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少的盲妻 103 小三來訪

作者 ︰ 窗外浮雲

冷雲軒整個人都跳了起來,被滾燙的茶水燙到了他的大腿,又辣又痛,他一邊跳著,一邊不停地抖著自己的褲子,又沖花憐大罵著︰「花憐,你要死呀!你竟然用開水潑我!」說著,他抬手就想打花憐。

「冷雲軒,你那一巴掌打下去,晚上你的手能不能保住?」老太太的聲音忽然在屋門口傳來,她老人家散步回來了。

看到冷雲軒想打花憐,馬上喝住。

花憐還撲爬在茶幾上,管媽端給她的那杯牛女乃並沒有受災,還好端端地擺放在茶幾上。

「花憐,你怎樣了?」老太太一看到花憐撲爬在茶幾上,肚子是壓著茶幾的邊緣,馬上臉色大變,急急地走過來,伸手就把花憐扶起來,看到花憐手里還握著水果刀和隻果,她把水果刀和隻果拿開,又看到翻倒的茶壺以及茶杯,老太太挑高了眉,抬眸瞪向了還在痛叫著的兒子,問著︰「怎麼回事?」

「媽,我……管媽,給我拿藥來!」冷雲軒受不了開水燙到的痛楚,急急地大叫著。

管媽把他要吃的那份早餐擺放在餐桌上急急而出,看到冷雲軒又跳又叫的樣子,一邊急急地去拿藥,一邊問著︰「老爺怎麼會被燙傷的?」

管媽拿來了錢,冷雲軒趕緊鑽進一樓的一間客房里,自己上藥去了。

「到底怎麼回事?」老太太沉聲問著。

花憐歉意地說著︰「女乃女乃,對不起,是我不好,我踩到了爸的腳就撲倒在茶幾上,打翻了那壺剛剛沏好的茶,茶水灑流到爸的腳,燙到了爸。」

「你怎麼會踩得到你爸的腳?你們明明一人坐在一邊。」老太太的臉更沉了,兒子在那一邊跳著,花憐在這一邊,怎麼踩也踩不到兒子的腳吧?

花憐更是歉意地說著︰「可能是爸人高腿長吧,爸的腳穿過了茶幾桌底,我就不小心踩到了。」

聞言,老太太臉一黑,明顯就是兒子故意想絆倒花憐的,知道花憐看不見,兒子不喜歡花憐,她知道,可她沒想到兒子一個大男人,當公公的人,竟然像個女人似的整治自己的兒媳婦,花憐此刻已有身孕,兒子就沒想到萬一花憐摔倒,胎兒會受傷嗎?到時候冷天煜一發飆,整個冷家都別想安寧。

「花憐,你的肚子沒事吧?」

老太太緊張地看著花憐的肚子,花憐搖了搖頭,她撲倒在茶幾上是肚子壓著茶幾的邊緣,不是月復部,傷不到孩子的。她要反攻,也不可能拿自己的孩子來開玩笑。

看到花憐搖頭,老太太才放下心來,想到剛剛花憐拿著水果刀和隻果,她忍不住瞪向了管媽,斥著︰「管媽,大少女乃女乃眼楮看不見,她要吃隻果,你幫她削了皮便是,怎麼讓大少女乃女乃自己動手?萬一削到了手怎麼辦?你想讓大少爺回來劈了我這副老骨頭嗎?」

「女乃女乃,不關管媽的事。」花憐不忍心管媽被冤枉,連忙替管媽說話︰「是爸想吃隻果,所以我才想著削個隻果孝敬爸的。」花憐在向老太太告狀,但她的告狀很委婉,不說公公逼自己削隻果,而說自己想孝敬公公。老太太是個精明人,自然能听明白整件事情的真相,她既能不失老太太所望,又能讓老太太懲治公公。

