的照片,只不過被有心人細心地保管著,才會像新照的一樣。二十五前照的,還能保護得如新照的一樣,可見保護者有多麼的細心了。
「她既是你的未婚妻,你怎麼只要了她嬰兒相片?」唐熙把相片還給了仇明陽,好奇地問著,得知仇明陽有個未婚妻時,她心里隱隱也有一點失落。
仇明陽的鳳眸里又劃過了痛楚,凝視著相片中的小人兒,痛心地說著︰「她不見了,是我沒有守護好,我沒有守護好她,讓她才出生幾個小時就不見了……」
仇明陽自責又痛苦地低喃著。
那個生來就被定為他妻子的小娃兒不見了,讓他心里深埋著自責,覺得是他的錯。如果這一生,他無法找到她,他一輩子都會活在自責之中。
他找未婚妻,未必就是要完婚,他只是想讓自己背負了二十五年的罪責感得到解放。
唐熙錯愕。
不見了?
是他的責任?
可他當年最多就是五六歲,又怎麼是他的責任呀?
「二公子!」司機听到他的話,扭頭,溫沉地叫著。
仇明陽听到司機的叫聲,俊臉上一冷,馬上就把他的自責斂了起來,鳳眸盯著唐熙看了一眼,語氣還算溫和︰「小秘書,你下車吧,回家里去,不要再胡亂跑了,天煜不會有事的。」
唐熙點點頭,朝他道了一聲再見,轉身便走了。
目送著唐熙離去,仇明陽的鳳眸里浮現一抹柔情。
他的未婚妻出生幾個小時就不見了,這是陰謀,是有些人想讓自己的女兒成為他的枕邊人,他有內定的未婚妻,就會讓那些陰謀家的野心滿足不了,所以他們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抱走了他的未婚妻,那個一出生就是被他守候著,被他照下了這張相片的小娃兒,流落在何方,他們找了二十五年,都還沒有找到。
他的勢力大到可以包天了,可他還是找不到他的未婚妻,最近兩年,他才有點眉目了,他的未婚妻估計流落到A市了。可是A市那麼大,他想找到未婚妻,也不是易事。按時間來算,他的未婚妻今年是二十五歲,他找人,最先就是從孤兒院找起,冷天煜讓他查花憐的資料時,他發現了花憐和唐熙都是在孤兒院長大的,而且都是二十五歲,又因為他對唐熙特別有好感,他心里希望唐熙就是他的未婚妻,所以才會把相片給唐熙看。
可惜經過了二十五的歲月,他不知道長大後的未婚妻是什麼樣子,他未婚妻的家人,因為他未婚妻的失蹤,傷心過度,結果在回家的路上出了車禍,一家大小全都死于那場車禍,他當時年紀又小,記不清岳父母一家人的樣貌了,也就無法從唐熙的樣貌里確認唐熙是否就是他的未婚妻。
不過,既然了目標,他一定會調查清楚的。
夜,總算安靜了。
花憐睡得卻不是很安靜,因為她的男人,在半夜時分,又從她身上討福利了,她困得要命,懶得掙扎,放任他需索,只是覺得他討完一次福利,她又會更困,更累,只想一直睡,一直睡,最好睡上三天三夜。
花憐的願望還真的得到了滿足,她一直睡,一直睡,睡到自然醒時,時間已經到了隔天的下午。
她還是被餓醒的。
睜開雙眼,自然是什麼也看不到,她也不知道時間。模索著坐起來,被子一滑,她就覺得涼意刺激著她的肌膚,她一愣,她沒穿衣服嗎?冷天煜把她吃干抹淨了,還那麼小氣,連衣服都不幫她穿上,一點都不體貼。
扯回被子蓋住布滿吻痕一絲不掛的身子,花憐模索著,身邊已經沒有了那頭月復黑狼的影子,他不在房里了?花憐又是一愣,隨即又有點無措。這里是新環境,她不熟悉,沒有冷天煜在身邊,她怎麼辦?她還要穿衣,還要離開,可她此刻連衣服在哪里都不知道,怎麼穿衣?怎麼離開?
該死的冷天煜,喂飽了他,累死了她,他倒好,丟下她就不見了蹤影。有這樣的老公,她絕對是倒了十二輩子的大霉。
花憐忍不住在心里罵著冷天煜。
模索著下了床,花憐想到昨天晚上的瘋狂,猜測著冷天煜應該是把她的衣服丟在地上了,于是她捉緊了包著身體的薄被,彎下腰去,在地上模索著,想模回自己被丟掉的衣服。
「咚咚!」
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太太,你醒了嗎?我是蓮媽,先生讓我來照顧你。」
蓮媽的聲音隔著門傳進來,聲音不大,不過花憐還是听到了,有救星來了。花憐趕緊應著︰「蓮媽,我醒了,你可以進來了。」
蓮媽听到回應,才推門而入,平時她是不能進入主人房的,因為房門是密碼門,但今天先生並沒有鎖上密碼門,而是虛掩著,先生在出門前吩咐她,一定要照顧好太太,她來了好幾次,敲門都沒有反應,所以不敢進來。
走進臥房的時候,蓮媽一眼就看到了蹲在地上的花憐正在模索著什麼,她大驚,連忙上前扶起花憐,關心地問著︰「太太,你在找什麼?」
「我在找我的衣服。」花憐不好意思地應著。
找衣服?
蓮媽瞄向了擺放在不遠處的椅子上的衣服,疑惑地看向了花憐,這才發現花憐的眼楮大卻無神,她錯愕,試探地伸出手到花憐的面前晃蕩著,發現花憐沒有反應,頓時她的心一沉,太太是盲人!
先生那麼優秀,娶的太太意然是個盲人!
蓮媽震驚得無以復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