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你出去,此處不可久留。」薛若芙在男子的腳銬上撒了一種無色的液體,頃刻間,那拴在牆上的鐵環竟然逐漸的溶解了!像是有魔力一般,溶解的地方自動避開了男子的腳踝,很快,男子便行動自如。
薛若芙緊緊的扶著男子,眼下,恐怕要盡快帶他離開這里!
「聖女,你是如何知道我在這里的?而且,這皇宮守衛森嚴,我如今又身受重傷,要如何出去?」御安然在薛若芙的攙扶下緩緩地站了起來,那發抖的身體卻泄露了他此時的虛弱,雖然他也知道自己必須盡快的離開這里,可是上官南陽的暗衛他也是知道的,恐怕還未走出紫宸殿就又被捉了回來。
「此事說來話長,」薛若芙對御安然報以安慰的一笑︰「以後不要再叫我聖女了,以免惹來殺身之禍,我如今是薛國公的女兒。日後你便叫我若芙,我既然要救你,自然就不會再讓你被捉回來的,放心吧。」
看著薛若芙堅定的眼神,御安然的心莫名的安靜了下來,這樣的聖女——堅持而又毅然,卻也同樣讓人心疼——
一路上小心翼翼,薛若芙盡量放緩了自己的腳步,迎合御安然的步伐,御安然看在眼中,內心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兩個人總算從那密封的地下的密室走上了紫宸殿寢宮,空氣瞬時清新,一上來就對上了陌塵那雙無辜的眼楮,細長的眼眸含著抱怨,還帶著隱隱的不滿。
薛若芙將御安然扶在椅子上坐下,才回過神來解開陌塵身上的禁令。
一得到自由,陌塵就膩在薛若芙的耳邊喋喋不休,英俊的臉龐雖然是笑著的,但是細看之下還是可以看出一絲尖銳︰「我說,芙兒,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呢?再怎麼說你也是我未來的太子妃,可你卻屢次對我使這樣的招數,是不是太不合情理了?」陌塵隨手挽過薛若芙的腰身,直接將坐在一旁的御安然當做了空氣,從見到薛若芙扶著他的那一刻起,陌塵的心里就像是堵了什麼一般的難受。
眼下,更是朝著御安然做了一個得意的眼神。
那意思很明顯︰芙兒是我的,你休想打她的主意。
御安然安靜的坐在那里,似乎並沒有看到陌塵的挑釁,微微的低下了頭,錯開了他銳利的目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薛若芙如何不知道陌塵內心的小心思,但也難得的沒有一把推開他,竟然出人意料的扭過了頭,沖著他笑了笑。
那笑容和熙,如冬日午後的陽光,斜斜的撒進了寒冰大地,溫暖、怡人。
但是,陌塵卻感覺到了一種討好的味道?
于是,收斂了笑意,下意識的問道︰「你有事要我幫忙?」
「是啊!你幫還是不幫?」
陌塵嘴角彎起,寵溺的蹂躪了一下她柔順的秀發,長長的青絲劃過指尖,像是雲墨般的光滑︰「那我得先看看是什麼事啊?而且,總不能讓我白白的幫你吧?」
「我自然不會讓你白白的幫我,」薛若芙一個轉身,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我不想欠你人情,所以,事成之後,他日你若有需求,我必定萬死不辭。」
陌塵撇了撇嘴,似乎有些不滿女子說的話,他忽然就後悔了,應該讓薛若芙覺得欠了自己的,最好是讓她內疚,內疚到無以復加,最後干脆就以身相許了!
……
如今話已出口,便不能再收回了,只見陌塵一個閃身,走到了御安然的身邊,笑著說道︰「兄弟,你就給我們做個見證吧。」
御安然本低著頭,听見陌塵的聲音突然在上方想起,抬起頭正對上了一雙似笑非笑的細長眼眸,那眼眸之中的得意絲毫不加掩飾,甚至還隱隱帶了炫耀之意。
「你讓他做什麼見證?難道還怕我不信守承諾不成?」薛若芙生怕陌塵傷到了御安然,一把就將他給拽了回來︰「總之,你的人情我記下了,而且,一定會還的!」
不等陌塵回答,薛若芙指了指御安然,接著說道︰「你把他帶走,好好照顧著。」
「什麼?你讓我帶他走?他是誰?你們是什麼關系?」陌塵有一大堆的疑問,這個男人,為什麼會被上官南陽關在密室里?而且薛若芙還特地下去救他?兩個人早就認識了?看來得好好地調查一下這個男人是什麼身份——
「芙兒,你已經答應嫁給我了!可不能再對其他的男人有非分之想啊!」陌塵夸張的語調在耳邊響起,薛若芙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還來不及說什麼,卻見陌塵話音一轉︰「不過,既然是你要幫的人,為夫當然會盡力好好的幫你照顧好他的!我看他傷的也不輕,他日咱們成親之時,估計他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希望到時候,兄台別忘了來喝我和芙兒的喜酒啊!」
噗——
薛若芙正準備說什麼,只見陌塵扭過頭笑看著她,笑容風流無限,盡顯男子瀟灑,但眸子深處卻帶了警告,薛若芙硬是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吞回去了!
赤果果的炫耀,御安然濃眉緊鎖,憋了許久,才淡淡的答道︰「這是自然。」
——分界線——
第二日一大早,卯時一刻,蕭太後讓宮人將薛家大小姐薛若碧遣送出宮,薛若碧雖擔心自己昨夜的舉動觸怒了蕭太後,但告辭的時候,見對方神色正常,也就安下心來。
畢竟薛國公的身份放在那里,蕭太後不看僧面看佛面,以後想要入宮為妃還是有機會的。
與此同時,蕭太後大肆嘉獎了薛家四小姐薛若芙,賞賜白銀百兩,綢緞三百匹,這是成為太後以來,蕭太後第一次這麼大手筆賞賜一個臣子家的女兒,羨煞了不少人,紛紛議論蕭太後有意讓薛若芙入宮。