老太太一听果真就怒了。

「他自己好手好腳的,不會自己削嗎?花憐,你心善,你孝順,女乃女乃知道,你也不用再替你公公辯解了,我看他分明就是在整治你,一個大男人,就那點度量,能成什麼大事?幸好公司早就交給了煜兒,否則像你爸那樣的人,早晚會把公司都搞垮了。」當老太太看到了花憐手上有點紅腫的地方後,得知兒子還惡劣地要求花憐給他徹茶,這一點管媽都可以作證,老太太更怒了。

冷雲軒上好了藥,走出來,就看到老太太黑著一張老臉瞪著他,「雲軒,你過來!」

冷雲軒走了過去,還一臉不知道自己錯了的樣子,走過來就說著︰「媽,你看花憐她……我的腳差點就被燙殘了。」

「那是你自作自受。你要是不抱著整花憐的心態,你會得到這種報應嗎?冷雲軒,請問你今年貴庚?你都多大年紀了,竟然還如此的小心眼兒,這樣整治自己的兒媳婦,你不覺得丟臉,我這個當媽的都覺得丟臉了。」老太太罵著。

冷雲軒都年過六旬了,如此的為老不尊,讓她這個當母親的,真是丟臉丟到了太平洋去。

被老母親罵著,冷雲軒馬上就狠狠地瞪向了花憐,花憐竟然告他的狀!

「你還瞪?瞪什麼?自己做錯了事,還敢瞪人,你的眼楮很大嗎?有銅鈴那麼大嗎?能不能把人的身體都瞪穿一個洞來?」老太太是真的很生氣,越罵越是上癮,可憐的冷雲軒都踏入了老年,還被老母親罵得無地自容,在兒媳婦面前丟盡了臉,可他又不敢發作,更不敢扭頭就躲上樓去,那樣老母親會撕了他的。

花憐一臉的溫順坐在老太太的身邊,听著老太太把冷雲軒數落得狗血淋頭,覺得大快人心,對付這種極品渣爹,就不能手下留情,就該讓他被老太太狠罵一頓。

如此的為老不尊!

「滾回你的樓上去,夫妻倆真的是越活越渾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老太太罵完之後,把冷雲軒趕回樓上去了,連早餐都不給他機會吃了,這種氣死她的兒子,餓一餐也死不了。

等到冷雲軒灰溜溜地上樓之後,老太太才扭頭看著花憐,眼神莫測高深的。

「女乃女乃。」

花憐溫順地叫著。

「過癮了嗎?」老太太卻是點了她的額一下,沒好氣地說著。

兒子是想整治花憐,可到了最後反遭花憐整治,雖然花憐什麼錯都往她身上攬,那只不過是在她面前表現出孝順的樣子來。從她第一次見到花憐之後,就知道這個女子不是省油的燈,絕對不會吃虧的。誰想對付她,到最後往往被對付的是別人。

花憐眨著大眼,笑著老實說︰「很過癮。」

聞言,老太太是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又點了一下她的額,「人精。」

「花憐不是人精,花憐是孫悟空,逃不出女乃女乃這尊如來佛祖的五指山。」每次她耍花招都被老太太看透了。

老太太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這個孫媳婦,越是相處,她越喜歡。

淡定,睿智,看似軟弱,實則不弱,眼瞎心不瞎,把一些事情看得很遠,有當家夫人的風範,只是可惜了眼盲,如果她能看得見,將會成為冷天煜最好的賢內助。她雖然會整治壞人,卻心地善良,懂得得繞人處且饒人,能克制住冷天煜,有她在,老太太也不用太擔心在自己百年歸天之後,冷天煜會對其他家人不好。

「不過,在我們冷家這種大家庭,又復雜的環境里,你這個當家夫人應該如此。」老太太又感嘆著。如果花憐過于軟弱,任人欺負,那樣便會真正成為冷天煜的後腿,她就算會被冷天煜恨死,她也不會接受。在他們冷家這種大家庭里,內部斗爭是家常便飯,現在這棟大宅里的人都是她的兒孫,他們才會對她這個老太太敬著,以前她年輕的時候,夫妻倆剛創立了冷氏,婆家的人也沒少和她夫妻倆爭奪公司,明明是他們的事業,大伯和小叔子都想搶一份,就連出嫁的姑子都意欲染指,當年她的婆婆又是個不明事理的老太太,看她夫妻不願意分股份給其他人,就和他們反臉。

那陣子,她也嘗到了很多委屈,很多心酸。

幸好她也不是任人欺負的主,才陪著丈夫一路走下來。讓冷氏成了A市的神話,讓冷家成了A市第一名門,如今看著花憐,她總會想起年輕時的自己,對花憐也就有了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花憐淺淺地笑著,沒有答話。

「鈴鈴鈴……」花憐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她趕緊掏出手機接听電話。

「花憐。」

冷天煜低沉的嗓音自手機那一端傳過來,「我想你。」

花憐听了,忍不住輕笑起來︰「你剛剛才到公司吧?」

「嗯。」

「也不過是幾十分鐘時間。」

「只要和你分開一分鐘,我都會想你。」明白花憐話中的意思,冷天煜壓低聲音,深深地說著。「你想我嗎?」

「沒空想。」

「沒良心的女人,你在做什麼?」

「喝牛女乃。」

冷天煜靜默十幾秒才說著︰「記得小心點,我中午十一點半就回去,在家里等我。」冷天煜又吩咐著。

「好。」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冷天煜才不舍地結束了通話。

小夫妻倆的對話,老太太坐在一旁都听見了,她老人家臉上的表情有喜也有著淡淡的深不可測,不知道她老人家心里還有什麼他想。

喝了牛女乃之後,老太太吩咐管媽帶花憐到院落里走走,吸收一下新鮮艷的空氣。

老太太則回她的房去了,也不知道在忙什麼。

……

仇家別墅。

仇明陽坐在屋外的游泳池旁邊的太陽傘底下,正在悠閑地看著報紙,唐熙坐拿著一包開心果在啃著,一邊啃著一邊盯著仇明陽看。

「我帥不帥?」

冷不防仇明陽放下了報紙,偏頭瞅著她看,淺笑地問著。

唐熙用力地點頭︰「帥!」

「就算帥,你也別老盯著我看呀,會給我一種錯覺,你是花痴。」仇明陽逗著她。

唐熙馬上就白了他一眼,讓仇明陽忍不住在心里月復誹著,敢給他白眼的女人怕是眼前這個有時精明,有時候迷糊的丫頭了。「我當你是一道風景,我在欣賞風景,你看我的眼神可以痴狂?沒有對吧,所以說我不是花痴。」

仇明陽頓覺無言。

的確,她看他的眼神沒有帶著痴狂,就算帶著異樣的眼神,她也不會痴狂,她是那種愛,就愛了,但絕不會瘋瘋狂狂的,算是屬于理智的那種女人。

不過……遇著花憐,她就沒有理智了。

花憐真是她的克星,是他的女情敵!

「你不用上班的嗎?我查過了,你們皇爵帝國非常龐大,我也覺得我太落後了,好歹我也在惡少身邊當過秘書,竟然不知道皇爵帝國那麼顯赫。」唐熙很好奇地問著。

仇明陽笑,伸手到她的面前,她醒目地倒了一把開心果給他,他一邊剝著開心果吃,一邊說著︰「冷氏和我們帝國沒有任何合作關系,你不知道情有可原,再者A、T兩市相隔太遠。我有上班的呀。」他每天都會通過他的電腦和帝國的高層聯系,處理一些需要他處理的事情。他要不是這樣帶著電腦跑,他哪能全中國跑,尋找他的未婚妻。

「我怎麼沒有看到你上班。」

唐熙很好奇地問著,她已經觀察他好幾天了,他天天都在家里,只有她外出的時候,他才會跟著外出,什麼時候看到過他上班?

仇明陽笑笑,說著︰「我是通過電腦,能過互聯網,通過手機上班的。」

唐熙恍然大悟,說著︰「怪不得你整天窩在家里,要不是看你不是那種人,我都要以為你是啃老族呢,差點就想瞧不起你了。」

正在吃著開心果的仇明陽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頓時痛得他蹙起了劍眉。

「怎麼了?咬到舌頭了?你怎麼這樣的不小心?都這麼大個人了。」唐熙馬上就放下了自己手里拿著的開心果袋,急急地走到他的面前,關切地伸手就扳開他的嘴巴看。

仇明陽連忙揮開她的玉手,自己捂住嘴巴,郁悶地說著︰「沒事,就是不小心咬了一下舌頭。」他是被她的話整得咬到舌頭的,她竟然以為他是啃老族,想瞧不起他,他堂堂仇家的二公子,怎麼就成了啃老族了?他能力非凡好不好?他扛起了皇爵帝國這個重擔好不好?他賺的錢養活了多少人,她知道嗎?他仇明陽就長得那麼像啃老族?

他自命不凡,長得又帥,以為她對他的第一印象非常好呢,誰想到……

唉,攤上這個女人,以後他的生命里頭保證意外連連。

「二公子。」

一名保鏢從遠處走來。

在家里,四名保鏢只有兩名近身跟著,那兩名則負責監視著外面的情況,稍有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們的耳朵和眼楮。

「什麼事?」

仇明陽還是捂住嘴,扭頭看向保鏢,淡冷地問著。

保鏢看到仇明陽捂住嘴巴,關心地問著︰「二公子,你的嘴?」

「沒事,說吧,什麼事?」

保鏢看了唐熙一眼,才低沉地說著︰「二公子,藍家小姐藍彩妮找到這里來了。」

「那個花痴!」

一听到藍彩妮的名字,仇明陽臉色一黑,眼露凶光。

站在他身邊的唐熙一捕捉到他眼露凶光,馬上就往旁邊閃去。惹得仇明陽橫掃她一眼,又氣又無奈地說著︰「我又不是凶你,你躲什麼?」這個丫頭目睹一次他眼露殺氣,就把他當成了殺人狂魔,他真的要栽倒在她的面前了。他說過,他殺誰都不會殺她的。不僅僅是他懷疑她是他的未婚妻,還有因為他喜歡她。

「這樣安全點,免得遭受台風尾。」唐熙嘻嘻地笑著,她喜歡上仇明陽了,可有時候又防著仇明陽,因為仇明陽太不好捉模了,有時候變臉像惡少一樣快。

仇明陽眼一沉,不喜歡她躲他!

不過目前先解決那個花痴再說。

扭頭,仇明陽陰寒地吩咐著保鏢︰「交代下去,不準讓那個花痴進來,誰要是敢放她進來,我就剁了誰喂狗。還有,馬上通知藍家的大家長,要是還想兩家交好下去,就把花痴帶回去。」

「二公子。」保鏢有點為難地說著︰「藍小姐向來瘋狂,藍家又一心想和二公子結親,就算把藍小姐帶回去了,又馬上會放藍小姐來的,這不是長久之法。」

喜歡二公子的,想嫁給二公子的女人實在是太多了呀。

听到是仇明陽的愛慕者來了,唐熙眼神微變,臉色也略變,他有一個失了蹤的未婚妻,身邊又有那麼多出身高貴的愛慕者,她算什麼呀?怎麼可能像花憐那般幸運和他有個結果呀?

這樣想著,唐熙苦澀地,默默地,悄悄地離開,回屋里去了。

回到她在別墅里居住的房間,唐熙有幾分的怔忡,一間客房都比她以前住的公寓樓要好不知道多少倍,仇明陽的世界就像是貼著黃金似的,而她呢?

斂回怔忡的眼神,唐熙自言自語著︰「算了,不想了,順其自然吧。花憐當初不也是順其自然,結果就和總裁成了好事。對了,總裁今天估計會回公司的了,花憐獨自一人留在大宅里,那些人會不會欺負她?」這樣想著,唐熙馬上就掃走了苦澀,又一副神采奕奕,斗志昂揚的樣子,拿了自己的包,轉身就走。

一轉身,她就撞入了仇明陽的懷里,仇明陽順勢把她摟住了,垂下眼眸淡笑地問著︰「你想去哪里?」

「看花憐呀。」

唐熙退出他的懷里,臉有一分的紅,他的懷抱真暖,又寬大,讓她很想放肆地偎著。

又是花憐!

仇明陽的鳳眸又沉了沉。

他不討厭花憐,甚至對花憐有一種特殊的好感,不過那種好感是親人一般的,不是男女之間的。他甚至都想把花憐寵在手心上,因為那個女人值得去寵。可是他真正喜歡的人是唐熙,每次听到唐熙提到花憐時,整個人容光煥發,他就有一種酸酸的感覺。

他竟然在吃著花憐的醋!

他和冷天煜是好友,沒想到兩個人吃醋都是一樣。冷天煜會吃唐熙的干醋,他現在也吃著花憐的干醋。

「你不喜歡我去看花憐嗎?」唐熙看到他沉下來的鳳眸,挑高的秀眉,不悅地質問著。

花憐是她最重要的人,仇明陽要是敢阻止她去看花憐,她保證馬上就辭職不干了,就算他給她十萬元一個月,她都不干了。

「沒有呀,我陪你一起去吧。」仇明陽神色一整,認真地應著。

兩個女人就像連體一樣,彼此之間的感情深厚到無法量出來,就算他真的在吃干醋,他也不能表現出來。

唐熙一邊越過他,一邊拒絕︰「不用你陪了,我自己打車過去就行。再說了,你的女人不是來了嗎?人家千里迢迢,離鄉別井地來找你了,你好意思把人家拒之門外嗎?你好意思不見人家嗎?你好意思不陪陪人家嗎?我不過是我的生活助理,算是你的工人,不用處處都勞煩你的順風車了。」

唐熙以為自己可以裝著什麼事都沒有,可她的話里還是帶著點點酸意。

她算是完了,徹底地把心貼到仇明陽的身上去了。

「誰說是我的女人!」

仇明陽攫住她的手臂,不讓她走,又把她扯回來扳住她的雙肩,低沉地說道︰「唐熙,我很慎重地說一次,藍彩妮不是我的女人!那是個花痴,她痴戀我是她的事,不是說她愛我,就是我的女人!我有未婚妻的……」

提到未婚妻,仇明陽眼神變得更深了。

經過最近一段時間的調查,唐熙和花憐都有可能是他的未婚妻,兩個人的嫌疑性最大。不過又兩個人都有對不上的地方,唐熙的出生時間貼近,花憐的對不上,而從殺手的槍來看,花憐符合,唐熙又不符合。

在還沒有真正確定誰是他的未婚妻之前,他都不能對唐熙說那句「你是我未婚妻」的話。

「對呀,你有未婚妻,你最近天天都呆在家里,怎麼去找你的未婚妻。」

仇明陽抿唇不語,只是深深地看著她。

「我先走了。」唐熙笑著扳開了他的雙手,再一次越過他。

「我讓陳為送你。」陳為是他的一名保鏢。

唐熙想想,也好,便點了點頭。

看到她還願意接受自己的示好,仇明陽心情才有所好轉。

花憐不知道好友會來看她,她在屋里坐了一會兒,覺得無聊,便自己拄著拐杖走出了主屋,管媽發現之後,連忙跟隨著,擔心她會摔倒,其實管媽擔心的是其他主人會趁機欺負花憐。

花憐在前院走著。前院和後院一樣寬,冷家大宅佔地極廣,如同莊園一般。前院有花圃,有草坪,也有林蔭小道,更有金魚池,金魚池就是噴池,池水噴出來像一朵盛開的花,魚兒在水里暢游著。還有露天停車場,游泳池等。

花憐看不到美景,她便走到了金魚池旁邊,靜靜地听著噴池的水聲,從中想像中噴池的美景。

「大少女乃女乃,你在這里等著,我替你進屋里搬張躺椅出來,還有太陽傘,這樣坐在這里會更舒服一些。」管媽體貼地說著,不舍地看著被陽光直射的花憐。花憐淺笑著點了點頭,溫聲說著︰「管媽,麻煩你了。」

管媽搖頭,「大少女乃女乃才客氣了,這是我們身為佣人該做的事情。」

花憐還是笑著再道謝一次,她不是千金小姐,哪怕現在飛上了枝頭變鳳凰,她還是不習慣使喚佣人,哪一個佣人幫了她,她都記住人家的好,都要向對方道謝。

管媽轉身替花憐搬椅子去了。

很快地,管媽從屋里搬來了一張躺椅,太陽傘則是讓另外一名佣人從佣人住處搬拿出來的。

兩個人把太陽傘撐開,定好,又把躺椅擺在太陽傘下面,讓花憐坐在傘底下,就不會被太陽曬到。「幸好家里有太陽傘。」管媽看到布置好了,笑著說道。金魚池旁邊不像游泳池旁邊那樣,有固定式的太陽傘和躺椅。要是誰想坐在魚池邊,大都會選擇在清晨和傍晚,那樣不曬,像花憐在上午十點多還在這里站著的,少。

「謝謝。」

花憐又一次朝管媽道著謝。

管媽為人細心又體貼,她挺喜歡這位中年佣人。

管媽笑笑,又替花憐拿水去。

一輛計程車緩緩地開到了冷家大宅門前停下,車門打開,穿著一身名牌,噴著濃郁香水的林雲從車內鑽出來,優雅又大方地給了車費以及小費之外,她揮手示意計程車可以走了。

她自己則站在門前細細地打量著眼前的冷家大宅,她來過,不過那一次來的時候,匆匆忙忙,加上,剛遭到強暴,又和蒙如歌打了一架,她只知道冷家大宅很大,很漂亮,卻沒來及細看,這一次,她細細地打量著,覺得冷家大宅對于普通人來說,簡直就是一座皇宮。

而她,相信不久,就能走進這座A市人心目中的皇宮了。

邁開穿著高跟鞋的修長美腿,她走到了門前,按響了門鈴。

管媽剛好替花憐拿了水出來,听到門鈴響,便走過去想開門,看到是一個好像見過又好像沒有見過的女人,管媽防備地隔著門問道︰「小姐你好,請問你找誰?」

林雲嫵媚地撩了一下長發,才淡淡地笑著︰「你好,我叫林雲,我找冷雲軒先生。」

管媽一听找冷雲軒的,聯想到冷雲軒和蒙如歌發生的爭吵,她明白了似的,態度疏淡,說著︰「對不起,我們家大老爺不在。」

林雲知道她在撒謊,也不怒,掏出手機來,一邊作勢要打電話,一邊說道︰「哦,是嗎?那我打他手機吧。」

管媽有點慌了,她要是打電話,萬一被夫人听到了,怕是又會鬧了。于是她趕緊說著︰「我記起來了,大老爺沒有外出,還在屋里。」

林雲這才笑著停止了打電話,笑著︰「那我能進去嗎?」

管媽遲疑著,林雲見狀又作勢打電話,管媽最後只能無奈地打開了大宅的大門,讓林雲進來。

林雲一進來就大搖大擺地往主屋走去,管媽趕緊跟隨著她,邊走邊小聲地提醒著︰「林小姐,我家夫人也在家。」

「她在家最好。」林雲低低地應了一句。

眼角余光忽然捕捉到坐在魚池旁邊,靜靜地躺在躺椅里,听著噴泉聲音的花憐,她腳下一停,扭頭轉身,就朝花憐走去。

「林小姐。」

林雲才走過前,還沒有開口,花憐就淡淡地叫著。

林雲眉一挑,這個盲女的听力那麼好?管媽剛才的提醒那麼小聲,她都能听見?

「林小姐身上的香水味很濃,我聞過的。」

花憐坐正了身子,扭頭望向了林雲,淡笑著。她不是听到管媽的話,而是從香水味確定來者是林雲。

「大少女乃女乃好雅興呀,坐在這里賞魚嗎?」

林雲晃過來,語帶嘲諷地說著。

「對,賞魚。」花憐依舊溫溫淡淡的,素顏上也是波瀾不驚。

「不知道這魚池里有多少條魚呀,都是些什麼顏色。」林雲站到了花憐的身邊,繼續說著,話里帶著諷刺意味,嘲諷花憐是個瞎子,居然也賞魚,真的笑死人了。瞎子都能賞魚!

听出她話里的嘲諷,花憐臉上的笑容更輕也更淡了,說話的聲音都是輕輕淡淡的,而她的神情則讓人覺得她是一個下凡塵的仙子,只可以遠觀,不能近玩,又恬靜得出塵月兌俗,淡雅的氣質想淹都淹不住。「林小姐不會數嗎?數一數如何?林小姐也是色盲?看到的金魚不是黑便是白?」

林雲臉一沉,狠狠地瞪著花憐掛著淡淡笑意的素顏,這個女人長相僅是清秀,和她相比差了一截,又是孤兒身份,真不知道先生怎麼會娶這個女人為妻的。

「真對不起了,大少女乃女乃,林雲不會數數,所以還想請大少女乃女乃告之一聲。」

花憐笑,「我不知道。」

「喲,你不知道?」林雲的聲音尖銳起來,「這不是你的家嗎?你家里的魚池養了多少條魚,你都不知道嗎?沒有人告訴你嗎?是不是他們不把你當成一家人來看待?」

看到林雲一過來就對花憐冷嘲熱諷的,管媽當場就黑下了臉,听到林雲說這句話的時候,她馬上不客氣地駁斥著︰「林小姐,你說的是什麼話?大少女乃女乃剛嫁進來,不知道養了多少條魚,有什麼好奇怪的?你剛剛那樣說,是想挑撥嗎?」

林雲扭頭就瞪著管媽,冷冷地說著︰「主人們說話,你一個佣人插什麼嘴?」

花憐心生不悅,這個林雲是存心來找茬的嗎?

還有,她怎麼會來這里?

「林小姐,好像你不是主人呀。」

管媽還沒有駁話,花憐就涼涼地說著。

早晚她都會成為這里的女主人!

林雲在心里發著誓,嘴里卻回應著︰「我是客人。」

「到別人家做客,要溫添有禮,林小姐不知道嗎?蓮媽是個很識禮的人,林小姐應該不是蓮媽教導的吧,要是蓮媽教導的,我想蓮媽得氣到吐血了。」

林雲臉色又是一黑,沒想到這個瞎子的嘴巴挺會說的。

瞪著花憐恬靜安然的素臉,又看看滿池的池水,林雲毒計上心頭。忽然笑著︰「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還望大少女乃女乃不要見怪。來者便是客,大少女乃女乃是主人,我是客人,大少女乃女乃總得要請我喝杯茶吧?」

有客來而待不周,那是花憐身為主人的不對。

花憐笑了笑,便吩咐著管媽︰「管媽,替林小姐沏壺茶來。」

管媽瞪了林雲一眼,很不悅地轉身進屋里去,順便悄悄地告訴冷雲軒,林雲來了。

誰知道管媽一進屋里,就看到蒙如歌下樓來了。

看到管媽要沏茶,蒙如歌隨口問著︰「管媽,你給誰沏茶。」

管媽不敢說實話,便答著︰「大少女乃女乃想喝茶。」

蒙如歌眉一挑,花憐不是懷孕了嗎?孕婦不宜多喝茶,特別是濃茶,花憐懷孕了竟然還要喝茶?管媽不知道嗎?

蒙如歌雖然知道孕婦不能喝茶,不過她沒有說,反而吩咐著管媽︰「既然是大少女乃女乃想喝,那就放多一點茶葉。」

管媽點了點頭,還沒有意識到蒙如歌帶著壞心眼。

她一邊徹茶,一邊防備地看著蒙如歌,害怕蒙如歌會走到屋外去,發現了林雲。林雲可是來找冷雲軒的呀。

怕什麼來什麼。

管媽心里擔心著,蒙如歌徑直就是朝屋外走去,管媽想叫住她都來不及了。

一出主屋門口,蒙如歌遠遠地就看到了花憐,也看到了一個女人背對著她站在花憐右手邊,那個女人看著背影有幾分的熟悉,好像是她見過的人。那個女人不知道想做什麼,輕手輕腳地走到了花憐的背後去。

蒙如歌這一些看到了女人的面部,覺得仿佛像林雲,頓生疑惑,想看得更清楚一點,便朝魚池走過來。走了幾步,她突然頓住腳步,盯著林雲的動作,因為林雲自背後推著花憐坐著的那張躺椅,好像是想把花憐推進魚池似的。

花憐眼楮看不見,如果沒有人發現,就算林雲把花憐推進魚池里淹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

想到這里,蒙如歌趕緊往旁邊的花圃閃去,想著躲起來偷看。

不管林雲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只要是對付冷天煜和花憐的,都等于是在幫她。

花憐聞到了濃郁的香水味,確定了林雲站到了自己的背後,淡定地問著︰「林小姐,你怎麼站到我後面去了?」

林雲是想著把花憐連人帶椅一起推進魚池里的,不過覺得那樣被發現的機會大,再者那樣容易讓人知道是人為的。

她想讓花憐掉進魚池里,又制造出是花憐自己掉進去的假象,只要不帶著椅子,把花憐推進去就行,反正花憐看不見,會掉進魚池里也很正常。

「沒有呀。」

花憐笑,她明明就聞到了香水味自背後傳來,林雲還敢撒謊,這個女人看來也是心懷不軌的。

「讓管媽沏壺茶都那麼長時間了,我進去看看。」花憐狀似責備地自語著,人也跟著站起來。

林雲正想著如何讓她站起來,忽就看到她站起來,頓時大喜,覺得真是天助她也。

在花憐站起來,就想走的時候,她自花憐背後用力一推,想把花憐推進池邊去,誰知道花憐像是背後長了眼楮似的,往旁邊一躲,她因為用力過猛,整個人自躺椅背後翻進來,摔倒在地上,她低叫一聲,趕緊爬站起來,椅子本來就靠近池邊的,她又摔了一跤,站起來的時候已經踩在魚池的邊緣了,花憐卻在這個時候低叫一聲︰「林小姐,你的身上有一條蟲。」

「什麼?啊,救命呀!」

林雲嚇得尖叫,人就跳了起來,結果自動地跳進了魚池里,濺起了無數水花,驚得魚兒四處亂游,池水半腰高,她又跳得猝不及防的,嗆了幾口水,嚇得她以為池水很深,趕緊掙扎著,拍打著水面,大喊大叫著︰「救命呀,救命呀……」

花憐淡定地站在一旁,放任她大喊大叫。

躲在遠處看著的蒙如歌卻在心里暗罵著︰又讓這個盲女躲過了一劫。冷雲軒惡整花憐的事情,冷雲軒被老太太趕上樓的時候,便告訴了她,在對付冷天煜和花憐的時候,夫妻倆還是一條心的。冷雲軒的惡整讓花憐機智地躲過了,沒想到林雲想推花憐入水,又被花憐機智地躲過了,花憐到底是真盲還是假盲?那般的精明,好像什麼陰謀詭計都對付不到她似的。

除了蠻力。

可這是冷家大宅,老太太還在呢,誰敢對花憐用蠻力。

「好看嗎?」

威嚴的聲音傳來,蒙如歌整個人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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